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四卷 暗流湧動 第五章 靜觀其變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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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每日裡與七位嬌妻恩愛纏綿,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三月天了。這期間不知道是大家故意不去提及,還是歡樂的生活讓他們把外面的世界淡忘了,很少有誰提起什麼朝廷、削藩之類的話。

    這一日天剛見亮,與島上保持聯繫的那條船便靠在了岸邊,常富貴匆匆踏上飛龍島。

    孟飛龍將常富貴迎進書房,常富貴向他祝賀到:「恭喜少主新婚大喜。老奴怕出意外,沒敢上島來喝你的喜酒,心裡難過了許多天。」

    孟飛龍笑道:「眼前不就是機會嗎?我這就讓冰兒親自去做幾個你愛吃的菜,我們好好喝上幾杯。」

    常富貴並沒有顯出應有的歡心,面上卻帶著一絲淡淡地愁雲。孟飛龍自然是察覺到了,問道:「常叔,是不是有什麼壞消息了?」

    常富貴皺起眉頭,道:「是好是壞老奴是想不明白。燕王到南京去了。」

    「什麼?」孟飛龍大驚失色,手中拿著的一杯茶全倒在了桌上。呆了一呆,忙又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人現在到了那裡?」

    常富貴道:「先前我們的情報報上來,新年過後燕王派了長史葛誠入京奏事。」

    孟飛龍輕輕點頭,道:「消息我已經看過了。可是這與燕王入京有什麼關係?」

    常富貴輕輕搖頭,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的人尚且無法打聽清楚,但燕王入京的消息卻是千真萬確。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燕王已經在南下的路上,只怕現在就在南京了。」

    孟飛龍站起身來,在地上輕輕踱步,想著燕王到南京的理由,卻是越想越亂。通過對周王與代王的無理處罰,朱允文削藩之心可謂路人皆知,而他的最終目的是誰,朱棣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在這種緊張的形勢下,燕王入京無異於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就是退一萬步說,即使朱允文不馬上下手殺了他,只要隨便找個理由將他軟禁在京城,一切就全結束了。北平的力量即便有反心,沒有主帥的一群散勇又能有什麼作為?孟飛龍第一次對大明將來的形勢產生了動搖。

    「少主!」常富貴望了孟飛龍道:「依老奴看,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很難改變什麼,不如靜觀其變。」

    孟飛龍長歎一聲,輕輕點頭,歎息中顯露出他的無奈與失望。

    「北平我們龍鳳會的情況怎樣?」

    常富貴道:「聽說也不太妙。新年的時候許夢龍、蔡清與程虎下了不少功夫,加上少主大把的銀子放給他們,他們在山上將個新年過得很是熱鬧。但是新年過後,山上空閒無事,各處普遍有了思鄉之情,而且越來越重,處理不好只怕有變。」

    孟飛龍緊鎖地雙眉皺得越發緊了。常富貴又道:「這些都還罷了,由崑崙傳來了消息,朝廷似乎對百里教主也有了懷疑。」

    「哦!」孟飛龍抬了驚奇地眼睛,問道:「朝廷是不是有什麼行動了?」

    常富貴輕輕點頭,道:「據報來的消息說,崑崙周圍行跡不明的人明顯多了起來,而且官府有人以個人身份接近崑崙內部的頭目,目的居然是想察清崑崙山上是不是收留著龍鳳會的人。」

    孟飛龍心裡倒吸了一口冷氣。常富貴得到的消息直接來自崑崙內部,應該說絕不會有差。孟飛龍十分清楚,這種事如同紙裡包火,很難長久,如果被官府的人打聽到什麼消息去,只怕就是要為崑崙惹火上身了。

    「問心劍閣那裡怎麼樣?」崑崙已經不能倖免,只怕問心劍閣也會成為懷疑的對象,孟飛龍自然要擔心了。

    常富貴苦笑了道:「自然是被少主猜到了,問心劍閣的情況與崑崙也差不很多。聽人說,朝廷中有人懷疑當日救少主與少奶奶們逃離皇宮的那兩個高手就是問心劍閣的人。但是那兩人當日用得都是峨嵋劍法,朝廷才無法去向劍閣興師問罪。但峨嵋近幾年很不景氣,門下根本沒有如此出眾的人才,把罪名加在她們頭上也很勉強,於是便又有人站出來,大講是慧如師太用得障眼法。現在朝廷新政很得民心,除去削藩之外朱允文別無牽掛,只怕對少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孟飛龍輕輕點頭。

    穿了一身艷裝的秦雪情少婦打扮,推門走了進來。她手端著一碗參湯,輕輕來在孟飛龍身前,溫柔地道:「孟郎,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喝口湯吧。」

    孟飛龍並沒有食慾,把那碗湯看也不看,向秦雪情問道:「你們都聽說了吧?」

    秦雪情輕輕點頭,道:「剛才陪常叔吃飯,大家都聽說了。」

    孟飛龍苦笑了道:「不用你再為他擔心,天下就要太平了。」

    『叭』的一聲,將沉思中的孟飛龍驚了一跳。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秦雪情呆呆地立在當地,手中的湯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面色蒼白如紙。

    孟飛龍嚇壞了,忙去拉了秦雪情的手,握地掌中的手也是異樣地冰冷。孟飛龍忙道:「雪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開句玩笑。」

    兩行清淚從秦雪情面上滾落下來,她喃喃地道:「要怎樣你才相信?」

    孟飛龍忙將秦雪情緊緊摟在懷裡,道:「雪情,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相信你,永遠相信你,若是不相信你,我怎麼會和你開這種玩笑?!」

    懷中的秦雪情輕輕抽泣,哽咽著道:「你再提起這件事,我……我就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孟飛龍長出了口氣,在秦雪情耳邊輕聲道:「那我只好把自己的心也挖出來陪你,只是不知道其他姐妹會不會有人來陪我們。」

    秦雪情用拳在孟飛龍背後狠狠地捶打了幾下,道:「大家把你看得比什麼都重,你卻是今天懷疑這個,明天懷疑那個,算什麼男人。」

    孟飛龍輕輕一歎,道:「明天讓你變個男人好了,你也來體會體會。你們姐妹這樣的人品,有一個都讓人睡不安穩,何況是七個?我就是那只每天裡四下張望地老公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有一隻漂亮的小母雞飛跑了。」

    秦雪情聽著孟飛龍越說越不像話,便不去理他,歎了一聲道:「冰兒辛辛苦苦做的湯就這麼灑了,多可惜。」

    孟飛龍輕輕摟了秦雪情地腰,道:「我要喝雪情親自為我做得湯,可以嗎?」

    秦雪情面上一紅,低了頭道:「我很笨,做得不如冰兒的好喝。」

    「我愛喝!」

    秦雪情溫柔地點頭,道:「嗯!我這就去給你做。」

    孟飛龍抱了秦雪情不讓她離開,道:「雪情親自送湯過來,是不是有話要對為夫的講?」

    秦雪情在孟飛龍懷中回頭對他輕輕一笑,孟飛龍馬上便癡了。她面上的淚痕還在,卻又笑如花開,那簡直就是含淚盛開地牡丹一樣嬌艷,以致於雪情講了什麼孟飛龍根本沒有聽見。

    春雪情搖了搖了夢中一樣的孟飛龍,道:「人家問你話你聽見沒有?」

    孟飛龍驚道:「什麼?」

    秦雪情撅了嘴白了一眼愛郎,又說了一遍:「你怎樣看待燕王這次南下?」

    孟飛龍輕輕搖頭,道:「我想到現在也沒想出個眉目,難道燕王真的怕了?」

    秦雪情搖了頭道:「剛才常叔在飯桌上講到一件事,他說沒來得及對你說起。」

    孟飛龍奇道:「什麼事?」

    「道德衍向燕王引薦了一位相士,叫袁珙。」

    孟飛龍沒有想到這個人有什麼重要,便問道:「這人怎麼了?」

    秦雪情笑道:「這人來後燕王並沒有馬上招見他,而是有人陪他一起喝酒。在他們喝酒的時候,燕王穿了衛士的衣服,與九個衛士一起走了進去。這時候袁珙居然馬上跪倒在燕王面前,道:『殿下為何自輕到如此地步?』」

    孟飛龍神情一呆,道:「後面應該還有故事吧?」

    秦雪情輕輕點頭,道:「燕王假裝不明白,道:『我們都是普通的衛士,不敢受先生如此大禮。』那袁珙跪在那裡就是不起來,卻也不再多話。後來就被燕王招到內宮去了。」

    孟飛龍笑了笑道:「似乎還不夠份量。」

    秦雪情笑道:「知道瞞不得你。以下就是人們的傳說了。據說袁珙與燕王到了內室,他重新跪倒叩頭,道:『殿下以後一定會成為能為百姓帶來太平的天子。』這種說法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後來燕王居然治了這相士的罪,把他趕跑了。可是令人奇怪地是,這袁珙到了通洲,就消失不見了。」

    孟飛龍喜上眉頭,道:「這麼說,燕王並沒有放棄?!」

    秦雪情點頭道:「自來皇位授之於天,相士神說的力量是很可怕地。由此雪情有了一種想法。」

    孟飛龍笑問:「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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