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你這樣會驚動他們的。」隨著話音,但見兩條人影飛快的從李漢的左右翼閃過,並擋在了李漢的面前。李漢不用看便知道是那兩名特勤隊的隊員,當下皺了下眉頭,道:「那你們說該怎麼接近目標?」
「匍匐前進,李總,像這樣有月亮的夜晚,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那廢棄的鑄造廠,就必須匍匐前進才行。」兩名特勤隊的隊員幾乎異口同聲。
「你們剛才就是這麼摸到那的?」李漢看著鑄造廠離站腳的地方至少有一兩里地,不禁大感吃驚的問道。
「是的,李總,要不我們怎麼讓你在這等著呢,距離太遠了,你又沒經過特殊的軍事訓練,我們真擔心你挨不住暴露了目標打草驚蛇。」一名特勤成員擔憂的道。李漢聽了,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個你們放心,只要你們跟著我,保證那些人發現不了咱們。」說罷,竟邁開大步打著斜朝鑄造廠走去。
兩名特勤隊的成員見狀,臉色頓時一變,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對李漢這麼肆無忌憚的向目標靠近,雖然眼下有夜色作為掩護,但被罪犯發現的概率卻仍是很大的。
「這個人怎麼這樣,這不成心壞事麼。」一名特勤隊成員的語氣中明顯沾了火氣。
「不對,你看,他走的角度很刁,哎呀?你快看看,他走的路線在黑夜裡到真的難以捕捉呢。」另一名特勤隊成員驚訝失聲的說道。夜色下,李漢貓著腰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趕上十幾步後,又突然掉轉方向,以夾角偏二十左右度的角度反方向打著斜朝目標快速飛跑。這種Z字斜S移動方式在夜色的掩護下,竟然恰到好處地利用了混沌夜色,即便是遠處的對方不斷地在睃瞄,卻很難將其定位捕捉到。\\\
這。這怎麼可能?兩名特勤隊員滿臉驚容地怔在了那裡。他們可以說是軍人中地軍人,都有著一身不凡地本領。可他們卻從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乘夜色掩護的摸進方式。這也難怪。李漢現在所用的行進方式是九七年的一名天才特工發明地。這個方式利用的原理是人的視線在掃瞄目標的時候。通常的習慣是平行遍普的視野囊括過程。而這個特工就利用這個來自人類天生地習慣弱點,大膽採取傾斜角度忽然折返的辦法,然後在借助混沌夜色的混淆視覺誤差,從而開闢了一個全新的夜晚迫進目標而不被察覺的新辦法。
李漢前生沒少看關於特工的書。對這招當然是瞭然於胸,可眼下把這個行動方法提前十幾年用出來,絕不是想在特勤隊員面前顯擺,他是不想在地上爬來爬去,所以才做出了讓這兩名特勤隊員愕然的舉動。
他這辦法好像比匍匐前進要好地多。兩名特勤隊員驚詫地互望了一眼,皆感到難以置信。儘管心中驚愕,兩人還是按著李漢的走法緊緊地跟了上來,他們一邊走,一邊有規律的擺動一下手臂。此手勢是他們向已經埋伏在鑄造廠附近的幾名同志發出的信號。因為李漢的新辦法,一里多的距離很快就被縮小成了幾十米,李漢看著這段距離只要一口氣就可以衝到鑄造廠的建築底下,一旦到了那。他就可以等身後的兩名特勤隊員到來後。讓他們召集潛伏在周圍的其他特勤隊員商量如何進去解救趙鳳並抓住活口。可就在他要衝刺的時刻,一件硬邦邦的物事卻頂在了他的腰眼上。^
「別動。趴下。「聲音似是從地面上傳來的。
「我是李漢,好漢公司的李漢。「李漢明知道命令自己的是埋伏在這的特勤隊成員,但他擔心妄動引起誤會,趕忙說道。
「別亂來,他是李總。「正這時,那兩名隨李漢身後趕來的特勤隊成員也趕到了近前,一起壓低了嗓音道。
「胡鬧,我讓你去通知李總人質找到了,你怎麼把他還帶來了。」隨著話音,李漢覺得腰上的硬物被撤了下去,為了避免被裡面的人發現,他動作麻利的蹲在了地上,扭頭看了眼說話的那人,正想替接自己來的那名特勤隊成員解釋,卻見適才說話的那人衝他低聲道:「李總,屋裡的人有槍械,這裡很危險,你要多加小心。」李漢聞聽,知道是這人見事已至此責怪也沒用了,所以才叮囑自己要小心,當即那解釋的話就嚥了回去。
「不用擔心我,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樣把人質救出來,還有,我想要一兩個活口。」李漢鄭重地道。
「要活口?這好像不太可能,如果罪犯是窮凶極惡之人,我們那樣做無疑是給了他們反手的機會,人命關天,疏忽不得的。」那人反對道。
「按我說的做,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辦法,總之我即要人質安全又要活口。」李漢在這樣的情形下,他根本沒心情向他們解釋,沉聲說道。
三名特勤隊的成員聞聽微微怔了怔,雖然覺得李漢的命令有些過於武斷,但想到上級命令他們過來就是幫助李漢做事的,沒辦法,剛才說話的那名特勤隊的隊員快速的站起了身子,兩條手臂在連續做了幾次交叉的姿勢後,又馬上蹲了下來。片刻過後,一陣輕微的摩挲聲很快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時間不大,四名特勤隊的隊員匍匐潛行地來到了近前。
經過一陣短促的小聲議論,一個圍繞著李漢意圖進行的行動方案便悄無聲息的進行了起來。七名特勤隊員分成了四伙,先由一個人沿著一樓的窗戶爬到二樓的窗台上,這個人充當阻擊手的任務,他就在窗台上監視著裡面的情況,以此配合破窗而入的兩人救護組,如果等救護組衝進去後,屋裡的人倘敢頑抗,當即刻擊斃之。除了這兩組,剩下的人又分成了兩組,一組監視二樓的各個窗戶,防止罪犯跳樓逃跑,另一組負責把住門口,以求甕中捉鱉。李漢主動要求自己在這一組,本來在特勤隊的隊員商量如何行動時,並沒有考慮讓李漢參加,畢竟罪犯手中有槍,而李漢又是上級死令要保護的人,這些人擔心一時不慎傷了李漢沒法交差,就想讓他等在外面靜候消息。可李漢卻一再堅持,幾人沒辦法,只好讓他跟在了堵截門口的這一組。
外面在緊鑼密鼓的忙活,鑄造廠的二樓裡卻也是喧鬧不已。趙鳳在確認這些人綁架自己是為了對付李漢時,驚得呆了半晌,可沒過多久,極度的擔心和燥亂使她變得不可理遇,她大吼大叫,嘶聲咒罵著眼前的這兩個看著自己的手下。在怒罵他們的同時,趙鳳追悔莫及的責怪起自己來。她瞭解李漢,如果李漢知道她被綁架了,那李漢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儘管趙鳳不敢肯定李漢到底是不是心裡真有自己,但她認為李漢一定不會不管自己的。正因為這樣,趙鳳越發的悔恨難當,她大聲的叫喊著,要李漢不要管她,她不希望李漢因為自己而被陰險之人所牽制。
兩名看管她的手下見她沒完沒了,不耐煩起來,他們找了一塊破布塞進了趙鳳的嘴裡。趙鳳喊不出聲,但她卻還在拚力的掙扎著。倚著水泥柱子假寐的小四本來就因為沒有得到老八的犒勞窩著一肚子火,聽見趙鳳沒完沒了的折騰,心中怒火頓炙,扯著嗓子沒好氣的向手下吆喝道:「媽的,給她點顏色,看她還敢叫喚不!」兩名手下也正被趙鳳鬧得心煩,聽到主子吩咐,其中一個彎腰拾起一截粗如拇指般的鋼筋,面上猙獰盡現的向趙鳳吼道:「閉嘴,你要在敢出聲,小心老子揍扁你。」
趙鳳此刻急火功心,哪還顧得上害怕,仍是拚命的掙扎,她的臉上汗水淋漓,杏目中噴發著無比的憤怒和悔恨,她每掙扎一下,似乎都使上了全力,整個人連同捆在身上的凳子不時的晃動著。
「媽的,你這賤貨。」那名持著鋼筋的手下怒不可竭的猛的揚起了手中的那截繡漬斑斑的鋼筋。就在他要用鋼筋狠狠抽打趙鳳的霎那,一扇窗戶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斷喝:「住手。」話音未落,只聽啪一聲槍響,那個手持鋼筋的傢伙便發出了一聲慘叫,手腕上鮮血湧現,鋼筋猝然落地。幾乎同時,那扇破舊不堪的窗戶被硬生生的撞碎了,兩個身材魁偉的大漢在窗玻璃落地發出嘩啦響聲的同時,縱身朝這邊撲了過來。
那個中槍的傢伙劇痛難忍,又見衝來的兩人來勢兇猛,頓時嚇得魂飛天外,掉頭就朝門口倉皇逃竄。靠在水泥柱子上休息的小四見情況危急,這小子反應倒也不慢,當下躲在水泥柱子後朝剩下那個已經快要嚇傻了的手下吼了一嗓子:「快,把蠟頭踩滅了。」那名手下聞聽,慌忙一腳踩在了離他不遠的那截蠟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