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覺地慌忙問:「什麼事?」我微微一笑道:「你別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拉住我追問:「你現在就得告訴我。」我掙扎著往路邊的小巷子跑:「你讓我先去廁所再說。」她在後面慌忙喊道:「你往那跑吶?廁所不在那邊。」我揮了揮手道:「我一直都是在這上的。」她低聲嗔道:「你回來,一點都不文明。」五講四美是我們那個時代的行為準則。
我乖乖地拐回來,她拉著我往前面一指道:「馬上就到了,以後不許這樣。」我悶著頭嗯了一聲,心想女孩就是麻煩,我們男人多簡單。因為喝得太多,我減了半天壓,加上頭有點暈,把我累得都有點站不住了,晴在外面擔心地問道:「漂,你不要緊吧?」我連忙應了一聲走出來。她邊推我邊嗔道:「不衛生,快點把手一洗。」
飯前便後要洗手,講究衛生不得病啊,這是我們打小就唱的兒歌,我不得已只能照辦,她忙把紙巾遞過來,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她溫柔地看著我道:「你別不高興,我都是為了你好。」我連忙點頭道:「我知道,我以後全聽你的,好不好?」她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方面你聽我的,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我一下把她摟進懷裡道:「那咱們可說定啦?」她把我推開道:「我都說過了,別在外面老摟人家。」我的心頭頓時滾過一陣熱浪,使勁點了點頭:「知道了。」她打開包拿出在劉雲他們櫃檯買的皮帶,我雖然早知道她是送給我的,但還是忍不住感動地問道:「謝謝你,我能不能輕輕地把你摟一下?」她嬌羞地看著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不敢食言,很輕地把她摟進懷裡,她仰起臉柔聲道:「祝你生日快樂!」我把臉埋進她的秀裡,差一點流出幸福的眼淚,大家不要起雞皮疙瘩,這是我當時的真實感受,她把皮帶遞給我:「你帶上試一下。」說著背過身去,我趕緊把皮帶紮好,把她拉過來道:「剛合適。」她仔細地看了一下道:「不松吧?我讓他們多打了幾個眼。」
那時候我的腰圍還不到二尺三,幸虧她的心細,要不然我只能擺個樣子,她把我的舊皮帶裝進包裡,對我微微一笑說道:「那你把它帶著吧。」我馬上笑道:「帶上它我可
就像大款啦!」她笑著嗔我道:「我才不想讓你當大款吶,咱們都當平凡人,平平安安就好。」她是這樣說的,後來也一直這樣做的,這也是我最敬佩她的一點。
我點頭拉著她走回去,只見漠把氣氛搞得挺熱烈,大家正笑著互相乾杯,我趕緊跟晴悄悄坐下,但還是沒逃過劉雲的眼睛,他一見我故意驚訝道:「哎呦,嫂子給買的皮帶都繫上了?」我慌忙點頭道:「肯定得帶著嘛!這可是我女朋友的一片心意啊!」他哈哈一笑說道:「嫂子就是聰明,直接用皮帶把你拴住啦!」
旁邊聽見的幾個都哈哈大笑,晴紅著臉小聲道:「我可沒這個意思。」趙鈞從隔壁商店買了一條煙,給我撇了兩盒,剩下的給大家分了,肖雨從包裡取出一條素花領帶,笑著遞給我:「這是咱們櫃檯大家送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是讓王師幫著挑的,她說你比較文氣,所以給你選了個顏色素的。」我笑著連聲道謝:「還讓你們破費,真不好意思。」
張言一臉的誇張道:「就他還文氣吶?讓王師來看一下他喝酒這勁,絕對立馬昏倒。」大家轟然一笑,連晴都笑得咯咯的,肖雨忍住笑道:「我看了,這大家在一起吃飯的機會一多,還就是得能喝點酒,我們櫃檯幸虧有漂給我們擋著,要不然我們可就慘了。」趙鈞突然對我說道:「不說差點忘了,你還得繼續敬酒啊,剛好從你櫃長開始。」
我笑著看他道;「你今天是把我盯上了,就不能讓我多歇一會?」他搖著頭說道:「這你都不明白,你今天專門把我放在最後,我是等著他們喝完急著要跟你喝吶!」我忙端起杯對他道:「那我現在敬你。」他把我的杯子一推:「你還是先敬你櫃長,我反正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了,等你跟他們喝完咱倆好好喝。」
肖雨笑著舉起杯;「漂,祝你生日快樂,也祝你和晴幸福!」我們連聲道謝,晴聽了還有些激動,這畢竟是在一個更大的圈子裡,而且是同事給我們的祝福,表明我們的關係是公開的並且得到了大家認可,類似於過去的未婚妻,娶進門是早晚的事,當事雙方處於一個准婚姻狀態,第三方是不能介入的,否則必定受到輿論的譴責。
肖雨喝完一杯,
見趙鈞又給她倒酒不禁愕然:「怎麼還要喝?」趙鈞解釋道:「你們來得晚不知道,我們開始的時候定的規矩,每人喝三杯。」吳憂驚得叫出了聲,開始數來了多少人,一雙笑眼越睜越大:「一共二十五人,漂得喝二十四瓶,天啊!」趙鈞擺了擺手道:「不對,剛才中間已經有人加了四瓶,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人加。」
我連忙衝他們拱手:「千萬不敢加啦,我能把現在這些喝完就不錯了。」吳憂驚訝地看著我:「你真能喝這麼多?」我搖了搖頭指指晴:「她替我喝三分之一。」她掐指一算直接驚道:「媽呀!也得將近十瓶,晴這麼大的酒量?」張言對她淡淡一笑:「我沒見她放開喝過,不過我可領教過,估計她能喝我倆個。」
晴悄悄拉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連忙笑著解釋:「別把我們人說的跟女酒鬼似的,晴是天生對酒精不過敏,她從來不酗酒。」大家唏噓不已,趙鈞又催我們喝酒,肖雨著急地說道:「我真的不能喝,再喝我就暈了。」我連忙把手伸過去:「我替雨姐喝。」趙鈞把我的手擋開:「這不行,哪有被敬酒的替敬酒的人喝?」
我笑著對他道:「前幾天我替雨姐敬酒,我還自己敬我自己酒吶,不信你問張言。」張言剛想搭腔,趙鈞直接伸手止住他:「你今天不許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