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很簡單,虎逼問霞跟范建是啥關係,霞一句話不說,虎一衝動就把她打了,這件事錯在霞,但是再怎樣也不該動手,以我跟霞的關係,我肯定要偏向霞這邊,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你們準備咋辦?」霞光哭不吭聲,我也不好催她,范建給我遞了根煙,臉上是慌亂的表情,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
橙姝在旁邊緊張地看著我,我知道今天這事必須我出頭,我語氣盡量輕鬆地對霞道:「你別想那麼多,只要表明你的意思,剩下的事我去辦。」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幽幽地看著我:「我要跟他斷。」范建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我心裡暗想,她跟虎好了那麼長時間,虎為她做了那麼多,現在見異思遷說斷就斷,也真夠絕情的。
但是不管咋說,我的立場不會變,我平靜地問道:「他打你這事要不要他給個交代?」她連忙搖頭道:「不用,只要他以後不再糾纏我就行了。」這是每個被拋棄的男人的悲哀,不過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愛與不愛,一旦沒有愛,過去的一切柔情蜜意都變得毫無意義,如果再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
范建在旁邊接道:「霞被他打了我比誰都難受,我也能找人去收拾他,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想讓你從中調解一下,只要他不再騷擾霞,他提的條件我都會盡量滿足。」他說的一點沒錯,虎被戴了綠帽子本來都窩了一肚子火,你再找人把他打一頓,那他非來跟你拚命不可,那可就把事情鬧大了。
至於說虎要提什麼條件,那就是他替霞出的國貿集資款,這肯定還是要還的,漠說過范建手裡有點錢,他肯定也給霞承諾過,這倒不是個太大的事,關鍵是虎能不能嚥下這口氣,但是事已至此,我咋也得去遊說一回,我抽了口煙道:「我去找他沒問題,我也會盡量說服他,不過結果咋樣我可不敢打保票。」
霞馬上露出慌恐的神情,范建急切地看著我道:「兄弟啊,這事可全靠你了,你要辦不到就沒人能辦得到了,你一定要幫哥這個忙,就算看在霞跟你這麼多年關係,你也得想想辦法,我們在這先謝謝你啦!」他這話擊中了我的軟肋,以我跟霞的這種特殊關係,我不可能不管,不可能看她受別人欺負,而且還會不遺餘力地去幫助她。
我連忙擺手道:「你們千萬別謝我,這事我肯定是要管的,如果他要是聽勸咱也就退一步,如果他要硬來,誰都不是吃素的,不過我把話說到前面,你把你自己管好,霞的安全你就交給我。」霞的眼中溢出感動的淚水,我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對她的憐愛,也許是衝動,也許是我對她的愧疚的一種補償吧,反正我沒有其它的雜念。
范建給我倒上酒真摯地說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敬你一杯。」我跟他把酒幹完心裡暗想,給以前的女朋友現在的男朋友幫忙,我也算得上是活雷鋒了,不過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是哪跟哪啊!橙姝一直緊張地看著我們,這時表情終於放鬆了,她給大家倒上酒道:「沒事了,咱們都要開心一點,一切都會過去的。」
那天霞的心情不好,大家只隨意喝了幾杯就散了,送走霞和范建,橙姝站在那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好像有話要說,我低聲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她猶豫了一下,水汪汪的明眸裡流露出期待:「咱們能不能再去喝一會?」我不禁愣住了,讓我和她單獨在一起,難免有些尷尬,我還沒有這個思想準備,而且這樣做太對不起晴了。
但是看見她期盼的樣子,人家又是女孩,能這樣邀請我,我要是不去的話,就太傷她的面子了,無非就是喝喝酒也沒啥,想到這我微微一笑:「可以啊,不過你不許喝多。」她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我全聽你的,你讓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我心裡琢磨著去哪喝吶?夢圓有小姐不能去,阿波羅有可能碰見琴和黑更不能去。
我笑著看她道:「那咱們可說好了,我不讓你喝你就不許喝,不過咱們去哪啊?」她急忙接道:「我認識個女孩,她剛開了個酒吧,咱們去那吧。」我心裡突突了一下,這讓人家一看非得認為我是她男朋友,但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只要我自己行的正走的端,倒不怕別人說什麼,我們坐上車很快來到這家酒吧。
這是一條僻靜整潔的街道,酒吧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邂逅。一進門就有一個女孩驚喜地迎上來,橙姝馬上跟她又說又笑,互相問候了一陣,看來這個女孩就是她的熟人了,女孩適中的身材,留著披肩長,最有特點的是一雙眼睛瞇瞇的,異常嫵媚撩人,比袁艾和媚潔還風騷,她溜了我一眼嘻笑著問橙姝:「男朋友?」
橙姝臉一紅介紹道:「不是,他叫漂,我們單位的。」又對我說道:「這是矜持,是我以前酒店的同事。」上次春遊她曾經跟我說過,她在希格登酒店幹過,我當時問她為啥不幹了,她卻沒跟我說,我對矜持笑著點了一下頭:「你好。」她忙笑著招呼道:「歡迎啊,快請坐。」她聲音嗲嗲的,把我們讓到吧檯對面坐下。
這是我第一次到酒吧,這裡的裝修比較古樸,全都是木質桌椅,牆上是經過處理的紅磚,光線柔和舒適,音箱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後來見得多了,知道這是清吧,也就是純粹的酒吧,矜持徵詢地看著我們:「喝什麼?」我只在夢圓喝過藍帶,但我掃了一眼吧檯的酒架,好像沒有這種酒,而且都是小瓶,心裡不禁有一點慌。
好在桌上立著個酒水單,最上面寫著百威,我連忙接道:「百威吧。」她又問:「那先上一打還是半打?」平常要酒都是按瓶和捆,她卻說的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