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心高燒未退,喝了藥後就昏昏欲睡,雖然心中仍然不放心,但是終究抵不過藥性,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第二日她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任秋褆正坐在她床邊看著她。許可心大驚問道:「你怎麼到我房間裡來了?其他人呢?」
任秋褆說:「他們一早就去賽場了,準備叫你,卻見你睡的昏迷不醒,還一直在發燒,便讓我留下來照顧你。」
許可心這時才注意到自己額頭上的手帕一直是冰涼的,看來他的確一直在照顧自己。
任秋褆摘掉她額頭上的手帕,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當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時,許可心頓時顫了一下,心中一陣莫名的悸動。
他輕舒一口氣說:「好像退燒了,你既然醒了,我叫小二把廚房的藥端上來,再喝兩次就快好了。」
任秋褆剛轉身,許可心伸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說:「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任秋褆被嚇了一跳,低頭見許可心滿臉紅彤彤的樣子,心裡突然覺得美滋滋的。許可心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也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問自己:難不成真是燒糊塗了?怎麼會突然說這個話?
許可心自從穿越以來,便努力的融入到這裡的生活中去,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覺得迷茫,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侵入者,指不定哪天就像來到這裡一樣,去到另一個世界。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與許可心最親近的人是收養她的義父,雖然有時也會想念,但是畢竟二人之間的關係更像師徒關係,所以稍微忍忍也不會太難受,正是這樣,她才能在新世界中安然的生活下去。
於是她偷偷告誡自己,生活在現在的世界中,友情、親情她都可以接受,但是會讓人迷失自我的愛情她絕對不要!她穿越過一次,沒人能夠保證她能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她害怕自己擁有了最重要的東西,卻會在某一瞬間全部丟失。
任秋褆端著藥回到房中,剛準備扶許可心起床喝藥,許可心卻推開他的手,冷淡的說:「不用了你幫忙,我自己能喝。」
任秋褆愣住,許可心兀自將藥從他的手中接過,又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你還是出去吧。」
「可心你……?」任秋褆只覺得心裡發堵,卻不知道說什麼,許可心說的沒錯,可是他卻覺得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他又怒又惑,帶著滿腔不解走出房門,一開門,就見到文雲陌站在門口,他忍著脾氣問:「你怎麼來了?」
文雲陌說:「我來找許可心,她在嗎?」
任秋褆未答,許可心已在房中問道:「是誰找我?」
文雲陌急忙回答道:「是我,文雲陌。」
許可心愣住,他來找自己做什麼?昨天的話說的難道不夠清楚嗎?又或者是文雲澈要他給自己帶什麼話?還是叫進來問問再說吧。
文雲陌走了進來,任秋褆也不自覺的跟了進來,許可心不想讓任秋褆知道昨天踏青的一些事,便讓任秋褆出去,使得原本就有火氣的他登時怒到極點,甩門便走了。
許可心見他那樣生氣,心中也不好受,但是苦笑一下也不多做糾結,轉眼便問文雲陌:「你來找我什麼事?我昨天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我不想再跟文家有任何牽扯。」
文雲陌低聲說:「我已經不是文家的人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許可心不解的看著他,文雲陌解釋說:「我昨天回去告訴文雲澈,已經探清楚你的底細,你並不是薛將軍的義女,那玉珮是你在別處撿到的,他聽了之後非常生氣,而他派出的人也帶回消息,查出了你的家世,他便將怒氣都發在了我的身上,認為是我辦事不利。正好我不想繼續呆在文家了,便自己主動說要跟文家脫離關係,他沒有不准的道理,就將我攆了出來。」
許可心上下打量著他,尋思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又問:「即便這樣,你來找我做什麼?」
文雲陌低下頭說:「昨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而你卻沒有向文家揭穿我的預謀,由此可見你是個心胸闊達的好心姑娘,所以我想跟隨你!」
「跟隨我?」許可心訝異的問道:「什麼跟隨我?我又不是什麼大家小姐,哪裡敢指使你!」
文雲陌說:「我在文家的這十幾年,從來都跟下人沒什麼區別,也就是頭兩天,文雲澈想利用我的長相、身份利用我,才給我過了兩天好日子過,僕人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請你留下我!」
許可心搖頭說:「不行,這可不行。」她身邊並不缺人手,也沒有留下文雲陌的理由,況且她也不是十分相信文雲陌說的話,心中便坐定了主意,絕對不把這個人帶在自己身邊。
文雲陌見她態度堅決,苦說了一會無用,便垂著頭離開了。
許可心躺在床上想著文雲陌的事情,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像他那樣體面、光鮮的帥氣少年竟然在文家做了十幾年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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