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知道我們仨的關係,狗皮襪子沒反正,所以慢慢地把酒喝完,洛一直深情地看著她,彬不好意思地把臉頰貼在他的肩頭,漠如釋重負地把酒杯放下,洛突然叫住他:「別走啊,那弟妹的酒咋喝?」漠驚恐地瞪大雙眼:「我這不是代啦?」洛一臉壞笑道:「哪個酒是你代的?」漠一時語塞,但馬上爭辯道:「那不行,我都喝了這麼多啦。」
洛笑道:「那是你敬我們的酒啊。」他倆開始在那貧嘴了,偉走到我跟前,輕聲說:「哥問你點事。」晴連忙把位子讓開,坐到玫丹旁邊,我反應不過來是啥事:「哥你說。」他關切地看著我:「你上次打架的事咋弄著吶?」我呃了一聲想起來了,洛說過他要和漠找人把這件事擺平,不敢觸動的傷疤又被揭起,我的心一陣刺痛,不願提起這事。
但我知道他們是一片好心,強忍著痛楚說:「別提啦,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哥你就別費心了。」偉拍拍我的肩:「凡事都想開點,不是我充大在這說教,人不能和命抗。」我還不能理解他的話,但仍點了點頭:「謝謝哥的關心,知道了。」他目光中滿是真摯:「這事你想好,哥在社會上還認識一些人,需要幫忙你隨時吭氣。」
我感激地敬了他一杯:「哥讓你費心了,咱們來日方長。」偉走回去對晴說:「弟妹,不好意思呵,耽誤你和我兄弟的時間了。」晴含羞笑道:「沒事哥,我倆的時間多著吶。」我看見玫丹淺笑了一下,勇更是樂不可支,我忙配合道:「老婆,快回來,我好想你呵。」「來啦。」晴笑著坐在我旁邊:「你可別當真,我是為了讓你高興。」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但還是笑著說:「我知道,咱倆是同病相憐,謝謝你。」她憂鬱地看我一眼垂下頭,我也無言地看著杯中酒,突然對她說:「咱倆喝酒吧?我也搞不清你的酒量,就喝三杯吧?」她搖搖頭又點點頭:「酒入愁腸愁更愁。」我搜腸刮肚地接了一句:「抽刀斷水水更流。」可能是相識太久,讓我和她有一種親近感。
那邊漠和洛爭得面紅耳赤,慧連忙救場:「我喝三杯敬哥和嫂子行不行?」洛還想反對,彬連忙拉他嬌聲說:「好啦,弟妹都說了,就讓你兄弟一下。」洛馬上輕聲道:「聽你的。」然後轉向漠:「給你個表現機會,你替慧把這酒一喝。」慧連聲說不用,漠攬著她說道:「快給我,我這哥最難說話,別一會變卦了還不知道讓咱倆喝多少。」
漠喝完趕緊拉著慧跑到我面前,生怕又被洛拖住,慧甜笑著看晴:「你和漂還真像那回事。」漠又故意跟了一句:「他倆就是那回事。」晴的臉一下就紅了,顯得愈嬌艷,她嗔了他們一眼:「你們討厭不討厭,還說?」然後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我也連忙幫腔道:「就是的,剛才都說不用你們操心,是不是不長記性?」
漠佯裝生氣道:「你咋跟哥說話吶,沒大沒小的,哥能不替你操心嗎?」我慌忙點頭:「我錯了,我的大事全仰仗哥和嫂子了。」洛一臉平靜地說:「就是的,現在碰見一個合適的多不容易,你和晴又都知根知底。」他壞笑著問晴:「准弟妹,我還能往下說不?」晴嫣然一笑:「我能攔得住你嗎?你就繼續貧吧。」
洛正兒八經道:「我這人最尊重人權啦,咋也得問你一聲。」漠唉了一聲:「你煩不煩啊?趕緊往下說。」洛嘿嘿一笑:「尤其晴可是咱們原來學校的總校花,色藝俱佳,不對是才貌雙全,追求者都不能說是排隊,那簡直是人到一萬無邊無堰,人到十萬扯地連天!」晴聽了笑靨如花嬌艷明媚,漠連忙止住他:「咋又是這一套,有沒有新鮮的?」
洛愣了一下:「我就從評書裡學了這幾句,等我回去再想想,反正晴在我們職校,依然霸著校花的位置,當然也有我家彬。」說著又旁若無人地看著彬,漠笑道:「別在那美啦,說著說著就跑你家去了,晴和漂這事你還說不說了?」洛呃了一聲:「我把自己都整得找不到北了,其實這事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漠瞪了他一眼:「你說了半天等於沒說。」然後轉向我:「我就一起敬你倆三杯,不喝也得喝。」晴忍不住笑道:「你們費了這麼半天勁,我喝行了吧?」說著要去端杯,漠連忙攔住對我說:「我知道晴喝這點酒沒事,但你剛才說洛英雄救美,我給你這個機會,把這六杯喝了,可以吧?」要擱以前我非得和他抬半天槓,但今天我不會。
我對妍痛徹骨髓的思念,讓我不會不醉,讓我不會希望清醒地看著他們情意綿綿,只有酒能幫我暫時忘卻,我說過,酒是失戀伴侶,不需要別人的安慰,我端起杯就喝,晴輕聲說道:「沒事吧,要不我自己喝?」我停了一下:「就讓我表現一下,也讓他們滿足一下。」我聽見漠笑道:「小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聽了差點把我嗆住,我倒是得了啥便宜?我實在懶得搭理他,迅把酒喝完,然後苦著臉看他:「謝謝你讓我佔了個大便宜,讓我喝了這麼多。」漠連忙賠笑道:「一會你也讓我多喝點。」我拍了他一下:「算了吧,這便宜還是讓我佔,我還怕一會酒不夠了吶。」大家轟然一笑,我看了一眼晴,她的雙眸是一片朦朧。
那天後來喝瘋了,都說要占酒的便宜,比著誰喝得快,女孩們寬容地看著我們,像看著自己的孩子,到門口分手的時候,男生手裡還拿著酒瓶互相碰著,稱兄道弟的,沒一個能站穩。我和晴一路,我說送她她沒反對,偉擋了車讓我先上,我突然有點反胃,對晴悄聲說:「我可能要吐。」晴連忙掩飾道:「你們先走吧,我們就在跟前。」
漠最後一個上車還沒忘了貧嘴:「別辜負了佳人。」晴嗔了他一句:「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我趕緊蹲下乾嘔,猛然間看見路燈下有一個影子朝我走來,我馬上警覺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