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腳步聲響,一個年過五十的大漢快步走了出來,他陰沉著臉停在台階上向下打量,臉色突然大變,慌忙下來,撩衣跪倒,剛想說話,聖王天雷快步上前,伸手相扶,嘴裡低聲說道:「比奧,起來吧,我是微服私訪,小心說話。」
「是!」比奧答應一聲,然後起來。
「比奧,你一向可好?」
「我很好,請!」比奧話不多,伸手向裡讓。
聖王天雷邁步先行,向門內走去。比奧來到門前,低聲對門官說道:「從現在起我什麼人都不見,你們什麼人也沒有見過,命令調集所有的好手秘密保護總督府,快去!」
比奧說完快步跟上。
「比奧,算了,何必驚動這許多人,我前來嶺西就是不想驚動大家才秘密前來!」
「臣不敢,保護聖王安全是我們做臣子的責任,請原諒。」
「哎…」聖王天雷歎息一聲,也就做罷。
來到客廳之內,聖王天雷居中而座,比奧這才翻身跪倒,從新見禮。一番客氣後,比奧親自安排聖王稀疏,又命令準備酒宴,為聖王接風洗塵。
總督府內緊外松,戒備森嚴,無數的好手一刻時間也不敢怠慢,閒雜人員一律擋在門外,不許靠近。
晚間,聖王天雷和比奧談了許久,就嶺西郡內外的形勢聽取了比奧的匯報,就今後的發展提出了許多要求,比奧一一記下,然後休息。
第二天,聖王在比奧總督的陪同下參觀了原將軍府,再一次親眼見到自己生活過多年的地方聖王天雷感慨萬千,但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以及安全等等原因他沒有住在此處,目的就是不想影響太大。
但總督府微妙的變化還是對路定城產生了一些的影響,街上巡邏隊比平時多了一些,老百姓感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各級官員心中納悶,小心行事,探頭探腦的人也不少。
休息了兩天,聖王天雷起身西行,總督比奧親自相送,聖王天雷多次婉言謝絕,但都被比奧拒絕,一直把他送出嶺西關外,這才灑淚而別。
嶺西關外就是銀月洲,它在聖拉瑪大雪山的北麓,相隔不遠。白茫茫的聖雪山在冬季裡越加顯得蒼白,山北側的積雪還沒有融化,直插雲霄,彷彿天地連在了一體。
聖王天雷從小就生長在聖雪山上,對聖雪山的白雪有著特別的親切之情,如今在聖雪山的北麓看雪山,別有一番風味,他即使是生長在大雪山上,也是第一次從北方遙遠的地區看雪山、美景。
銀月洲的冬天比較寒冷,比北部地區的西星一帶要冷許多,原因就是陽光不夠充足,有聖雪山在南側,陽光照耀的時間就比較短暫,天氣自然就比別的地方涼上許多,在冬季裡就顯得特別的冷。
但銀月洲也有自己獨特的風韻,在冬季裡白雪連天,如詩如畫。
聖王天雷在西行的路上不知被聖雪山陶醉了幾回,沉浸在銀月洲美妙的景色中,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還好在兩個人很有氣勢,又有令牌在身,少了許多麻煩,就是這樣楠天也是叫苦連天,擔驚受怕。
經過半個月遊山玩水般的慢行,兩個人終於來到了銀月洲的都城—雪月城。
如今的雪月城比從前氣派了許多,是整個銀月洲的總督府所在地,同時也是凌原兵團的駐地,民團等預備隊多駐守在周圍地區,為了保證軍隊的攻擊力,凌原兵團幾乎都集結在雪月城一帶,總督列科、兵團元帥秦泰都住在城內。
來到總督府外,楠天同樣費了半天的口舌才見到了元帥秦泰大人,秦泰見是聖王親自駕臨,也是吃了一驚,忙往裡讓,來到內府,秦泰從新見過禮後,楠天才有時間長出了口氣,同時對秦泰說道:「元帥,可累死我了,以後可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可要好好休息兩天,聖王就交給你了!」
「是,楠天將軍一路辛苦,這點秦泰明白,以後的事就交給我了,你放心休息就是!」
「謝謝!聖王,我可休息了!」楠天苦著臉對天雷說道。
十幾天來,楠天也真沒有睡過幾次好覺,晚上他不僅要守夜,還要照顧聖王生活,白天就更不用說,時刻跟隨在聖王的身後,情況好的時候在馬上打個盹,睡上一會兒,多時沒有時間和機會,擔心受怕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聖王天雷雖然也勸過楠天休息幾次,但楠天不為所動,他那敢自己休息,忘記自己的職責。
聖王天雷也知道楠天很勞累,如今一聽楠天的話忙道:「你下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叫人叫你!」
「別,聖王你就別喊我了,讓我多睡一會兒,飯吃不吃都無所謂,我自己墊一口就行了!」
秦泰一見忙笑道:「我已經命人準備了,一會兒給你送去一份,你先洗梳一番,立即就好了!」
「謝元帥!」
「聖王,你也梳洗一下吧,秦泰已經叫人準備好了!」
「好吧,等一會兒我們再說話!」
「是,聖王請!楠天將軍請!」
秦泰趕緊把聖王及楠天往裡讓。秦泰與聖王的私人關係極好,但畢竟還是君臣間的關係,許多地方還是不能越禮的,而楠天職位雖然是將軍級,但他是聖王身邊最受信任的人,秦泰即使是元帥也要客氣幾分,所以語氣間非常客氣。
晚間的時候,雪月城總督府召開了一個小型的宴會,聖王和楠天經過半天的休息已經恢復了體力,銀月洲總督列科、元帥秦泰等幾位高級將領出席相陪,宴會上氣氛異常熱烈,凌原兵團的將領多時沒有見著聖王,都過來敬酒,聖王天雷也不客氣,多飲了幾杯,好在他功力深厚,沒有多大的問題
一夜無話,第二天,聖王天雷吃過早飯後,與元帥秦泰、總督列科在帥府客廳裡聊了起來。
「無痕,你怎麼想起到銀月洲來了?」秦泰親切地問。
「這個…主要原因是新年剛過,春天將近,西方映月西星會戰將臨,這最後的一仗必須打好,我心裡不放心,到處看看,另外,我也是悶的慌,出來走走。」
列科聽後啞然一笑道:「天雷,你可真行,能說服軍師雅星讓你出來你本事就不小,要是我一定不同意的。」
「那呀,雅星大哥說什麼也不同意,我死磨爛泡了好幾天他才沒辦法通口,我是趕緊帶著楠天開溜,你以為軍師那麼好說話啊!」
「也是!」秦泰接口笑道:「我們幾個兄弟就數我這個大哥清閒,沒立什麼功勞到得了不少好處,前幾天無痕把鎮西侯的爵位賞給了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秦泰大哥千萬不要這麼說,想幹點什麼還不好辦,這次我來可是給你找活幹的,冬季過後,相信你就閒不著了!」
秦泰一聽,忙道:「無痕,這次會戰你可千萬讓我出去,眼看著大陸即將平定,我這個鎮西侯再不做點事情就讓人說閒話了,說什麼我也要拿下映月的都城月落城,如何?」
聖王天雷點頭道:「好吧,秦大哥,這回你一定閒不著了,我就把映月的都城留給你好了,省得你到時候總在我面前說三道四,其實大哥已經做得夠多了。」
「謝聖王!」秦泰大喜,忙站起身來敬禮。
聖王天雷和列科一見,都笑了起來。
「秦大哥,月落城交給你到是可以,不過凌原兵團的實力不足,我想我們必須配合好,然後再戰,時間上你恐怕要落後一些!」
「沒問題,我聽你的,無痕,只要不把月落城交給我就行了!」
「好吧!秦大哥你來看!」聖王天雷來到地圖前,指著映月、西星的版圖說道:「北方面軍越劍部在春季開始後將從北側對西星發起攻擊,總兵力達六十萬人馬;在東部繁星城地區,維戈和雷格也將相繼發起攻擊,配合作戰,總兵力一百萬人馬,我估計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夠在星落城會師,然後,藍羽將南下,這時候就是你全力攻擊的時機了,你們將南北呼應,爭取在年底前拿下映月,如不能完成預定目標,後年開春後再戰,我相信兩年的時間內一定可以消滅這兩個帝國!」
秦泰大喜道:「好,無痕,如你所說我將在八月左右發起攻擊,配合北線消滅映月,不過,先期我也不會閒著,盡量拖住映月軍隊北上,為西星戰役做好準備!」
「是,秦大哥,但戰爭不是絕對的事情,戰機瞬息萬變,也可能提前,也有可能落後,但無論如何在開春後必須先消滅西星,然後再圖映月!」
「我知道,畢竟我還有許多準備時間,況且要與北方面軍和西方面軍配合作戰,時機的把握非常重要,我會時刻與維戈他們保持聯繫的,只要一有機會,凌原兵團將迅速渡河,直指月落城!」
「這一點我相信秦大哥的能力,只要大哥精心準備,我相信沒有什麼大問題!」
「謝謝!」秦泰搓了搓手,興奮的說道。
列科在旁說道:「目前銀月洲的主要任務是做好攻擊的準備,越完善越好,等到時機成熟一舉渡河,攻佔月落城,不過這也是一場惡戰。」
「師兄,聖拉瑪大陸這最後一戰即使是再艱苦也是值得,從此後大陸將不在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修養生息。哎,十餘年戰亂,百姓苦不堪言,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我發動聖戰,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全天下的百姓。」
「天雷,你悲天憫人的胸懷師兄我深感敬佩,這十餘年來你沒少受苦和受委屈,大家都很清楚,不過聖拉瑪大陸即將一統,你也要做一些準備啊。」
「是啊,無痕!」
「謝謝兩位了,說實話我對西征勝利從未懷疑,充滿信心,不過擔心的是損失太大,西星也好,映月也好我都不希望破壞殫盡,以後建設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這些都是老百姓的血汗,而藍鳥軍更是王朝的中堅力量,能少損失就少損失,當然戰爭是要付出代價的,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成果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這次一路西來,見到嶺西郡和銀月洲繁榮富強心裡非常高興,更希望在王朝的大西部同樣是繁榮昌盛的樣子。」
兩個人聽見聖王天雷如此說話,感動不已,聖王胸懷天下,為萬民求福,不願意看到西部損失殫盡,這份心意是無比高尚、崇高的,這是有如此的胸懷,藍鳥王朝才能大治,座穩天下。
當下,秦泰激動的說道:「無痕的心意我明白,也知道怎麼做了,不到萬不得以,我決不使用非常手段,映月將來也是王朝的一部分,現在破壞一分,將來就要多建設一分,能盡量減少損失才是上策。」
「秦大哥,正是如此!」
「天雷,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列科笑問道。
「這個…」聖王天雷沉吟了一下,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有一些為難地說道:「我想從此處進入映月,橫貫星月聯盟考察一番,為開春後的軍事行動做些準備。」
兩人聽後大吃一驚,秦泰急聲說道:「無痕,這萬萬不行,我決不答應!」語氣斬釘截鐵,毫無餘地。
列科也勸道:「天雷,你這個想法一點都不好,王朝黑爪、藍爪遍佈西部,什麼樣的消息沒有,那用你這個聖王親自出馬,如果這樣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幹什麼,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倆嗎?我想你在京城一定是沒敢說!」
聖王天雷苦笑一下說道:「我明白你們的心意,也知道大家的心意,不是非要我進入星月聯盟不可,可是這件事裡也包含著我個人的私事,你們也許聽說了明月已經回到了映月,目前情況不明,我非常擔心她的安全,同時,如果明月能在這中間起到一定的作用,我相信能加快西征的步伐,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損失,如能和平解決映月,西部大局早定,為西部百姓計我只好親自走一趟。」
「無痕,這太危險!」秦泰一聽聖王天雷如此說法,知道牽連甚廣,不原多言,只能以另一個角度勸聖王取消此行。
「這我到不擔心,想如今的聖拉瑪大陸上還沒有什麼人能攔住我,只要我一心想走,脫身決不是問題!」
「這個…」秦泰無奈地看了列科一眼。
「天雷,你如此一說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我是不贊成你親自過去,這太危險,但是你決心已定,我們只好把你的行蹤報告京城,請王妃和軍師定舵!」
「別,別,師兄,秦大哥算我求你們了,這件事情純粹是我個人的私事,我不想驚動大家,讓大家為我擔心,我是相信你們才說的,否則我就不說了,悄悄進行了就是。」
列科和秦泰互相望了一眼,列科有一絲為難地說道:「這,好吧,天雷,你可要小心了,別讓我們擔心,我們會命令潛伏在映月內的黑爪照看你的。」
「無痕,你也要多帶些人手!」秦泰也急忙說道。
聖王天雷一見打動了兩人,這才長出了口氣。他長笑一聲後傲然說道:「映月雖有圓月教、西星也有射星派,但我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我也正想會一會他們當中的高人,如果不是我這個聖王的身份,早就前往了。如今月影囂張一時,帕爾沙特叫囂著反攻,不久前星月聯盟軍被維戈、雷格、兀沙爾殺退,這次我過去,不過是為了明月的事,順便看看兩國內的情況,人手就不必了,有楠天一人跟隨就行了,多了反而不好。」
「無痕,這可不行,以後要是叫人知道我連個人手都沒有派就讓你孤身進入敵國,我的日子可不好過,這樣吧,我派出十個好後跟著你,如何?」
聖王天雷見秦泰如此說法,也不好駁他的面子,這次進入星月聯盟,秦泰擔了很大的責任,再不退讓一步,也實在說不過去,於是回答:「好吧,秦大哥!」
元帥秦泰見聖王天雷答應,這才稍微鬆了口起,然後問道:「無痕,你準備什麼時候起身?」
「我看就明天晚上吧,省得麻煩。」
聖王天雷知道映月帝國在聖靜河以北地區布有重兵,封鎖聖靜河地區,嚴防凌原兵團出兵偷襲,白天渡河非常容易被發現,晚間能好一些。
秦泰心總是懸著,他雖然知道聖王天雷武藝高強,人也多智,但身邊的人手畢竟太少,又身入敵國,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根本就來不急援手,但又阻止不住聖王前往,只有寄托蒼天保佑。
他一方面加緊挑選好手,一方面與大將軍楠天協商,把潛伏在映月帝國的藍爪、黑爪向楠天做交代,同時協商意外情況下的援手的辦法。
藍鳥王朝六年二月七日,夜,聖王天雷率領十一人悄然渡過聖靜河,從而提前拉開了統一西部的序幕。
晚風輕拂,聖靜河在明月下如一條銀色的綵帶,與聖雪山相映照輝。
聖靜河上游的二月天依然是風雪漫天,寒冷刺骨,河被冬天的酷寒封凍成巨大的冰面,殘雪依舊,月兒如霜。
聖王天雷帶著楠天及十名好手乘月色悄悄地渡過聖靜河,在河邊找一處僻靜處站起身來,整理衣裝,然後大搖大擺地向北走去。
他們這十二人正好是一個小隊,形成一個巡邏小組,身穿映月軍服裝,手提兵器,在夜間巡視聖靜河岸,不仔細盤查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的身份。
像他們這樣的巡邏小組在聖靜河北岸不少,為了防止銀月洲秦泰派人滲透,映月軍隊加緊了戒備,派出夜間巡邏隊,但走出的地區都不是很大,嚴防被偷襲。
既然巡邏隊比較多,彼此之間就不是很熟悉,有的互相間根本就不認識,各巡視自己的防區,在河北這麼大的區域內,這種情況比較普遍。
一行人一路向北,路上也遇見了零星的人,但彼此之間一招呼就過去了,隊伍中有幾人精通映月語,熟悉河北情況,像應付這樣的小事根本不是問題。
聖王天雷也略微懂得一點映月族語,跟隨明月這麼長時間了,要說一點也不懂得也是騙人的,但也不是非常精通,尋常的口語會上幾句,跟秦泰派出的衛士沒法比。
這十個衛士都是精通映月語的好手,武功雖不能說是上乘,但絕對不弱,他們並不知道聖王天雷和楠天的身份,秦泰派他們出來的要求就是全力配合兩人,必要時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其餘的事情就是協調映月帝國內潛伏的藍爪黑爪,策應兩人的安全。
但誰都看得出兩人絕非一般人物,秦泰能嚴令他們以生命為代價保護他們的安全,並動用映月潛伏的人員保護,就顯示出他們尊貴,幾個人對聖王非常客氣,天雷也尊重他們,讓一個大隊長指揮全隊。
大隊長是銀月洲本地人,他的名字叫西門風,中等身材,飽經風霜的臉上掛著軍人特有的風采,他多次潛伏進映月帝國,組織軍隊偷襲敵人,非常有戰鬥經驗,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好手,其餘的人也都是銀月洲出身,忠誠上絕對沒有問題。
一行人夜間渡過了冰月渡口,天亮時趕到了白雲鎮,鎮裡的居民見一隊映月軍過來,也沒有敢進行盤問,幾個人在小店裡吃過早飯,略微休息,然後向北部的攬月城進發。
攬月城在北方八十里外,中間隔著一座小城白雲城,過了攬月城就深入到映月腹地,四百餘里外就是映月的京城月落城。
如今映月帝國東南部地區布有重兵,銀月洲凌原兵團蠢蠢欲動,威脅映月河北本土,人心不穩定,目前藍鳥軍雖然沒有直接對映月本土作戰,但在戰略上已經形成了對映月的包圍之態,人人都知道對藍鳥王朝一戰在所難免,對未來不抱有好的希望。
但多年來映月帝國畢竟沒有受到戰爭的蹂躪,銀月洲雖然被藍鳥軍佔領,但可以說已經從映月分離出去,兩邊跨河而治,安靜了幾年,只近年來凌原兵團才進行了幾次試探性的進攻,為全面出兵做準備。
就是秦泰這樣幾次攻擊,使映月百姓意識到了戰爭已經近在咫尺,家門口就要成為戰場了,穩定東南的呼聲越加高漲,對銀月洲防禦比增援西星的呼聲高了不知多少倍,無論是聖皇月影還是朝中大臣,對銀月洲秦泰防範要重許多。
在這種情況下攬月城的戰略位置就一下子顯現了出來,它不僅是月落城的南門戶,也是聖靜河天塹防線的指揮部,承上啟下的作用使這座城市幾百年來第一次受到了如此的重視,聖皇月影不得不把西南防線的指揮部設在了這裡。
從攬月城向南,隨處可見到巨大的兵營,行人不許靠近,南北穿梭的訊使者不斷,三三二二上街的士兵也不少,如今是冬季,南方局勢平穩,不像北線西星那裡正在交戰,士兵可以在冬天裡偷閒,喝兩口燒酒,暖暖身子,調節情緒。統帥部也沒有對士兵要求得那麼嚴格,除必要的訓練外,士兵比較輕鬆自由。
天雷等人經過三天的慢行,於十日到達了攬月城。一路上幾人對地形、軍營規模、兵力、番號等一一進行觀察、記載,與前來接應的黑爪回合,把掌握的消息發回銀月洲,然後住在攬月城內的一處小店內。
晚間,城內突然進行了查夜,守城軍兵還算客氣,對幾個人略加詢問,查看了隊長令牌,詢問些河岸邊的情況,然後就算了。
但是,幾個人也是嚇得一身冷汗,好在隊長對答如流,沒出什麼意外。
第二天一早,聖王天雷上街走了一趟,把攬月城的情況觀察一番,見沒有什麼新奇之處,除守軍多一些、防禦裝備好點外就是比別的地方緊一些,中午時分,在黑爪組織的商隊的掩護下出城,向北趕赴月落城。
映月帝國幾年來內部比較穩定,沒有受到戰爭的波及,商業貿易比較繁榮,商隊南北穿梭,倍受重視,在這一點上作的比較好,繁榮了經濟又為南部士兵提供了許多方便,軍部對商人也比較優待。
像一小隊士兵護送商隊的情況也有,主要是軍隊採購物資,押運一些軍用裝備,為部隊提供服務,在各城之間幾乎暢通無阻,不會受到留難。
聖王天雷一行順利地進入了月落城,在黑爪的安排下在外城僻靜處住進一所大院內,然後安心休息,晚上,負責的黑爪被天雷找來問話,把月落城的情況一一向他進行了講解,並把圓月教月落宮的情況用圖形標識了出來。
映月圓月教並不在月落城內,它位於月落城西南十五里處的一座風景秀麗的小山上,方圓五十里內都是圓月教的領地,百姓可以自由進出月落宮拜見月神,當然也有一些規定,但基本上不是很嚴格,映月人對月神的信仰是無窮大的,不會褻瀆神殿,也沒有人敢這麼做。
近一段時間以來,圓月教與朝庭之間的關係比較緊張,由於新教主頒布的教令違背了帝國的利益,聖皇月影對教方控制比較嚴格,老百姓困惑不安,但也沒有人埋怨聖皇與新教主,畢竟明月公主是映月人心目中的英雄,又是聖皇的女兒,父女之間的事情好說,但許多優秀的弟子卻不敢回到教中,因為他們已經被圓月教除名了。
聖皇月影為此也大怒一場,把皇大妃罵了個狗血噴頭,皇大妃一氣之下跑到月落宮內與女兒明月一起住了。
黑爪把圓月教的事情對聖王天雷解釋一番,天雷心中有數,明月雖然沒有回藍鳥城,但也沒有什麼危險,放下心來,同時心中對明月的感激之情又增加了許多,明月不惜與父親決裂,其為的也就是他這個丈夫,這份情誼就使他這一趟沒有白來,同時也增加了他強烈地見到明月的願望。
第二天一早,天雷吃過早飯,換過一身普通衣裝,帶上「幻月」劍來到了郊外月落宮。
小月山蒼松翠柏,白雪相映。
一條大路在松柏之間,曲曲彎彎通往山上的月落宮,早課的弟子隨處可見,耍槍舞劍,到也是刀光劍影,好不熱鬧。
天雷被小月山的風景所迷,知道這是明月公主從小生活過的地方,就如同自己心中的聖雪山一樣,神聖不可侵犯,同時,就在這座小山裡,住著聖拉瑪大陸的另一個老神仙天月大師。
忽然,天雷的腦海中想起了一個聲音:「天雷,你來了,快進來吧,我等待你多時了!」
天雷大吃一驚,愣在原地,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他穩定穩定心神,確定周圍沒有人喊他,這才舉步向前走去,他知道剛才那個聲音絕對不是明月。
來到月落宮前,天雷舉目光打量。月落宮廣場寬大,宮門寬敞,建築物一色的白色大理石精雕細刻而成,在威嚴中帶著聖潔,在莊嚴中帶著幽雅,讓人肅然起敬。門前,一溜大理石台階,共有九十九階,一塵不染,兩個女弟子正在門前值勤。
聖往天雷雖然穿了一身的映月民族服裝,但怎麼看都不是十分的得體,與他本人的氣質不相配。守門的兩個人在打量他的同時心中嘀咕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配上這樣一套衣裝,簡直是浪費人才嗎,但既然人家來了,必是月神的信徒,忙上前答話道:「先生早啊,有什麼事情嗎?」
目前,圓月教弟子分成兩大派,一派主戰,跟隨聖皇月影走了,一派主和,屬於溫和派,大都留在教會裡,留下的弟子中以女弟子居多,年紀也比較小些,這時候見天雷這樣一個人前來拜祭月神,弟子們感到非常的意外並格外的客氣。
「謝謝兩位了,不過我是來找人的,請問明月公主在嗎?」
兩個女弟子這才大吃一驚,他們細細地打量了天雷一番,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在說慌,這才回答道:「先生要見我家教主嗎?可否提前有約?」
「沒有!」
「這…先生,這就比較困難了,教主吩咐不見外人,我們也不好讓你進去,先生請回吧!」
天雷這時候才想起如今是在人家明月的地盤上,你想見人家教主就見是不可能,不由得啞然失笑道:「兩位,我這有一件新信物,麻煩你們誰進去通報一聲,就說一個叫天雷的人求見,教主如果見我就好,如果不方便我立即告辭,如何?」說吧解下了幻月神劍,
兩人接過幻月劍,對望一眼,略微一猶豫,然後其中一人小聲說道:「師妹,我看就進去通報一聲吧,看來真是教主的故人,否則那來的幻月,見與不見由教主決定。」
「好吧!」
兩人商量完畢,這才有一人向內走去。
明月公主剛吃完飯,在客廳內與母親說話,近日來她心情極差,與父親決裂使她心靈倍受創傷,加上母親因為自己的事情來到圓月教,她深感內疚,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忽然一個弟子進來通報說道:「啟稟教主,門外有一個自稱叫天雷的人求教,請教主定奪!」
「什麼?」明月吃驚地叫道:「你說他叫什麼?」
「他自稱說叫天雷!」
明月壓下激動的心情,低聲對母親說道:「母親,我有客人,要出去看看!」
「去吧!」
明月這才領著弟子走出月落宮。
門前的台階上,聖王天雷倒背著雙手,舉目正在向外的天空中瞭望,心底也不平靜,明月不知見與不見自己,如今如何,正在想著的時候,就天見腳步聲響,一個略帶激動的聲音說道:「天雷,真的是你!」
天雷轉過身來,見明月雙眼發紅,雙眼欲滴地站在面前,望著自己。
「你受苦了!」天雷低聲說道。
明月公主聽見此話,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心地掠過一股暖流,她低聲說道:「進去吧!」
明月公主頭前領路,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默默地走到後宮明月的住處,關上門,明月這才撲進天雷的懷中道:「無痕,你怎麼來了,想死我了!」
聖王天雷拍了拍明月的背,低聲說道:「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這太危險,你怎麼能這樣?」
「沒什麼,只要見到你很好,再大的危險我也會來的!」
「無痕!」
「明月姐姐!」
兩個人親近了一會兒,明月莫名其妙笑了起來,眼睛上下打量著天雷,聖王忙問道:「姐姐,你笑什麼?」
「瞧你這身衣服,怎麼看怎麼好笑,晚上我給你做件好了!」
「別,太麻煩,姐姐,買兩件就算了。」
「哼,也好!」
沉默了一會兒,明月公主說道:「我的事情你也許聽說了,母親如今正在宮內,你要不要見見?」
天雷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見見為好,母親畢竟很痛你,我是應該見的!」
明月眼角一紅,低聲說道:「好吧,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