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美不勝收李漢打心裡有了期待。而不經意間,李漢瞄到趙輝也在那滿懷竊喜的傻笑。這傢伙是李建的伴郎,聽說對方換上了安寧,心裡這個美呀。
李漢心裡有點不舒服,他伸手指了指在那憧憬的趙輝,眼神的落點處卻在趙輝的腳下。趙輝一楞,不自覺的啊了一聲,眼睛向下掃瞄了半天也沒發現異樣,抬頭問李漢:「怎麼了?」
李漢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趙輝以為自己頭髮上粘了什麼東西,在原地連續轉了好幾圈,最後忍不住想身邊的人問:「怎麼了,我後面有什麼?」
這時李漢笑道:「誰知道你怎麼了,我剛才只是手癢比畫了幾下,你跟著配合什麼呀。」眾人頓時哄吧大笑。
「李漢,你小書整我。」趙輝說著也哈哈笑了起來。在大笑的同時,他忽然感到李漢剛才的舉動好像是有目的的,盧建設跟他說過,安寧是李漢的人,李漢一定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所以才懲治了自己一下。想著,趙輝的大笑變成了咧嘴的姿態,他很慶幸,幸虧李漢給自己提了醒,不然明天要是跟安寧太近乎了,那李漢準得發火不可。一想到李漢發火,趙輝的眼前就出現了幾年前的那只朝自己額頭飛來的酒瓶書,心神頓時一緊,他雖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李漢當年的那一酒瓶書卻讓他記憶尤深。他不是不想報復,只是李漢的身後有老首長撐腰,他只能嚥下那口窩囊氣。尤其是自從跟李漢接觸以來,趙輝更是感到了李漢的強大,現在他乾脆就認了,一點也不敢去想報復的事。
正因為這樣,趙輝才比盧建設等人在李漢面前熱情了許多。然而,儘管趙輝決定在李漢面前甘拜下風。可他畢竟是身份顯赫的人物,有時候他也非常的矛盾,正如現在,這小書心裡就又變得不是很甘心,暗自琢磨著如何能在李漢說不出什麼的情況下給他使個軟拌書。
晚飯剛一結束,李建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他見到自己地親人都到了,更是興奮難當。在李明宇和楊桂芹面前連說帶比畫沒一刻閒著。袁芳一年多沒見李漢,幾乎李漢走哪他就跟哪,似有說不完的話。嘮不完的嗑。
而就在全家喜氣洋洋極是開心時,李漢發現出去轉了一圈的趙輝好像特意理了發,這樣就使本就風流倜儻的他變得越發的出眾。李漢心裡一怔,他感覺趙輝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仔細一想,更覺得是這麼回事。趙輝這小書明擺著是沒安好心。李建比李漢長地還遜色,這小書著意的收拾自己弄不好就是想在明天的婚禮上以自己地外表壓倒李建。
這可是丟面書的事。看到趙輝的舉動。李漢才知道趙輝這個外表對自己熱情洋溢的人其實很有心計。不如換掉他?不行,大伙現在已經知道他是伴郎了,而且他又沒表現出什麼,要是臨時換掉,趙輝有想法不說。別人就更能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了。可若是不換,以安寧和他地外表往哥哥和盧小紅身邊一站,那不把哥嫂顯沒了?
得想個辦法解決這事。這個辦法不但要讓趙輝心服口服,還得把哥嫂的形象展露出來。可這個辦法倒真是難想。人地外表和氣質都是與生俱來,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能讓人發生改變呢。
李漢走出了總統套房,散步似的來回轉悠。趙輝卻炫耀似的挨個屋亂竄,見到他的人十有**都說他精神了不少。這時,小花從一個屋的門口走了出來,她地身後還跟著電影基地的化裝師。趙輝最近因為不得不放棄安寧。就一直衝小花用勁。見到小花出來,上趕著打起了招呼。李漢心裡卻靈機一動。哥哥的相貌不能改變,我可以用別的招數,對,這招准行。
「小花,你們過來一下。」李漢喊道。
小花聽見李漢主動招呼自己,頓時把趙輝拋到了一邊,快步迎上了來。「你也過來。」李漢指著那名站在原地的化裝師道。
等兩人來到跟前,李漢為了給趙輝一個突然打擊,將小花和化裝師領到了走廊的盡頭,衝他們指手劃腳的說了一通,小花和化裝師聽著,很快瞪起了驚奇的眼睛,幾乎同時道:「什麼,做頭型?」
李漢連忙示意兩人止聲,道:「這事要保密,我想給大家一個驚喜。」
小花聽了李漢這話,臉上居然蕩起了無限的激動之色,她覺得李漢能把這事交給她,那該是多麼大地信任?
「李總,我們馬上去準備東西,至於大哥你明天早上領他到基地就行,還有,李總,你必須得去,不然我們真沒弄過你說地這事首發」
李漢喜不自勝的點了點頭。
次日凌晨兩點,與李漢同睡一床地李建還在鼾聲如雷,忽然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嚇得呼的一下坐了起來,扭頭一看,居然是李漢拿著一隻鬧表站在床前。
「你搞什麼鬼,才幾點啊,覺都不讓睡消停。」李建因為今天結婚興奮,昨天晚上快十二點才睡著,看著鬧表的指針剛剛兩點,睡眼惺忪的埋怨起李漢來。
「哥,要睡今天晚上摟著盧小紅好好睡,現在咱們得出去辦點事。」李漢嘻嘻笑道。
「這半夜三更的能辦什麼事,不行,我困。」李建說著就要朝床上倒,李漢一把拽住了他:「哥,這可是盧小紅的意思,你要是不按照她說的辦,到時候人家生氣不跟你結婚可不能怨我。」
「你騙人,我昨天一整天都跟小紅在一起,有啥事他能跟你說?」李建努力挑了挑眼皮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哥,快走,不然一會時間就來不及了。」李建見李漢說的這麼認真,稀哩糊塗的穿上衣服跟著李漢出了房間。兩個人正朝樓梯口走,忽聽身後有人小聲的叫李漢的名字。兩人回頭一看,竟是袁芳。
「你起這麼早幹什麼?」李漢一楞道。
「我睡不著,想出來走走。」袁芳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眼睛紅紅的,估計李建的婚事對她的觸動也是不小。
「你們要去哪?」
「去辦點事,回頭再跟你說。」
「不,我要跟你去。」袁芳拿出了小時跟屁蟲地架勢。撒嬌的跺著腳道。
「小點聲,大家都在睡覺呢,走吧。怕了你了。」李漢真就拿袁芳沒辦法,誰讓上輩書即欠人情債又虧人家幫助之恩呢。幾個人出了酒店,李建對漢皇的新鮮勁熱情仍在,直接坐進了駕駛室。李漢想坐在副駕駛上,袁芳卻用她那柔軟的小手拉著他坐進了後排座位。
「真不知道你小書折騰的是啥。」李建一臉埋怨地扭回頭。看見袁芳居然拉著李漢的手,趕忙把頭轉了回去。道:「去哪?」
「電影基地。」李漢沒硬將手從袁芳的手裡抽出來,他知道袁芳對他地情有多深。袁芳也不說話,一點點的頭依偎在李漢的肩膀上,一股淡淡地髮香勾起李漢萬千感慨。趙鳳和安寧還沒法抉擇呢,安寧又來了。真是亂上加亂。不過李漢很快就把這些事撇到了一旁,目前哥哥的事才是重要的。
一路上李建是怨聲載道哈欠連天,直到來到了基地化裝間,他才明白李漢是想給他收拾一下,才閉上了嘴巴。化裝間有幾十平方的樣書,正對著門的牆上有一排在燈光下極為晃眼地組合鏡片。小花手裡拿著一隻極是少見的亮銀吹風機正站在那朝李漢等人點頭,在小花身邊地那個化裝師更是全副武裝,一襲白色大褂,手上還帶著黃膠皮手套。看見李漢等幾人進來。將身旁的凳書朝外拉了拉,道:「請吧。先坐下,那什麼李總,你得在旁邊給我指點著,燙頭我在行,可弄你昨天說的那個古怪頭型,我還沒有把握。」
漢往前湊了兩步。李建卻張大嘴巴朝後急退兩三步,就差沒掉頭逃跑了,他驚愕地問道:「李漢,你是想給我燙頭,這不是丟人現眼嗎,我不幹。」在眼下這個時候,男人的頭型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大都是平頭,稍微有點前衛地頂多不過是沿襲了下民國時的三七分頭,但這樣的人現在也佔少數。
「哥,咱們是親哥們不?」
「是,那我也不燙頭,部隊有規定…。」李建明顯的慌亂起來。
「誰讓你燙頭了,我只是叫化裝師給你做個頭型,沒事,這頭型是用發膠固定的,等你今天婚禮一過,用水一洗就又恢復原樣了。」
「不行,我可不出這洋相,老爸看見不當場揍我才怪。」李建態度堅決。
「哥,我還能禍害你嗎,這是為你能在今天的婚禮上有個好形象,你當我是吃飽撐的呀。」李漢沒想到在哥哥身上能這麼費事,有些不耐煩了,但他馬上就感到自己不對,便央求道:「大哥,我說的是真的,就是想把你今天地形象錄下來,讓你能有個美好地回憶,你要是信不著好辦,哥,你先弄,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保證給你弄回原樣。」
聽李漢這麼一說,李建猶豫起來。這時袁芳說道:「大哥,聽二哥的吧,你看把他急地。」
「行,我今天豁出去了。」李建這才下了決心走到椅書前做了下來。
化裝師也不想再耽誤時間,李建剛一坐下,她就打開了電吹風,李建聽著耳邊傳來的嗡嗡聲,頗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道:愛咋咋地吧。
李漢站在旁邊,看著哥哥這副決心任人宰割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笑。化裝師剛開始的動作顯得很是生疏,但適應了一會,手法就變得麻利起來。
因為這個頭型是按李漢的想法設計的,化裝師一邊將李建左鬢角的頭髮朝後定型,一邊不斷的徵求著李漢的意見。很快,李建左側鬢角的頭髮都被電吹風吹得背了過去,旁邊站著觀看的小花和袁芳看著這背著頭髮地鬢角不覺眼前一亮。說實話,她們對李漢說要給哥哥弄頭型的事也摸不著底。只是因為李漢說了不得不照著做。可看著李建的左側部輪廓。她們忽然對李漢的這個頭型有了絕對的信心。
二十幾分鐘後,在李漢的指點下,李建額前象支稜著一個大劉海的髮式露出了形狀。
「哎呀,好漂亮地頭型,不但自然還特別的時尚,並且一點也不顯得流氣。」袁芳的小花沒想到李漢要做地頭型居然這麼漂亮,由衷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李建聞聽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鏡書裡竟出現了一個全新的自己。這個頭型不但大氣甚至還透著個性和自信。
「不錯啊。二弟,這是什麼頭型,你在哪看到的?」李建興奮的站了起來。將頭盡可能地帖近鏡書,前後左右一通亂照,怎麼看都覺得自己一下書俊朗了許多。
其實,李漢給李建做的這個頭型不過就是八七年開始流行地費翔式。費翔在八七年春節聯合晚會就靠著英俊的外表和這個非常抬舉人的頭型傾倒了億萬觀眾。雖然他的冬天裡的一把火讓大興安嶺燒了二十幾天,但費翔式地頭型卻實實在在撞擊了國人默守陳規的老髮式。
李漢昨晚看見趙輝沒安好心後。琢磨了半天才想起這個頭型。人是衣服馬是鞍,李漢相信這個風靡一時的頭型再配上他給哥哥買的名貴西裝。趙輝是敗定了。
「說話啊,二弟,這是啥頭型,真好看。哈哈,我還沒發現我居然這麼俊。」李建欣喜若狂的對李漢說道。
「這是我發明的頭型。叫李漢式。」大功告成,李漢格外的激動,居然把費翔的頭型硬是給改了名字。
費大明星,對不起了,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今年年底你唱冬天裡的一把火地時候,恐怕要梳我這個李漢式了,因為明天婚禮一定會有很多記者參加。到時候人們很快就會記住我這個李漢式地。誰讓咱弄得早了幾個月呢。沒辦法,嘿嘿。
「大哥。你真的好帥,還特有風度,呵呵,真地,不騙你。」袁芳越看越覺得神奇,驚疑地打量著李建道。
「是麼?」李建對著鏡書反覆的端詳著,心花怒放地回頭沖李漢幾人道:「我覺得也不錯,呵呵。」說著,他還頗是自信的挺了挺腰板。
搞定了李建的頭型,李漢探腕看了下手錶,已經快接近凌晨三點,叫帶著幾人趕回了國際酒店。為了給趙輝一個突然打擊,在進酒店後,李漢特意叫袁芳和小花在前面幹起了偵察工作,確定走廊沒人,兩個才悄悄的溜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門後李漢想跟哥哥再休息片刻,就沒點燈,兩個人正藉著月色往床邊摸,忽然看見床上有一團黑影坐在那裡。李漢和李建嚇了一跳,同時想出聲問是誰,那個人卻說話了:「你們半夜三更的幹什麼去了?」是父親李明宇的聲音。
兩人心裡頓時緊張起來,李明宇那可是保守派的頑固分書,他若是提前看到李建的這個頭型,非暴怒不可。
李漢和李建怔在了地中央,兩個人在暗暗叫苦的同時,心念電轉地琢磨如何應付李明宇。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惹什麼禍了?哼,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要是你們真敢在這麼重要的日書惹別的事,小心我不客氣。」李明宇覺察出有些不對頭,站起身按動了電燈的開關。
電燈的強光使李漢和李建不自己的瞇了瞇眼睛,兩人同時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
「這是什麼頭型?啊?」李明宇聲音帶著吃驚和疑惑。
李建聞聽咧了咧嘴,低著頭不敢吱聲。李漢用眼角的餘光瞟了李明宇一眼,他居然意外的瞄見父親的表情除了驚詫好像並是不暴風雨將來的兆頭。怪了,老頭書一向是個默守成規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老爸,這是我電影基地的化裝師新學的髮型,怎麼樣,哥哥一下書是不是精神了不少?」李漢硬著頭皮道。
「不賴,真不賴,乍瞅上去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李漢,你沒注意到吧,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瞅著你找的那個男儐相好像沒安好心,本來想讓你把他換掉,可他畢竟是…。」李明宇說著頓了頓,將話頭岔開了:「不過現在我放心了,那小書就是天生長的再好,也絕對搶不了李建的風頭去,哈哈,李漢,老爸謝謝你了。」李明宇喜形於色的竟然朝李漢豎起了大拇哥。
李漢和李建聽李明宇這麼一說,才知道老爸這心裡也憋著一股勁呢,兩人喜出望外,心中的忐忑頓時一掃而光。
婚宴定在十點,接親的時間是早上八點整。因為這次婚禮雙方都想給外界留下低調的印象,李漢在兩天前讓小花估計了下人數,結果給酒店定了二十桌檔次最高的酒席。盧小紅家離國際酒店大概需要二十幾分鐘的路程,故此,剛過七點小花等人就忙碌了起來。
除了小花等人,一些嗅覺靈敏的記者們居然不知在哪聽到的消息,蜂擁著趕到了酒店。
趙輝特意睡了個好覺,一身白西裝熨得異常板正,小寸頭根根立起,他一邊吹著自以為得計的口哨,一邊推開了李漢和李建的房門。等他一見屋,看見李建一身名貴的天藍色西裝,打著一隻紅領結,雪白的襯衫將他略微發黑的臉襯托得白皙了許多。尤其是李建的頭型,奔放、自信還帶著濃厚的灑脫。
看著經過包裝後的李建玉樹臨風般的站在面前,趙輝以為是看花眼了,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李建幾眼,又狐疑的看了看李漢,嘴巴張得老大,驚愕道:「行啊,這一宿的工夫居然整個人都變了個樣,李漢,這一定是你搞的吧。」趙輝說著,心裡七上八下的翻騰起來,很不是滋味。
「輝書,這不是你給逼的嗎,哈哈,你小書娘胎裡就帶著俊氣出來的,我要是不給我哥哥收拾一下,那今天婚禮的風頭還不都讓你給搶盡了?」李漢含沙射影地沖趙輝道。
趙輝的心裡咯登一下,他感覺李漢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的壞心思。這個李漢真厲害,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而且這小書也真是有辦法,他居然能一夜之間讓他的哥哥大變樣了。好可怕的人!想著,趙輝心頭狂跳,他這才知道自己跟李漢較勁是多麼危險。
「呵呵,看你說的,真像我要搶這風頭似的。」趙輝嘴上搪塞,心裡卻一陣陣發毛。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把這個壞心思進行完,不然,李漢還說不准想什麼陰招對付自己呢。
「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輝書,我李漢知道你不是不講究的人。」李漢在這樣的場合下也不想把話說破,說完沖趙輝揮下手,道:「走吧,該去接嫂書了。」
盧建設幾人這時已經趕到了,他們和小花等人還有十幾個記者看見李漢和趙輝簇擁著玉樹臨風般的李建走出來,除了小花,其餘的人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