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死去的『清溪谷』弟子,紫煙和周飛都覺得心中狂震不已。誰也沒有想到,雲飛揚出手如此狠辣。雖然說這些人殺多少對二人而言並無好壞,但以雲飛揚這霹靂手來殺人,不得不讓二人從此提心戒備。
與一個殺人狂為伍,只怕除了羅婷之外,是誰也不想的事。周飛一生中這還是第一次殺人,以前的時候,都是在『天若谷』中練武,跟本沒有出過『天若谷』半步,更何談殺人。
紫煙雖不介意殺人,但如雲飛揚這一出手就殺十幾個,她還是覺得很反感。更何況對她來說,殺人,很多時候只是為了立威。如果殺兩個人才嚇走更多的人的話,除非有必要,否則,她決不這麼做。
但雲飛揚做的就不同,只要惹上他,就沒有一個能活命。這是雲飛揚的規矩,也是雲飛揚受『風雲山莊』大劫而無法擺脫的陰影。
十六年前『風雲山莊』之劫,讓雲飛揚對天下人反感不已。也因此,只要有人稍讓雲飛揚看不過眼,雲飛揚就會將之殺之而後快。
對於雲飛揚的武功,沒有人敢說什麼。雲飛揚武藝高強,在江湖中少有敵手。如果誰能得到雲飛揚的幫助,成就天下大業,指日可待。但這事,跟本不可能。雲飛揚不會為誰而賣命,做人走狗。但若求他幫助,只要有足夠理由,他未嘗不會答應。也就因如此,竟管對雲飛揚的做法不置可否,但周飛仍決定,請雲飛揚幫忙,救出自己的師妹江華月。
在雲飛揚收招後,為之他劍法所震呆的兩人,同時間回過神來。但是在二人眼中,都露出了對此人避之而快之意。竟管現在沒有走,但是無論是誰,都不願在招惹雲飛揚這個對像。也就是現在,紫煙才知道,為何羅婷跟在雲飛揚身邊,整天無話。
當然,紫煙這個理解是錯誤的。羅婷不與雲飛揚說話,並不是怕雲飛揚的劍會指向她,而是兩人跟本找不到話題。
救人心切,周飛當即走到雲飛揚身邊,踴地一聲跪下,道:「小雲大俠,請你救救我師妹吧,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我師妹,在下一生一世,原為你做牛做馬。」周飛不知道雲飛揚的真實姓名,但看見過之前紫煙和對雲飛揚對話,知道若非有必要,雲飛揚決對不會出手相助自己。當時的時候,雲飛揚也說得很明白,自己也拿不出什麼東西可以打動他,所以只能說這一翻話,也表誠意。
這翻話如果對另一個世間少年來說,定會大受感動。一個人想在江湖中立足,得到江湖前輩認可,最好的就是個人聲望。很多像雲飛揚這樣初出江湖的少年,如果有機會行俠杖義,有人像周飛這樣子相求,一定會將性命豁出去。
但雲飛揚不同,雲飛揚從小與世絕隔,很多人世間之事都不知道。對於什麼行俠杖義,什麼做牛做馬,亂七八槽的東西一塌糊途。在雲飛揚心中,只有十六年前父親被『平安鏢局』絕拒的一幕。
投門無路,雲武龍迎天長笑,而笑聲中,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落漠的身影,就此轉身大踏步而去。
雲飛揚冷冷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周飛,連話也懶得說。直接轉過身,大踏步而去。
周飛見狀,立刻跑到雲飛揚身前,攔住雲飛揚去路,在雲飛揚面前,再次重重地跪下。
雲飛揚皺了皺眉,手中之劍握得更緊了些。而這時,人人都看得出,只要雲飛揚原意,隨時可能一劍揮下,將周飛頭砸得粉碎。
雲飛揚動了殺機,但周飛眼中滿是淚水和祈求之色。竟管這做有可能招來雲飛揚至命一擊,但周飛知道,如果請不到雲飛揚幫忙,那麼江華月非死無疑。此地往『天若谷』快馬有一天的路程,一來一去,至少兩天。就算連夜趕路,再次回到『清溪谷』時,也是明天之事。而明天,只能來得及為江華月收屍。
「為什麼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還是不是個人?」看不下去,紫煙冷聲向雲飛揚問道。此時的她,早也忘了雲飛揚之前的威脅。
周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示謝意。道:「小雲大俠,求求你了。幫幫我,救救我師妹吧。只要你救出我師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周飛長跪求情,可以說出自真心。若此時雲飛揚還不答應,若將來傳出江湖,定會帶來不利名聲。
但這些東西,現在並不在雲飛揚考虛範圍之內。
雲飛對紫煙的回答,只是冰冷的一個眼神。但紫煙毫無懼意,回瞪著雲飛揚。
實在看不下去,羅婷走道雲飛揚身邊,輕聲道:「雲大哥,幫幫他吧。我知道你之前受了很多委屈,也有很多人傷害過你。可是,如果你現在不救周少俠師妹,你與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羅婷說得很輕,但也充分抓住了雲飛揚的心。雲飛揚之前所受了什麼苦,她並不知道。但她知道,這苦一定是傷心欲絕的痛苦。
有人提到傷心事,雲飛揚臉色不變,身上卻散發出一道強力的殺氣,殺氣之強,不下於剛才與馬雲對敵時。面對這強烈的殺氣,紫煙和周飛同時臉色大變。二人都知道不妙,雲飛揚起了殺心,很可能羅婷首當其衝,遭到雲飛揚至翕命一擊。
但羅婷卻知道,雲飛揚這道殺氣,並不是衝著她發的。以許雲飛揚現在很想殺人,但對手絕對不是羅婷。對這個仇人之女,若雲飛揚要對她不利,早就動手了。雖然雲飛揚此時殺心大起,但也不至於小氣到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動手。
羅婷伸出柔涅小手,輕握著雲飛揚的手,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關懷。無疑,這招很管用。在三歲時就失去父母關懷的他,遇到關懷自己的異性時,頓時生出的好感。
感受到羅婷發自內心的關懷,雲飛揚激動的心漸漸平靜下去。低頭看著羅婷,美麗的容顏上,泛著一絲潮紅,說不出的嬌美動人。看著羅婷平靜的眼神,真誠的關心,雲飛揚點了點頭,答應幫忙。
羅婷心中大喜,她這樣做,可謂是為雲飛揚好。雲飛揚與江湖八大山莊為敵,而江湖八大山莊在江湖中聲望很高。如果雲飛揚行事不分善惡的話,將來很可能在八大山莊的應響下,江湖中人對雲飛揚群起而攻之。
雲飛揚武功高強自然不懼,在江湖中混不下去,還可能入朝為官。憑著雲家世代與帝國關係,讓雲飛揚做個將軍之內,跟本不是問題。但問題是現在雲飛揚要為父報仇,在報仇之前,八大山莊就很可能發動武功勢力,對雲飛揚重下殺人下手。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也不知道八大山莊之人,會使什麼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