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帝國 正文 第三章 豪情衝霄 1
    藍衣眾在楠天主持下堅守大營,與東海六公子作戰,歷時一月,按照天雷的吩咐,一次也沒有正面作戰,只在晚間出擊,攪亂敵人的視線,斬殺哨兵暗探,只第一次夜襲稍微規模大些,以後就是以一個中隊三百多人為單位出擊,攪得東海六公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只一個勁大罵天雷。

    楠天接到文嘉將軍撤退命令,晚上悄悄撤走,凌晨回到東原城,在城門口處懸掛出一幅標語:「天雷敗東海六公子於此!」語氣含糊不清,也是天雷的命令,隨後,跟隨文嘉將軍撤退。

    東海六公子之首東方秀清晨起來,感到第一晚睡了個好覺,遠處敵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心中奇怪,派人打探,不久得知敵人撤退,一時呆住。

    東海聯盟六公子與天雷約戰,已經歷時間一月,仗從沒有象天雷這般打法,白天不出,晚上騷擾,小規模戰鬥不斷,但也只發生在斥侯等少數士兵身上,什麼各種埋伏用不上,把東海六公子氣得忍無可忍,但仍然被長空旋給攔住。

    長空旋攔住他們有二個理由,一是如今天雷正在與東雲城進行戰馬交易,也許天雷仍然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交戰上,贏之不武,輸了丟不起六大世家的臉,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天雷一定另有所圖,目前,雙方主力都需要一段時間休整,但沒有什麼借口不行,所以天雷在拖,但在拖的同時也在比拚韌勁、耐力,尋找戰機,時刻眼盯著六人的破綻,一旦發現必然會給予致命一擊,如果輕易出擊,天雷一定有最好的辦法在等待著他們,只是他們目前還沒有想到而已。

    東方秀、漁於淳望可領教過天雷的手段,聽長空旋這麼一說,深有同感,同時,天雷也確實在與東雲城作交易,長空旋隔一段時間就出去,回來時把交換戰馬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近十次下來,也有萬匹戰馬,東方秀等人都想著這些騎兵呢,這也是壯大東海聯盟騎兵軍團的大事情,也是目前最大的事情,東方闊海能捨得用糧食交換,也確實下了很大的決心。

    東海聯盟國富民豐,糧食儲備足,早就做好中原爭霸的準備,六大世家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準備,有目的的囤積糧食,就是在大旱災的三年內也沒有因為旱災而缺少糧食,近年來東海聯盟佔據中原東部大片國土,糧食產量大,不缺少,但讓東方闊海一下子拿出十萬擔,也是心疼,東方秀自然瞭解父親大人脾氣,所以忍了又忍,生怕壞了天雷與東方闊海交易的好事。

    三天前,長空旋告訴東方秀雙方交易完成了,換回了戰馬一萬匹,都是好馬,東方秀、漁於淳望等人高興,這回可以全心全意與天雷一戰了,休息了二天,不想今天一早起來,天雷的大營已經沒有人了。

    當下,東方秀親自出馬,到天雷的大營查看,來到營內,一個士兵都沒有,許多破舊不堪的帳篷在寒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空曠的營內乾淨整潔,看出走得從容不迫,微微晃動的門簾彷彿在嘲笑著東方秀一般,他氣得滿面通紅,令人回東雲城報迅,同時吩咐眾兄弟起程,向東原城進發,天雷說過只要到達東原城下,他就算輸了,東海六公子就贏了天雷。

    東原城沉浸在死一般的沉靜中,高大的城牆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城門大開。在城門的上方,懸掛著一條橫幅,東海六公子一齊抬頭觀看,上書「天雷敗東海六公子於此!」眾人苦笑不已。

    深冬的風夾雜著刺骨的陰冷讓人難受,刺得人臉如針扎一般疼痛,但東海六公子確是疼痛在心上,臉上的寒冷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他們楞楞地站在城門前,凝視著那條橫幅,在冬日的微風中上下起伏不定,如天雷的影子在晃動。

    東方秀和長空旋他們不明白天雷為什麼還沒有作戰就撤走,更加不明白文嘉為什麼要放棄東原城,而這麼大的動作,早就應該有所計劃的,天雷只是計劃的一部分,東海聯盟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說明事情辦理得非常隱蔽而高明,天雷服從命令撤退,情由可原,但他應然遵守約定,自稱敗於東海六公子,並懸掛橫幅於城門前,以示尊重對手,照告天下,心胸之坦蕩,氣度之不凡,勝敗得失之心當然無存,實在是令他們佩服。

    東方秀命令士兵佔領東原城,等待東方闊海的消息。

    在東方秀等六公子進入東原城的同時,天雷帶人也接近了平原城,得知帕爾沙特提前渡河的消息後,加快了行軍的速度,只用了二天多時間就把乘余的少半路程走完,平原城搖搖在望,遠遠望去,城南城北人頭湧動,忙而不亂,他十分滿意。

    兀沙爾在平原城自然也接到黑爪的通知,河北帕爾沙特已經渡河,兀沙爾知道目前平原城一帶情況危險,趕緊命令平原城一帶的所有降兵及閒置部隊在城北築起三道戰壕,以備不久後用。

    平原城北的第一道戰壕在城外十里處,有三道二米寬一米深的壕溝組成,藍鳥第一軍團駐紮在該處,東西一字排開,作出戒備姿態。

    第二道戰壕在城北五里處,也是三道壕溝組成,為第一道戰壕的二線,時刻準備投入使用,第四軍團衣特部暫時駐守在這裡。

    第三道戰壕在北門前,目前士兵們正在挖掘,已近完成。天雷從遠處望見城門前施工的人都是士兵,兀沙爾及凱文、威爾、衣特、格爾等人正在等候著他,雙方見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客氣,士兵們興奮地小聲說著話,在天雷經過的時候大聲問好:「雪將軍好!」

    「雪將軍好」這幾個字就像長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平原城地區傳開,幾乎所有的士兵、百姓都知道嶺西郡的雪無痕將軍來到了平原城,主持大局,各城的將軍、城主心中暗喜,許許多多的中、高級軍官念著這幾個字流下淚水。

    天雷進入平原城,來到禹爾吉將軍的府內,如今這座府院成為平原城一線的指揮中心,兀沙爾、凱文等人駐守在這裡,天雷在大廳裡接見了眾人。

    「雪將軍好!自從七年前一別,越和還是第一次見到將軍,越和有禮了」

    越和跪倒施禮,感謝天雷對越劍的恩情。

    「越和前輩這是折殺晚輩了,快快請起,請坐!」天雷扶住越和,他那能讓越和為他行此大禮。

    「那越和就謝謝將軍了!」

    「南前輩理當如此,且不說晚輩與越劍兄的感情,單就前輩此次相助無痕的大恩,無痕就感激不盡!」

    「慚愧,慚愧啊!越和沒有把事情辦好,至令禹爾吉將軍身死,罪之深重,實在無顏見將軍!」

    天雷知道越和對禹爾吉將軍之死還耿耿於懷,這也難怪他,作為聖日的一代宗師,不論是在什麼情況下斬殺自己的主帥,其聲望、地位、榮譽那都是一落千丈,那有把自己主帥斬殺的親衛統領,這還不令人恥笑嗎?天雷當即開導說道:「越和前輩功在聖日民族大義,挽救平原城、東原郡數百萬之民眾,數十萬將士,豈是區區一個人的生死所能左右?無論是什麼人,凡有礙於聖日民族大義者,他的下場就是一臭萬年,豈能與前輩的功勳相比!」

    越和聞聽天雷此言,神情激動,雙眼神光大盛,他激動地說:「老朽不敢當將軍如此讚譽,但得眾人能夠理解老朽良苦用心足矣,越和明白了!」隨後,他神情漸漸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天雷點頭讚道:「前輩修為精深,慧性遠勝於晚輩,無痕不再多說,謝謝前輩!」

    越和這時候精神煥發,他微笑著向天雷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的心結已經解開了,天雷有一句話說得對民族大義勝於一切,豈是一個人的生死所能夠左右,如果他阻礙於聖日民族大義,他就該死,自己就是把生命、榮譽全部獻出又算得了什麼,如今自己只是作為一個執行人而已。

    當下,天雷對比雲說道:「比雲,你這次做得不錯,無痕謝謝了!」

    「將軍客氣,比雲應該的!」他喜吱吱地說。

    「南方各城的情況怎麼樣?」

    「黑爪前些日子已經做了大量工作,目前各部將領、城主都在觀望,如今禹爾吉身死,南方兵團群龍無首,無人主持大局,將軍你來得正好,比雲願先走一步,為將軍打前陣。」

    「好吧,事情緊急,明天我就南行,比雲你準備一下。」

    「是!」

    天雷轉頭對兀沙爾說:「老大哥準備得怎麼樣?」

    「目前三道防線基本完工,相信可以阻止帕爾沙特騎兵軍團的進攻,但由於戰線過長,恐力量不夠使用。」

    「可以讓平原城與文嘉部隊撤下來的人充實防線,相信能夠對付,老大哥你就放手施為吧,不要有任何顧及,剩餘的事情我來做!」

    「好吧!」

    天雷對凱文等人說道:「目前形勢十分不利,帕爾沙特很快就會包圍京城,然後南下,你們要全力協助老大哥做好防禦準備,不得有誤!」

    「明白,將軍!」

    眾人又談了些南北兩線協調等問題,一起吃頓飯,然後再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天雷起身,南下收復南方兵團。

    河北四國聯軍經過五天苦戰,向河南地區推進有三公里,在河上築起六座浮橋,映月、西星在南岸得到一天喘息時間,大量騎兵源源不斷地渡過聖靜河,踏上南岸。

    帕爾沙特王子殿下站在河南岸的高處,眼望著一個接一個踏上南岸的騎兵,心情越加愉快,出兵中原五年以來,三十歲的帕爾沙特戰無不勝,佔領聖靜河北地區,贏得一片讚譽之聲,把自己的兩個哥哥比了下去,父親星主多次讚揚自己,稱讚他為西星百年來最有天份的一個人才,文武大臣大有把他看成未來君主的架勢,百姓們都說他真是一顆最明亮的星。

    帕爾沙特的雄心壯志豈是一個區區西星太子殿下能滿足,當前,帕爾沙特號令河北四國,進軍聖日京城不落城,他有信心將成為千百年來第一個攻陷這座永不落城市,成為歷史上的第一人,同時,他更有獨霸中原,囊括四海的大志向,要統一大陸,做整個大陸的霸主。

    寒風吹拂著帕爾沙特的長髮,微微地飄浮,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他渾身充滿剛毅、果敢的年輕臉上,越發顯得俊秀、挺拔,他那碩長的身軀如一塊盤石,安然不動搖,他如一棵傲立的松柏,翠綠欲濃,他的臉如精雕細刻般美麗,他的身體裡滿含著鋼鐵般的意志與力量。

    帕爾沙特向東方望去,北蠻人在河南東側紮下大營,亂糟糟,士兵懶懶地橫躺在營地內的地上,簡陋的木欄圍成脆弱防護牆,三三二二的士兵在河邊洗臉,映照在河水中一個個如厲鬼,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笑意,心道這如笨熊豬腦組成的身軀豈能主宰整個大陸,是我帕爾沙特對手。

    帕爾沙特收回目光,眼角掠過北海人的營地,雖不是很大,但卻井然有序,士兵筆直地站崗放哨,雙眼緊緊地盯著遠方,神情裡略微有些緊張,他讚許地笑了笑,北海明確實是一位好統帥,但北海國微勢弱,北海明能夠做到如此地步也確實難為了他,北海國要永遠跟隨西星的腳步走,不敢稍微停留。

    眼前和兩側搭建六座浮橋上,士兵正在快速地渡河,一匹匹戰馬在勇士的牽引下不情願地踏上搖搖欲墜的浮橋,但人沒有一絲慌亂,鎮定自若,渡河的騎兵已經達到八萬餘人,帕爾沙特對自己的士兵十分滿意,他愛護他們,瞭解他們,就像瞭解自己的手指般,靈活自由,自己可以把五指分開成手掌,也可以隨時把它握成拳,狠狠地打擊著每一個敵人。

    看著映月騰格爾的大營,帕爾沙特心中有一陣陣疼痛,他想起了明月公主。騰格爾無疑也是一位高明的好統帥,作戰勇猛,有滔略,為人正直,愛兵如子,但在帕爾沙特的心中卻怎麼也比不上明月公主,只要看到明月公主,帕爾沙特就感到每一個映月人都是那麼的可親可愛,但缺少明月公主的映月軍隊,在帕爾沙特的眼中,無疑是毫無生氣,怎麼看都不順眼,明月,明月,你到底在那裡。

    自從明月公主失蹤後,帕爾沙特派出了許許多多的死衛密碟,在聖日平原、映月、西星甚至於北海土地上尋找,但杳無音信,帕爾沙特心中焦急,死士出動了一批又一批,在嶺西郡內的各個城市、鄉村裡尋找,對雪無痕進行暗殺、監視、跟蹤,但一切無果,雪無痕仍然是完整的雪無痕,明月仍然是無影無蹤的明月公主。

    想起明月公主,帕爾沙特就不如自主地想到雪無痕,他的嘴角有一絲顫動,眼不由自主地向南望去,在京城不落城南方不遠處,有一座城市叫平原城,帕爾沙特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雪無痕就在那裡,並且正在組織人員撤退,雪無痕要把一片散沙的聖日僅存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做最後的掙扎,他有膽有識的心胸氣魄讓帕爾沙特心生嫉妒,同時在內心深處又有一絲興奮,每當想起雪無痕,帕爾沙特就感到熱血沸騰,衝動不已。

    「傳令騎兵加速渡河,日落前一定要全部渡完!」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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