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個男人當老公 正文 所謂金饅頭
    月白白有些迷茫,她只知道她用錯了方法,卻不知道後果有什麼偏差。

    「你試著召喚他出來。」程獨的聲音略略低沉下來,聽不出他聲音中的一絲異樣。

    「哦。」月白白聽了心底倒是有些開心,乖乖地從枕頭底下掏出了根笛子,望了望天色道,「時間剛好。」

    她剛想吹,笛子就被程獨奪去掰斷了,「他也是我,而不是你所謂的『種人』……以後你也別指望笛子這東西能夠在府內流通。」他將掰成兩段的笛子用力地摔在地上。

    望著陰暗中的程獨她說不出一個字,她愣了好久略帶頹廢地坐在地上,「他終究是你,我召喚他也是個錯誤。委實是我笨了。」

    程獨聽著她沉悶的聲音有些不忍,問了聲,「不是想去茅廁,我帶你去?」

    「你要伺候我麼?」月白白的聲音帶著怨婦般的幽怨,悶悶地從胸口飄出來。

    程獨拂袖離開,唇角有些僵硬地動了動。

    這一晚,月白白睡得很不好,從那根笛子被掰斷的一刻起,她就感覺到身體內的某一處被劈開了,有種被撕扯開來的疼痛。那個人縱然在生活中出現的幾率不多,卻也成為了她在近幾個月的一種追求。

    次日清晨,她起得很早,帶著兩個黑眼圈到院子中散步,碰上正給她送早餐的小英,「少夫人,你今個兒怎麼也起這麼早?難道要跟少爺一起去西城麼?」

    「嗯嗯?你說什麼呀?」月白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拽著小英的領子道,「他,他又去西城?」

    小英點了點頭,「對呀,少爺很快就要動身了呢。」

    「他居然騙我,太不是人了。上次明明說帶我去的,人在哪裡……?」在得到確切的方向之後,月白白就以一副衣冠不整的形象奔跑起來,跑到程獨的面前一把拽住他,「你為什麼不帶我去?」

    程獨剛想上馬車,被月白白抓著,微微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

    月白白現下是急著去西城,軟硬皆施,「你帶我去吧,程大爺,到時候我滿足你一個願望,真的,你帶我去吧……」月白白趴在他的身上,抱著他的手臂蹭啊蹭的,直到程獨怒了,一把拽著她扔到了馬車上,月白白才笑了起來,「程大爺,你是好人。」

    程獨聲音冷冷清清,「月白白,給我安分點。」

    月白白的那雙清澈的雙眼瞪得透亮,眼波流放光彩,雙手合十,「我這次一定要去亂葬崗,實現我的願望。」

    「你有什麼願望?值得你這麼奔波?」程獨不經意地問出口,此刻他有了一種想窺視到她內心的想法。

    月白白看在程獨讓她上馬車的份上,奸奸一笑,「我的願望可多啦,比如再種十個八個的男人出來,又或者可以不用生育就有孩子蹦出來,又或者我能冬天吹暖風,夏天吹冷風,嘿嘿嘿嘿……」

    某人在奸笑的同時,只聽得程獨涼涼一句,「你多種些男人出來,我讓他們給我當靶子。」

    呃……月白白不說話了,等她靜了心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做什麼準備。比如她還沒有吃早餐,剛剛應該順手從小英的手裡拿兩個包子來,再比如她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帶。

    「程獨。」

    「嗯?」

    「你餓嗎?」

    「不餓。」

    安靜了以小會兒。

    「程獨。」

    「嗯?」

    「你餓嗎?」

    「不餓。」

    如此彷彿了五次之後,程獨讓車伕停了車,他帶她下去,此地是座荒村,人口不多,只有寥寥的幾家客棧。程獨帶著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包子鋪,包子看起來也不怎麼新鮮,他說,「方圓幾里地,人煙稀少,你若看不上就忍忍,到了下個地兒……」

    「就這個,就這個吧,包兩個起來墊墊肚子。」月白白也不計較那麼多,雖然那饅頭看起來硬硬的,還有些黃,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不過到了馬車裡之後,月白白就不像剛才這麼豪爽了,饅頭咬起來硬邦邦的,可能是這裡的水不夠純淨,包子有股子餿味道。吃了一個就不再吃了,她將包子包起來對著程獨諂笑著,「你餓不?」

    程獨這次沒有搭理她。

    路途漫漫,因為心中有了希望,月白白也不覺得無聊,她在想自己若是拿到了幸運之星之後該許什麼願望。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程獨言簡意賅,「到了。」

    呃……亂葬崗……這裡瀰漫著一股黑色的濃煙,裡面是繁雜的叢林,從外面看起來有些詭秘和恐怖的色彩,月白白慘白著張臉,也不管程獨是否願意就拉著他一起往裡面走,進去之後才現這裡白骨纍纍,雜草叢生,總覺得往前踏一步就會心驚肉跳。左右兩旁總是有些屍骨,讓她觸目驚心。程獨拿出個什麼東西敷在月白白的鼻子上,「有毒氣。」

    月白白心下感動,只是略點了點頭,用手摀住自己的鼻子上的不知名的東西,又往深處走進了一步。

    走了很久之後,月白白才轉頭問程獨,「你覺得這裡那棵樹是最大的?」

    程獨瞇起了眼睛,「你以後在辦事前,能不能提早說你要什麼?」

    「嗯?」

    「在出口處。」

    「哦。」月白白應了一聲之後突然慌亂地叫起來,「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我做了標記。」程獨的聲音聽在月白白的耳中顯得很是沉穩,她不由暗暗佩服,「程獨,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程獨沒有理會她的恭維,找到了入口出的那棵樹,這棵樹的確是極其大,約莫二十來個人才能將其樹幹抱住。

    月白白繞著樹快地轉了三圈,直呼著頭暈,然後扶著樹,盯著程獨眨了眨眼,「我火眼金睛了嗎?」

    他冷哼一聲,「白癡。」

    月白白又眨了眨眼睛,腦中居然出現了一幅真實的畫面,她閉眼感受完了之後道,「程獨,我看到幸運之星在宋羽凰那破木屋前的小溪裡。幸好我上次去過,否則還真不知道。」

    「正好路過,去看看。」現在的程獨對於這些旁門左道不排斥,也不認為是異想天開。若是以前他一定不會相信,而如今他已經能夠接受。

    進了一條兩旁種滿了綠色竹子的石子路,月白白的心就開始雀躍起來,特別是看到雅致屋前的小溪,月白白的腦中再次閃過了幸運之星所在的位置,她感覺得到溪水在幸運之星的上面輕輕流淌而過。她激動得想馬上跳進去,卻被程獨一把抓住,「做什麼這麼急?」

    「哦。」月白白不捨地朝溪水望了一眼,被程獨帶到了木屋裡,宋羽凰此刻正在房間裡逗貓,月白白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你腿明明是正常的,幹嘛做假啊?」

    宋羽凰似乎有一刻間的恍惚,手上不由使力,掐疼了手中的貓,貓兒輕叫一聲,撓了他一下就跳開了。

    宋羽凰漫不經心地轉頭看了看少女打扮的月白白,一臉素容,一身素袍,面目清秀,臉上在看到他的時候帶著一種不屑。他在她的臉上逗留的時候瞥見到了程獨眼中的一絲冷意,便將視線轉移到了程獨身上,「程少,你可真是守時。」

    「時間對於商人來說就是金錢。既然你我合作,我自然不能讓你久等。」

    月白白聽著無聊,不由又重複了一聲,「宋羽凰,我真的看到你的腿是正常的。」

    「白白,不准無禮。」程獨扯了扯她,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月白白怔了怔,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在,或者來說,她還對於上次宋羽凰下毒的事兒耿耿於懷,總想著怎麼報復回來,她又繼續任性道,「他的腿就是正常的,他不過是為了欺騙世人,故意削弱自己的實力而已。」

    程獨無奈,轉身瞪了月白白一眼,聲音帶上少許的溫柔,「聽話,自己出去玩。」

    月白白走了出來,見到了宋羽凰逗弄過的那隻小白貓,玩心大,抓著它過來,拽著它的兩隻耳朵,讓貓兩腳著地。見貓不配合,還略施小法術,不讓她動,偶爾拽下尾巴,捏捏它的鼻子,後來拿了根狗尾巴草一直撓它鼻子,小白貓被月白白弄得沒有了脾氣,嗚嗚地低泣著。

    宋羽凰和程獨出門的時候就正好見到了月白白有些灰頭土臉地咧著嘴,露著一口陰森森的白牙,蹲在那裡欺負小白貓,宋羽凰看了一眼程獨,只覺得他娶了個幼稚的老婆,略帶嘲諷道,「尊夫人實在是可愛的緊。」

    程獨眼中帶笑,「是很可愛,不過宋兄不好評價人家的老婆吧。聽說皇上有意將二公主嫁以予你,頒旨那日,宋兄的腿就突然廢了……」他故意停頓下來,不去看他,而是朝月白白道,「白白,過來。」

    聽到程獨喚她「白白」,月白白心中自然是有一種被寵愛的感覺。她放了手中貓,屁顛屁顛地朝程獨跑去,程獨拉著她道,「跟這位宋公子說再見。」

    「宋伯伯,再見。祝您的腿早點好,早點站起來。」月白白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你叫我伯伯?」宋羽凰也不明白這個月白白為什麼總是喜歡針對著他。

    「聽說居住在清幽環境中的男子都會比較年輕,相信你的實際年齡應該挺大吧,喚你一聲伯伯是應該的。」月白白瞇起眼睛,很有禮貌地對著他笑了笑。

    月白白很認真地回答完,蠕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臉,她也現自己今天不是很正常,怎麼老是說這些胡話。她主動上前拉起程獨的手,說,「我們告別了伯伯,就回家吧。」

    走了幾步突然對程獨道,「剛才我將你送給我的玉鐲子給掉到水裡去了,怎麼辦?」她背對著宋羽凰,朝著程獨拚命眨眼睛,然後指著幸運星在的地方道,「就在這個下面。」

    程獨也明白,縱身跳入,果真在不算太深的小溪底部找到了一塊手掌大小的五彩石頭,他將此石頭塞入了懷中,便從水裡躍了上來。上岸之後也沒有再與宋羽凰打招呼,拖著月白白走出了宋府。

    「為什麼知道宋羽凰的腿是正常的?」程獨的聲音恢復了兩人獨處時的冷漠。

    「嘿,我也不知道,你知道麼,我從那個亂葬崗裡回來之後我現我真的有一雙火眼金睛,能夠看清楚人的心理。」月白白又頓了頓,「除了你的。但是你現在將幸運星取回來之後,我那火眼金睛消失了,所以……」

    「……」程獨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無濟於事。於是便默不作聲往前走。

    月白白見程獨根本沒有將幸運之星給她的打算,便不依了,攤開手道,「你把幸運星給我吧。」見程獨不理她,便把手伸到他的懷裡,去拿石頭,手卻被程獨一把拍開,他喝止道,「別亂動。」

    「給我,我要許願。」月白白嘟嘴。

    「不給。」程獨想都不想就往前走。

    月白白追上他,耐心解釋,「我不會種出其他的男人的,我就先試試,嗯,試試我手中的饅頭能不能成為金饅頭。」

    於是月白白將懷中那個硬邦邦的饅頭拿出來給程獨看,程獨遲疑了一下,便將幸運之星給了她,她拿過幸運星,說了一些咒語之後,然後說,「讓我的饅頭變成金子吧。」

    話才剛說完,奇跡出現了,饅頭真的變成了金饅頭,在陽光底下金燦燦的著動人的光澤。

    程獨快地將她手中的幸運之星搶了過來,依照畫葫蘆,也在心底許了個願望,他說了第一個願望,是,讓他記起另外一個「他」,讓他的記憶恢復完整。他第二個願望就是,讓幸運之星從此永遠失去其效用。

    此後,程獨很大度地幸運星還給了月白白,在月白白看不到他正臉的時候,微微翹起了唇。

    月白白還想許其他的願望,卻突然現,她再也無法實現,也就是說,她辛辛苦苦拿來的幸運之星只給了她一個金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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