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福緊跟在她們身後,緊著問老太太得的是什麼病,有沒有得治?慕容慧什麼也不說,直到了前院的客廳,與上官柔在椅子上坐了,才對他說:「這病我能治,還保你馬上就好,就是不知道貴當家的捨不捨得破費?」
王得福趕忙說:「只要病能治好,要多少你們只管開口。」
慕容慧伸出三個手指,對著王得福擺了擺,「三十兩?」王得福問道。
上官柔把臉放下了,作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說:「我妹妹是什麼樣人,三十兩還不夠我們姐妹吃頓飯的。」
王得福哭喪著臉,問道:「難道要三百兩?」
慕容慧道:「當家的這樣的大門大戶人家,這縣裡這麼多人生病,不知道當家的為他們捐了多少銀子?」
王得福道:「我自己家裡還安定不下來呢,那顧得上這些。」看到二女面容不善,便忙改口道:「我老娘病成這樣,我那有心情去管別的事,等我老娘病好了,我馬上就捐。」
慕容慧點了點頭,說:「難得當家的有這份善心,知道你事多,就不麻煩你了,你讓人拿了這三百兩銀子去送給李大人,我們保證老太太的病馬上就好。」
王得福還在猶豫,上官柔給慕容慧遞了個眼色,兩人都站了起來,說:「既然王當家的心痛銀子,這病就不要治了,我們這就回去。」
王得福忙把二人攔住,陪著笑臉,不放心地問道:「如果給了銀子病還好不了怎麼辦?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嗎?」
慕容慧便說:「不是還有我們在嗎?病好不了我們姐妹就任你處置,這總行了吧?」
王得福二眼亂轉著想了想,心中暗喜:「治好了也就罷了,治不好就怨不得我了。」便咬了咬牙,叫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下人,對他說:「你去送給李大人三百兩銀子,就說是我捐了為大家治病的。」
那人用不敢相信的眼光望著王得福,可能是怕自己聽錯了吩咐,遲遲不敢離開。王得福不耐煩地揮了揮,催道:「還等什麼,快去呀。」
等那人走遠了,慕容慧對王得福說:「你去找一個做事穩妥的丫頭來,我來對她說該怎麼辦。」
王得福忙去叫了人來,慕容慧對她說道:「你給人掏過耳朵沒有?」
這個丫頭點了點頭,說:「有過。」
慕容慧說道:「這就好,你去用小刷子沾了水,往老太太耳朵裡滴上幾滴,讓老太太側躺了待上一會兒,再給另外的那個耳朵裡滴水,兩邊都要滴到,都做好了就過來告訴我。」
一會兒的時間,丫頭又回來了,回話道:「按著姑娘的吩咐都做好了。」
慕容慧點了點頭,對她說:「你再去找一把好用的銀耳勺來,給老太太把耳朵裡的耳屎清一清,老太太說痛你就回來,知道了嗎?」
小姑娘點了點,又出去了。
王得福驚訝地說:「你這就是在看病了?」
慕容慧笑著說:「王當家的就不要多話了,你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又過了一會兒,這次小丫頭是跑進來的,她興奮地叫道:「掏了好多耳屎出來,老夫人說她病已經好了,頭不暈了,她自己要嚷著下樓來。」
王得福那裡還坐得住,忙跑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七十歲的老太太接到了客廳。慕容慧與上官柔忙站了起來,慕容慧笑著問:「老人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老太太對二人福了一福,高興地說:「我現在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了,就是有些餓。」
王得福忙讓人去為老太太準備吃的。慕容慧道:「如此你這病就好了,吃些飯睡上一覺,您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別的不用想了,您老的身體壯著呢。」
老太太笑道:「還不是多虧了姑娘們的醫術高,那幾天找來的人就是讓我吃藥,什麼事也不管。」大家都笑起來,這裡的人今天算是見到了稀奇事,沒瞧見有人是這樣治病的。
老太太讓王得福好好待這二個姑娘,慕容慧便說:「老人家,我們就不在這兒待了,那邊還有病人在等我們去呢。」
老太太那裡能讓,又說了好多的好話,見到實在是留不住了,便讓兒子去為二女準備些謝禮帶回去。王得福知道那三百兩銀子不是二女得去了,便也準備了一些這裡的土產,只是想到老太太也沒什麼大病,就這樣掏了掏耳朵三百兩銀子便沒了,真覺得錢花得不值,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最後還是從準備好的謝禮中又拿了幾件東西出來,心裡才好受了些。
二女推辭不過,也好把東西收了。慕容慧又吩咐了王得福,讓他按著剛才說的法子,一定要把老太太耳中的耳屎掏盡了,還特別囑咐道,慢工出細活,千萬不能操之過急,掏過幾次後,老太太的耳朵裡面就可能會腫起來,掏起來也會很痛,如果是這樣就要先停下來,等到裡面的腫消下去以後才能再接著掏。事關老太太的身體,王得福那敢不小心,都一一記下了。慕容慧與上官柔這才乘了車回去。
車上上官柔笑著對慕容慧說:「你這病看得也太輕鬆了,看來做個郎中也沒什麼難的嘛。」
慕容慧笑著說:「是呀,聰明人那個做這活了,還不是老天爺讓我們這些個傻人有個活路。」
上官柔咬了牙在她身上抓起癢來,慕容慧趕忙『好姐姐』叫著來求饒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病人們陸續地好了起來,慕容慧也將治理這個病症的方法教給了劉在道,她和上官柔惦記著孟飛龍和秦雪情,告別了李寞寒和眾人後,就趕著回去了。
坐在車中,上官柔笑著對慕容慧說:「你這幾天沒白來,你知道他們背後喚你什麼嗎?」慕容慧只想著看病了,哪裡顧得上理會這些事,她搖了搖頭,用疑問的目光望著上官柔,上官柔笑著說:「他們叫你『妙手觀音』呢,多好的名字,說你醫術高明,心地善良,人還漂亮。」慕容慧笑了笑,沒有開口。坐在車裡沒有事做,上官柔便問道:「你給王家老太太看病真是神了去了,耳屎也能讓人得病?」
慕容慧笑道:「我的好姐姐,人身上不管什麼,你待她不好了,她就要找麻煩給你。你平時掏耳朵的時候,掏得深了是不是有想吐的感覺?」
上官柔點了點頭,慕容慧說:「這就是了,這耳朵裡有很多經絡在裡面的,如果有東西把不該壓的壓住了,就是老太太這樣的症狀了。」上官柔這才明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都想著遠方的親人,心裡充滿著柔情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