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兄弟三人是各懷鬼胎,兄長的仇馬上就要報了,還不用自己擔驚受怕的,李清自然很開心;柳正忠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到手的如花美女,因為有四爺的插手,自然是要飛了,他當然不會高興,可是又不敢把不高興表示出來;最緊張的就是王海了,一旦孟飛龍將與李清的過節講出來,自己的謊話就會被揭穿,到時間會是什麼結果,王海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把實情講出來,李清還不活剝了自己?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心中暗求佛主保佑,到時候實在不行,只有把一切都推到趙勝身上了,就說是在路上自己不小心把實情告訴他了,他又對孟飛龍交了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果他知道了李清和柳正忠的暗中謀劃,他恐怕就要嚇得尿褲子了。
這天夜裡陪著孟飛龍守夜的還是百里冰,她是見不得打架的,有架好打就什麼也不顧了。幾個姐妹知道她的脾氣,都不去和她爭。秦雪情白天去把要買的東西帶回來的時候,正好發現了很多人正向這邊靠近,於是大家都有了準備,留下上官柔在木棚裡值夜,慕容慧、秦雪情和燕飛兒都去睡覺了,單等孟飛龍他們給了訊號,大家就起來對敵。眾女都是功夫在身,沒有什麼可怕的,孟飛龍安排了上官柔照顧燕飛兒,又囑咐大家,一但動起手來要互相照應,特別是對燕飛兒與慕容慧,要格外留意,不能讓她們有了一點閃失。
敵人還沒有來,百里冰卻坐臥不安了,不時的把耳朵貼在地上聽著,孟飛龍總是笑著開她的玩笑,她也顧不上理他。
等到快半夜的時候,百里冰叫道:「來了。」孟飛龍趕忙咳嗽了一聲,提醒上官柔注意,那邊上官柔把大家喊了起來,按著事先說好的去準備了。
百里冰還在仔細聽著,嘴上說著:「前邊來了十四個人,後面多了,有上百人。」
「怕了吧?讓你不要跟來你還不願意,現在知道了吧。」孟飛龍和她說笑著。
「你這人,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百里冰氣得白了他一眼,孟飛龍笑笑不說什麼了。
木棚裡的四個人也都裝備好,走了過來,神情中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就是小丫頭燕飛兒也很興奮,和百里冰一樣,很讓大家刮目相看。
魏振輝領了眾人慢慢地靠近靈棚的時候,發現人家都已經在等著他們了,心裡大驚,不由得多了一些小心。他平靜了一下自己,帶了眾人來到孟飛龍面前,上前來雙手抱拳,對著孟飛龍問道:「對面可是孟府孟少爺嗎?」
孟飛龍回禮答道:「正是,不知尊架是誰,為什麼帶了這麼多人過來,有什麼事麼?」
「本人是九龍會魏振輝,這些都是我在江城分會的手下。」
「哦,原來是四當家的,久仰,是不是有事路經此地,要不要來烤烤火暖暖身子?」
「呵呵,多謝孟兄好意,我是有事來打擾孟兄的。」回過身去,叫過一個人來,正是王海,「孟兄可認得這個人嗎?」
孟飛龍哈哈一笑,回頭對坐在凳子上的百里冰說:「冰兒,這不是你抓住的那個強盜嗎?」
百里冰笑笑說:「一點沒錯,就是他。」
魏振輝沒有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就把孟飛龍身邊的幾個女孩看了又看,真的是國色天香,他連口水都嚥下去好多了。只是百里冰坐在那裡背對著他們,沒有看得真切,現在回過頭來,魏振輝那能放過機會,一望之下,便是目瞪口呆。他剛要說話,身後一人走上前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讓他心裡又是一顫,好在他也是經歷過場面的人,心裡有事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魏振海對孟飛龍說:「孟兄可能有些誤會了,這人是我九龍會聚龍堂的一個兄弟,怎麼會是強盜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人,不知道孟兄把他怎樣處置了?」
「那人不願意於他們同流合污,自己要求另謀生路去了。」
魏振輝微微一笑,說:「是這樣嗎?讓我怎麼相信孟兄說的是真話呢?」
百里冰忍不住開口了:「他人現在在聖教,不相信你可以到聖教去問好了。」
魏振輝像是才發現百里冰似的,仔細打量了她一陣兒,問道:「如果魏某沒有看錯,這位是百里姑娘吧?」
「是我,怎麼了?」百里冰對他可沒有好腔調,冷冷地問。
「姑娘不在聖教百里教主身邊享福,來到這荒郊野地做什麼來了?」魏振輝是明知故問了。
孟冰龍接過來說:「冰兒是我孟家媳婦,自然要來這裡守靈了,四當家的有什麼奇怪的嗎?」
孟飛龍話一出口,李清等人都是心中暗跳,心想有了這個後台,看來今天要空手而歸了。魏振輝說道:「原來如此,魏某確實不太清楚,既然百里小姐這麼說,一定是不會有錯了,只是不清楚孟兄怎麼說他們是強盜了呢?九龍會雖然算不上什麼名門正派,也是不會讓手下胡作非為的。」
孟飛龍笑了笑說:「四當家的不會是明知故問吧?」
魏振輝有點生氣了,臉沉了下來,問道:「孟兄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問一問你的手下不就清楚了。」孟飛龍向著魏振海身後喊道:「李清,出來吧,有什麼話當著四當家的說清楚吧。」
魏振輝和他帶來的手下都疑惑地望著李清,就連柳正忠也糊塗了,李清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自己與孟飛龍根本就沒有照過面,他怎麼會認識自己了?在他們中間明白實情的恐怕就只有王海了,可是現在他恨不得專到地下去,那敢多說一句話。李清感受到身後魏振輝冷漠的目光,結結巴巴地對孟飛龍說:「你……你是什麼意思?」
孟飛龍笑著說:「我是什麼意思王海沒有對你說明白嗎?怎麼樣,你兄長的仇你還報不報了?」
眾人把目光都望向了王海,李清更是狠不得把他吞下肚去,王海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都……都是趙勝講的,我什麼……什麼也沒說。」
魏振輝聽出點什麼了,咬著牙狠狠地說道:「李清,你敢耍我。」回頭對身後喊道:「來人,給我拿下。」
兩道寒光向著孟飛龍胸前飛去,同時李清身向後退,轉身就跑。就在百里冰的長鞭將飛向孟飛龍的飛刀擊落的時候,一隻飛鏢也插進了李清的後心,李清哼也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動了,投鏢取李清性命的卻是『多面鬼手』柳正忠。
魏振輝看也一看李清一眼,轉過來向孟飛龍拱手道:「兄弟剛到,被李清這混帳給蒙騙了,險些注成大錯,還望孟兄見諒。」
孟飛龍還禮說:「此事還全仗四當家做事精明,如果因為李清讓小弟和九龍會生下誤會,小弟才叫冤呢。」
魏振輝與孟飛龍都是開懷大笑,魏振輝又問道:「孟兄和這李清又有什麼過節了,要他這樣的費盡心機來害你。」
孟飛龍把和李清的事告訴了魏振輝,魏振輝這才恍然大悟,二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魏振輝便帶著自己的手下回江城了,一場戰事消於無形。
走出很遠,魏振輝問他手下那人道:「她確實是問心劍閣的秦雪情,你沒有看錯?」
那人趕忙說:「小的和她見過幾面,還見她和人動手,不會看錯的。」
眾人這才明白,今天的事情不但把聖教的小魔女絞了進來,還有問心劍閣的人也在其中,怪不得四爺要大事化小了。也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提醒魏振輝說:「四爺,今天的事要不要報告給會主知道?」
事情雖然不大,又圓滿地處理掉了,本來不會有什麼了,只是事情關係到聖教、問心劍閣與孟家,便非同尋常了,魏振輝想了想,說道:「如實報告吧。」那人答應一聲退下去了。屏退眾人,魏振輝轉身對柳正忠說:「今天做得不錯,現在李清死了,你就暫行堂主之職吧,有事要早向我匯報。」
柳正忠正在暗自慶幸事情沒有敗露,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好事找到自己頭上,趕忙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道:「屬下一定不辜負四爺您的栽培,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四爺的恩情。」
「好了,知道了,做好你的事就行了。」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魏振輝對柳正忠說:「那個王海到哪裡去了,去給我把他叫來。」柳正忠答應了一聲就要出去,魏振輝揮了揮手,叫住了他說:「算了。」稍稍考慮了一下,又問道:「李清和這個王海都是你的結義兄弟是不是?」
柳正忠忙答道:「是。」
「從今天的事來看,李清做的這一切,這王海是知情的,還是他的幫兇,孟飛龍哪兒也一定是他供出去的,你說這事怎麼辦?」魏振海望著遠處的高山,在聽著柳正忠的反應。
柳正忠小心地問道:「四爺的意思是?」然後很快地用手做了個斬頭的動作。
魏振輝依舊望著遠處,什麼話也沒有說。
回到了江城,魏振輝還沒有想明白,孟飛龍這小子看不出什麼好嘛,怎麼會把問心劍閣與魔教的兩個小丫頭都搞到手了?聽說這兩個丫頭是水火不容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