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亂飛,自己躺在天雷的懷裡,一團糟,羞憤難當,但看天雷熟睡的樣子,心又一軟,想起師傅的話,自己也是紅塵歷劫之人,也許這就是情劫吧。
明月公主在兀沙爾抬頭時就感覺不好,她進身而入,抓住他的手臂,微帶責備語氣說道:「你就這樣與我說話!」
「罪臣該死!」
「起身說話!」
「是,公主!」
明月公主起身向前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恭敬地站在身前的兀沙爾,心頭一酸,想起他全家被斬,如今他還不知道,歎了口氣:「坐吧!」
「謝公主!」
「哼,兄弟們如今過得怎麼樣?」
「公主,還好,雪無痕將軍撥出十萬畝良田給我們,讓我們自食其力,另外過河時的帳篷、糧食都留給了我們,又給我們二十萬金幣購買生活必需品,平時看管的也不很嚴,一切還好。」
明月公主聽後,心稍安,點了點頭,問:「築城是怎麼回事,雪無痕不是說不克求,不奴役嗎?」
「公主,當初雪將軍承諾我們自食其力,但二十萬兄弟生活費用極大,我們又沒錢購買東西,雪將軍與我商量幫助他們築城,以二年為期,每一個兄弟一年十個金幣,平時購買生活必需品。」
「好手段。」明月咬了咬牙。
兀沙爾沉默不語。
「兄弟們情緒怎麼樣?」
「公主,說實話,他們很好,沒有受到虐待,生活和國內差不多,百姓也不歧視我們,只要我們遵守法紀,不逃跑就沒事。」
明月公主目露精光,緩緩地說道:「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是,公主,我們最好不要與他開戰,嶺西郡百姓全力擁護他,這裡幾乎沒有貴族,人人有田地耕,家家有飯吃,村村聯防,民團上百萬,另外,大草原和短人族尊他為什麼聖子,西南郡雄兵聽從他的號令,真是實力雄厚,決不比映月差。」
「不比映月差,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這麼強?」
「哎!」兀沙爾長歎一聲道:「是的,公主,嶺西郡文有雅星.豪溫公子,武有驚雲、維戈、雷格、溫嘉、商秀、越劍和秦泰,大草原各部少族長幾乎全部在嶺西郡,短人族少族長卡萊親自坐陣為嶺西軍打造兵器、戰車、孥車、孥機,公主,那孥機威力強大,我們的盔甲一穿即透,藍衣眾個個是武林高手,還有無數中原武士幫助,公主你想強大不強大!」
「如真如你所說,幾年後,映月決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兀沙爾苦笑了一下:「幾年,三年就是長的,如今大陸災荒已過,嶺西郡正在恢復元氣,積累實力,整備訓練軍隊,裝備新型武器,一旦時機成熟,逐鹿中原,誰勝誰敗還很難說。」
明月公主聽後低頭沉思,一會兒說道:「我在這多住幾天,想看看!」
「這怎麼行,公主?」
「沒事,你小心些,為我準備一套衣服,明天給我。」
「好吧!」兀沙爾無奈地答應。
兀沙爾退了出去,自己找地方休息。
二天後,明月公主跟隨兀沙爾來到靜河鎮,白日裡跟隨士兵下地,到築城工地走走,見嶺西郡的百姓和降兵們一起築城,沒什麼分別,幾個官員手裡拿著築城圖指指點點,指揮著眾人幹活,築城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這時節百姓多沒什麼農活幹,都來幫助築城,混口飯吃,同時大家都知道這城以後就是自己的居住處,個個臉帶笑容,說說笑笑間加快速度。
映月降兵們在這裡可看不出與別人有什麼不同,一樣的幹活,一樣的談話,三個多月來,嶺西百姓的真誠打動了他們的心,嶺西郡良好的政策是他們這些貧民士兵們從沒有見過的,家家有土地耕種,總是看見士兵幫助百姓下地種莊稼,軍民的關係是那麼的融合,當官的個個態度和藹可親,就是驚雲、越劍這樣的高級將領也是一樣,對他們問寒問暖,多方照顧,常常聽到他們吩咐士兵百姓好好對待他們的聲音,這些降兵們漸漸地驅除恐懼、不安,深深地迷戀於當前的安逸生活中。
明月公主的眼中充滿了迷茫,在嶺西郡這幾天中她深深體會到以前從沒有的生活方式,這樣的嶺西郡難道真的就是哪個雪無痕管理出來的嗎?她深深地問自己,迫切地希望找出答案,她的心有一種見見雪無痕的衝動,她決心到路定城去看看,見見在自己心靈深處那個影子。
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好天氣,明月公主從村姑手中購買了一身簡便衣服,一個人上路。路定城距離靜河鎮有四百多里,以她的腳程走了兩天,明月公主見識了嶺西郡的富足安定,百姓的團結和什麼叫村村聯防,感到了嶺西人的熱情。她一個姑娘家走在路上,一點危險也沒有發生,只有各個村的民團對她進行了簡單詢問,然後放行,明月會聖日族語言,很容易就混過去,到達路定城的時候,在城外找了家客棧住下,洗個熱水澡,晚上換好衣服,向城內潛去。
路定城如今是嶺西郡府所在地,因為城小,又經過戰爭後從新修建,原城內沒有居民的住處,全城為官府用,百姓因此在城的四周圍定居,漸漸發展起來,人也不少,加上藍衣眾各營駐紮,女字營、幼字營、軍械營等非常的熱鬧,各地的軍人常來常往,匯報、通訊、領命令等等,到也繁榮。天雷的住處非常的明顯,寬大的帥府,高高的圍牆,氣派不一般,門前藍衣眾士兵站崗放哨,一眼就看得出來,由於從沒有出過事情,守衛也不是很嚴格,以明月公主的身手,沒費多少勁一會就找到了天雷的住宿房間,閃身而入,楞在室內。
天雷剛剛躺下,還沒有入睡,耳中忽然聽得輕微的聲響,絕非府中人,明白是有夜行人或許是刺客來了,他坐起身,剛剛把掛在床頭的劍拿在手,明月就閃身而入,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都楞住,互相看著對方。
明月公主手中提著幻月劍,這劍與天雷的秋水劍一模一樣,只劍穗的玉扣不同,所以天雷一眼就認得出來,他低聲喚道:「是明月姐姐嗎?」
聽得天雷充滿男兒磁性聲音,輕喚著明月姐姐,明月公主心不爭氣般加快了跳動,楞了一會,才點了下頭,天雷起身,點亮燈火,輕聲說道:「姐姐坐吧。」
遲疑了一下,明月公主還是坐下,既然已經來了,見了面,就應該勇敢面對,她穩定心神,點頭不語。
天雷決不懷疑明月公主是刺客,要刺殺還輪不到她親自出馬,略微一分析,知道一定是惦記了降卒,偷偷過河,然後來到路定城看自己,雖不明她的目的動機,但要說刺殺他也不會相信,所以天雷把聲音略微提高些:「雪藍!」
雪藍就住在天雷的外間閣壁,聽得天雷的叫聲,起身過來,看見明月,吃了一驚,但迅速回答天雷:「大哥叫我!」
「做點夜宵,我要與明月姐姐吃些,不要驚動別人。」
雪藍這才知道是明月公主,她認識明月,在比武時間見過,心中疑惑,但動作卻不慢,轉身出去。
凱雅住在天雷的右間不遠處,原與盛美公主住在一起,前些日子京城來信,說倫格大帝病重,要盛美回去,盛美惦記爺爺,起身回京城,天雷派五百重劍營兄弟護送,剛走不久,所以如今凱雅一個人住,每天,她都是在天雷休息後才睡下,雖然天雷多次勸說但一點用處都沒有,也就作吧,今天她也才躺下,還沒睡,就聽見天雷叫雪藍,悄悄起身,看雪藍向廚房走去,只當天雷餓了,忙過去幫忙。
「凱雅姐姐!」雪藍壓低的聲音,看了眼四週一眼,然後又說:「你說奇怪不,那個明月公主來了」
「什麼?明月公主,雪藍,是在大哥房間嗎?」
「是呀,剛才大哥叫我,我進屋一看,嚇了我一跳,大哥說是明月姐姐來了,讓我做點夜宵吃,凱雅姐姐,你說這明月公主怎麼來了,不是在打仗嗎?」
「我怎麼知道,不過可別亂說。」凱雅帶著酸意,七分不快,但也明白天雷與明月決沒有什麼事情,就不知道這個明月公主這個時候跑來幹什麼,她不是大元帥嗎,也許是有正事也說不定。
二個人一起動手,時間不長,做了幾個小菜,送到天雷的室內。天雷看見凱雅進來,知道是還沒睡的原因,忙給明月公主介紹:「凱雅,這是明月姐姐!」
他接著又對明月公主說道:「明月姐姐,這是凱雅!」
凱雅首先給明月見禮,明月看天雷只介紹一人,知道身份不一般,忙還禮,天雷讓凱雅坐,陪明月說話,凱雅也不傻,知道他們有事情,推托有事和雪藍一起出去。
「姐姐餓了吧,請!」
明月公主見天雷一口一個姐姐,心跳早就加快,來時不快早就不見了,這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回事,臉暗暗發熱,暗歎口氣,乾脆,吃不說話。
兩個人默默地吃喝,一時誰也沒有說什麼,明月公主沒有感到一絲味道,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
「姐姐吃好了?」
「哦。」
看明月不願意說話的樣子,天雷也不好問,只得說道:「姐姐既然來了,就住幾天吧,看看嶺西郡的山水再回去,好嗎姐姐?」
聽得姐姐的叫聲,不知為什麼明月點了下頭。
「凱雅!」
一會兒,凱雅笑呵呵地進來:「姐姐吃好了?」
「謝謝凱雅妹妹!」
「凱雅,明月姐姐要住幾天,先跟你睡在一起,好嗎?」
「當然好了!」白了天雷一眼,凱雅拉著明月公主的手:「姐姐,我們走!」
明月公主看了天雷一眼說:「謝謝!」
天雷微微一笑,不明白明月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明月公主換上凱雅的衣裝,雖很少與天雷說話,但與雪藍、雅雪姐妹很快就混熟了,幾個女孩子整天閒逛,有時到城外女營住二天,不覺已經有五天,這五天,明月公主深深為嶺西郡的人情所陶醉,不論是百姓、商人、工匠、學生、孤兒還是軍官、將領,無論是短人族、草原勒馬族、雪奴族,還是聖日的族人,大家和平相處在一起,共同努力,為發展嶺西郡而積極奮鬥,那種自信精神是從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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