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方面軍這次越河作戰,計劃中先期渡河的主力部隊有青年兵團六個軍團、新月兵團兩個軍團,緊隨其後的是南彝兵團、幼字營,最後才是藍鳥騎士團,整個大軍五十五萬人,騎兵只有藍鳥騎士團五萬人。
南彝兵團和藍鳥騎士團、幼字營要稍晚一些,由於南彝兵團有大量的戰象,騎士團有大量戰馬,所以必須等待水軍在大河上搭建起浮橋後才能渡河,幼字營是屬於預備隊序列,主要目的是鍛煉,保證藍鳥軍後輩的成長。
八月聖拉瑪大平原已經進入了夏季,天氣溫暖濕潤,聖靜河上騰起的水氣把空氣變得濕潤,一點也不乾燥,從北向南吹來的風帶著絲絲的清涼,讓人精神大爽。
夜晚聖靜河越加的美麗,河水奔流不息,浪花不斷,岸邊的青草帶著泥土的芳香讓人陶醉,停在河岸邊的船隻亮起燈火,不時巡邏的戰船在上下穿梭,高挑的燈籠把河水照得通紅。
聖靜河兩岸的大營連綿數十里,雄偉壯觀,燈火通明,士兵高舉著火把站崗放哨,士兵們臉上不時流露出勉強的笑意表示著他們心情緊張,大戰在即,隨時都有大戰爆發的可能。
在河北,軍隊的大營明顯不同,靠河平城的方向,大帳篷美麗壯觀,整齊有序,士兵的兵器嶄新雪亮,裝備齊全,個個精神抖擻,雙眼注視著滾滾奔流的大河;在東部河東城地區,帳篷就比較簡陋,士兵散亂,三三二二地躺在地上,享受著溫暖的空氣,精神狀態懶散,但是,每一個士兵身材高大,面目猙獰,簡單的獸皮裹在身上,每一個人的身旁邊,都放著巨大的兵器,隨時都能拿起戰鬥,把一切膽敢靠近的人砸成粉碎。
星海聯盟和北蠻士兵明顯不同,在兩軍交匯點,並排豎立著兩個塔樓,高十五米,燈火明亮,站崗的士兵不時地注意著兩側。
在聖靜河南岸,燈火雖然依然明亮,但比較安靜,不時傳出的鼾睡聲表示著士兵正在全力休息,只有不斷巡邏的人才顯得忙碌。
天漸漸地發白,夏天的早晨來得比較早,凌晨天已經放亮,南岸的士兵悄悄地爬上了船,沒有一絲聲響,整個大河好似依然平靜如前,但是,大戰的氣息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體現了出來。
越劍和夢雷、雅星、溫嘉、彝雲松等人站在岸邊,表情嚴肅,雙眼凝視河面,一會兒,各船打出了旗語,越劍次帥雙眼神光一凝,低喝一聲:「開始!」
伴隨著越劍低喝聲,身邊的參軍打出了旗語,千船齊發,箭一般地衝向了北岸。
從河東北城向西,整個河面好似被戰船覆蓋,艦隊很快就被河北的軍隊發現,叫喊聲、號角聲、腳步聲亂成一團,艦隊還沒有靠岸,零星的箭雨已經落在了水中,二百多米的距離,很快就被船靠近了。
「放!」
一艘戰船上傳出一聲大喝,船頭上小巧的投石車開始了轟鳴,漫天的石頭把河岸二百米內覆蓋,隨著船的靠近,石頭漸漸地向前延伸,喊叫聲、慘痛聲不絕於耳,夾雜著嘶嘶破空的箭哨聲,聖靜河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藍鳥戰船很快衝上了岸邊,藍鳥軍將士迅速跳下戰船,爬上了岸,幾個人快速組成一組,快速向前攻去,他們在小隊長的帶領下,用手中的小型盾牌抵擋著箭支,腳步堅定地向前邁進,沒有一個人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們是先頭部隊,重步兵中的好手。
船靠在岸邊,但船上的部分投石車仍沒有停止,不斷地發射,部分投石車被抬下了船,後面的孥車也很快地被抬上了岸,在十名孥手的推動下迅速向前衝去,不斷地有人上岸,藍鳥軍三十萬步兵衝了出去。
空船迅速地在河中搭成一排,兩條巨大的鐵鏈橫跨兩岸,浮橋在飛速搭建中。
越劍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沉聲道:「該我們了,走罷!」
越劍、雅星、凱武、凱文快步向岸邊的一艘戰船,溫嘉、彝雲松等人揮手相送,船很快就靠上了北岸,幾個人在護衛的保護下向前走去。
如今,北岸大戰如火如荼,藍鳥軍每前進一步都要遭到星海聯盟士兵頑強的抵抗,好在藍鳥軍裝備精良,中小型投石車、孥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們在重步兵的保護下組成一堵牆形緩慢向前推進,巨大的孥箭發著歷哨聲,劃破天空,每跨出幾步,孥箭和石雨就會發出一陣,後面,中孥手隨時填補空檔,被箭雨和石塊砸傷砸死的敵人很快就被重步兵補上一刀,又跨步向前。
每一個軍團長、統領、大隊長都在喝著口號,用口號聲指揮部隊運動,士兵們快速組成攻擊陣型,互相保護著向前攻擊,藍鳥的旗幟不斷向前延伸,每一個人的腳下都沾滿了鮮血,但他們的臉上,無不流露出蕭殺之氣,冷酷無情,步伐堅定。
戰爭是殘酷的,軍人是鐵血的,在戰爭中沒有憐憫,有的只是殺伐、殺伐、再殺伐,士兵每揮舞一下手中的刀都把戰爭的殘酷表現得淋淋盡至,鮮血讓人瘋狂,讓人振奮,對榮譽的渴望和對勝利的執著讓每一個鐵血軍人變得更加堅強,而一絲一毫憐憫卻往往注定自己倒下。
主帥越劍趕到前面的時候,藍鳥軍先鋒已經向前推進了有一公里,大軍集結有六個軍團,後續部隊正在源源不斷地趕上來,越劍左右看了一眼,傳令左右兩部迂迴包抄,中軍迅速組成衝擊隊形。
前方,是星海聯軍駐河北大營,十萬敵人正組成衝擊陣型嚴陣以待。
星海聯軍駐紮河平城一帶主帥星神雙眼象噴著火焰,渾身冒著殺氣,嘴中大聲地喊著話,將領和士兵們組成攻擊陣型準備著反擊,人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大義凜然的氣概。
藍鳥王雪無痕在藍鳥城宣佈聖戰的消息星神早就知道,統帥帕爾沙特和北海明早就把消息傳了過來,讓星神做好準備,河平城守將星洲與他前幾天剛剛開過碰頭會,相約組成河平城防線,並與北蠻人相約共同抗擊藍鳥軍進攻,北蠻人一口答應,不想幾天前北蠻人從河東城一帶抽調兵力東進,使河北防線兵力一下子顯得不足,星神就感到情況不妙,忙向帕爾沙特匯報,要求增援,但是,增援的部隊還沒有到,藍鳥軍就已經發起了攻擊,他的心情那裡好得了。
目前,星海聯盟軍在河平城一帶駐軍三十萬人,守衛聖靜河中部防線。十萬軍隊駐紮在河平城,由星洲統領,二十萬人駐紮在河岸北大營內,由星神統領。星神將軍考慮到手中兵力不足,所以也沒有敢再更多地分散兵力,只把十萬人派出守衛在河北岸,十萬軍隊駐守在大營內,一旦發現藍鳥軍渡河,立即發起反衝擊,他想手中要保持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以備後用。
十萬軍隊守衛河北中段幾十里的防線,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另外還有十萬人作為預備隊使用,只要守衛部隊抵抗住藍鳥軍一陣,增援部隊就可立即發起放衝擊,把敵人趕下河去,星神的做法也不能說不全對,但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如此選擇,也是不得而而為之。
藍鳥軍在河南練兵已有一月,水軍日夜巡邏,斥侯不時地向北部滲透,刺探情報等等事情星神也瞭解,星神將軍命令部隊日夜戒備,一連有月餘,但士兵那能長久保持這樣的狀態,所以,星神也只好讓士兵們抓緊時間休息,近幾天,藍鳥軍在東部地區越過聖靜河,正與北蠻人交戰,中部地區雖調動頻繁,但他認為只是正常調動,要引起自己注意,消耗士氣,真正大戰至少還需要幾天,不想,今天藍鳥軍突然渡河,守軍沒有抵抗住一陣就敗了下來,使他暴跳如雷,立即組織人準備反擊。
星神將軍剛剛組織起反擊陣型,藍鳥軍就出現在了眼前。中央前方,藍鳥軍的帥旗高挑,青年兵團越劍的帥字旗居於正中,左側,青年兵團三個軍團的旗幟飛揚,右側,新月主帥兀沙爾的戰旗隨風飄揚,左右兩翼已經迂迴包抄了上來,整個軍隊至少有十五萬人。
越劍次帥沒有讓部隊停下腳步,因為這會影響士氣,越劍也是高傲的人,他抬頭看見了星神的旗幟,他們兩個人見過面,老對手,十一年前兩人都參加了三大帝國排名比武大賽,瞭解甚深,越劍十年磨劍,久經沙場,如今正鋒利,並沒有輕視星神的意識,但也沒有把他看成多麼厲害的對手。
由於兩翼的敵人已經撲了上來,星神將軍必須分兵抵抗,星神知道今天討不了好處,但他也沒有什麼懼怕,作為帕爾沙特手下的一員大將,星神早就有覺悟,他絕對不想像星雲一樣的下場,被陣前斬首,戰死是一個軍人最好的選擇。
左右各分出三萬人抵抗敵人的包抄,星神將軍親率四萬人向越劍中央部發起了反衝擊,他一馬當先,戰馬趟起一股煙塵,直指主帥越劍。
「好,不愧是西星的名將,越劍領教星神將軍的武藝!」
越劍次帥斷喝一聲,飛馬而出,身後,青年軍團齊聲大喝,蜂擁而上,孥箭、中孥、投石車亂飛,砸向了敵人。
兩軍很快就撞在了一起,血肉橫飛,慘叫聲不斷。
跟隨越劍攻擊的青年軍團前鋒多為重步兵,多達二萬餘人,後部為孥車、投石車和中孥手,少量的槍兵和大刀兵,越河作戰首要強調的是推進速度,士兵找不到建制自然要隨最近的將領前進,不得耽擱,藍鳥軍良好的軍紀和素質保證了作戰順利展開。
越劍手提寶劍,跨下血紅寶馬,與星神很快就戰在一處,星神一條大槍上下翻飛,槍法純熟,兩個人戰有五六的匯合,越劍騰空而起,寶劍灑下一片寒光劍影,直指馬上的星神。
越劍出身中原南越劍館,父親越和為中原一代宗師,南越劍法也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武藝,越劍從小練劍,二十歲劍法有成,成為年輕一代的嬌嬌者,後遇見聖王天雷,跟隨在他身邊,多手聖王指點,劍法更上一層樓,多與維戈對練槍法,對槍瞭解很深,特別是在三大軍事學院比武大會後,深入研究槍法,可以說在槍法上的造指越劍絕對不比星神差。
兩個人馬上交戰,越劍畢竟是劍不如槍長,加上戰場混亂,周圍士兵多受波及,越劍很不願意,如今藍鳥軍佔據上風,沒有必要在戀戰,所以越劍也是傾出全力,施展絕招,一招定勝負。
星神將軍的心比越劍亂,戰局越來越不利,藍鳥軍是越聚越多,把星海聯軍圍在了中央,中孥每發射一次,都有大量的士兵倒下,想靠近藍鳥軍也不容易,何況,青年軍團的士兵多為重步兵,對於星海聯盟的士兵來說是最為不利,戰場已經出現了一面倒的情況,星神雙眼欲裂,見越劍騰空下擊,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了。
大槍舞起大片的槍花,把身前覆蓋得風雨不透,在萬朵槍花中,一點寒星如閃電般射出,直指由上而下的越劍,乒乓的聲音不斷傳出,槍與劍碰撞比下百次,兩個人全力以赴,生死一決。
「好!」
兩個人同時一聲暴喝,身影撞在一處,劍光暴漲,槍花亂飛,然後越劍快速後撤飛出,被親衛扶住,肩頭上鮮血橫飛,一個血洞噴著血,越劍臉色慘白,雙眼凝視著星神。
星神大槍拄在地上,單手緊緊握住,他神情猙獰,一雙大眼圓睜,怒視前方,在他的額頭上,拳大的一個血洞正往外冒著鮮血,很快就把他的臉覆蓋上。
越劍掙脫親衛的手,舉劍向星神行了一個騎士禮,然後吩咐旁邊的親衛道:「不要傷及他的屍體,星神將軍是個英雄!」
「是,越帥!」
越劍神情一暗,親衛這才上前為他裹傷,十幾名親衛士立即在他的周圍布成一圈,越劍用目光向前觀看,這時候星海聯盟軍已經亂了,千百一堆,幾百人一組,幾十人一圈在拚命抵抗,方圓十里內大戰仍在繼續,但是,沒有了主將星神的指揮,將領們立即失去了聯繫,協調頓時中斷,各自為戰。
新月兵團和青年兵團在兀沙爾元帥和三個軍團長的指揮下快速穿插,採取分割包圍戰術,千人隊成隊的往前上,士兵互相支援,協同作戰,把敵人分隔成數十塊,整個戰場在藍鳥軍快速移動的隊形中漸漸縮小,而最東面的速度尤其的快速。
越劍心神大安,知道戰局已定,對兀沙爾緊緊抓住戰機採取分割包圍的戰術欽佩不已,俗話說得好:薑是老的辣,一點也不錯,兀沙爾元帥是一點也沒有給敵人留下時間和機會。
藍鳥軍陸續渡河的部隊源源不斷地補充上來,原本就不利的戰局迅速出現一面倒的形勢,他們以大隊為單位,三千人一個單位,在外圍把敵人圈在內,並不斷地向裡壓縮,把戰圈越壓越小,中孥手排開陣型,無數箭雨如冰雹般灑下去,敵人一下子倒了一片。
三個時晨後,大戰基本結束,星海聯盟軍被斬殺八萬餘人,只有一萬餘人也是人人帶傷,被藍鳥軍俘虜,星海聯盟軍在主帥星神戰死的情況下開始了瘋狂,拚命抵抗,直到最後也沒有人投降,從中也反映出帕爾沙特和北海明治軍的手段。
藍鳥軍戰死三萬餘人,傷者無數,取得了越河作戰的首次勝利,但這個代價也是慘痛的,主帥越劍負傷,多少也帶上一些不利的影響,但不管怎麼說第一仗勝利了。
兀沙爾元帥來到越劍的面前,吃了一驚道:「主帥負傷了?」
「沒什麼,小傷,小傷,元帥不用擔心!」越劍臉色不佳,勉強笑道。
兀沙爾元帥皺皺眉頭,對親衛喝道:「怎麼搞的,你們就這樣護衛將軍嗎?」
沒有人敢回答兀沙爾的話,越劍苦笑了一下道:「元帥,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和星神較量,陣前帶傷,好在無大礙,星神已被我當場斬殺了!」
「哼!」兀沙爾哼了一聲,臉色這才好轉,緩緩說道:「主帥,如今形勢對我軍十分有利,應該立即向河平城推進,如何?」
越劍抬頭看了看天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太陽已經偏西,火紅的霞灑滿天空,如血色一般,他點了下頭道:「命令前軍休息,第二十四、二十五軍團立即包圍河平城,聽候軍師指揮!」
旁邊一個中軍官答應一聲:「是,越帥!」然後快速離開。
越劍偏過頭來笑道:「元帥,我們暫時休息一下,清點損失,讓士兵們用飯,大戰一天了,都沒有休息吃飯呢,如何?」
「好吧,不過你要先休息,餘下的事情由我來做!」
「謝謝元帥,越劍明白!」
越劍趕緊道謝,他知道兀沙爾的能力,如今自己帶傷,很怕再被兀沙爾訓斥,作為一軍主將,一戰負傷,也說不過去,以後這仗還怎麼打?要不是兀沙爾尊敬他這個主帥,早就向聖王報告了。
「傳令各部就地休息,清點損失!」
「是,元帥!」
越劍和兀沙爾所在的位置,是河北星海聯軍的大營前,距離不遠,如今整個大營被藍鳥軍佔領,正好用,軍需物資等一概齊全,士兵們把傷員抬進大帳篷內,治療傷者,後勤兵立即埋鍋造飯,河南後勤部的物資也源源不斷地送了過來,大軍算是在河北站住了腳跟,有了一處休息的地方。
藍鳥軍先頭部隊越河作戰,三十萬大軍向前推進十餘里,血戰一天,殲敵近十餘萬人,斬殺敵主將一員,暫時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大軍開始休息。
在越劍與兀沙爾與星神展開大戰的同時,從西面渡過聖靜河的軍師雅星和元帥凱武、王師凱文三人帶領兩個軍團既第二十四、二十五軍團向北推進,他們這段渡河地點距離星神的大營比較遠一些,河邊駐軍也較少,二十四、二十五軍團登陸後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傷亡只幾千人就解決了戰鬥,守軍被他們擊潰,四下逃跑,凱武元帥沒有讓人追趕,整個聖靜河北岸已經渡過了三十萬大軍,敵人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逃跑,頂多就是向河平城退卻,而他們的目標,正是河北的重城河平城。
河平城距離聖靜河有十五里左右,藍鳥軍大舉渡河守軍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守城主將星洲雖然年紀不大,但為人比較穩重,加上他肩上責任重大,不敢輕易出城支援,在不明藍鳥軍情況的形勢下,讓他率軍出擊也實在不可能,所以星洲將軍只把部隊集中起來,加強戒備,隨時聽候消息。
星洲將軍站在河平城高大城牆上,遠遠地向南眺望,只見聖靜河上千帆招展,旗幟漫天,喊殺聲四起,無數藍鳥軍士兵飛快地上岸,投石車、孥車發出的石雨和箭雨漫天飛舞,守軍很快就敗退了下來,星洲就知道情況不妙,他趕緊命人向凌川城的主帥帕爾沙特報告,一面打開南門,接收敗退的軍隊,一面加強戒備,派出部分軍隊接應潰退的軍隊,準備防禦。
星神大營在河平城的東南方向,距離十餘里,一溜溜的斥侯探馬把消息不斷地送進城來,星神與星洲的私人關係比較好,兩個人從小生活在一起,共同練武藝,無話不談,星神總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般,所以兩個人合作多年,從沒有完不成的事,這次帕爾沙特把他們派到河平城擔當大任,也是基於這樣的考慮。
星神大將軍自然知道藍鳥軍勢大,這次藍鳥軍大舉渡河,第一波攻擊作戰的人也絕對不會手軟,先鋒都是最精銳的部隊,只有你死我活可言,沒有第二條路,星神怕星洲中了藍鳥軍的鬼計,丟失河平城,所以連續派人告訴他不可出城支援,只要守住河平城就是勝利,一旦河平城丟失,二個人只有死路一條,星洲自然知道責任重大,但眼睜睜地看著大哥一人與敵人廝殺心中難受,但大哥的話也不敢不聽,所以乾著急,不想近午間的時候,藍鳥軍的旗幟就出現在視野裡,星洲暗暗一驚,心想幸虧沒有出城,否則還不知道後果怎麼樣呢。
藍鳥軍的旗幟不是很多,星洲明白這一定是先頭部隊,但這支先頭部隊卻比較奇怪,明明只有兩個軍團,五六萬人,可是,帥旗確是最高的級別,軍師雅星和元帥凱武的旗幟可不是一般軍隊將領可比,只旗桿就比一般軍團長高出一節,旗幟明顯大許多,醒目的「豪溫」兩個大字絕對反映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帶領的部隊。
星洲將軍倒吸了口冷氣,心想壞了,豪溫家族的子弟有這樣聲勢的只有一個人,藍鳥軍軍師雅星,豪溫家族的長子。
星洲將軍知道雅星出現在河平城下的意義,先不說藍鳥軍攻取河平城的重要性,單說河平城對於豪溫家族的意義就絕非一般,當年帕爾沙特王子殿下率軍攻破河平城,守將凱旋。豪溫戰死,從而動搖了聖日帝國的基礎,豪溫家族舉族西遷,併入嶺西郡,從此歸入聖王雪無痕的麾下,這些星洲都知道,當年他也參加了河平城戰役,是前軍的將領之一。
星洲將軍雖然不知道雅星為什麼只帶兩個軍團來到河平城下,但是他明白藍鳥軍軍師雅星絕非一般人可比,他智謀高遠,手段高明,協助聖王雪無痕平定南部大陸,聲名之高絕對是恐怖的人物,與雅星作戰必須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攻破河平城,更何況藍鳥軍大舉渡河,絕非只這一點人馬。
其實,星洲多慮了,軍師雅星確實是只帶二個軍團來到河平城下,其目的有二,一是牽制河平城守軍支援星神的大營,二是他一路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進展順利,速度快些,雅星的心早被河平城所牽動,如今要說這時候雅星的心智,也許還不如一個高級的參謀。
但雅星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他知道自己手中兵力有限,還沒有達到攻擊河平城的實力,所以只好命令部隊在城外駐紮,只要敵人不出城即可,牽制敵人力量,等待後軍增援。
軍師雅星站在平原城外,士兵正忙著紮營,他雙眼靜靜地凝視著這座讓他心痛的城市,心中一陣陣痛,幾年前,自己的父親凱旋就是在這座城市中孤軍奮戰,直至戰自在城上,當時自己正遠征銀月洲,一點也不知道消息,是聖王天雷和眾家兄弟疼愛自己,瞞著自己出兵聖靜河,索要父親凱旋的屍體,又運用智謀把父親帶回嶺西郡,使他入土為安,等待自己回來後,母親和家族伯伯叔叔兄弟姐妹都已經來到了嶺西郡了,從此自己一心一意輔助聖王天雷,征戰中原,平定南疆和東海,收復聖日的都城不落城,十年時間轉眼即過,父親曾經丟失的城市如今就要回到聖日民族的懷抱,自己要親手替父親報仇血恨,完成他老人家的夙願。
想到此處,雅星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微微的清風傾聽著雅星的傾述,奔騰的思緒萬千,士兵們紮營發出的聲響並沒有影響雅星的情緒,他雙眼含淚,心中無數次地想起了父親凱旋的種種。
「星兒,不要難過了,凱旋大哥能有你這樣一個兒子也是他的驕傲,豪溫家族有了你,我們才能有了今天的地位,凱旋大哥可以含笑九泉了,等我們收復了河平城,我們再一起告慰他在天之靈!」
凱武元帥靜靜地立在雅星身旁,用無限憐愛的目光和慈祥的語氣安慰著他。這次河北征戰,本沒有凱武和凱文兄弟的事情,可是雅星要求親自收復河平城,聖王天雷當即同意,後來,凱武、凱文兄弟聽到了這個消息,也要跟隨雅星前來,聖王是盛情難卻,答應了下來。
「是,叔叔,我只是心中難過而已,想起父親為國盡忠,聖日家族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戰死,不為所動,我真替父親不值!」
「星兒,凱旋大哥要仁得仁,求義得義,像你祖父一樣為了報答聖日家族的知遇之恩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也是他要求得到的結果,畢竟他們二代人已經替我們家族償還了聖日家族的恩情,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你可以一心一意輔助聖王,平定四海,立千秋偉業,為家族爭光,如今,你和雅靈地位尊貴,父親和大哥可以瞑目了!」
凱文也安慰地說著,雅星見兩個叔叔如此安慰自己,想他們是父親的一奶同胞,心痛之情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想他們如今年紀已大,為自己操心實在慚愧,想到此雅星展顏一笑地說道:「是的,叔叔,如今藍鳥王朝聲威震天,平定天下指日可待,雅星一生能像祖父一樣,遇千古賢王,展胸中所學,安邦定國,統一四海,何其幸矣?如今能有機會替父親雪恥,還有何求?二位叔叔放心,憑雅星胸中之才學,決不會讓叔叔失望!」
凱武是豪爽之人,聽雅星的豪言壯語,敞聲大笑道:「好孩子,好,好啊!星兒,我們都為你驕傲,你要好生協助聖王,奠定統一天下的大業,青史留名,蓋過你的祖父啊!」
「是的,叔叔!」雅星被凱武的豪情所感,大聲回答。
「星兒,如今藍鳥王朝霸業將成,大陸一統也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擔心你妹妹和中原,不知道以後如何?」
「三叔多慮了!」雅星低聲地對凱文說道:「亂世出霸王,清平出賢王,大陸如在十年間一統,中原的地位必將穩如泰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不許再提,我們能幫助中原的只有這些!」
「聖王英明!」凱文感歎一聲道。
「是的,聖王已經和我說起過這件事了,以後豪溫家族絕對不可再牽連進這件事情中,以聖王的才學,我們又何必操這份心,蒼天自有安排!」
「好,凱文雅星,這事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告訴豪溫家族的人,以後凡是涉及到這件事情上,一概迴避,聖王還年輕,憑他的雄才大略,如再干涉此事絕沒有好處!」
「是,二哥!」
「是,二叔!」
三人又閒談了一會兒,兀沙爾元帥已派人過來,新月兵團前鋒已經達到大營之外,也在安營紮寨,雅星見新月兵團副帥雲武過來,忙上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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