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和溫碧霞回到H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這時候,還在街上逛蕩的人相對以前少了許多。因為是冬季,H市的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還好就是沒下雨,要不然,溫度肯定會一下子降下許多。
溫碧霞將車停在離師大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這個十字路口其實李天還是點印象的。
李天記得自己次來師大時,那個出租車司機就是將自己拉到這個十字路口,然後指著不遠處的師大校門說,這就是H市師大。那時候,李天拖著行李箱,然後有些微微茫然地看著周圍的靚男美女,心情有些鬱悶,那是因為他剛剛與馮靜婷道別。
而此刻,李天卻是和溫碧霞在一起。
「下車吧,你還想坐多久。」見李天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溫碧霞一臉嗔怪地道,那微微倒豎的清秀的眉毛此時卻是精緻極了,直弄得李天想上前摸摸。當然,李天更想去觸摸那張精緻的臉,只是他也知道,這臉的主人或許不大願意自己這麼做。
「你怎麼把我拉到這裡?我現在又不能進學校,乾脆你拉我到溫姐姐那裡去吧。要不我晚上怎麼睡?」觀察了一陣溫碧霞的神色,李天一臉嘻嘻地笑道。現在他早已不叫溫碧霞叫姐姐了,或許,有朝一日能叫她霞霞也說不定。不過這霞霞與蝦蝦諧音,因此也不知道李天以後敢不敢這樣叫溫碧霞。
「你睡不睡關我什麼事?我妹妹那現在她不歡迎你,所以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這幾天的時間裡我都幫你請了假,你想去哪就去哪。」溫碧霞倒有些生氣似的,所以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冷不熱。
「那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怎麼樣?」李天微微一笑,竟將自己的小小陰謀抖了出來。
「你想得美。快點下車,不然,別怪我用強了。」溫碧霞此時氣得有些臉紅紅的。在昏黃的燈光裡,竟綻放出一種如同午夜曇花般的艷麗。
「你對我用強?那好啊,你能搬得動我,我就自己走下去。」李天這時候又耍起了無賴,他將雙手環抱在懷裡,倒有些吊兒啷當的感覺。
「李天。如果你以後還想見到我,就馬上下車,不然你會後悔地。」溫碧霞一本正經地對李天道,從她的神色中,李天知道她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那好吧。我本來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地。沒想到你會生氣。唉。呵呵。那我下去了。我只希望你以後能開開心心。如果有什麼怨氣。可以衝著我發過來。那我走了。你早點睡吧。女人要多睡久點才好。」李天有些疲憊地走下車。剛才見溫碧霞說話地口氣。他忽然感到自己地心似乎被刺痛一下。這種傷痛很小。但也足夠讓一個人感到憂傷。就像一個自己深愛地人突然用有些冷漠地口氣對自己說我不喜歡你一樣。儘管李天心志頗堅。但還是微微地感到些累。
「李天。我不是那個意思。」見李天忽然像個受了傷地人一樣。溫碧霞拉開車門。竟主動跑過來將李天抱住。
背後傳來地那種柔軟地舒適感讓李天地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他轉過身。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又勾起溫碧霞潔淨地下巴。深情地注視著她已經溢出清淚地雙眼。然後一個低頭。就將自己地嘴唇輕輕地印在那嬌紅地唇瓣上。
此時街上地行人已經稀少得很。路燈地燈光將他們兩人地身影拉得很長。初冬地夜風此時已經開始有些蠢蠢欲動地樣子。空氣中越來越大地冷分子正四處地飄飛著。
溫碧霞緊緊地抱著這個今天讓她感到幾度溫暖地胸膛。口中喃喃地說道:「我只是有些害怕。真地。李天。我害怕。」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其實很快也很直接。你不會考慮太多。就像溫碧霞一樣。今天與李天拍廣告時地那種默契。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地心裡開始悄悄喜歡上他了。而且似乎還十分享受李天地懷抱。
「你害怕什麼?能告訴我嗎?碧霞。」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說她害怕。李天不由得有些自責。男人就應當自己所愛的女人感到放心。如果讓她感到害怕,那一定是這男人的不對了。最起碼也是有些責任。
「你難道不知道嗎?還用我說。你現在都有兩個女朋友了,而且,還會有更多的女人會喜歡你,我難道會不害怕?」其實,還有一句更讓溫碧霞擔心的話沒說出來,那句才是真正讓她感到害怕的直接原因。
「對不起,碧霞,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我只想問你,假如有那麼一天,如果我全選,你會不會答應?」李天地這個假如,恰恰是他心裡最切實的想法。
溫碧霞也知道這點,或許還基於她自己沒說出的那個原因,所以她臉上有些慍色地用手在李天腰上使勁地擰了起來。
「哼,你一開始就打算這麼花心的對不對?」生了氣的溫碧霞倒有些像個小姑娘一樣嘟著嘴問著李天。
看到這千年難得一件的可愛神情,李天不由心下歡喜,只是他臉上仍裝作一副吃痛的樣子,然後裝作求饒地道:「我也不想的,只是現在也無能為力了。難道叫我來傷害你,還是來傷害她們?我們都是相互喜歡,而如果非得要傷害一個人,我想還是傷害我自己好了,因為你們痛苦了,那將是我最大的痛苦。你們地歡樂也是我最大地歡樂,而我只希望你們都過得快樂,哪怕這世間所有的傷痛都讓我嘗盡,我也要讓我所愛地人過得快樂。」
「可你也要想一想我們啊。我只想找一個只愛我一個的人,可卻為什麼這麼難呢?你不敢拋棄你喜歡的人,這無可厚非,可是你偏偏要喜歡幾個人,這就是你的錯,你叫我怎麼說你才好。」溫碧霞有些心痛地說道。
「碧霞,這是我的錯,可這錯已鑄成。難道我還要一錯再錯地拋棄自己喜歡的人?而且這種錯往往就沒有補償的餘地,所以如果非得要我作一個選擇,我還是選擇花心,最少我能夠保證自己會一心一意地對待你們每一個我所喜歡的人。況且,像你所說地,這世上誰不想找一個只喜歡自己的人去愛呢。可事實上,這種唯一你覺得對現代的人來說有多少可能性?有很多人不正是一直生活在這種自欺欺人的夢幻中而很痛苦的嗎?」
李天說的也是一種事實,當下是有許多人抱著這種尋找一心一意只愛自己一個人地心態,可結果呢,事實上往往這種唯一都不是很多。
「你這麼說,是在為你的花心找理由了?哼,你倒還有理似的。我現在可以不管你,但以後,我絕對要管你。」不知道是不是想給李天提前打預防針。溫碧霞杏眼圓瞪地對著李天道。
李天一聽這話,就知道溫碧霞已經差不多答應自己了,所以他現在是心裡十分高興。
「管。可以管,你當然要管。我以後絕不會輕易再喜歡別人了,我在這向你發誓,如果我李天再胡亂喜歡別的女生,我就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誰要你發誓,」溫碧霞伸手堵住李天的嘴,「你只要以後不要隨便亂來就是,如果你忘了你今天說的話。我以後就真的不會再見你了。」
「嗯,我一定會記住。」李天連點了幾下頭,然後又有些微微地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回學校了,我現在有點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哼,當然不可以。李天,你再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吧。要不,我和你立下一個期限,如果你在這個期限之內能做到不再花心的話,我就答應你。正式成為你女朋友,不然,我還是會考慮不答應你地。你覺得怎麼樣?」說出這番話,溫碧霞也只是想考驗一下李天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有就是那種喜歡的毅力是否夠持久。
「為什麼要立下期限,你現在不是答應做我地女朋友嗎?難道你想說話不算話?」李天不明白溫碧霞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可以在一起,可為什麼卻還要立下一個期限來考驗對方。
「我們的事情,不可能一下子讓我的家人知道。那樣。我怕我家裡人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我才想利用這段時間來慢慢地告訴我家的人。這個。希望你能理解,李天,我也有我的苦衷。」說到這,溫碧霞臉上的神色竟是有些痛苦起來。
「好,好,我不逼你就是,我可以等。你說個期限吧,我只希望不要太久了。」
「一年吧。一年後,我們再見面。那時候,如果你還喜歡我,而且確實沒有再花心的話,我就會來找你。」溫碧霞似乎下了決心才說出這番話來。
「一年?要這麼久,那這一年裡,我和你能不能聯繫?」對於李天來說,溫碧霞才是他真正要用很多心思去追的美女吧,儘管他們二人已經發生關係,但確實需要一番考驗,才能讓雙方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經喜歡上了對方。
「不能,我打算一個人去各地旅行一下。所以,我看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聯繫了。」
「哦,那好吧,我會一直等你電話地。如果你一年後還沒來找我,到時候我就去你家找你。」李天說的是真心話,這也表明了他喜歡溫碧霞的決心。
碧霞此時也不想多說什麼,這個一年的期限是她剛剛想到的,因此對於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到不主動聯繫李天,她也沒多大把握。
「那你回去吧,碧霞,早點睡,我去我朋友家睡一晚吧。」李天見此時夜色已深,便主動催促起溫碧霞回去了。
「嗯,那再見了。」溫碧霞不捨地從李天懷中離開,然後打開車門,鑽進車子。
「再見,我一定會天天想你的。」
站在路燈下的李天,直到溫碧霞的那部車子不在自己的視線裡,他才轉過身望了望師大地校門口。
「宿舍是不能進的了,看來只有去找秦師兄,不知道師傅還在不在師兄那邊。」李天自言自語地道,然後朝著秦懷仁住處的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