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龍和上官柔重又坐回到篝火邊,上官柔披上了棉長外衣,卻怎麼也不願到木屋中休息,定要陪著孟飛龍在外面。沒有辦法,孟飛龍只得在火上添了幾根柴,讓上官柔烤得暖和一點。紅紅的火焰下,兩個人不時的偷望對方,眼中都透著濃濃的愛意。
孟飛龍動情地拉住上官柔柔軟的小手,深情地問道:「柔姐,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呢?是你自己要過來的麼?」
上官柔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孟飛龍欲言又止,有話想問又不好問的樣子,上官柔終於下決心坦白一切:「龍弟真是洞察秋毫,看來姐姐恐怕沒什麼事能瞞得過你。是的,爹爹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退婚的打算,當時我並沒有明確反對。姐姐這樣做龍弟是不是會不高興?」上官柔擔心地問道。
孟飛龍搖了搖了頭,「我想柔姐這樣做有你的理由。」
上官柔苦笑了一下,說:「沒有理由,只有點私心,就是怕你配不上我。」小心地感覺著親愛的龍弟弟的表情,沒有發現什麼不滿的樣子,上官柔才芳心稍放,「龍弟,現在姐姐的一棵心全放在了你的身上,我把自己先前的想法說出來,就是不想對你有所保留,有說到你不開心的地方,還請你不要生氣。」
孟飛龍輕鬆地一笑,拉著她的手稍稍緊了一緊,傳遞著他對她的愛意,寬慰她道:「柔姐你對我的情義還用表白嗎?!其實沒見到你的時候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也很怕你是一個世俗的女人,那我就有罪受了。想想我們的父輩是那樣的關心我們,他們怎麼會不為我們的未來著想呢,其實我們真是杞人憂天了。」
上官柔信服地點了點頭,想來就是現在的龍弟,爹爹還怕委曲了自己,他又怎麼會為自己找上個醜八怪呢?她為自己的天真感到很好笑。
「所以你就來了,來看你未來的丈夫是個什麼樣子?」孟飛龍用玩笑的口吻問道。
聽到龍弟取笑自己,上官柔撒嬌地瞟了他一眼,老老實實地交代道:「也不全是,聽爹娘說公婆對我很關愛的,出了這樣的事怎樣也要來給他們叩頭上香,當然也有你說的那個意思。」
「如果我真的是個大笨蛋呢,你會是怎麼的樣子?」孟飛龍繼續逗著可愛的柔姐。
「如果真是那樣,爹爹退婚我不會反對,不過我會讓爹爹賠給你足夠的好處。」上官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為她會對愛郎有如此想法感到羞愧。
「是不是我和岳父說的話你都聽去了?」
「人家等了你十多年,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你看你選的這地方,周圍光禿禿的,害得人家爬在地上身上沾得都是雪。」望著孟飛龍在得意地笑,上官柔氣得輕捶了他一下。
孟飛龍捉住了上官柔又要打過來的小手,又問道:「這麼說你是見到我以後才打消這個念頭的,我有什麼好了,能打動仙子一樣的柔姐的芳心?柔姐你一定要告訴我。」
上官柔警惕地注視著孟飛龍,在他握著自己的手上輕拍一下,說:「你想知道這些做什麼?是不是要用來騙其它女孩子的歡心呀?」
「怎麼會嗎,我只是想知道了用來討柔姐你開心的。」
「你這張嘴呀,還好現如今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了,若還是原先那般的風光,就是孟府七宗九宅三十六院也不夠你放女孩子的。」
「柔姐就是放在女孩子堆裡我也能一眼把你找出來,你就是落進烏鴉巢裡鳳凰,自是與眾不同的。」
上官柔嬌羞地低下了頭,在孟飛龍的手上輕輕擰了一下,心裡卻是甜甜的。被自己看不上眼的人開了玩笑,無疑是捅了馬蜂窩;被自己的心上人開了玩笑,就如同是在喝花的蜜了。
孟飛龍看著如花嬌妻害羞的嬌態,忍不住想再逗她一逗,就搖了搖她的玉手,催她道:「柔姐你還沒有說明白我剛才問你的事呢。」
上官柔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小家碧玉,只是一時的慌亂,馬上就恢復了常態。看到龍弟緊追不放,她也願意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龍弟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也一定看了不少人的白眼,讓他清楚自己的長處、自己的份量,對他恢復自信是有好處的。上官柔乃是人中之鳳,自然明白與人相處的道理。
她白了孟飛龍一眼,其實是藉機整理一下思緒,她不能讓龍弟看出自己在思考,那樣說出的話就沒有了份量。
「就在我聽說你在守靈的時候,我就想,這一定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兒,百善孝為先仍是千古至理,不然天寒地冷的,誰會在這百里沒有人煙的冰坑裡受這樣的活罪。也正如我所想,一場洪水下來死傷無數,一路走來,能看到守在靈前的也就僅你一人。」上官柔對孟飛龍嬌羞的一笑,說:「其實人家和你未曾謀面,就已是情愫暗生了。」
望著龍弟開心的笑臉,上官柔繼續道:「當爹爹站在你面前的時候,有一個人在遠處一直在注視著你,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琢磨著你的每一個眼神。她看到了你的真情流露;看到了你的不卑不亢;也看到了你的錚錚傲骨。最後她明白了,這個人就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人,可惜你沒有留意她那時滿眼的柔情。」
孟飛龍抓著上官柔的手緊了又緊,雙眼中溫情無限,上官柔自然明白他的情義,二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自是此時無語自有語,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此情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好動聽的情話。」就在孟飛龍和上官柔情不自禁的時候,一個動聽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她們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身背長劍,正站在身後不遠處含笑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