蔡家莊的莊院位於陰山北麓的半山腰上,極具古典氣息,後院有一個用大青石鋪成的開闊的廣場,想來當初建造時花了一份心思。
站在青石廣場裡的高台上,看著台下那一千多眼巴巴趕過來,拜見新東家的莊民,醬紫色淳樸的臉上帶著好奇,驚訝,還有迷茫。
淳樸啊,還真是淳樸!
驀然,呂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心中暗自冷笑,這小貓小狗也太沒意思了,原本以為他們能夠沉得住氣,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動手!
不過也好,剷除掉這一個大毒瘤,自己也好按自己的意思去重建這莊院。
「莊主,一共三百零六戶的佃戶的年輕壯丁都已經召集起來了,總共是一千三百六十二人!」
那青袍中年人把佃戶召集起來後,走到呂雄身前,恭敬的說道。
「哦?這下面不下一千多人,咱們這莊院還真是蠻大的啊!」
呂雄點點頭,站了起來,信步走到高台前,電目一掃,下面那一些佃戶就閉緊了嘴,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了台上那位大老爺。
「諸位弟兄!我姓呂,從蔡城主手裡購得了這處莊院,也就是自今日起,這六百畝地就成了我的產業!但是,這些都沒有多大關係,大家還是一切照舊,酒照喝,肉照吃,孩子照生,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從今年起,租金可以少交一層!」
呂雄雙眉一抬,臉上浮起了一抹親切的笑容,對著台下的那一眾佃戶說道。
「啊……這莊主可真是生得年輕啊,心腸賊好,一來就減了咱們的租!」
「可不是嘛,這少收的一層租,儲多兩三年可就夠咱娶一房媳婦了!」
……
默默站在台上看著呂雄那雄壯背影的青袍中年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沒想到呂雄上來第一手就是收買這些佃戶,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新莊主了!
這些生活在陰山腳小的佃戶就像這陰山上的雲霞一般,乾乾淨淨,淳樸的緊,僅僅是少交一層地租,就讓他們喜笑顏開了,也就打心眼的對這個新來的莊主有了好感。
可就在這時,猛地自台下人群中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尖銳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你說話是不是管用啊?而且,除了那張地契以外,誰能證明你是?莫不是個小偷偷了蔡城主家的地契跑到這來冒充的?」
原本興奮交談的佃戶在聽見這道聲音之後全都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著台上的的呂雄。
剛才他們聽見了呂雄少交一層地租之後的確興奮,可是那種興奮是建立在呂雄的確是這六百畝土地的主人上的,只是如果按那聲音說的,倘若這人不是莊主,而不過是個小偷的話,那一切就都成了空話!
呂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還真是忍不住啊,忍不住的人,往往是死得早的!
也不解釋什麼,呂雄指著檯子旁不遠處一塊三丈高的大石頭朝著台下問道:
「誰能一掌碎了這石塊?」
台下的莊民看了看那三丈高的大石頭,再照著自己的手掌比劃了幾下,紛紛搖搖頭。
「現在是叫你證明你這地契的來歷,又不是叫你來表演雜耍的,你叫人碎這石頭做什麼?」
隱藏在人群裡的那個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呂大也不多話,笑了笑,騰騰走到那巨石前,也沒見他運氣,伸手就隨意的一掌拍在那青色的巨石上!
拍完之後,也沒作停留,快步走回檯子上。一來一回,一分鐘都不用。
而台下的一干佃戶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台上的呂雄和那三丈高的巨石,搞不清台上這人唱的是哪出戲。
「你這是幹嘛?難道輕輕摸一下石頭就可以把這巨石給碎了?你要不是真的莊主,就別站在台上耍寶了……」
那道尖銳的聲音自人群中又傳了過來。
呂雄彷彿貓看老鼠的眼神在台下的人群中一掃,立刻就從人群中發現了那道尖銳聲音的主人,卻就是先前跟在青袍中年身後的那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呂雄朝他輕蔑的笑了笑,也不答話,老神在在的站在台上,抬頭看天,一臉的淡然之色。
忽而一陣微風吹過,矗立在檯子旁的那一塊巨石猛地發出一陣「蓬」的響聲後,化作粉屑,飛揚起來!
「天哪……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大石頭咋滴就成了粉末了呢?」
「莫不是先頭莊主剛才那輕輕拍了一下就成了這樣吧?」
「那可要多大的勁啊,咱們幾個男人都搬不動這大石頭,莊主輕輕一掌就碎了,這可是天大的本事啊!」
「指不定人家已經是階位高手了哦!」
「何止是階位高手了啊,說不定人家已經進入聖級了呢!」
「哇……聖級,如果咱們莊主真的是達到聖級的話,那實力可就頂上天了啊……」
「是啊,那這樣的話,咱們莊主自是不屑於去做那丟人的事了,一定也是原先的莊主把這地賣給現在的莊主了!」
「是吶……」
……
呂雄微微一笑,依舊是那淡然的笑容,台下那些佃戶的議論聲一點不漏的傳入自己的耳朵,對於懷疑和猜測,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反而會越描越黑,況且自己的確是自那蔡城主手裡訛詐過來的,因此展示自己的實力之後,這些猜測,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具有階位的高手,帝國可是有條款招攬的,只要他們想,即使是最低級的一階高手,也可以有數百畝的地,何況是在他們心目中已經達到了「聖級」的莊主呢?
「那麼,還有人懷疑本莊主來路不正的嗎?」
呂雄電目一掃,看著台下那些佃戶問道。
「自是不會懷疑了!」
「不會,不會……」
對這些淳樸的佃戶,施展過高的技能反而讓他們看不懂,只是那些低階的,但是場面卻非常大的倒是能夠讓這些佃戶心生畏懼,這便是呂雄選擇碎石立威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