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用手撫了一下額頭,渾身好像輕輕抖動了一下,猛然抬起頭真摯地看著我道:「不管你怎樣看我,漂哥,我始終把你當作我的親哥,在技校的這段時間,我給你惹了不少麻煩,但是你一直關照著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什麼,我雖然表面看著嘻嘻哈哈,但是你對我的好我每件事都不會忘記,我真心地感謝你,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
她說著直接乾了一杯,舞池裡的樂曲依然嘈雜,但我們這桌上卻異常寂靜,大家雖然沒有看著琴,然而卻都認真地聽著她的講話,聽了琴這番話,我的心裡有些許安慰,但是更多的是尷尬,我覺得並沒有為她做過什麼,儘管為了她我打過幾回架,但我認為那都是我應該做的,並沒有想過要讓她感謝我,沒想到她竟然記在了心裡。
我連聲說不客氣,想盡快把這個話題轉移過去,免得我不好意思,便趕緊又跟她乾了兩杯,然後拉著晴走到舞池,燈光閃爍之中,她愈顯得嬌艷嫵媚了,看得我心裡充滿了愜意,她對我嫣然一笑道:「沒想到琴對你的印象這麼好。」我把她輕輕攬進懷裡:「我也沒想到,不過她對我印象好不好無所謂,關鍵是你對我的看法。」
她嬌嗔地推了我一下,我嘿嘿一笑:「咋了嘛?本來就是嘛,我只在乎你一個人對我的看法。」說著我嬉皮笑臉地看著她:「你覺得我咋樣?必須說真話哦。」她羞澀地垂下眼簾,把臉靠在我的肩頭:「你討厭,我才不會說吶,你自己去想去。」我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嗅著她間的馨香,感受著她無盡的溫柔。
我們回到座位,漠和雅不見了,我笑著隨口問了一句:「漠跟雅跳舞去啦?」智帶著醉意一臉壞笑道:「雅她男朋友一個人在她家,她陪完這邊得回去陪那邊,要不然就有點不夠意思啦!」大家都低頭竊笑,萍狠狠嗔了他一眼:「別在那胡說,人家男朋友知道雅是跟同學在一起,根本就沒你想得那麼狹隘。」
智連忙對她點頭賠笑:「她男朋友就是大度,根本就沒把這事往心裡去,我是跟大家開個玩笑。」范建在旁邊使勁眨巴著眼睛,估計是在琢磨雅到底跟漠是啥關係,雖然他不認識雅,但他跟慧比較熟悉,應該會對這個是非感興趣。我看見琴靠在黑的肩上,一副親暱依賴的樣子,心想這下胖子徹底沒戲了。
琴就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在胖子的世界裡做了一個短暫的停留,撥動了他的心弦,激起了他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但是現在蝴蝶飛走了,美麗的泡沫破滅了,被攪亂的世界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過去的平靜?估計很難做到,想起胖子為了追求琴,曾經委曲求全做的一切,到頭來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讓我不得不心生同情。
琴本應該受到譴責,最起碼她不應該明目張膽地同時跟兩個人談,這是對喜歡她的人的極大侮辱。當時我跟胖子關係好,所以就有點生琴的氣,但是如果用現在的眼光去看這個問題,我已經能釋然了,琴肯定應該選擇黑,黑家裡有錢老子又有本事,能給她安排正式工作,在一個物質的世界裡,大多數人都會做出非常現實的選擇,這是無可厚非的。
看見晴和萍親密得有說有笑,我心裡感到欣慰,我不希望因為我傷害了她們的感情,讓她們因為失去友誼而不快樂,畢竟我不可能是她生活的全部,結交志同道合的朋友,才會有一個開心的人生,我真心希望她們能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智從萍身前探過身對我笑道:「沒想到咱倆還整成親戚啦。」我忍不住笑道:「我以後就是你的大姨哥。」
智愣了一下撓著頭笑問:「大姨哥,你這叫法對不對嗎?」我擺了一下手說道:「我也搞不清楚,我想晴是你的大姨姐,我就應該是你的大姨哥,管它吶,你就這樣叫吧。」他嬉笑著叫了聲大姨哥,又管晴叫了聲大姨姐,逗得晴和萍咯咯直笑,智忽然又問我道:「要是按照你的這種說法,我應該是你的小姨弟?」
大家哄然一笑,晴依在我的懷裡笑個不停,看見她這麼高興我心裡也抑制不住地喜悅,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幸福感溢滿了心頭。范建正在那敬何鯨酒,滿臉都是巴結的笑容,何鯨他姑是范建的經理,他這樣做也情有可原,人各有志我也不必太憤世嫉俗,不願意見到不看就是了,我剛想挪開目光,卻看見何鯨的一隻手放在玫丹的身後。
按照他胳膊的姿勢看,他的手是在玫丹的腰上放著吶,我心中怒火中燒,不僅絕望地想,看他們這麼親暱,不知道已經展到了哪一步?而偉哥還蒙在鼓裡,我剛才還對玫丹承諾要再給她一次機會,但現在看來必須食言了,明天必須要跟偉哥說,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要是玫丹讓何鯨撬走了,那我就太對不起偉哥了。
我正在這內疚自責,漠走了過來,慧竟然跟在他的旁邊,大家都不禁愣了,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剛才他還跟雅有說有笑,現在又跟慧手拉著手,真是藝高人膽大,要麼就是酒壯英雄膽,他也不怕慧問他怎麼現在才叫她過來,這不是玩懸的嗎?范建最先反應過來,熱情地招呼道:「弟妹你咋才過來?就差你一個啦。」
慧微微一笑道:「他們今天同學聚會,我本來說不來的,他剛才說你們也在這,硬要拉我過來,我就跟著他來了。」范建哈哈一笑:「哎呀!我的面子這麼大,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我估計漠是受刺激了,看見雅回家陪男朋友去了,就忍不住想起了慧,畢竟慧是現在時,是正在喜歡他而且屬於他的人,別人就是再好也只能乾瞪眼。
漠忙著給大家介紹慧,智沒見過她,雖然笑著叫了聲嫂子,但表情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畢竟他現在跟雅是大學同學比較熟,感觸肯定會比我們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