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四卷 暗流湧動 第四章 銷聲匿跡4
    永寧公主前面剛剛抬腳離開,到北平『販馬』的上官柔與歐陽菲便回到了杭州。說巧也巧,也許是感應到了什麼吧,在成都處理那些積壓貨物的百里冰也在這一天回到家裡,孟家現在的成員終於會聚一堂。

    望著滿面疲憊的上官柔與歐陽菲兩人,孟飛龍忍不得心急,問道:「柔姐,怎麼樣?」

    上官柔輕輕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水杯,道:「一路上還算順利,販回來的馬已經交到……」

    孟飛龍揮了揮手,打斷了上官柔的話,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你告訴我,龍鳳會大本營找到沒有?」

    上官柔吐了吐舌頭,忙道:「老天保佑,已經找到了。」

    聽說龍鳳會在北平找到了新家,眾女臉上都是開心神情,孟飛龍更是激動不已,起身在地上走了兩圈,道:「快,把經過說說。」

    「我們到了北平這後,便在其近效一路留意。出了居庸關後的永寧,我們發現那裡山高林密,由於又是長城之外,明廷管得很鬆,我與菲兒都認為應該是一處理想之地。我和菲妹商量後,考慮我們兩人目標太大,突然『失蹤』會被人猜疑,就將程虎與白虎堂五百人悄悄留了下來,吩咐他見機行事。程虎果然不負你對他的期望,在我們由宣府販馬返回的時候,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佔下了那裡的三處山寨,並且收留了山上近五百的山匪。」

    知道孟飛龍想知道的還多,歐陽菲補充道:「那三處山寨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就是官兵都對山上的山匪沒有辦法。柔姐已經命令程虎,讓他悄悄地擴大山寨規模,又把我們販馬帶去的漕運堂三百人留給了程虎,只怕我們再一次回去的時候那裡又將是一番新面貌了。」

    孟飛龍低頭想了想,問道:「從北平販馬回來沒有出什麼麻煩吧?」怕上官揉與歐陽菲不明白他的意思,孟飛龍又道:「我是說,一路上有沒有人注意你們?」

    上官柔道:「注意我們我想應該有吧。我們管得了自己管不得別人,我與菲妹把功夫全用在自己人身上。在北去的時候我們把人都在關在船艙裡的根本不讓他們露面;到了北平程虎的白虎堂也不是與我們走的一路。等到回來時人少了,我與菲妹把船上所有人都趕到了船外,這樣看上去上去下來的人數差不多,到了開封後我們就從漕運堂把人手補足了。我想就是有人注意,他們也看很難看出破綻。」

    孟飛龍走到上官柔與歐陽菲身後,用手在她們每人肩上拍了一下,興奮地道:「做得好!」

    上官柔與歐陽菲都不由得撇了撇嘴,可見孟飛龍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但是她們眼裡還是歡快的神情,被自己的夫婿稱讚,讓兩人開心不已。

    孟飛龍心情輕快地道:「龍鳳會已經是近五千人的武林大會,一旦雪情逃出皇宮我們與朱允文翻臉,這些人留下來都不會有好下場。而且,如果真的燕王與朱允文打起來……」孟飛龍嘿嘿冷笑兩聲,並沒有把話說完,可是眾女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官柔望了一眼歐陽菲,兩女會心地一笑,上官柔道:「多虧了你派了位當家人去,菲妹對龍弟你的實力可是知根知底,我們也就不為你剩錢。在永寧靠近山區有一處莊院,有幾十頃田的樣子,由於離幾處山寨比較近,莊園常被山上的山匪侵擾,莊主便有出手的想法。我與菲妹在路上聽到了消息,已經安排下蔡清,讓他在我們離開後派一個生面孔去把這個莊園買下來。」

    孟飛龍更是興奮地讚道:「你們做得好。有了這處莊園,我們不但可以存兵,減輕山寨的壓力,就是山寨上的活動也方便了許多。」

    方子箐插道:「五千多人存在山上,便是我們現在運了糧油到上去,將來消耗也是很快的。有了這處莊園,不但能自己產糧食,再種上些蔬菜,山寨採些野菜打點野味,我們在那裡隱蔽的時間會長出許多的。」

    孟飛龍讚許地點頭。

    歐陽菲輕輕皺起眉頭,望了望孟飛龍,擔心地道:「相公,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很擔心呢。」歐陽菲講出了她的不安:「五千人專在一處大山裡,還不能張揚,吃喝恐怕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可怕的也許是那一份孤獨。我想這些人留在那裡的時間越長,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孟飛龍微微點頭,道:「我們真是不謀而合了,我也在想著這件事,而且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等一下我就告訴你們。」

    眾女對孟飛龍的『高深莫測』都已經習以為常,也就沒人去向他刨根問底。孟飛龍便將目光望向了坐在一邊的百里冰,笑道:「冰兒是不是也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們?」

    百里冰聽了孟飛龍如此相問,便緊皺了眉頭起來,無奈地道:「柔姐給你報喜,只怕我要給你報憂了。成都的那批貨算完了,簡直就是血本無歸。」

    孟飛龍起身走到百里冰身邊,拉了她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將她抱在懷裡,然後才又坐下,笑道:「我孟飛龍的老婆個個能幹,單單你冰兒給我添亂,我那能饒你。我先把人看起來,小心你跑了。」

    眾女看著孟飛龍含笑說完這些話,都笑著起轟,屋裡便是噓聲一片,孟飛龍只管抱著百里冰,也不去理會。

    百里冰離開孟飛龍已有幾日,思念之情自然強烈,現在靠在孟飛龍懷裡感到十分愜意,便也不去管眾姐妹什麼反應,依在孟飛龍懷裡,訴起苦來。

    「我到了成都,那些貨物全堆積在碼頭上,也沒有庫房能把它們放進去。留在那裡的青龍堂和江運堂的人是真的急了,大家沒日沒夜的都在想辦法把貨賣出去,可是收效不大。」百里冰笑著對孟飛龍道:「天下人都被人以騙得找不到北了。」眾女的哄笑聲中,百里冰又道:「我去的第三天下了場雨,幾百人都趕出來救急,能避雨的東西全拿了出來,住人的屋子裡都放上了搬回去的貨物,那些弟兄們沒地方去,只能是在雨地裡淋著。當時的場面真的很讓我感動。」

    不只是百里冰感動,便是孟飛龍與眾女也都面上動容。

    百里冰又道:「我們的青龍堂與江運堂在成都人緣不錯,看到大家忙亂,當地的百姓也都出來幫忙,最後便是把雨地裡的弟兄們往自己家里拉了。雨過之後的第二天,很多百姓都來賣我們的東西,其實他們很多人並不是急著用到這些東西。」後仰了下頭望了眼身後的孟飛龍,百里冰道:「我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按著你的安排,壓了價將貨物出手,這樣一來,自然是要賠了。在成都管帳的張先生敲著算盤對我說,『我們這次賠大了!』當時他的臉都是綠的。」

    孟飛龍微微一笑,故意對坐在門口的慕容慧道:「這還了得,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就這麼讓你給賠個乾淨?慧兒,給我拿大木棍來。」

    眾女一起哄笑,便是一向聽話的慕容慧也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孟飛龍懷裡的百里冰更是自然從容。孟飛龍笑著對百里冰道:「張先生對你說的話不能算數,我們虧了多少還是讓家裡的方大總管告訴你吧。」

    方子箐白了孟飛龍一眼,回身對眾女道:「成都的銀子我還沒有拿到,但數量我已經知道了,五十八萬兩。」她故意停得一停,讓眾女摸不清頭緒,隨後笑著道:「可是我手上還收到了幾批貨款,也是成都這批貨物的,加起來共是二百三十三萬。」

    「二百三十三萬?」顯然這個數字讓百里冰吃驚不小。

    「對!」方子箐笑道:「不但冰兒感動奇怪,就是我與飛龍也沒有想到。這筆錢根本就是天下掉下來的。」

    「到底怎麼回事?」百里冰有些急了,拉了身邊的方子箐道:「箐姐你快說嘛!」

    「這是我們各家父母送上門來的。我雖然吃驚,但是一個不小地都收下了。」望了大瞪著雙眼的百里冰,方子箐道:「這裡面也有崑崙百里教主送來的一份,冰兒你不知道吧?」

    眾女正搞不明白的時候,孟飛龍開口了。他道:「好像是商量過的一樣,你們各家都派出了生面孔去買了我們成都的積壓貨,自然這些貨最後都要歸到你們的娘家。貨款當時是給了冰兒了,可是他們按著我們原來生意時候的價錢,把差下的部分派人送了來,這就是箐姐手上的二百三十三萬兩了。」

    眾女終於明白了。想起父母在自己身上的好處,大家都是眼中眨紅。

    方子箐又道:「所以這次生意我們不僅沒有賠,還掙回了三十多萬兩銀子。」

    孟飛龍低頭望著自己懷裡的百里冰,笑著問:「冰兒,你把我交給你的事情辦成了這樣,我該怎麼『罰』你?」

    百里冰不理孟飛龍的挑逗,『氣』道:「你這個傢伙,把我騙到手也就罷了,用了什麼手段讓我爹爹也對你這麼好?」

    孟飛龍抬頭望了望眼前的眾女,笑道:「岳父岳母能對我這樣,只怕他們心裡認為我這個女婿還不錯,至少對你們還不錯。」

    眾女默默無聲,含滿柔情的目光卻都投到孟飛龍面上,火辣辣地真情讓一向沉著的孟飛龍也感吃不消了。

    半天後還是百里冰很是傷感地道:「可惜這條黃金水道呀!現在生意沒得作了,船也都賣了。」一向不愛理財的百里冰居然也長長歎息一聲。

    孟飛龍望了方子箐一眼,兩人都是古怪地笑起來。

    眾女知道這兩個人一定又有玄機,歐陽菲首先發難,道:「剛才相公有話就不說完,看來這船一定也賣得古怪,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們?」

    百里冰更不幹了,用拳在孟飛龍腿上狠狠就是一下,打得孟飛龍輕哼一聲,看來百里冰真的用上了力氣。百里冰對孟飛龍的疼不理不問,怒道:「你瞞了天下人我們佩服你,可是連老婆都不告訴,你又算怎麼回事?今天你說是不說?」

    孟飛龍抱緊了生氣的百里冰,笑道:「我說,我把以後我們的計劃全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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