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進門來的小腦袋黑悠悠的,上下一個顏色,想找找眼睛還真費勁,一頭頭髮有躺著的也有站著的,整個一個亂草堆,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洗過了。這孩子應該不會很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聲音奶聲奶氣的,讓人聽來有氣無力的,想來她身體不是很好。
幾個人馬上把她帶進屋來,讓她坐在凳子上,慕容慧為她號過脈後對大家說:「她沒什麼事,就是有幾天沒吃飯了,身體很虛弱,吃點東西再睡上一覺就好了。」秦雪情去給她盛了碗飯,上官柔把自己還沒用過的筷子拿給她,小丫頭早饞得流下了口水,聽說讓她吃,頭也不抬便狼吞虎嚥地大嚼起來。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餐桌上的七個盤子有三個見了底,另外四個底朝了天,那碗飯卻放在那裡動也沒動。小丫頭抹了抹嘴,把目光留在百里冰的臉上,聲音怯怯地問道:「神仙姐姐,這飯是你做的不是?」見到百里冰點了點頭,女孩用黑得像豬蹄一樣的小手拉住百里冰的衣袖,央求道:「神仙姐姐,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行嗎?我想有個家,你讓我做個小丫頭伺候你好不好?」
百里冰望向小女孩的目光很溫柔,這一刻她讓大家看到了另外一個百里冰,冷漠中的溫柔,溫柔下的美麗。孟飛龍更是記憶深刻,許多年以後,大家問起百里冰什麼時候最漂亮,孟飛龍的答案是,當她第一次望著燕子的時候。
百里冰將目光投向孟飛龍,用懇求的語氣對他說:「我想把這個女孩留下來。」
孟飛龍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笑著對她說:「你去再準備一桌飯菜來,能讓我吃得和她一樣香,什麼事都有得商量。」回過頭來又對上官柔和慕容慧說:「你們去幫這孩子洗一洗,再給她找套乾淨點的衣服換上。」
慕容慧幫著把小傢伙洗乾淨,看她去換了衣服,就走出屋來,孟飛龍早就一個人去到靈棚哪兒守著去了。她走到孟飛龍身前,望著孟飛龍投向她的笑臉,臉上微紅,她與孟飛龍單獨相處這還是第一次,孟飛龍示意她坐在身邊的木凳上,問道:「小姑娘安排好了嗎?」
「好了,洗了好幾盆黑水呢,不過一會兒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為什麼?」孟飛龍好奇地問。
慕容慧把頭一歪,對他神秘地一笑,說:「現在不告訴你,告訴了你就不好玩了。」
真是小孩子氣,孟飛龍笑著想,又問她道:「你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的嗎?」
慕容慧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地點了點頭。
孟飛龍臉沉了下來,向慕容慧說道:「慧兒,把你的手給我。」
「做什麼?」慕容慧羞澀而又不解地問道,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孟飛龍身體向前一探,將慕容慧的小手抓到了手裡,嚴厲地對她說:「慧兒,我今天要對你用家法了。」
慕容慧剛剛沉醉在嬌羞和喜悅中,聽到孟飛龍的話驚愕地抬起頭,望著他,半天才問道:「我做錯什麼了?」
「你剛才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為什麼把話又嚥回去了,是不是還不信任我?」
「不是,」慕容慧趕忙解釋道:「我是有點事想和你說,可是這件事我也拿不準,怕和你說了……和你說了你會不放心。」
孟飛龍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傻丫頭,放在你一個人心裡就放心了?不說出來誤了事有你後悔的,快說,不說我真要動家法了。」
慕容慧明白過來,孟飛龍是在故意嚇唬自己,不依地舉起小拳頭捶了他一下,可是再不敢不把話說明白了:「我在給那個小丫頭把脈的時候,感到她的脈像很特別,但是這種症狀又非常不明顯,我說不好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有什麼病?」
慕容慧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是病,我考慮最大的可能是她練有一種很獨特的內功,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這個丫頭練有內功?還很獨特,這著實讓孟飛龍大吃一驚,平靜下來後,孟飛龍『怒』道:「這麼重要的事你都不說,你要害死我呀?」孟飛龍笑著對慕容慧不懷好意地說:「不行,今天我非用家法不可,要不以後還有誰會聽我的話。」
慕容慧生氣地想甩開被孟飛龍握著的手,怒道:「有人一天像塊冰似的給你臉子看你還不敢怎麼樣呢,現在來欺負我了,真是好人難做了。」
孟飛龍並不生氣,依舊笑著說:「我現在就是要殺雞給猴看,你說吧,讓我打你哪兒?」
慕容慧將身子一扭,淚眼汪汪地說:「打死我算了,省得讓你欺負。」
孟飛龍把頭貼近慕容慧的俏臉,小聲地說:「打多了都捨不得,打死了再沒有誰對我這麼好了,這等傻事你說我會不會做?」說完,把手在她豐盈的圓臀上輕輕地打了一掌。
「你?」慕容慧又羞又怪地叫著,臉上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孟飛龍用力拉了拉她的手,把她向自己身前拉近了些,小聲地對她說:「你可以把你的懷疑說給柔姐和雪情她們聽,我們大家一起來找答案吧。」
慕容慧輕輕地點著頭,孟飛龍又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會讓我大吃一驚的事麼?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慕容慧趕忙搖著頭,說道:「我本來是想告訴你,這個小丫頭洗乾淨了很漂亮的,讓你一嚇把心裡的疑惑都說出來了。別的真的沒有了,你又沒問過我幾句話,我會有什麼事瞞你了?」說完話,用埋怨的目光望了孟飛龍一眼。
「你不說我可要說了,讓我說出來後果你可是知道的。」孟飛龍笑著說。
慕容慧抬頭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就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不起來了,你說吧。不過,要是你故意捉弄我,我也要造反了,非和你討回個公道不可。」
「好,」孟飛龍開心地笑道:「哪天我們與柔姐在一塊,說起了你的病,柔姐問你病好了沒有,你怎麼說的?」
「我說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嘛,好些了還沒有全好,這有什麼不對了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說離全好也沒多遠了,對不對?」
慕容慧想了想,好像自己說過這話,心虛地問道:「我是說過,可是這又有什麼了?」
孟飛龍瞇起雙眼,怪聲怪氣地反問道:「你說呢?」
慕容慧臉紅紅的,還是搖著頭,「女人的事,你什麼都要問來做什麼?」
「什麼女人的事,我老婆都要不給我生孩子了,我還不能問問嗎?」孟飛龍笑迷迷的望向她的美臀,威嚇著問:「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