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情將頭輕輕靠在了愛郎肩上,柔聲說:「雪情最佩服的就是孟郎的骨氣了。」
孟飛龍有點搞不明白她了,問道:「你剛才不是還在勸我的嗎?怎麼現在又這樣說了?」
秦雪情用哀怨的目光望著孟飛龍,說:「雪情不怕吃苦,剛才我也是講過的,我真的很想與孟郎一起同甘共苦,用我們自己的努力,實現從一無所有到重振孟家雄威的志願。可是我不能只為自己著想,也要考慮到大家的難處。」
孟飛龍想明白了,秦雪情是站在『家庭』這個角度看問題的,所以才說了這一番話。將依在懷裡的美人有力抱了抱,孟飛龍輕聲說道:「你的這層意思我剛才也想過了,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她們既然做了我孟家的媳婦,就要面對我孟家現在面臨的現實,我孟飛龍很想做一個出人頭地的人,但是這一切都是用我自己的雙手掙來的才有意義。」孟飛龍低下頭望著懷中傾國傾城的仙子,輕聲問道:「雪情願做我風雨同舟的人麼?」
秦雪情用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孟飛龍,深深地點了點頭。孟飛龍望著懷中的如花嬌容,忘情地吻了下去。懷中的美人把他向外有力一推,輕聲說道:「孟郎,我們現在是在守靈,先人們都在那裡瞧著我們呢。」
孟飛龍淡淡地一笑,道:「敬由心生,心裡沒有敬意,做個樣子來給人看又有什麼用了。」
秦雪情白了他一眼,目光中明顯的有責怪的神情,「照你這樣說守靈也沒什麼用了?現在人來人往的能有幾個人認識你,大家對你的看法也許就是因為看了你一眼留下的影像,在這世上混日子,有時候不只是要用心做給自己,也要用心做給別人。」
孟飛龍認真的點了點頭。秦雪情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拉了他的手輕輕地說道:「不要不開心嘛,雪情人都是你的,以後有的是時間,你要怎樣還不是隨了你的意嗎?」
孟飛龍苦笑了一下,歉意地望了一眼秦雪情,說:「我不是因為這個不開心,我是覺得自己太容易衝動了,我是在對自己失望。」
「你才多大的人,這麼重的擔子就壓在你肩上,不要責怪自己了,你會很快懂得很多事理的。」秦雪情靠在他身上,不再說什麼了。
孟飛龍點了點頭,會意地向秦雪情笑著,兩人心有靈犀,自然不用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境。心中都是默默的柔情,二個頭在向一起靠近。一聲輕響伴著一陣涼風襲來,秦雪情與孟飛龍從迷茫中驚覺過來,趕忙向兩邊躲閃,一道白光從他們二人的臉邊飛了過去,落下的點點零星打在臉上,涼冷的感覺過後,馬上就化作了點點水珠,原來作為暗器打來的居然是一片薄冰。
孟飛龍與秦雪情飛身跳了起來,身形後轉,目光搜索著偷襲者的棲身之處,做好了防範的準備。身後十幾丈外站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少的那人是一個妙齡少女,黑色披風在胸前打了個蝴蝶節,在微風中輕輕飄舞著,顯出了她穿著的緊身黑衣,勾畫出她婀娜的身形,黑紗罩面讓她雪一樣的肌膚更顯潔白,黑紗下面一個美麗的輪廓中僅把一對俊眉秀目露在了外面,給人以無限的遐想,高挑的身材更是肥瘦適中,給人的感覺是增一分似乎就胖了,減一分好像又瘦了。這個女孩的絕代風姿和秦雪情有得一拼,難分高下,只是目光冷得像冰一樣,讓人目不敢視,這絕對是一個冷美人。老的那人一身長衣,眉清目秀的,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風流人物,現在依然是風度翩翩,只是他的表情中傲氣沖天,目光中的冷傲一點也不少於那個少女。秦雪情看清了來人,心中大驚,脫口叫道:「百里無忌」。
孟飛龍本來還在思考著這兩人的來路,聽到秦雪情呼出的名字心頭一顫,來的居然是聖教教主,名滿江湖的絕頂高手,那他身邊的女孩自然就是百里冰了。孟飛龍平靜了一下心態,向百里無忌深施一禮,道:「前輩好。」
百里無忌對他理也沒理,目光掃了秦雪情一眼,冷冷地道:「問心劍閣的弟子可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百里無忌也是你叫的麼?」
百里冰冷哼一聲,看來也很是氣憤。秦雪情深施一禮,語氣平和地答道:「秦雪情見過百里教主。如果不是有人用暗器偷襲,雪情自然不會驚恐得忘了禮數的。」
百里冰氣哼哼地接道:「秦雪情,有話直說好了,指桑罵槐誰不會,那片冰是我打的,我就是要讓有些人清醒清醒,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些傷風敗俗的事來。」
秦雪情冷笑一聲,道:「自己走正了再說別人歪吧,你做的事有什麼風光了,還要來說別人。」
看來二人早就認識,還有很深的成見。百里無忌不理會這些小女孩們鬥嘴的事,淡淡地問道:「你師父還好麼?」
秦雪情躬身回禮道:「師父她老人家很好,多謝百里教主掛念。」
百里無忌轉過身來向孟飛龍頭問道:「孟府七宗是你什麼人?」
「是家父。」孟飛龍答道。
「他們可曾向你提起過老夫麼?」
「先輩名滿江湖,家父自然會提起的。」
「他們就對你說了這些無聊的話麼?」
孟飛龍抬眼望了黑衣少女一下,少女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孟飛龍心中暗歎,道:「百里小姐的事先父也提起過。」
百里無忌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他們是怎樣與你說的?」
「只是說和百里小姐有了婚約,其它的沒有說什麼。」
百里無忌冷哼一聲,「我的女兒是這麼好娶的麼?」
孟飛龍聽罷這話,知道來者不善,不由得豪氣上衝,語氣也生冷起來:「百里教主是不承認這門情事了?」
百里無忌輕蔑地一笑,道:「我百里無忌什麼樣人,豈能失信於你孟家。孟府七宗也太狂妄了,他們就知道一定能勝得過我麼?」
孟飛龍和秦雪情對視了一下,一時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情都訂下了,還打得什麼架?百里無忌也看出二人心中的疑惑,說道:「你父親沒有告訴你,只有孟府七宗的七星劍陣勝得過老夫一雙肉掌,這婚事才能算數的麼?」
孟飛龍呆了一呆,搖頭道:「家父天降不幸,並沒有說明這件事。」
「你是認為老夫在說謊騙你了?」百里無忌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孟飛龍並不為之心生怯意,很平靜的理了理頭緒,對視著百里無忌的目光,靜靜地說:「家祖與先父在世的時候,對百里先輩一諾無悔很是佩服,屢有提及,晚輩相信先輩說的是實情。」
百里無忌面無表情,心中還是平靜多了,他真怕這小子說出什麼話來,以自己武林之尊的身份,還真不好辦。他轉過身來向秦雪情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秦雪情深深地點了點頭,道:「晚輩也相信百里前輩說的是實情。」
「現在你父親都已經下世了,這件事只有找你了,你說怎麼辦?」百里無忌問孟飛龍道。
孟飛龍沒有一點準備,低頭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晚輩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先輩和百里姑娘有備而來,還是聽聽你們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