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胖子仍背著身不敢回頭,我連忙應了一句:「沒事。」妍慌忙把衣服整了整,臉色嬌紅地低著頭,我也尷尬得目光游移,不敢看她的臉,胖子又問了一聲:「可以走了吧?」我故作平靜地拉住妍的手:「走嘛,不走呆這幹啥?」胖子回頭看著我倆,搞不清剛才的狀況,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們回到宿舍,我們這幫子全都在,宏一見我就笑道:「我一回來不見你人,還以為你跑哪去了,弄了半天你們整到一塊去了。」露疑惑地看著妍:「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下班啦?」妍低頭不語,胖子笑呵呵地說:「我們翻牆出來的。」露驚訝地說道:「妍,你也會翻牆?」妍還有點害羞,小聲說:「他倆幫我上去的。」
「厲害,」露轉頭對宏說:「哪天咱們也翻牆去找他們,我還沒進過他們廠區吶。」宏瞪了她一眼:「吃飽了撐的,我可整不動你。」胖子接話道:「我們那牆好翻,我們成天呆著無聊,你們沒事就過來看看我們。」宏說道:「你們那又沒啥玩的,你要是嫌煩就過來嘛。」胖子無奈地說:「我不好意思老跟師傅請假。」
琴在旁邊說道:「那就好好上班。」見胖子有點不高興,馬上又跟了一句:「等下了班再過來嘛。」胖子立馬露出笑容,我故意逗宏道:「你要是不帶露去,那我可帶啦?」妍偷偷掐了我一下,我強忍著沒喊出聲,宏急忙說道:「你可別,還是我帶她去吧,要不然我可吃虧大啦。」我和宏相視而笑,其他人不知所以然,只有妍羞得滿臉嬌艷。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大家拿著飯盒朝食堂走,恍然如從前的那些日子,妍還在這上學,我們一起去吃飯,一路上歡聲笑語,但是現在卻是另外一種感受。晚上食堂的人不多,很多人都回家吃飯了,我們隨便找了張空桌,男生們把飯盒一集中去打飯,女生們就坐到那嘰嘰喳喳地聊開了,看著我們的地位有點那個,不過一會洗碗可是她們的活。
我們剛把飯打好,倫就進來了,這小子每天都來報到,對葉關愛有加,表現相當不錯,一見我們就說:「再喝點。」沒等我們回答,就跑到前面把酒買了回來,宏笑道:「能不能讓人歇一天?昨天喝得我到現在頭還是木的,再喝人就廢了。」倫把手一舉說:「都一樣,不過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
在我後來醉生夢死的那段日子,我有一個朋友說得好:人生如夢,抓緊胡弄。倫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對不對?」我苦笑了一下,感歎道:「酒是個好東西啊。」宏無奈地說道:「你倒是沒事,睡了一天,我可是有點撐不住了。」妍已經從露那知道我一天都沒吃飯,內疚地看著我,我微笑著衝她輕輕搖搖頭。
倫給我們邊倒酒邊說:「你要不行就讓露姐喝?」露急忙把杯子伸過來:「我喝就我喝,誰怕誰啊!」宏得意地說道:「看我家主人多豪爽。」胖子接過酒瓶:「我露姐就是厲害。」倫一臉壞笑道:「是厲害,不過沒有咱宏哥厲害,按理說這僕人不敢和主人叫板,但是宏哥經常一瞪眼,露姐就不吭聲了,不知道是為啥,不會是……」
我們直接笑噴,露臉頰羞紅美目圓睜:「大流氓。」葉狠狠地打了倫一下:「你胡說什麼嘛?」倫裝得一臉無辜:「我沒說啥呀?我就是不明白露為啥怕宏,我是想向宏哥學習一下。」露的臉更紅了:「你還說?」宏哈哈一笑道:「開玩笑,你還用向我學習?這事你肯定是我師傅。」紅雲一下就飛上了所有女生的臉頰。
男生們都嘿嘿笑著,女生們都打著自己的男朋友,倫更成了眾矢之的,我想起下午妍從牆上跳到我懷裡的那一幕,不禁心跳加,我一邊擋著妍的拳頭,一邊暗罵自己,我真是太猥瑣了,我怎麼能褻瀆妍對我的純情?我連忙向妍求饒:「我也沒說啥呀?就是笑了一下。」她撒嬌地嗔道:「不許笑,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大家鬧了一陣,我對倫說道:「你看你,以後可不敢得罪露姐,有人在後面撐腰吶。」宏故作驚訝道:「不會吧兄弟,你也在這毀我?」我裝得一本正經:「兄弟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倫說話注意點,不要以為關係不錯,就可以胡說,現在重色輕友的人多啦。」宏直接崩潰:「你這還不是毀我?」大家哄然大笑。
那天酒喝得不多,回到宿舍又聊了一會,因為頭一天喝得太多,大家都有點犯困,說要早點休息,我就和倫、胖子一路,一起送妍回家,天漆黑沒有月亮,雖然已經立春,但因為風很大,讓人感覺冷颼颼的,一路上妍緊緊依偎著我,我也一直拉著她的手,心中充滿不捨,珍惜著每一份每一秒,真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胖子先和我們分手,快到妍她家門口,我趕緊鬆開她,生怕又碰到她爸,樓前沒有人,倫知趣地先走了,妍依依不捨地對我說:「你明天好好上課,我中午一定早點過來。」我深情地看著她:「知道了,你也早點睡吧,我明天等著你。」我緊緊摟了她一下,看著她走進家門,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因為我們的明天,是不可預知的。
我走出她們的家屬院,腦中亂亂的,不知道我和妍以後會咋樣,不禁心裡沮喪,腳下加快了步伐,突然從路邊竄出了七八個人,我差點撞到他們,急忙停下腳步,朝旁邊讓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卻圍了上來,我一驚,不會是黑叫人來收拾我吧?但我馬上否定了自己,不可能,他已經佔了便宜,不會沒完沒了,這幫子肯定是搶劫的。
我馬上朝後退了一步,雙手擺了個防護動作,冷冷地看著他們,都是三十來歲的壯漢,為的一臉橫肉,陰森森地說道:「你是叫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