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許可心和徐離生的關係,東宮之中有很多風言風語,這讓許可心很不安。雖然她跟聞情解釋過了,但是她不可能對每個人都解釋一遍。起先她只是聽聞情轉述那些流言,還未覺得怎樣,等她的傷好的差不多走出房門時,看到其他人異樣的眼色和背後的竊竊私語便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煩惱了幾天,她自己開導自己說:「罷了、罷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能怎麼樣呢,隨他們說去好了,我又不會掉斤肉下來。」
一面說著,她一面將手洗乾淨,從「烏煙瘴氣」的廚房裡走出來,準備回房間去。廚房裡的宮人見她走了,講的愈發歡騰了,「看到了嗎?這才是什麼時辰她就可以回房休息,不是有皇后娘娘那層關係,她敢這樣嗎?」
許可心假裝沒有聽見,逕直的離開了。當她走到松柏院和蘭馨院的分岔口時,她停了下來,想了一想任秋的輪值時間,這個時候他似乎正好有空,於是決定去找他說說話,她可有一肚子的委屈要找人訴一訴呢!
來到任秋的房門前,她剛要敲門,便聽見一陣吵鬧聲從裡面傳來,吵鬧的兩個聲音她都熟悉,就是任秋和聞情。
許可心愣住在房門前,她既不明白他們兩人怎麼會吵架,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敲門進去是否合適。就在這個空當,屋裡二人吵鬧的內容就飄進了她的耳中……
在門內,聞情眉睫上掛著淚珠,一臉哀求的對任秋說:「秦大哥,我不是成心的,真的……我沒有那麼壞,我不是壞女孩……」
任秋則是滿臉不耐煩的背過身去,冷冷的說:「你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心裡清楚。她真心實意把你當妹妹看待,你卻對她做些什麼?先是背後造謠,這也算了,反正我心裡清楚可心地為人,那些流言也沒什麼要緊,可這一次呢?你卻要害她性命,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聞情被任秋訓的哭了出來。她嗚咽著說:「我……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其他人說那些胡話,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口了,後來那些流言。16K.電腦站真的不是我說的了,今天……今天地事情……」
「夠了,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以後最好離她遠遠的,不要欺騙她。更不准傷害她,聽懂沒有?」
聞情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支支吾吾的問:「秦……秦大哥。你就這麼喜……喜歡她嗎?為什麼……為什麼?只是因為她先認識的你嗎?」
任秋轉過身來,眼神裡滿是涼意,他只盯著聞情看了一眼,聞情便心生怯意,趕緊說:「好、好,我不再多話了,我走……我走就是……」
許可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地,她只覺得手腳冰涼。想倒杯水滋潤一下發乾的喉嚨,卻幾次都握不穩茶壺。她眼裡滿是聞情從任秋房間裡倉皇奔出來的背影,在看到她之前,她多麼想欺騙一下自己,自己產生了幻聽。聞情不會背地裡害她的,可是。她終究騙不了自己。
從聽到的對話之中,許可心雖然不能全部瞭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大致地意思已經十分明白不過了。
她鎮定了一會,等平靜下來後,她猛的站起了身,走出房門打算再去找任秋,她得弄清楚才行,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太不好了。
到了傍晚,天灰濛濛地。已經入冬了,偶爾刮過的寒風讓她的心裡更是寒冷。
折回松柏院的時候任秋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她向其他侍衛問過之後才知道,太子突然得皇上召見,任秋隨行保護太子去了。
她悶悶的走出松柏院,毫無目的的隨意亂走,只一心想著事情。她想著宮裡的人情冷暖,懷念著以往快活自在地日子,走著走著臉上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她抬頭一看,竟然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許可心仰頭望著已然泛黑的天空,雪一片一片的落在她的小臉上,慢慢冷卻了她地思想。她深呼一口氣,甩了甩頭,努力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還是直面現實比較實際。
現實地情況是……這雪下的又突然,又急切,轉眼間已經變成鵝毛大雪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細冰粒,許可心外層的衣服已經被雪染濕,她可不想生病曠工被人嚼舌根,於是四周看了看,想找個地方避一避雪。
四周張望了一會,她才驚覺自己離開東宮這麼遠,已然走到了胭脂廊的下面,要躲雪的話看來只有上去胭脂廊裡呆一會了。
她縮著腦袋跑到胭脂廊中,長廊的不遠處有一個前庭和後宮的侍衛關卡,她不敢*近,便在長廊的前端站著避雪。
這樣大的初雪看在許可心眼中十分罕見,但對住在聖京的人來說,這只是小意思。京都的冬天異常寒冷,每年都會下幾場暴風雪,大雪封城的事也是偶有發生。
一面搓著冰冷的雙手,一面看著紛紛而下的大雪,許可心後悔跑出來這麼遠,這可要怎麼回東宮呢。正著急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身影通過胭脂廊上的關卡,正向許可心走來。
來的幾人當中,走在前端的是一個提著風燈的領路太監,緊接著是穿著墨色錦袍,黑色披風的徐離生,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太監,是小泉。
看到彼此,他們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徐離生率先開口問道:「是可心嗎?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呢?」
許可心看著頭戴玉冠,身型挺拔的徐離生,一時沒有說話,因為她想到了那些傳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些拘束的笑著說:「原來是徐大哥,好巧在這裡碰到了。聽說你當了大御廚。恭喜你啊。」
徐離生點點頭,盯著許可心看了看,看的許可心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只聽徐離生對領路的太監說:「勞煩公公相送,馬上就到膳食司了,您請回吧,再晚雪就越發大了。」
太監滿臉感激的說:「多謝二公子憫恤,小地這就回去交差了。」
有些訝異太監隊徐離生的稱呼。許可心又抬頭望著他,但徐離生只是一笑,轉頭對身後的小泉說:「快回膳食司取兩把傘過來,下這麼大的雪,許姑娘定是被雪困在這裡了。」
小泉是個機靈人。立即應了一聲,撒腿就不見了人影。
沒了旁人,徐離生這才*近了她一些,語氣關切的問道:「看你鬱鬱寡歡的樣子,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許可心趕緊搖頭說:「沒。我只是在擔心回不了東宮,今晚要被困在這裡了,沒想到你轉眼就出現了。還猜出了我地心事。」她斟酌了一下又問:「你這是從後宮回來?」
徐離生毫不隱瞞的說:「是呀,皇后娘娘今晚讓我陪她用晚膳,我剛剛從坤寧宮出來。」
見許可心滿臉驚訝,徐離生補充道:「皇后娘娘是我的姑母,你知道的吧?」
許可心當然知道,她也聽說過皇后娘娘對徐離生這個侄兒分外疼愛,只是沒想到疼愛到這種地步,一般只有皇子才能隨意留在宮中吃飯的才是呀。徐離生頂多算是外戚,還不是親侄子。原本以為皇上封他這個剛進宮地新御廚為第一等大御廚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了,但是徐離生可以輕易進去那管理森嚴的後宮,這更是讓許可心覺得不可思議。
徐離生不知道許可心想著什麼,只是見她的小臉被凍的通紅。於是將自己身上地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許可心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不等她推辭。就聽徐離生說:「在宮裡生病了是件很麻煩的事,我是練武之人,不怕這點寒冷,你別推辭。」
許可心只好安心地縮在她的披風之中,感受著從他身上帶過來的溫暖。她扭捏的問他:「徐大哥,你是不是讓太子殿下和端陽公主對我特殊照顧?」
徐離生問:「他們特殊照顧的很出位?」
許可心支支吾吾的說:「你別讓他們對我特殊照顧,我只是個宮女……」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徐離生已經瞭然,他有些抱歉的說:「想必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沒問你地意思就擅自做決定,是我不對,對不起。」
許可心驚的趕緊搖手說:「說什麼對不起啊,我知道徐大哥是一片好心,只是、只是……會讓人說些不好聽的話。」
「哦?別人都說了些什麼?」帶著幾分故意,徐離生嘴角擒笑的問。
許可心紅著臉將自己挨板子、端陽公主勸解皇后娘娘等事說了出來,徐離生突然醒悟,難怪皇后娘娘今晚在用餐的時候會別有深意地對他說,他年紀已是不小,若有心儀的姑娘可以告訴她,她會為他做主地。
他原本以為姑母只是憐惜自己沒有母親,義父根本不曾關心過他們義兄弟的婚事,所以皇后娘娘才會這麼說,現在看來,原來是話出有因。
「姍姍亂說話,實在是不好意思。」他正在道歉,小泉帶著兩把傘不合時機的回來了,於是徐離生閉了嘴不再多說。
因為天徹底黑了,徐離生堅持要送許可心回去,許可心身上穿著他的披風,一時又還不了他,只好由他送自己回東宮,到宮門口才把披風解下來還給他。
她正解著領口的繩子,徐離生阻攔道:「從這裡回去你的房間還有好遠的路,你就把它穿著吧,我不缺這一件衣服,不用急著還給我。」
正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二人轉頭一看,是太子帶著侍衛回來了。太子易宏笑著走過來對徐離生說:「這樣冷的天氣,你們何必站在門外說話,進去東宮裡坐著細聊才顯情致。」
許可心趕緊給太子行禮,徐離生也拱手道:「天色太晚,就不進去叨擾殿下了,我這就走的。」
太子打趣道:「看你們依依不捨的樣子,你何必急著走呢。」
徐離生跟太子解釋著什麼,許可心則是滿臉緊張的向太子身後看去。任秋站在太子左後方為他抬著傘,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怎樣,異常的僵硬。
家裡的人輪番住院,忙於學校和醫院之間奔波,斷更是實在沒辦法的事,請大家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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