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解地問:「點了睡穴會怎麼樣?我就睡著了嗎?」
「是的,你會睡上一天一夜或者是更長的時間,氣極了我,也有可能你永遠都不會醒來。你不答應我,我就會這麼做的,你想想好了。」孟飛龍表情很嚴厲,不像是在嚇唬她。
小姑娘很是害怕的樣子,嘴扁了扁,淚湧到一雙好看的鳳眼中,卻是硬咬了牙沒有哭出來,問到:「你說吧,讓我做什麼事,我還要再想想。」
孟飛龍心下暗笑,這時候了,小傢伙還在嘴硬。就說道:「第一件事就是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不該你管的事你不要管,不該你做的事你不要做,這一點你能不能做得到?」
小姑娘點了點頭,問:「還有嗎?」
「第二件,讓你做的事,你就按照我和你姐姐們對你的吩咐認真去做,不要把你自己的主意帶進去,更不能做出不知好歹、違背道義的事來,這一條你也必須要做到。」
小姑娘又點了點頭,「我能做到,沒有了吧?」
「第三件,你不是我的小丫頭,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主子,我看你不順眼了就要趕你走,你看我們不順眼了也可以一走了之,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明白嗎?」
「有點不明白。」小丫頭小聲嘟囔著。
「有什麼不明白了,說出來。」
「我留在這裡算個什麼?我又該怎麼稱呼你?」
「你在這裡就算個客人吧,怎麼稱呼隨你好了。」孟飛龍快要和她沒耐心了。
「好呀,」燕飛兒快樂地叫著,「我叫她們大姐姐,就叫你大哥哥好了,大哥哥,你不會嫌棄我是個小丫頭吧?」
孟飛龍真是哭笑不得了,他隨意地答道:「我說了叫什麼隨你,答應不答應你要看你的表現,還要看我的心情。我現在很生氣,不想答理你。」
「哦」,燕飛兒耷拉下頭,又快流淚了。
孟飛龍不理她,繼續說:「第四,」燕飛兒叫道:「還有呀,天呀,我不要活了。」
孟飛龍生氣地望著她,小丫頭趕忙說道:「你說好了,我是說你有點煩,可是又沒有不讓你說話。」
孟飛龍氣得白了她一眼,說:「第四,也是最後一件事,如果以後我們找到了你的家人,你就要乖乖地跟他走,不要找借口留下來。這幾件事你都能做到了,你就留下來,做不到我讓你姐姐現在就把你送走。」
「送到哪裡去?」燕飛兒好奇地問。
「當然是打暈了送到店裡去。」
「好吧。」燕飛兒應道。
「還有,你不要以今天的事來要挾我,除了我們兩個,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我就讓你走人。」孟飛龍很害怕她把這事說了出去,那樣自己在幾個妻子面前太沒面子了。
「這樣不公平。」小丫頭叫了起來,「如果是你自己說出去的怎麼辦?這樣不是你想什麼時間讓我走人,把今天的事隨便告訴一個人就辦到了?我不答應。」
孟飛龍被她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用手指了指她,「你一個小毛孩子,想那麼多做什麼?這件事就算我沒說好了,現在這事就我們兩個知道,我保證自己不會告訴任何人,如果是你告訴了別人知道,我會讓你後悔跟了我們來,你可要小心了。」
燕飛兒對他吐了吐舌頭,說:「沒見過你這麼煩的人,我不理你了,再見了,大壞蛋。」
孟飛龍高聲喊住了她,責問道:「你叫我什麼?」
燕飛兒得意地笑道:「是你讓我隨便喊你什麼的,我現在就想叫你大壞蛋,誰讓你對我這麼凶了。」說完不再理他,奔奔跳跳地跑走了。
孟飛龍歎了口氣,自己居然連個小丫頭都鬥不過去,他第一次對自己將來面向江湖的信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不一會兒,上官柔也溜出了木棚,走到了孟飛龍身邊,依偎著他坐了下來。她和慕容慧一樣,孟飛龍就是她們心目中的太陽,離開他一段時間,就想著來到他身邊,在他身上吸取一點溫暖。
望著懷中的麗人,孟飛龍感到自己並非是一無是處,眼前的這份艷福就不是每個人可以擁有的,他心中又升起了一絲絲的得意感。溫柔地輕撫著上官柔的後背,輕聲說:「柔姐,這幾天辛苦你了。」
「你才辛苦了呢,又來了一個天仙一樣的夜叉,夠你受得吧?」
孟飛龍苦笑了一下,轉移了一個話題,問道:「飯菜快好了吧?真有點餓了。」
上官柔搖了搖頭,說:「還早著呢,百里冰做東西細得像是在雕,雪情怕她挑毛病也不敢大意了,你就等著吃晚飯吧。」
孟飛龍無奈地說:「本來挺和睦的一個家,又來了一位就成了這樣,讓你們也跟著受苦了。」
懷中麗人將身軀又向他懷裡靠了靠,沒有說話,他的懷抱就是她最好的安慰。二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了一會兒,孟飛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那個瘋丫頭回去做什麼去了?」
上官柔清醒過來,用手在他身上用力擰了一把,痛得孟飛龍一撇嘴。上官柔氣惱地問:「那個小丫頭回去又奔又跳的,說是你收了她做妹妹,這會兒正纏著慧兒為她換孝服呢。你這個花心的東西,有這麼多姐妹了你還不夠,連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你也不放過。」
孟飛龍真是比竇娥還冤,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回去就把事情說成了這樣,孟飛龍只好無奈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說得上官柔忍不住直想笑。她拉了拉孟飛龍的手,溫柔地說:「我剛才是和你說得玩的,不過這個小傢伙你可要小心了。」
「是不是慧兒都對你說了?」
上官柔點了點頭,對孟飛龍又說道:「我也看出點不對來。這丫頭雖說外面黑的怕人,可是裡面的皮膚白得像玉一樣,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受了很多苦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上官柔又問:「龍弟,你不是說和你訂親的人你都知道嗎,不會有這麼個小孩子吧?」
孟飛龍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還真有這麼一位。」
「什麼?」上官柔叫了起來,「爹娘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給你訂這麼一門親事?」
「給我訂這麼親的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為我想得更遠,原來就沒有想到要現在讓我把情成了。」
上官柔明白了,心中暗想,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連這些事都為自己的孩子想到了。上官柔又問道:「這門情訂下的是哪家的姑娘?她們家又是哪兒的人?」
孟飛龍說:「聽說是雲南南宮家的一個女孩,今年該有十二歲了吧。」
上官柔用肯定地口氣說:「我敢肯定,這個孩子就是你的那個娃娃情。她該叫什麼來著?」
「叫南宮艷。」
「對,一定就是她,你沒聽到她一口的雲南口音嗎,她就是南宮艷。」
「這是一個疑點我沒有異議,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這會是真的,她一個小丫頭不在家裡待著,到這裡來做什麼來了?家裡人就放心她這樣亂跑嗎?」孟飛龍還在猶豫著。
上官柔捶了他一下,責怪地說:「你說她來做什麼來了?你這個大壞蛋,連這麼小的女孩子都讓你騙得神魂顛倒了,她在哪兒等著換衣服,就是要換好了衣服來上香的。」
孟飛龍平靜地說:「我也想好了,該來的都會來,不該來的留不住,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切隨緣吧。」
「她來了。」上官柔掙脫了孟飛龍的懷抱,飛也似地跑走了。
身穿著肥大得袍子一樣的孝服,燕飛兒正向這邊走過來,來到近前對孟飛龍做了個鬼臉,對他說:「大哥哥,我是你小妹妹了,我也來給爺爺他們上柱香行嗎?看到他們我就想到了我的爹爹和媽媽。」說完了話,真的便有二行清淚從她細白的臉上流下來,孟飛龍心頭一酸,不由得輕輕地點了點頭。
燕飛兒神態認真地走到香案前面,拿起香來點著了,插到了面前的香爐裡。孟飛龍沒再說什麼,默默地看著她做完了這一切,他對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燕飛兒上過了香就回去了,她真的有點睏了,要趕回去睡覺。這次走過來的是剛剛忙完的秦雪情,雖然她一臉的笑意,可是孟飛龍還是發現了她臉上的一絲苦澀,孟飛龍拉起她的手,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秦雪情一剎那間表情很激動,將另一隻手放在了孟飛龍的手上,微笑著說:「沒什麼的,你不要擔心了。」
孟飛龍搖著頭,「我都看到了。你放心,如果她對你太的無禮,我不在乎少一個妻子。」孟飛龍很堅決地說。
秦雪情樣子很激動,嘴上卻說:「沒有那麼嚴重的,她只是對我們的過去還耿耿於懷,對其它姐妹還說得過去,她本來就是個冷美人嘛。」
「雪情,你們本來就不和睦,為什麼那天你對我示意讓我接受這門婚事呢?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本來不是一個心腸很壞的人,只是手法狠了點。嚴格的說,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管江湖是怎麼傳的,其實都不是由她引起的,這個我以後有時間會告訴你的。本來她的性子就很偏激,你再拒絕了她,我怕她就此走入邪路,一個天仙一樣的女孩就給毀了,還會成為武林的一大隱患,畢竟她有一身出眾的技藝,還有一個足以影響江湖的父親。也許愛能改變她的一切,再說,你能無視如此美麗的女孩從你身邊溜走,投到別人的懷抱嗎?」秦雪情笑著望著孟飛龍。
「可是,我也不能容忍她把一個和睦安寧的家絞得一塌糊塗呀。」說罷用愛憐的眼光望著自己心愛的仙子,又道:「我更不能容忍你受到她的傷害。」
「讓時間和愛心來解決一切吧。」秦雪情拉了一下孟飛龍,「我們走吧,她的飯菜要好了,她廚藝不錯,做得也很認真,你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孟飛龍和秦雪情一起向回走著,秦雪情換了個話題,說:「又來了二個人,鋪的和蓋的都有點不夠用了,我想還是再出去買些回來吧。」
孟飛龍點了點頭,說:「我看你就不用去了吧,讓柔姐去好了。」
秦雪情笑笑說:「第一次就是我去的,還是我去吧,路走熟了。」
「好吧,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我會把百里冰叫來陪我的。」
秦雪情用疑惑的目光望著孟飛龍,問到:「你真怕她晚上去傷了我?」
孟飛龍輕輕地點了點頭。
秦雪情卻搖了搖頭,歎道:「你還是不如我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