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掃了他一眼,對彬輕聲說:「那你喝慢一點,別一口氣喝完,他最多能喝一半。」范建一臉的不忿:「啥?你這是瞧不起哥。」洛橫了他一眼:「我瞧得起你也沒啥用。」范建不爽地舉杯就喝,彬看都不看他,仰頭看著洛柔聲說:「我聽你的話。」范建喝完一杯看見彬沒動,不滿地問道:「咋光我一個人喝?」
漠忍不住笑了:「你操你自己的心,人家賴不了,一會你哭都沒眼淚。」范建將信將疑地又端起一杯,邊喝邊盯著彬,彬拉著洛的手嬌聲說:「那我就喝了哦?」深情地看著她,伸手端過杯子,彬喝酒的動作很優雅,但酒下得奇快,洛不得不再騰出一隻手,一手拿酒一手放空杯,就這都有點跟不上趟。
洛把第六個空杯放在桌上,輕撫了一下彬的臉頰:「不許再喝了。」兩人相視而笑旁若無人,真的是神仙眷侶羨煞旁人,我的心猛然一痛,想起我心愛的女孩,如果她在這裡,我們也會十指相扣,卿卿我我目光交融,我不敢往下想,一口把杯中的酒幹完。那邊范建已經停下手中的酒,眼中留露出的不僅是剛才和晴喝酒時的驚愕,而是一種恐懼。
他手裡的第三杯還沒喝完,估計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自言自語說道:「我不會看錯吧,六杯都喝完啦,我才喝了三杯?」大家一陣哄笑,洛和彬依然心無旁騖,彬的臉頰依在洛的肩頭,笑靨如花一樣嬌艷,明眸如月一樣靚麗,真的是傾國傾城驚世駭俗。范建尷尬地不知所措,喝又喝不下去,不喝那就得徹底認栽。
漠在旁邊起哄:「你咋不能啦?你喝嘛。」范建扭頭看了一眼玫丹,玫丹還在為剛才的事驚訝,根本沒注意他,我心裡暗想這回看他咋下台階,沒想到他竟然說道:「那我前面還喝了六杯吶?」全場一片噓聲,真的是厚顏無恥,讓所有的男生都無地自容,而他卻大言不慚,竟能說得出口,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彬淡然一笑:「那我再補六杯。」洛急道:「不許喝,他不喝就算了。」偉不滿地看著范建:「敬酒是你提出來的,你不喝算是咋回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勇悄聲對晴說:「他要是喝不了就算了,何必說那些話,多沒勁。」晴嫣然一笑:「這種人多啦,惹事又不敢承擔。」我想起她和倫之間的事,不知道倫後來找她沒,但是找她又能說啥吶?
范建還在那嘟囔:「我就是比她多喝了六杯,而且還不止吶。」他是說之前還敬過玫丹和慧,人要是不要臉,誰也沒辦法,只見洛突然去端杯,彬拉了一下沒拉住,他頃刻間把六杯喝完,把我都給鎮住了,晴和彬能喝我不驚訝,但是洛能喝得這麼快,我確實沒想到,他的酒量我知道,也許為了那一個字,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彬心痛地看著他,洛喝完歉意地對彬輕聲說道:「我沒事,我是想喝酒了,你可別罵我呵?」這回范建確實無話可說,大家齊刷刷看著他,有點同仇敵愾的味道,他無奈地端起酒杯,勉強又喝了一杯,突然往外就走,我知道他要幹啥,果不出所料,還沒走到門口,就哇地一聲來了個現場直播,然後狼狽地跑了出去。
我們在包間裡還能聽見他在過道裡的嘔吐聲,大家一陣竊笑,慧對漠輕聲說:「你去看看他。」漠把眼一瞪道:「他活該,咋你心疼他啦?」慧嬌嗔地推了他一下:「你胡說什麼?都是同事嘛。」偉連忙站起來:「不好意思啊,范建喝多了你們別介意,我去看一下他。」等偉出去漠還在那憤憤不平:「同事又咋啦,你不覺得他丟人?」
慧的臉上有點掛不住,我連忙說道:「說幾句就行啦,人家范建難不難,都吐了還不落你的好?」漠把眼一瞪道:「我憑什麼要落他的好?」還沒等我說話,漠反映了過來:「你是說咱們免費看了一場好戲?」大家哈哈大笑,我含笑不語,洛不願意了:「誰說是免費的?讓我們家彬喝了這麼多,我這心可疼著吶。」
漠連聲呦道:「看你那小樣,你老婆的酒量誰不知道,再喝多少都沒事,人家晴也喝了六杯,咋沒人心疼吶?」我想都沒想舉手說道:「我心疼,我就是還沒來得及說。」漠看著我話外有音:「你這就對啦,你不心疼她誰心疼她?」我心不禁中一顫,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了上來,我對她難道還有那種感覺嗎?
沒想到晴笑著說道:「我倆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心疼我也是應該的,他可是我哥呵。」晴從來沒管我叫過哥,我倒是管她叫過嫂子,我心裡不免一陣混亂。漠哈哈一笑:「你們咋說都行,我這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多嘴啦。」晴嗔了我一眼:「你還不趕緊說他?」我慌忙說道:「你讓我說啥嗎?」
晴羞澀地低下頭,勇在旁邊笑道:「她是讓你說,你倆的事不用別人管,關係好著吶。」紅雲一下飛上晴的臉頰,我也有點尷尬,急忙掩飾道:「肯定嘛,我倆從初中就是同學,關係能不好嗎?」這讓我想起第一次在球場上看見她,她身穿白衫、大紅彩褲,雙眸溢光流彩,面容嬌艷明媚,站在同樣年輕漂亮的女生中,竟然格外耀眼。
恍然如昨天,令我心中唏噓感歎,漠把手一揮道:「為了過去和現在的友誼乾杯。」大家紛紛舉杯,晴臉上的紅暈仍沒有退去,低垂著眼不敢看大家,漠又給我倒上酒,意味深長地說:「你今天應該多喝點,馬上就要上班了,前途一片光明。」我知道他的話外之意,要告別過去走向新生,但是有談何容易?
妍童真可愛的笑臉,溫柔乖巧的性格,對我真摯純淨的深情,讓我怎能忘記,讓我怎能放下,又讓我怎能重新開始?上蒼把她送到我面前,又無情地把她奪走,我的心在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