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心在船上呆了五天,啃了五天的饅頭,她眼下最想做的就是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慰藉一下營養不良的五臟六腑。她十分迅速的在港口打聽了一下去京城的船,船家告訴她明天就有一班,看來她只好在桑央城歇一晚。
桑央城街上很熱鬧,到處都是行商的人,時不時還有大隊馱著絲綢走過的貨隊。可心隨著人流往熱鬧的地方走,等她走到了一個街口時,看到了一家大客棧。客棧旌旗招展,門前客來客往,生意非常不錯。
她摸了摸包袱,划算了一下自己身上帶的銀子,琢磨著在這裡舒服的睡一晚,在吃一頓大餐,她還是負擔得起的,於是抬步走了進去。
「姑娘用餐還是住房?小店現在滿著,如果要用餐估計要等一等。」小二在許可心剛進門時就迎了上來,舌頭順溜了崩了一句話出來。
「我要用餐也要住房。」可心現在餓的很,肚子「咕咕」的就叫了起來,她和小二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小二笑著說:「不如您先跟小的去樓上住下,等安頓下來,樓下應該就有空桌可以吃飯了。」
許可心點點頭,要了間普通的單人房,可是等她和小二辦完住房的事情後,樓下吃飯的客人還是不見少,依舊沒有空桌,於是店小二急中生智的說:「姑娘如果不介意,和別的客人共坐一桌稍微擠一下,怎樣?」
她不計較這些,能快些吃到可口飯菜才是要緊。小二幫他張羅,問了幾桌,那些客人都不願意拼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願意的,小二就跑來帶許可心走過去。
臨窗的一張桌子旁,一個滿頭白髮的人背對著許可心坐下,正在吃著自己的飯菜。許可心走到他旁邊,感謝的說:「多謝老伯願意與我同桌共餐!」
白髮人轉過頭來,正是莫子傾,他冷峻的面容映入許可心的眼中,似的許可心嚇了一跳。許可心後退了兩步,看清楚眼前是個白髮的年輕男子,趕緊尷尬的道歉說:「這位大哥對不起,我剛剛沒看清楚。」
莫子傾斜乜了她一眼,沒有同她說話,轉過頭去看向窗外。許可心心中十分窘迫,她本以為他是個好心的老伯,沒想到是個冰的嚇人的年輕男人。莫子傾的臉上明顯的「寫」著「別理我」三個大字,許可心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去招惹她,於是趕緊向小二下單,點了兩道菜來解決溫飽問題。
莫子傾的飯菜端上來了,他看著桌上的幾道菜皺了皺眉頭。桑央城的許可心不挑食、不挑味,她狼吞虎嚥的吃著桌上的辣子雞丁和毛血旺,辣的熱乎乎的,十分爽。
她吃到中途見莫子傾擱下筷子要離桌,「多管閒事」的說道:「呀,你的菜都沒吃呢,怎麼就不吃了?」
莫子傾這回倒是回答他了,不過也是簡單的說了句:「太辣,不合胃口。」
許可心見他胃口不好,倒為這幾道正宗的麻辣菜餚可惜。桑央城所屬的菜系和川菜系較為相像,飲食口味偏重偏辣,看來莫子傾有些難以適應。
就在莫子傾準備走人時,許可心突然覺得身子一輕,被人抱著飛了出去!
她落地後大驚甫定,便發現帶自己突然飛起來的人是和她同桌的那個白髮青年,她剛要開口問他為什麼突然如此,卻驚訝的發現飯店裡的人都開始往外跑。
許可心這才向四周看去,只見她剛剛坐的那張桌子已經成了一堆碎木,碎木之上愕然躺著一個呼天搶地的男子,那男子竟然是被人從二樓扔下來的!她這才知道,自己剛剛是被白髮男子救了,不然可要成為別人的肉墊了!
她笑瞇瞇的對「冰塊」:「真是多謝你了!」
冰塊依舊看都不看她,只是搜尋著鬧劇的肇事者。
一個紅衣女子持劍從二樓走下,惡狠狠的對地上摔到爬不起的男子吼道:「不長眼的東西,敢擋本小姐的路,你再敢罵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許可心聽到熟悉的聲音,驚訝的尋聲看去,這「威風凜凜」的紅衣女子不是孟天英又是誰!沒想到她竟然在乾寧府遇到了不想遇到的老熟人!
孟天英站在樓梯中央,也看到了許可心,她兩眼放光,如見到獵物一般向許可心撲來,許可心看著她手中的長劍,嚇的後退,不自覺的就躲在了莫子傾的背後。
孟天英毫不客氣的用劍招呼許可心,許可心嚇的亂躲,還好莫子傾輕輕的擋開孟天英的長劍,孟天英見這個白髮男人輕易的拆了自己的招數,心中十分不爽,叱喝道:「白毛鬼你快讓開,這沒你的事!」
莫子傾的臉色冷到不能再冷,看向孟天英的眼神似乎是夾帶了利箭一般!孟天英心中有點害怕這眼神,但是硬撐著吼道:「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快讓開,白毛怪物!」
孟天英好歹是學過兩年武藝的,她清楚的在莫子傾的眼中讀到了一種叫做「殺氣」的東西,於是心慌的躲開他的眼神對許可心喊道:「快把蔡芝個交出來,我定要她和你哥一起沉豬籠!」
許可心心下慌張,孟天英難道是上京去捉蔡芝和哥哥的嗎?
正這時,孟天琰從樓上趕緊下來,喝止道:「英子,還不把你的劍收回去,不得對許姑娘無禮!」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幾人的面前,而莫子傾卻一瞬間消失在了店子裡,弄的可心糊塗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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