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代表著王室的尊貴、尊嚴,而他作為一名將領,向一個國家的公主受降沒有人會嘲笑他,甚至是一種軍人的榮耀,兀沙爾能有這樣的結局,怎能不感謝?
看見來使出去,天雷對雷格等人說道:「如今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今早東方面軍團越劍部對左翼沙裡博格部發起了圍殲,估計現在正進行,十八萬人圍殲八萬,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我們要盡力牽制兀沙爾部,利用他還不明情況、急於求戰的心理進行作戰牽制,以防兀沙爾回援和撤退,增加左翼圍殲困難,為此,我們南方軍團作戰思想就有必要隨著戰局的變化進行調整,要主動出擊,讓兀沙爾推進或與其進行決戰的準備。」
「明天對兀沙爾作戰,以藍鳥第二步兵軍團為中部,以機孥和中孥營防守作戰為主,壓住陣勢,然後緩慢推進,藍鳥曲部隱蔽於中軍之後,草原第一軍團為左翼,命令短人族戰斧團協助第一軍團,草原第二軍團為右翼,從中路出擊的藍鳥曲部衝擊後迂迴協助,全軍作戰的思想是消滅兀沙爾騎兵軍團,打擊其機動部隊,完成作戰目標後,其中央步兵軍團已不足為濾。」
「雷格,傳令各部準備,命令卡萊向前靠攏。」
「是!」
「收回二十里外的斥侯等所有部隊!」
「是,將軍!」
「格爾,你帶人前去查看地形,確認作戰區域,在陣前三百米左右挖掘二米寬的戰壕,不用很深,要兩道,令藍鳥曲部監視敵人,以防被偷襲。」
「是,將軍!」
眾人下去準備,雙方都在積極地為明日作戰積聚力量,兩方在各自前方二十里處插上旗幟,互相不越界限,挖掘作戰及防禦的設施,部署設備,士兵揮舞著鐵鍬鐵鎬,各自挖掘壕溝,作戰參謀不停地在檢查地形,為主帥提供參考數據,出現了大陸有史以來第一次戰前的和諧,創造出戰場約戰時間最短、準備最倉促、距離最近的軍事史,雙方都在比智慧、比佈署、比士兵的作戰力。
兀沙爾元帥對雪無痕爽快地答應決戰感到意外,更多的是佩服,既然雪無痕早就在此選擇戰場,那麼同意決戰則對以前的佈置就形同虛設,吃力不討好,但在自己邀戰的情況下爽快答應,又主動退出北側二十里戰場,不能不說明他的魄力,當然,兀沙爾元帥也並沒有小視雪無痕的意識,他知道嶺西郡第一兵團在自己面前的軍隊不會少,但也不會多,雙方幾乎是勢均力敵,就看明天兩人的佈局了。兀沙爾瞭解自己,更對自己的將領有信心,對自己的十萬騎兵有信心,對自己整個步兵軍團同樣也有著堅定的信心。
旁晚的時候,天雷接到越劍的傳書,東方面軍作戰已經結束,全殲沙裡博格左翼部,俘敵三萬七千餘人,部隊正在向靜河口方向運動。他信心頓時大增,只要消滅兀沙爾的騎兵軍團,則兀沙爾就是甕中之鱉,臨河百里的路程,還要隔河退守河北是不可能的,況且步兵跑不過騎兵,兀沙爾只有一條路走:投降或戰死。
明亮月光灑落大地,郡北的夜晚顯得有些寂靜,清風許許吹來,大旗沙沙做響,士兵的酣睡聲在大帳篷中此起彼伏,令天雷無法入眠。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出帳篷外,看見盛美和凱雅的大帳篷中燈光還在閃亮,忙問雅雪道:「公主和凱雅還沒有睡嗎?」
「是,聖子,兩位姐姐在為聖子祈禱!」
「多謝她們了!」
凱雅和盛美跟隨天雷從小山城出來,天雷本是不放心二人,不允許跟隨,但是二人直意要來天雷也無辦法,只好同意,另外,小山城內也沒有什麼兵力,都出去作戰,讓二人到嶺關城她們是絕對不會去的,到不如一起來到前線,有藍鳥曲保護,相信也不會出現意外事故。
望著遠處寂靜的戰場,天上明亮的月光,天雷感慨萬千。人生活在同一個大陸上,為了搶奪生活的必需品一個民族與另一個民族甚至幾個民族在爭鬥、撕殺,勝者生存的道理在戰爭中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勝利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改變,只是少數貴族獲取了戰爭的勝利品,為了滿足他們的慾望,成千上萬個士兵用屍體填滿他們慾望的陷阱,這是多麼可怕而危險的事情。
在雪無痕感慨的同時,兀沙爾元帥也同樣睡不著覺,他彷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雪無痕在本土上作戰,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會讓自己上岸的,回想起登陸時的情景,彷彿嶺西郡是挖好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正等待著自己往裡跳,可是,既然已經走進來了,就沒有退縮的餘地,明天,只是在明天,這個感覺就可能被正實或者被否定。他望著遠處的夜空,想著雪無痕這個年輕人到底在作些什麼,想著他的思想、他的能力、他的膽略、他的智慧。
天濛濛亮的時候,雙方的號角聲就遠遠可聞,剛剛用過飯的士兵在找尋著自己隊伍,列開整齊隊形等待著戰場上殘酷搏殺,各種各樣的旗幟在飛揚,老練的士兵沉穩地站在自己旗幟下,臉色深沉,而新兵則帶著興奮,等待著那血與火的洗禮。
太陽露出一抹紅暈,顯得更加的鮮紅。
雙方隊伍在旗幟引導下向前開進,距離有千米遠站住腳步,天雷按照昨天計劃列陣,中央部在自己帥旗的指引下陳列著藍鳥谷第二軍團,五百輛孥車在五千名士兵的保護下被推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輛孥車有二名盾牌手,二名拉弓手,二名引射手,二名裝箭手,二名推車手,後面跟隨著四十名中孥手,車與車之間有三米距離,以方便後部長槍士兵衝鋒,在整個隊伍左側由裡騰率領著草原第一騎兵軍團五萬人,右側為雷格親自率領的草原第二騎兵軍團五萬人,兩個騎兵部隊成攻擊隊形,依次排開,組成強大的雙翼,在中路步兵軍團的後部,掩蔽著藍鳥谷曲部三萬人。
映月兀沙爾列開的陣型與天雷不謀而合,中央二個步兵軍團左右排列,各五十輛戰車隱蔽在戰陣中,密度比較厚,等待出擊,在步兵的兩側,各陳列著一個騎兵軍團,成攻擊陣型,嚴陣以待。
兀沙爾有他的想法,嶺西郡雪無痕畢竟年輕些,對於戰車的運用可能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手中有百輛鐵甲戰車,且步兵比雪無痕多些,在戰車的率領下突擊相信雪無痕的步兵很快就會潰退,所以對勝利充滿信心,只是,在兩軍陣地的中間,昨天被雪無痕挖掘出兩道寬大的壕溝,影響戰車的推進與速度,
旗角下的兀沙爾元帥看見雪無痕的中軍推出有五百輛手推戰車,感到疑惑和可笑,這樣的戰車機動性差,怎麼可能與馬甲戰車相比,但是,他看見兩側的騎兵旗幟就有些不解,騎兵的大旗幟上書寫著草原第一、二騎兵軍團,嶺西郡與草原有什麼關係?帶著疑惑,他催馬而出。
雪無痕看見兀沙爾元帥催馬而出,知道是自己該出去的時候了,兩個人在中央壕溝前各自勒住戰馬,隔溝相望,相距有二十米。兀沙爾低頭看了眼壕溝,不深,僅僅有一米左右,他抬頭看了眼雪無痕,微微一笑。
「雪將軍別來無恙?」
「多謝元帥關心,您一向可好?」
「好!好!好!」
兀沙爾連說三個好字,二人像一對初遇的知己,互相問侯起來,敞亮的聲音令兩邊士兵都能聽得清楚。
「元帥這次率軍進入聖日,嶺西郡北無上榮耀,昨日,我東方面軍團在越劍將軍和維戈將軍的率領下,全殲左翼沙裡博格將軍部,殲滅四萬六千餘人,俘虜三萬八千,總算給元帥送上一份大禮,相信元帥還沒有得到消息吧?」
「呵呵…,雪將軍真會開玩笑,沙裡博格將軍驍勇善戰,多有計謀,相信是雪將軍部下潰退了吧!不說了,不知道今天雪將軍如何與兀沙爾一戰?」
兀沙爾元帥是老狐狸,心理相信雪無痕所說的話,但嘴裡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以影響士氣,他轉移話題,論起今日之戰來。
天雷也非等閒之輩,懂得戰前對敵方士氣的打擊至關重要,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既然元帥如此之說,無痕也不多說,只是今日之戰,雪無痕不才已經準備多時,在元帥還沒有進入嶺西郡的時候就等待著元帥,相信這次是要留下元帥以敘舊情了!」
「好,好,雪將軍有膽有識,兀沙爾佩服,只不知是我留下雪將軍,還是雪將軍以嶺西關相讓。」他說完,用眼輕撩了下第一騎兵軍團的帥旗。
「元帥不用疑惑,無痕早已向聖拉瑪大草原各部借來十萬鐵騎,恭侯著元帥,不知元帥知道後心情如何?」
「兀沙爾只為雪將軍可惜而矣,將軍向外族借兵,顯聖日之弱,說重一點,將軍這是買國求榮,可惜啊,可歎啊!」
「元帥此言差已,自古以來草原和中原就衣衣帶水,親如一家,草原和聖日平等互利,相辱與共,今映月、西星、北海、北蠻無故犯我國土,聖日誓死相抗,大草原各部念聖日之舊情,憐嶺西百姓之苦難,出兵以幫助嶺西,不知何恥之有?」
「既然雪將軍如此一說,兀沙爾就此領教大草原騎士如何?」
「元帥請!」
「雪將軍請!」
兩人話不投機,圈馬而回。
「傳令左翼擂鼓,草原第一騎兵軍團準備出擊!」
「是!」
隆隆的鼓聲從左翼響起,草原騎兵快速整頓陣型,緊勒戰馬,抽出鋼刀,準備撕殺。剛才天雷的一翻話,激起了草原勇士的鬥志,不僅僅是為了聖子,還為了草原勇士的榮譽。
「出擊!」天雷傳令出擊。
五十路縱隊成攻擊陣型而出,馬踢轟響,萬馬奔騰,鋼刀閃爍著寒光,雙方兩路騎兵十萬人撞在了一起,喊殺聲震天動地。
兀沙爾元帥看了眼右路正在撕殺的騎兵,傳令中軍出擊。兩個軍團前部盾牌手掩護著士兵,抗著攻城梯來到壕溝前,用木梯搭在壕溝上,巨大的盾牌鋪設在上面,這時候在步兵中隱蔽的百輛戰車催馬而出,後面跟隨著強大的步兵攻擊部隊。
天雷在兀沙爾傳令時也讓士兵準備,巨大孥弓在兩名拉弓手套溝的拉扯下張開,三稜孥箭上機,後面中型孥手開始準備,士兵個個就緒,嚴陣以待。千米的距離,轉眼間鐵甲戰車已經前進至距離藍鳥第二軍團三百米前的壕溝,這時候,方顯示出壕溝的作用,兀沙爾雖然對壕溝有所防備,利用攻城梯和盾牌鋪路,方便戰車通過,但鋪設的路畢竟不夠穩定,戰車這時必須放慢一定的速度,以免翻車或掉進溝內,所以這一緩,巨大孥機就開始顯示出它的威力,三稜箭頭發出嘶嘶的破空聲射進鐵甲戰馬體內,透體而出,穿透後面士兵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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