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這麼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啊?」清理掉身上的血跡,楊思成關切地問道。
「我當時被濃煙熏昏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村裡已經變成了廢墟,那些偽軍早就走了,我一個弱女子沒有辦法只好去投靠山下的親戚,然後四處賣唱為生,今天才來到這個縣城,結果就遇到了你……」虎妞說著說著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妞妞不哭,回頭哥哥給你摘果子吃。」大仇得報,楊思成心情也非常好,他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虎妞的臉一紅。「思成哥哥,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她好奇地問道。
兩人輕聲地訴說著各自分別以後的情形,出於保密守則。楊思成只大略講了下這些年來的經歷,但是僅僅這些已經讓虎妞聽得興奮不已。
「思成哥哥,我也要參軍打鬼子,我要跟你們在一起!」虎妞堅定地說道。
街上的巡邏和警戒持續了大半夜。終於無果而終。楊思成象只敏捷的夜貓子一樣在前面開路,一路上避開了所有的搜查,帶著虎妞安全地回到了雜貨店聯絡點。
「回來就好,今天可真擔心死我了。」掌櫃的心有餘悸,要是楊思成在他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估計他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楊思成可是深得斯大林青睞的紅人。
「明天你想辦法幫我把城外的炸藥弄進來,那幫偽軍幫兇我也不能放過,我要請他們坐『土機』!」楊思成冷酷地說道。
對自己的親人、朋友和戰友他脾氣好得沒話說,但是對那些傷害了他身邊親人或戰友的敵人。他絕對不會手軟。
「沒問題。我們店經常要進貨。跟那些偽軍平日裡也混得很熟,拉車經過偽裝的炸藥不是什麼大事。」掌櫃地滿口答應道。
「還有。我這位朋友請幫我照顧下。等我辦完事情就來接她。」楊思成指了指身邊的虎妞說道。
明天的復仇帶上個女孩子確實不方便,所以楊思成將虎妞留在了雜貨店。
「好的。請放心吧。」掌櫃的連忙親自帶著化裝成夥計的手下去給虎妞收拾房間。
「思成哥哥,別讓我一個人呆著,你去哪裡?我也要去!」虎妞有些害怕。她不想離開楊思成。
「妞妞,哥哥去辦點事情。你就先在這裡玩一下。順便找到你乾爹,過兩天哥哥辦完事情,就帶你們出去。」楊思成安撫她道。
聽楊思成這麼一說,虎妞才放心。
「嗯!」她柔順地點了點頭。獨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掌櫃的就把藏在城外的那車炸藥給拉了回來,楊思成利用白天的時間出去查看了一下偽軍營地周圍的情況。
偽軍的駐地在城門附近不遠的地方,為了防止別人窺視他們的營地。那裡幾乎被清空了。附近沒有什麼建築,正好方便楊思成放置炸藥,不然他還真擔心會誤傷周圍的老百姓。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是一個殺人的好天氣。
深深的夜色將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厚厚的黑雲象床巨大的棉被將天空遮擋得嚴嚴實實。
已經是下半夜了,當班的偽軍哨兵揉著自己已經睜不開的眼睛沉沉地進入了夢鄉,一支爪輕輕地拋到了高高的圍牆上。一條身影先用力拉了拉爪,驗證了確實抓牢固以後,敏捷地沿著繩索輕盈地爬了上來。
他先出個腦袋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沒有現異常後。他對著牆外做了幾個手勢,周圍的野地裡冒出來兩個人,背著幾包東西來到圍牆下。
先上牆的是楊思成,牆外的是雜貨店裡的夥計,他們背上的就是送給這些偽軍的禮物:「炸藥」。
夥計將炸藥包繫在了爪的繩子上,楊思成三兩下就拉了上來,然後又將炸藥輕輕地放進了圍牆裡面。自己再順著繩子悄悄地溜了進去。
輕鬆地幹掉了崗樓裡沉睡中的哨兵,楊思成潛入到偽軍的軍械外,透過窗戶往裡窺視,那裡有三個偽軍哨兵正在打牌賭錢。
一個偽軍手氣比較背,已經輸了不少錢,他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手氣太背了,老子先去趟廁所再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楊思成迅貓腰躲藏到牆壁的陰影下。那個偽軍匆匆忙忙地往屋外跑去。
楊思成放下手中的炸藥,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背後,那名偽軍跑進廁所正打算小解。楊思成象只獵豹一樣撲了出來,偽軍不經意間看見了背後正撲向他的影子。
「媽的。別開玩笑,老子正煩著呢...」正準備撒尿的偽軍以為是自己的同伴故意收拾自己,他氣惱地說道。
話還沒說完,一支有力的手已經拖住了他的咽喉,楊思成的另一隻手也閃電般地伸出,托住他的下巴猛地一擰,「喀吧」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頸椎折斷的偽軍腦袋軟軟地耷拉了下來。
楊思成快地扒掉偽軍身上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又摘下他頭上的大蓋帽,帽簷拉得很低,學著偽軍走路的模樣匆匆往值班室走去。
「朱老四,你***倒是快點啊,老子們都還以為你掉廁所裡去了,正打算去撈你呢。」一個偽軍抬眼看了看走進來的楊思成。開玩笑地說道。
楊思成含含糊糊地答應著,快步走到放著牌九的桌子面前。
那兩個手氣正好,已經贏了不少錢的偽軍看牌友來了,也沒在意這個「朱老四,」有什麼不妥。又稀里嘩啦地開始洗牌準備重新開賭。
趁著一個偽軍正全神貫注地洗牌時,楊思成迅貼近了旁邊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兵痞子,那傢伙死死地盯著洗牌的偽軍的動作,生怕他搞鬼,對楊思成的悄悄接近根本就不在意。
楊思成在背後輕輕地抽出獵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地劃出,一刀抹斷了身旁這個偽軍的喉管,接著手腕一抖快地朝正在洗牌的偽軍刺去。
喉管被割斷的偽軍咽喉處出一蓬鮮血,濺落到牌桌子上面,正在洗牌的偽軍大驚,他趕忙抬起頭來一看,一柄匕正帶著森森寒光向他狠命捅來。
他驚駭得想要大叫,楊思成怎能讓他出聲報警,握刀的手臂猛地一甩,手裡的獵刀脫手出,獵刀劃出一抹寒光,一閃即逝,準確地插在那偽軍張開的嘴巴裡。
鋒利的獵刀輕易地刺破了咽喉部柔軟的肌肉,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腦幹,負貴平衡人體功能的腦幹遭到如此重創,那名偽軍當即失去了所有的運動機能,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掇,眼見是不活了。
喉管被切開的偽軍由於沒被傷及大血管,暫時還沒死,但咽喉裡面的聲帶被割斷使他無法出任何的聲音,氣管被割破讓他陷入窒息的極度慌亂之中。他拚命地垂死掙扎,用力地掀翻了桌子,骨牌「嘩嘩」地散落了一地。
楊思成抬腿勾住即將倒地的桌子,防止倒地的聲音過大引起其他人的警覺,接著迅將牌桌重新放好,左手在桌子上一撐,整個身體已經拔地而起,越過桌面,右腿一個漂亮的側踹狠狠地踢在了那名偽軍的腦袋上。
喉嚨被切開的偽軍像個沙包一樣了出去,頭部撞在結實的牆上出「彭」的一聲悶響,接著就開了花,雪白的牆壁上像是被人扔了一個熟透的西瓜,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側著耳朵仔細地傾聽了一會,整個軍營還是象死了一樣靜寂。楊思成這才放心,他迅走出房間到屋外放炸藥的地方取出些爆炸物放置到軍火裡。
象狸貓一樣輕盈的楊思成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偽軍士兵的營房,一個個偽軍睡得像死豬一樣,楊思成將炸藥包放在營房的幾個承重點上,接著拿出了幾個起爆器。
這些起爆器都是由鬧鐘改裝的,楊思成統一將時間設定到了半個小時以後。然後將電雷管接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楊思成再度悄悄地爬牆翻了出去,負貴望風的夥計示意一切正常,幾條人影又像來的時候一樣悄悄地沒入了黑暗之中。
「轟、轟、轟......」連續不斷的爆炸將整個偽軍的營房送上了天。
看著遠處因爆炸燃起的火光,楊思成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