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親自打電話來,是因為看到了報紙上的報道。涉世極深、洞察秋毫的老人家以一個冷靜的旁觀者清的角度,提醒李漢要注意這個危險的信號。而李漢雖是當局者,但他並不迷惑。這就是一個重生者的過人之處。他不但不迷惑,還對這些感到很刺激,也很期待。而且,應對的點子來得也比常人要快。
「首長,你放心,我們這次還一樣讓他們甘拜下風的,嘿嘿。」李漢想到了辦法,沖話筒自信的淺笑。
「我信你這個小鬼,呵呵。」老首長顯然是很高興,馬上進入了下一個話題。
「小鬼,你的高級研修班到九月份就要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首長,這個我沒考慮過。呵呵,我聽你的,怎麼對咱們的計劃有利,你安排就是了。」聽老首長提起在清華的研修班,李漢才想起自己還在進修的事。可不是嗎,一晃三年過去了,我馬上就要面臨著畢業。而這個班級進修畢業的人,出來最小也是正廳,這麼說老首長是在問我想不想當官了。李漢心頭狂喜,可正在他喜不自勝的時刻,老首長卻在電話的另一端開口道:「小鬼,按正常的情況,以你的能力,直接做個市長是毫無問題的,但我最近權衡了一下,決定給你安排個更特殊的位置,這樣即不耽誤咱們的事,也不影響你的前途。」
「首長。你到底想怎麼安排,能不能透露一下,嘿嘿?」李漢聽了一怔。笑道。
「不能,至少現在不能,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個差事,你一定會感到滿意地。好好幹吧,有困難隨時找我。」老首長日理萬機,可能他老人家在打電話的時候,與李漢的時間是最長地。此刻,老人家在肯定了李漢對國外的反應有了準備後,就想放電話,可李漢哪裡肯依,漢皇汽車的宣傳還得老人家幫忙呢,得趕緊把這個事辦了。
「首長,首長請等一下,說到困難我眼下還真有一點點,嘿嘿。」李漢說著,將電話放在桌子上。快步奔到門前,將門反鎖住,轉身一陣風似的飄了回來,壓底了聲音,與老首長足足又聊了四、五分鐘。
放下電話,李漢不由一陣感動。在老首長面前,不管自己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老人家總能毫無代價的接受。這份信任,這份器重,真讓人心潮翻湧。無盡感激。老首長,我不會辜負你的,我一定把那個大計劃盡快的變成現實。想著,李漢操起了電話。接通了賀中仁:「賀叔叔,你馬上帶斯里蘭卡地那幾個寶石專家到我這來一趟。」
賀中仁一回來就直接趕到了自己負責的地點,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乎,聽見李漢召喚,忙帶著正在為漢皇汽車製造寶石內飾香盒的幾名來自科倫多的專家趕了過來。**
這幾名專家是李漢在漢星電視橫空出世時,用合作生產電視的方便條件從斯里蘭卡的大公司中要過來的。別看他們有些其貌不揚,但這四個人對如何將礦石變成寶石都有著極深的造詣。斯里蘭卡本身就是寶石王國,而這幾個人又偏偏是寶石王國中的名流大師。
「李總。我們來了。有什麼吩咐?」賀中仁與賀中華比起來,顯得禮貌得多。他雖然不總跟李漢見面,但每次開口都是尊卑分明。
李漢用夾著半支煙的左手沖沙發指了指,道:「賀叔叔,你們請坐。」
「說事吧,呵呵,李總,剛才回來地時候,你不說要加快漢皇的進度嗎,我們總不能讓你失望的。」賀中仁憨厚一笑道。
「那好,賀叔叔,我說事,呵呵。」李漢對賀中仁又多了些好感,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隻黑皮子的小袋子,推到桌角道:「賀叔叔,你讓這幾位專家看看,這是不是普通的石頭?」
「石頭?」賀中仁聞聽,怔了證,他此刻正在為李漢向蘇聯免費要那些石塊納悶哩,聽見李漢這麼一說,心裡咯登一下,旋即興奮的砸吧下嘴,上前一步抓起小黑皮袋子,將幾顆不大的青色石塊倒在了手掌心,仔細的觀察了片刻,便急不可耐的轉回身,走到四名寶石大師的面前,道:「四位,快給看看,這石頭有沒有價值。」
賀中仁在說這話地時候,聲音在明顯的顫抖,他預感很可能又要發生一件讓人吃驚的事了。
四名專家有三個人伸手各拿了一塊石頭,剩下的一人則向事先分好工了似地,倒退了半步,從懷裡取出一個象放大鏡般的物事,迎著陽光迷瞇起了一隻眼睛。三個拿著石塊的專家自打石頭一入手,就皺了下眉頭,稍微掂量了下,又送到眼前仔細的衝著陽光看了起來。那個拿著放大鏡般物事的人比這三人都忙,挨個的在自己的夥伴身旁不時的調換角度細心掃瞄。
時間不大,四名大師級地寶石專家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臉色也隨之頹喪了起來。
「李總,很遺憾,這是幾塊是產自寒帶的普通石頭,根本沒有稀有礦石地元素。」
「普通石頭?」賀中仁大感意外,李漢在拿出這幾塊石頭的時候,賀中仁還以為李漢發現蘇聯那些廢棄的石頭是金屬礦石呢,沒想到居然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殼表層石。(
對專家的評價,李漢卻一點沒顯得吃驚,仍是笑吟吟的道:「各位,你們都認為它是普通的石頭?」
「是的,李總,以我們多年的經驗,我們敢用人格向你擔保,這的確是普通地石頭。」專家們紛紛點頭道。
「呵呵。你們先把它拿回去仔細的研究一下,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馬上告訴我。」李漢見幾人說得如此肯定。笑了笑,沒在多說,但還是命令幾個專家將石頭帶回去好好地研究。幾個寶石大師聞聽咧了咧嘴,看了看手中的石頭,想再重申自己的觀點,可李漢的命令又不能違背,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將石頭收進了袋子。或許是幾人嫌拿著丟人,順手把袋子交給了賀中仁。
賀中仁早已領教過幾名專家的鑒評技術和對寶石的製造手段,聽他們說這些不過是普通石頭,剛剛興奮起來的心情,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而他畢竟是老實憨厚地人,故此,便沒向李漢再發問,領著幾名專家滿頭暈星的走了。
看著幾人走出去,李漢的臉上掠起了一股不可琢磨的笑意。他用力的按滅了手裡的半支煙,自信十足的自語道:「普通石頭,哼,等你們發現了其中的秘密,管保叫你們驚掉下巴。」安排好了要做的事,李漢的心更加地塌實了起來。他認為,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萬事具備,剩下的就是時間的東風了。縱然是這樣,李漢仍沒敢掉以輕心,他坐在轉椅上稍微休息了片刻。便站起身叫上童連傑開著王者之風來到了汽車基地。
好漢公司的汽車基地自從與大眾合作以來,不知為什麼竟被李漢莫名其妙的分成了互不干擾的兩大塊。與大眾汽車合作的車間在左側,裡面的工人進出隨時可見。而靠右側的方圓幾公里的廠房內卻冷冷清清,不見任何人影。李漢地車就開向了右側的巨型廠房門口。車還沒等到近前,門衛室就竄出了四五個身強體健的年輕人,瞅他們氣勢洶洶的架勢,如果來地車不是王者之風,這些人說不準會眨眼間將要闖進院裡的汽車砸個稀巴爛。
這是一片禁地。在汽車基地上班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但這樣,這裡的人們還知道,凡是進了這個地域的專家和工人,只要是進去。就沒見他們出來過。而能出入這塊禁地的人就更少了。到迄今為止,人們知道的只有李漢的得力干將八個老兵和趙鳳能偶而地進出一次。
門衛室地幾個大漢見是王者之風駕到。頓時收斂起了橫眉立目的嚇人表情,飛快地閃到一旁,王者之風嗖的一聲就從幾人中間竄了過去,一陣急行,連續向左轉了兩個急彎,終於停在了兩扇巨大緊閉著的大黑鐵門前。
「連傑,你就不要下去了,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李漢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剛走到門前,緊閉著的大鐵門咧開了一條縫兒,姚鵬從裡面探出了頭,他想是早已經發現了李漢,特意開門來迎接的,李漢也不答茬,側身從門縫裡擠了進去。大鐵門光一聲,又嚴嚴實實的合在了一起。
童連傑伸長了脖子,努力的朝大鐵門窺視。他跟李漢來了不下十次了,可每一次都被李漢淡淡的一句話扔在了門外,至於門裡在做什麼,童連傑當然很清楚,李漢是在秘密的趕製參展的漢皇汽車,為了不走漏消息,裡面的工人和專家都吃住在一起,除了生病急需要治療的由專人陪著去醫院外,這裡的人要想走出去實在是比凳天還難。
漢皇汽車到底是什麼樣的?看他搞得這麼神秘,一定錯不了。童連傑來一回心癢一回,可李漢卻一直沒有讓他進去過。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大鐵門再次裂開了一條縫,李漢面帶春風的冒出了頭,門縫裡探頭相送的卻不是姚鵬,而是剛剛回來的袁大海。
看著李漢一臉高興的模樣,童連傑這心癢得直翻個,李漢這次看上去比前些次要興奮許多,這說明漢皇汽車越來越合他的心思,童連傑是個喜歡好車的主兒,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急不可待的衝動,差點跳下車闖進大鐵門一睹為快,可他畢竟是優秀的軍人,他只是在衝動中煎熬了片刻,就馬上恢復了理智。
「回去吧。」李漢坐進車裡吩咐道。
「好的,李總。」童連傑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急迫心情,啟動引擎,掉頭朝院外開來。從倒車鏡裡,他看到李漢在喜不自勝的舔嘴唇,剛壓下去的好奇心理又決堤般氾濫開了。
「李總,咱們的漢皇造的差不多了吧?呵呵,看你這滿臉的高興,咱們的漢皇是不是很成功?」童連傑試探著問道。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哈哈,連傑,我可以稍微的跟你透漏一點,等漢皇汽車一露面,全世界的人都會為之喝彩的。」李漢信心百倍的暢快一笑道。
「這麼厲害,那我可要拭目以待嘍。」童連傑聽了,心理貓抓似的急起來,兩隻手將方向盤都握得吱吱輕響。李漢聽見響動,起初還以為哪出了故障,微一留神,見是童連傑捏方向盤的動靜,知道他是急的,不禁強忍笑,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細細的瀏覽起剛才在車間裡見到的漢皇汽車來。而在這自我陶醉的回想中,李漢也漸漸不能自拔,變得有些迫不及待,他恨不得將眼前的時光一下子跳到八月十八號柏林的車展日子。更確切的說,李漢現在滿心期待自己的漢皇汽車能在七月一號順利完成一百輛的數量,因為,他還要在車展會開始前給那些以克魯德曼為代表的歐洲車廠來一個下馬威。
有著期盼的日子,總是充滿了激情和愜意。進了五月後,李漢對漢皇汽車的督促又加快了節奏。而在這期間,罕見的世界自然災害也悄無聲息的來臨了。從五月十三號星期六的下午開始,東北三省以南的地區都先後下起了不大不小的中雨。起初的時候,人們還對這場雨心懷愜意,但誰也沒有想到,這天就跟漏了一樣,三天一大下,兩天一小下,一連兩個月都沒有見到日頭。人們這時才感到了恐慌,有人說是犯了甲子,要鬧大災荒。有的卻站在唯物的立場,站出來力抨此說。可不管迷信也好,巧合也罷,大災荒還是被不幸言中了。與神州恰恰相反,蘇聯等歐洲國家的旱情也顯現了出來。這些歐洲國家從第一聲春雷開始,就沒見過一滴雨水,五月播到地裡的種子,直到兩個多月後的今天,還都依然如初的躺在土壤裡,根本不見任何的發芽跡象。
災害,這是罕見的自然災害!所有的人在這時才意識到了可怕。尤其是蘇聯,名聲響亮卻窮得令人辛酸的蘇維埃政府在看到這個異常嚴峻的情況後,馬上想到自己的儲備糧食僅僅夠維持大半年的時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還不單單是這樣,現在就是蘇維埃政府肯挪用研究武器的錢去收糧食也不可能了。因為在神州鬧澇災的時候,由於東北三省的地理位置接近蘇聯,所以,這裡也沒有下多少雨,正因為這樣,三江口的糧倉已經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把蘇聯的糧食收購了三分之二。對這個事,蘇聯政府簡直追悔莫及,他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白白送出來的石頭會比這些糧食更值錢,他們也只能隔江望著那片氣勢磅礡的天下第一糧倉暗暗虔誠的祈禱,祈禱這場災害只是這一年,他們不敢想像要是延續兩年的話,這個在武器和軍事上遙遙領先的國度將會是什麼樣子。
就在整個現存世界為這場罕見的自然災害膽戰心驚的時刻,好漢公司卻收到了一個激動人心的好消息。趙鳳興奮得像一陣風刮進了李漢的辦公室。
「李漢,咱們的帳面上突然多了一個億。你知道是哪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