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村旁的高粱垛裡,楊思成透過瞄準器仔細地觀察著鬼子的陣形,正前方5oo米處是敵人匆忙間掘土構築的機槍陣地,大量的鬼子步兵集結在這裡,隨時準備起衝鋒。
機槍陣地後面是擲彈筒兵,約8oo米處整齊地擺放著4門迫擊炮,催淚瓦斯就是由這些迫擊炮射的,1ooo外是鬼子的2門山炮,高爆彈和芥子毒氣彈就是由它們射出來的。鬼子的重火力隱藏得很好,大概他們也知道對面有個神槍手吧。楊思成無法直接擊斃他們。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幹掉他們的炮兵觀察員,沒了觀察員,鬼子的炮兵就等於沒有了眼睛,如果有機會再幹掉他們的炮手那就更美妙了。從正面硬衝根本不可能,只能迂迴到敵人的側面或後面去。
進駐村子前,出於一個狙擊手的本能他已經偵察過地形了,敵人目前所在的是一個窪地,左邊有片小樹林,估計鬼子的指揮所應該就在樹林裡,因為樹林外拴著幾匹馬,而敵人的騎兵已經幾乎傷亡殆盡了,這些剩下的馬無疑應該是長官的坐騎。
敵人右側是片半人多高的廣袤荒草地和村外的田野接壤,如果能夠通過這片開闊的田野進入荒草地就好了,可如何才能不被鬼子現呢?
楊思成看著高粱垛有了主意,迅找來了火種將高粱桿引燃,為了增加煙霧,他還特意往垛子上倒了些水,火舌貪婪地吞噬著柴草,很快就冒出了滾滾濃煙,煙霧在風的吹動下籠罩了村子周圍。
利用煙霧的掩護,他迅地佝僂著身子,像一隻狸貓樣敏捷地竄了出去。煙霧的範圍不是很廣,目前這裡離荒草地至少還有5o米,這樣直接衝出去,一定會被鬼子現的,他連忙掏出個手榴彈拉燃火用力地扔向了右邊。
「轟」的一聲,手榴彈爆炸了,鬼子的視線因為被煙霧遮擋,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以為村裡的部隊利用煙霧做掩護衝出來了,慌忙對著爆炸的方向掃射起來。
趁著鬼子的火力都被吸引到了右邊,楊思成閃電般地一個魚躍前撲衝出煙霧範圍,利用低姿勢匍匐著衝進了田野。到了田野裡,他手腳並用沿著壟溝飛快地往荒草地爬去。
很快就安全地進入了荒草地,他大口地喘了喘氣,終於安全進入陣地了。「哈哈,小鬼子們,我來了,看爺爺如何收拾你們!」
鬼子的槍炮盲目地射擊了會,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敵人大部隊出現,也逐漸停息下來。楊思成已經悄悄地尋找起鬼子的炮兵觀察員了,觀察員一般會呆在比較高的地方,這樣才能視野開闊,看得清晰,而這裡是冀中平原,哪裡有高的地方?
他仔細地思考著,樹!村子周圍就只有這片小樹林比較高,鬼子的觀察員一定躲在樹上,難怪能夠那麼及時地根據我軍動向更換彈種。
楊思成的左眼開始搜索樹冠上方,找到了!對面4oo米外的一個樹杈上露出了一截鬼子土黃色的軍裝。他右眼立即捕獲了目標:那傢伙正舉著望遠鏡賊頭賊腦地觀察著,不過因為樹幹擋住了他大部分腦袋,沒有射擊的角度。
儘管現在形式很危急,楊思成卻沒有著急,他在等待鬼子露出腦袋那一刻。果然,沒過一會,那傢伙扭過頭來露出半邊腦袋,對著樹下大聲嚷嚷著什麼,估計是在報坐標,「砰」的一聲,那傢伙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從樹上栽了下來。
楊思成貓著腰迅往草叢深處跑去,現在的任務是幹掉敵人的炮手。當敵人聽見陣地右側的槍響,卻並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只好對著右邊胡亂地射擊,而這時候他已經遠遠的離開了當時開槍的地方,快跑到敵人的山炮陣地了。
輕輕地撩開面前的枯草,鬼子的山炮陣地就在楊思成前面3o米處。每門41式山炮由3個人操作,一個炮長,一個炮手,一個裝填手,2門山炮並排擺放著,炮邊已經散落了一大堆冒著裊裊青煙的炮彈殼,離草叢15米遠的地上堆著數十箱炮彈。由於山炮陣地排在鬼子隊列的最後面,他們很放心,認為沒人能夠穿過陣地對炮兵構成威脅,所以連警戒的士兵都沒派,只有偶爾傳令兵過來通知下最新的射擊坐標。
「這些沒有人性的傢伙」,楊思成恨不得拿棵手榴彈丟進他們的彈藥堆裡,讓他們也嘗嘗毒氣彈的滋味!可惜最後一棵手榴彈在剛才已經用了。
得悄悄地把他們幹掉,開槍太容易暴露目標。他掏出了弩箭裝填好,三枝箭可以幹掉三個鬼子,剩下的三個只有用獵刀解決,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開槍。他暗自思量著。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鬼子的裝填手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搬箱炮彈過去用。果然,那兩個傢伙走過來後用力地抬起了箱炮彈,轉身費力地往炮位上走去。
好機會!楊思成拔出獵刀躡手躡腳的鑽出草叢,悄悄地跟在2個鬼子兵後面,突然衝到左邊鬼子的身後,用拿著弩箭的左手臂彎摀住了他的嘴巴,同時右手的獵刀狠狠地切進了他的頸部,一條長長的刀口從他的氣管直劃拉到了頸動脈,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沒有絲毫停留,反手又將獵刀刺進了右邊鬼子的咽喉,右邊的鬼子只感到眼前一花,喉嚨一陣劇痛就喘不上氣了。
丟開手裡已經死定了的鬼子,楊思成的左手順勢一擺,「嗖」的一聲,一枝弩箭已深深地射入了前面鬼子炮手的背部,垂死掙扎的他喉嚨裡出了「格格」的聲音,這時在炮位上的剩餘3個鬼子才覺陣地上突然多出了個渾身都是茅草的人。
「嗖」的一箭射進了一個正準備張嘴大叫的鬼子的嘴裡,鋒利的箭矢輕易地穿破他的腦殼露出一截閃著寒光的箭頭,其餘兩個鬼子拚命的大叫起來。
敵人很快就會到來,楊思成立即對準一個鬼子射出了最後一枝弩箭,那傢伙眼睜睜地看著弩箭飛快地對著他撲了過來,這麼近的距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紮了進去,鬼子當即撲倒在地,剩下最後一個鬼子翻身欲逃,楊思成迅丟下刀箭,從背上取下步槍,「砰」的一槍,那鬼子的腦袋就像個被一拳擊碎的西瓜,也去見了他的「天照大神」。
時間不多了,必須趕緊撤離,他飛快地背起步槍,撿起地上的獵刀和弩箭,順手從鬼子屍體上抓起2個手雷,然後一閃身往草叢裡跑去。
楊思成沒有走遠,就伏在離彈藥堆4o米外的草堆中,沒一會就看見一個鬼子少尉帶著大約5o名鬼子兵就匆匆地趕了過來,「八嘎!」看著一地的鮮血和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鬼子少尉氣得狠狠地踢了彈藥箱一腳。「啪嗒」一聲,一個拉開保險的手雷悄然扔到了彈藥堆中。
「轟隆!」一陣巨大的聲響過後,炮彈殉爆了,高爆彈瞬間帶起一蓬血雨,殺傷了大量毫無防備的鬼子士兵,毒氣彈捲起一片黃色的煙雲,吞噬了僥倖沒被彈片擊中的倖存者。塵埃落定,毒霧散盡,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鬼子兵們全沒了聲息。
在手雷離手之後,楊思成已經悄然轉移到了距離鬼子迫擊炮陣地3oo米外的荒草中。
炮兵觀察員被殺,山炮陣地被炸,派去的警衛隊也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一連串的重創令鬼子新任指揮官原加強騎兵連長官松尾廣成大尉極度惱火,顯然有敵人潛入了那片該死的荒草地。那裡又不能放火,否則很可能引火燒身,將大火燒到自己的陣地裡;派兵進去搜吧,現在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幾十百來個士兵要想在這麼大的地方找出幾個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松尾深深地陷入了一種無力感:敵人太狡猾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視自己數百人如無物,讓自己有力無處使。難受啊難受!
「命令,迫擊炮掉轉炮口,方位,陣地左翼,目標,荒草叢,用瓦斯彈自由射擊!逼迫敵人現身;步兵準備射擊草叢中出現的敵人!機槍繼續警戒,防止正面敵人起衝鋒。」松尾放棄了派兵搜索的打算,決心來個「摟草打兔子」。
「咚」鬼子的迫擊炮開始胡亂往草叢裡射起催淚瓦斯來。炮彈落在離楊思成很遠的地方,鬼子炮兵站起來正準備往炮口裝填炮彈時候,「砰」的一聲,那個裝填手身子一歪就斷了氣。
負責監視的鬼子兵連子彈是從哪裡射來的都沒搞清楚就給報銷了個迫擊炮手,頓時急了眼,各種武器對著草堆胡亂射擊起來,這種漫無目的的射擊嚇嚇人可以,想對楊思成構成傷害可就差得遠了。
藉著敵人密集的槍聲做掩護,他又輕易地幹掉了一個鬼子的炮手。是時候轉移陣地了,他迅撿起地上的空彈殼,偷偷地換了個地方。
隨著射擊次數的增加,暴露自己位置的可能性也會逐漸增大,因此,只要不是特殊情況,狙擊手盡量不要在同一個地方開2槍以上,離開時應該盡可能清理掉留下的痕跡,比如彈殼。楊思成牢牢地遵守著狙擊手的戰場生存法則。
在轉移陣地的過程中,他迅將子彈填進了彈倉,從早上進入草叢到現在已經快3個小時了,他只開了4槍,雖然彈倉裡還有一子彈,可是作為狙擊手是不能容忍當射擊目標時卻現自己忘記裝足夠的子彈這種情況生的。
狙擊手不是神,不可能憑一個人的力量消滅一支軍隊,成百上千的人就算不還手站在那裡讓你用步槍殺,都會殺得你手軟,狙擊手最大的作用在於瓦解敵人的士氣,一個神出鬼沒看不見的敵人,一個隨時能夠奪取你性命的人,遠比一支能夠看得到的軍隊更讓人感到恐懼。
當看到面前的敵人陷入一片慌亂之中時,楊思成悄悄地隱匿起來。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