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不想掃大家的興:「是男人都想當皇上,可惜都沒那個命,我還是安安地守著晴吧。」晴嗔了我一眼:「你可別嚇我,要是妍回來了非和我算帳不可。」她真的能回來嗎?讓我心碎的女孩,我已不抱太大的希望,她就這樣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我不敢去想,更不願觸動心底的痛,我淡淡地一笑:「她不會回來了,就是回來了,也是找我算賬。」
「你咋知道她回不來?就你倆那黏糊勁,我還是離遠點別給自己惹事。」晴笑著舉起杯:「我還是敬你一杯吧,祝你倆早日團聚。」燈光閃爍中,我凝視著她嬌美的面龐,心中充滿了謝意:「也祝你快樂。」我仰起頭讓清冽的酒傾瀉而下,撲滅我失意落寞的心火,我不知道明天我將怎樣面對,但現在我需要麻醉,只有酒才是我最真實的伴侶。
我喝完微微一笑:「咱倆再喝一杯?」她笑靨如花柔聲道:「好啊,我也正想喝吶。」兩個苦命人在喝酒的問題上,還能心有靈犀一點通,都不容易啊。洛在旁邊起哄:「你倆還喝得沒完了,是不是幹材遇烈火,心裡都有點仰慕對方啦?」我以前是對晴著迷過的,但是我現在哪有心情想這事,他說這話讓我很尷尬。
晴笑著嗔他道:「誰都和你一樣,思想那麼複雜,我和漂同學這麼多年,總算是熟人吧,喝幾杯酒咋了?」說著又給我拿了一杯:「別理他,咱倆繼續喝。」我笑著和她碰杯:「就是的,他這人從小就喜歡琢磨人,最愛無中生有。」然後我看著洛:「你是不是不平衡,嫌晴沒和你喝?」晴連忙說道:「都怪我不好,那我就敬他三杯。」
洛一聽直接崩潰:「我可沒這個意思啊,你們愛咋喝咋喝,千萬別拉上我。」晴給他端起杯:「現在說這話晚了,誰讓你剛才胡說的?你必須得喝。」洛慌忙往後躲:「我可不敢和你喝,你那酒量兩個我都不是對手,我以後絕對不胡說了。」我和晴不依不饒,彬想接過酒杯:「你們就繞了他吧,這酒我替他喝,行不行?」
晴擋住她的手:「這次可不行,你別光為了幫他,不顧咱倆的姐妹情。」我也幫腔道:「洛,你別老躲在女人裙子底下,你要是讓彬替你喝你就不是個男人。」這是上次在這,琴說倫的話,也算得上經典,拿這話堵人,絕對一堵一個准,洛果然招架不住了:「你這話也太狠了,我就是今天喝吐了,也要把酒喝完。」
那天後來他們合起來灌我和晴,我反正無所謂,本來就想借酒消愁,全都來者不拒,按我的酒量應該醉了,但是大腦卻異常清醒,總也不能忘記妍離開我的事實,對他家人冷酷的做法難以釋懷。在門口分手時,我要送晴回家,她說她要住到彬家,我心中納悶但也顧不上問,看著他們紛紛上車,漠問我:「你喝好了沒有,要不要再喝一會?」
我搖了搖頭目光迷茫:「算了吧,我看咋喝都沒用。」他瞪了我一眼:「你這人就是心胸狹窄,不就是這點事,你再想也白搭。」我不服地說道:「我可沒你那麼沒心沒肺,你說她家人幹的這是啥事?擱誰頭上誰都想不通。」他無奈地說道:「你想不通又能咋嘛?說句對不起妍的話,你趕緊再找一個就啥問題都解決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明確地告訴我,讓我放棄妍,儘管我心中也曾矛盾地想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快樂,但聽到這句話,如同剜我的心頭肉,讓我痛不欲生,我默不作聲,對他怒目而視,他見狀連忙擺手:「你別像仇人一樣盯著我,就當我啥也沒說,不過這是早晚的事。」我若有所思,難道這就是我和妍的結局?我心有不甘心如刀絞。
第二天早上一進教室,在門口剛好碰見偉,我握了一下他的手,以目光致謝,他微笑著搖搖頭,讓我對他增添了一些親切感。上課鈴響了,我看見范建還站在講台邊,不知道搞什麼名堂,這時班主任走進來對我們說:「以後范建就是咱們班的班長,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現在開始點名。」說著把點名冊交給范建。
這小子趾高氣揚,牛叉得厲害,我碰了碰洛:「這小子咋鼓搗的,就他這貨還能當班長?」洛冷冷地笑道:「現在不是講究公關嗎?這幾天我見他一直跟著班主任**後面轉,咱們以後可要學著點。」我不屑地說道:「小人得志。」現在想起來,我這話說得多麼的幼稚,要想在這個社會立足,光清高是沒用的,凡事都是要動心思的。
當范建點到我的名字時,我故意不吭聲,他抬頭朝我看過來,我揚了下頭,他無奈地繼續點下一個,洛輕聲說道:「你不給他面子,當心他報復你,這種人最好別惹。」我切了一聲:「我就是看他不順眼,看他能把我咋?」洛無奈地笑了笑:「你呀,以後上班不比在學校,還是圓滑一點。」當時他說著話我還不以為然,但沒過多久我就認同了。
范建點完名走過我身邊時,半真半假地說道:「哥下回再點你,你要是不吭聲,我就給你畫叉啦。」我也裝作開玩笑地頂了他一句:「要是因為這把兄弟開除了,那我以後就天天去你家吃飯。」他冷冷掃了我一眼,坐到玫丹旁邊,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老師開始講課,晴看我還呆著不動,替我把書翻開:「你能不能用點心?」
我忙笑著點頭:「知道了,老婆。」我腿上挨了重重的一腳,桌子出咕咚一聲響,洛在旁邊誇張地笑道:「唉呀,你倆的動靜也太大了,能不能別影響別人上課?」晴嗔了他一眼:「你倆的話現在怎麼那麼多?我是替妍管著他。」洛淡淡地說了一句:「當皇上就是好。」還沒等晴飆,那邊彬早給了他一腳,桌子擋板也出了一聲悶響。
前面有同學驚恐地回過頭,我們馬上把臉定平,裝得跟沒事一樣。晴輕聲說道:「活該。」我也跟著笑道:「就是的,他是自己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