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個男人當老公 正文 所謂尖嘴鳥
    月白白捂著頭,又將剩下的一堆抱在懷裡,支支唔唔道,「就是——赤誠相對,嗯,就是這個意思。裡面說,嗯……彼此之間要坦誠,是這麼說的……」

    月白白說完這句話之後,頭又被猛拍了兩下,程獨冷哼一聲,手裡的書已經飛出了馬車,「剩下的拿來。」

    「花大錢買的。」月白白不依,她有些眼巴巴地望著那本書被甩出去的方向。還是有些遺憾的,她很想知道結局,那對男女有沒有在一起。她還很想知道男主說的那個特別的姿勢能否讓女主很快地懷上孩子,她還想知道,怎麼樣才能稱為一對神仙眷侶,甜蜜渡過一生。

    然而這一切都被程獨毀了,月白白憤憤地瞪著他,雙手緊緊地抱著,她說不給就是不給。

    「快點。」程獨的臉又沉下一分。

    月白白見程獨就要站起來動手搶她的書,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個詞,然後就脫口而出,「你想非禮我?」

    程獨的身形停頓了一下,薄涼的唇吐出兩個輕蔑的字,「白癡。」這個傢伙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呃……」月白白見他那冷傲的態度有些拿捏不定,此刻她也已經明白她手中的書不是正經女孩子看的,可是又拉不下臉,小聲道,「老闆說,近來女孩子都看這個,而且,他說偶爾看看,對生活有幫助喏。」

    程獨噓了一聲,道,「翻開這本《三字經》的最後一頁,看看上面寫什麼字?」

    月白白乖乖照做,「勾引男人的七十二計……」她突然醒悟過來有點臉紅,偷偷地往前翻了翻,很好,圖還有顏色……特別是女人化著特別誘惑的妝容,穿著露骨的艷麗長裙,有一股自在的風情,旁邊還有註解,比如情趣肚兜是什麼個樣子,這個與平時看到的完全不同,上面還說到了哪種顏色搭配更有視覺刺激,不由地又看到了些私密的東西,她的臉色上多了幾分紅潮,偷偷地看了一眼程獨,見他似乎不準備放過她的樣子,於是她又繼續念下一本,「春夢了無痕」,「纏綿情意」,「調教相公的必備法寶」……囧,她一口氣讀完了剩下的幾本,將「勾引男人的七十二計」「調教相公的必備法寶」這兩本書丟給程獨,「只有這本,那個,那個了點,可能對你,那個啥了點,其他的……都是正經的……」

    「都拿來。」

    在程獨的強勢下,月白白又低聲請求,「給我一本就好,到家了我就不看了,這麼坐著很無聊的麼。」

    程獨停止了要將書扔掉的動作,隨意翻了翻,抽一本叫做《娘子和相公》的書,將裡面少量的幾頁xxoo撕掉之後,將書給了月白白。

    月白白那個叫做無語,雖然是一臉不悅,還是將書接了過來。

    這本書還是比較幽默詼諧的,月白白一直憋著笑意在看,後來終於看到一個特別搞笑的情節大笑起來,甚至忘記了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雖然少了漏*點的畫面,依然無法抹掉故事的趣味興,她看得興致勃勃。偶爾還會出陰森的奸笑……

    期間下過一次馬車。地點依然是風月樓,這一次月白白吃得很盡興,或者說她比較「聰明」,特地留著肚子來將上次想吃的卻沒有吃到的東西都吃個遍,走的時候她偷偷地問了一聲,「還能再打包些香辣蟹麼?」

    程獨沒有打理她,可是當她坐上馬車的時候,就有人遞了一個帶子來,月白白笑了,笑得很甜。

    回去的路上她又開始睡覺了,她想,是不是有一天他們也會像故事裡的女人和男人那樣,即使經歷了無數波折,最終還能將彼此的折磨當成一種甜蜜呢。想著想著她驚跳起來,怪不得這幾天心一直惴惴的,原來還有事情忘記了做。

    「程獨,我們再去西城好不好?」月白白的聲音中帶了絲哭腔。

    「做什麼?」

    「我還沒有去那裡的亂葬崗。」

    程獨沒有開口。

    「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再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一路念下去,上前抓著程獨的袖子搖晃。

    程獨將她推開,「別吵!」

    「那我自己回去。」月白白做出一副要跳車的模樣,程獨只覺得聒噪,這傢伙平時挺乖巧的。時而就顯得過於煩人了,他拽著她的後領既不拉上來也不推下去,就讓她以一種很不平穩的姿勢站在馬車的邊緣處,想跳又跳不出來的樣子。

    「我……我怕。」月白白的雙腿抖得不像樣子,她突然懂得一件事情,程獨是變態,他周圍的人也是變態,車伕對於車廂裡生的事情,居然視若無睹。

    程獨又將她拽了回來,「過段時間我會再去,到時候想去再跟著。」

    「哦。」月白白雖然是很淡定地答應著,心卻開始跳躍了起來,下次一定要去實現她的願望,不過,這次似乎是他第一次這麼……嗯,以正常人的方式跟她說話耶。

    月白白睡了一個晚上之後,馬車終於在家門口停了下來,月白白搶先於程獨下車,抱著一帶香辣蟹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了門,抱著被子又開始睡,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豬,可是馬車再豪華也比不上軟軟的大床,愛怎麼滾就怎麼滾。

    平平淡淡地過了三日,月白白將手中的那本《娘子與相公》反覆閱讀了幾次之後,不由地開始想念另外幾本書,畢竟從一個故事回歸到現實有點難,那就再陷入另外一個故事吧。想起那天程獨沒有將書扔出去,那就可能還在馬車裡,或者現在躺在他書房裡。想著想著她就有些興奮起來。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雖說民間的秋天已經到來,天氣還是顯得有些悶熱。月白白讓人抬了張軟榻放在後院的一顆大樹下,大樹遮陰,偶爾還有陣陣涼風。旁邊放個小桌子,上面擺放著點心水果和一壺泡得清淡的茶。她躺在軟榻上,捧著本書,看得有些癡癡的,餓了吃點點心,渴了就喝口茶,不喜歡被人打擾,就這麼著很是愜意。

    只是天不遂人願,沒有人來打擾,卻有另類的東西來打擾她……

    當月白白感覺額頭上突然有一團冰冷的東西落上去的時候,她驚醒了過來,她以為是雨,卻不是。

    她的手摸上去,呃……居然是一團白綠色的粘稠狀物體,當她腦子反映出來這東西是鳥屎之後,當場就想瘋了,她瞅到不遠處有個池塘都蹦跑過去,揪了張荷葉就往自己的身上抹,生怕抹不乾淨,她又伸手去捧水,身體一個不穩,「撲通」一聲掉了進去。

    水比較深,月白白連嗆了幾口水,心慌開始掙扎,而此刻,一身黑袍子的某個不明物從天而降,揪住她的後領拉起來往旁邊的6地上一摔。

    舊傷,舊傷,某個地方又疼了,那個她又白又嫩滴地方……不過總比淹死好。

    月白白坐在地上,撫著脖子咳嗽,她剛進水不久就被救了上來,因此理智很清醒。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月白白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卻聽到程獨冰冷的聲音,「你在做什麼,最好給個合理的解釋?投湖自盡?」

    「投湖自盡?」月白白明白過來之後連聲道「呸」,突然就很生氣,一時腦袋熱,直接衝向程獨,將額頭貼在他的胸前磨蹭,蹭完了心情好多了,嘿嘿一聲,「我額頭上,剛才被拉了鳥屎……現在心裡舒服多了。」

    程獨愕然,臉色陰霾,「月白白!」

    「啦啦啦……程大爺,我全身濕透會生病的,我先去沐浴……那個,你身上的衣服也丟了吧。」月白白一股腦地跑了。

    月白白一身濕漉漉地站在小英的面前,小英嚇了一跳,忙問她生了什麼事兒,月白白不說話,只是笑,笑得快要岔了氣。

    小英忙給準備了熱水香湯,月白白坐在浴桶還在一味兒地傻笑。笑聲還挺大。

    沐浴完之後的事兒是做什麼?

    ——報仇雪恨。

    月白白撇了撇嘴,站在那棵大樹底下對著樹上隱約可見的鳥窩喊,「混蛋臭鳥,我要殺光你們,把你們拿來燉湯喝。」

    鳥聽不懂人語,更不會理解月白白的憤怒。

    月白白更生氣了。舉了幾個小石頭往樹上扔,不過力氣不夠扔不到,反而被掉落下來的石頭擊中了額頭,起了紅印子。

    她突然靈光一動,低低地念起了咒語,讓石頭移動上去打鳥窩。

    後來生很驚悚的事情。

    正當月白白插腰得意大笑的時候,鳥窩從樹上掉下來,她躲不及,鳥窩正好反扣在她的頭上,眼前一黑,完蛋了……

    她移動下腳步,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撲在地上,接著她就感覺到疼痛,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受到動物的侵襲,此鳥兒黑色的身子,喙長而尖銳,它狠狠地啄著她的脖子,手臂,似乎在洩憤,誰讓這個女人毀了人家的住所呢,月白白疼得大叫,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沒有規律地揮舞著四肢。

    突然她感覺這個世界安靜了下來,沒有鳥繁雜的叫聲,而她也不再感覺疼痛。她木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現手上有些地方已經出了血,而她周圍一圈躺著的都是尖嘴角的屍體。她盯著盯著就有些愣,眼眶中的眼淚還在掉著,有些控制不住。

    「很疼?」

    月白白抬起頭來,見到程獨就站在她的面前,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袍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頭微皺,眉宇之間有淡淡的憂色。

    月白白開始抽泣,「程獨,下午就將這群鳥下鍋,燉麻鳥湯喝,嗚嗚……」

    程獨突然有點想笑,卻還是硬生生地給忍住了,眼前坐在地上的女人很是狼狽,頭上雜亂無章地插著幾根黑色的羽毛,嘴邊還貼著一根,臉上是錯落的淚痕,嘟著嘴坐在地上,一副很委屈又不甘心的樣子,也到是可愛。

    他朝她伸出了一隻手,雖然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他就是這麼做了。

    小英後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樣子,玉樹臨風的程獨牽著狼狽萬分的月白白回來,兩人的表情都顯得有點木訥。

    那晚的鳥湯很美味,府中每個人都分食到了一碗。日後回想起這次做湯的鳥數量,不由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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