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說著,在閆同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同聽完,更是疑惑萬分,但想著李漢剛才有話,哪還敢追問,揮手將七個老兵叫到身邊,將李漢的意思立刻傳達給了他們。袁大海等人驚疑得連臉色都變了幾變,馬上跟著閆同朝機場辦公室跑去。
閆同跑了幾步,回頭見趙鳳還是站在那準備與李漢說話,便折身返回,跑到鳳子身邊道:「鳳子,你也得跟我們去,李漢回來現在還不能聲張,快跟我們走。」
「為什麼,出了什麼事,李漢?」趙鳳實在是忍不住了,與李漢分離了這麼久,她幾乎每天都是在寸蔭如年的煎熬中度過的,好不容易李漢回來了,竟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她不由擔心起李漢來。
「沒什麼事,鳳子,只是我現在回來還不能說出去,你剛才和閆叔叔他們是一起出來接我的,要想打消外人的疑慮,你必須得跟他們回去,向他們說飛機上下來的不是我。」對趙鳳此刻的心情,李漢甚是明瞭,但自己在首都機場下飛機經歷的那個事,是不可以向外說的,所以,他不得不閃爍其詞。
「你是不是又惹禍了?」趙鳳聽了李漢的話,慌張的向李漢說道。
「惹什麼禍,鳳子,你要是把我回來的事在萊茜沒回來之前傳出去,那才是真正的惹禍了。鳳子,聽話,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的。」李漢耐心的向趙鳳道。
「那好,我跟他們去,可我得怎麼說呢?」趙鳳瞅李漢說得這麼嚴肅,緊張地問道。
「你聽閆叔叔的就行,快去吧,時間長了,他們該更懷疑了。」李漢催促道。
「好好好,我去。」趙鳳連說了幾聲好,心慌意亂的跟著閆同等人朝機場的辦公室跑來。
劉書記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索著。他在想李漢為什麼會突然坐著戰鬥機回來。他也是軍人出身,知道動用戰鬥機那可不是件小事,可李漢憑什麼讓戰鬥機把他給送回來呢?這事也太蹊蹺了。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劉書記百思不得其解。滿頭的迷霧,忽然,他的腦海裡閃現出李漢是從那架戰鬥機的坐艙裡下來的,而這種戰鬥機除了極少數地幾架可以多乘一人外,發配給部隊的都只能做一人。天哪,難道是他們的飛機?
劉書記額頭頓時冷汗淋漓,太不可思議了。真是太離奇了。他在心裡不斷地重複這兩句話,臉色也在一點點的變白。
而這時,閆同等老兵還有趙鳳走了進來。
「劉書記,咱們都看錯了,下來的那個人雖然跟李漢長得很像,但我們到了近前才發現那是個陌生人。」閆同強忍著心中的疑惑,面帶歉意的向劉書記說道。
「不可能。我可是看準了。就是李漢那小子。」劉書記不悅的盯了眼閆同堅持道。
「真的不是,劉書記,我們怎麼敢騙你呢?」閆同說著,朝劉書記暗暗地遞了個眼色。
劉書記剛才在窗前看得真真切切,可以說是百分百的確定從特殊戰鬥機上下來的就是李漢,因為他認得李漢臉上那迥異常人的自信。正要質問閆同搞什麼玄虛的時候,忽然發現了閆同遞過來的眼色。當即猜到李漢可能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雖心領神會,但在機場頭頭面前卻不得不裝出了另一副摸樣。向閆同道:「怎麼會這樣,那飛機上下來的人可真是太像李漢了。」
「是啊,劉書記,我們和他朝夕相處地都認錯人了,何況你呢。」閆同見劉書記領悟了。忙把話往下拉。道:「劉書記,我們剛才上來地時候。看見省委來了兩個人,他們說有點急事要向你匯報。」
「是麼。」劉省長心下更是瞭然,他在來這的時候,根本就沒跟任何人說來了機場,閆同能這麼說,明顯是有人指使,他斷定,這個指使的人一定是李漢。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名堂?劉書記想著,抬腕看了看手錶,道:「那我去看看,對了,要是省委有什麼事,我就直接回去了,等李漢回來,你叫他直接到我那吧。」
「好的,劉書記。」閆同暗暗敬佩劉書記機敏的反應,趕忙回答道。
劉書記站起身邁著大步朝出走。機場頭頭連忙跟著站來起來,劉書記卻揮了下手,告訴他不要送了,來到了機場辦公樓的樓下,離老遠就看見李漢嘿嘿的笑著迎了上來。
「劉叔叔,這麼快就上任了,呵呵,恭喜啦。」李漢作揖笑道。
「臭小子,你這又玩的什麼把戲?」劉書記被李漢弄得滿腦子的問號,哪還有心思與他囉嗦,劈頭蓋腦地就沖李漢問起來。
看著劉書記迫不及待的樣子,李漢在心裡暗暗的責怪著自己,要是給閆同打電話的時候,多叮囑一句,那自己眼下要遮掩的事就不會這麼麻煩了。怪都怪當時有些慌亂,看來我這心理地承受能力還得加強啊。埋怨片刻,又轉念想到自己地疏忽似是可以原諒的,中國這麼多人,有誰能遇到過那事?別說是重活了一回,就是重活上個七八回,要是遇到那事降臨到頭上,那人不慌才怪。相比之下,老子處理地還算是很得體了,雖然現在疑惑的人不少,八個老兵和鳳子那肯定不會追問了,這個劉書記雖是局外人,但他畢竟是國家的幹部,只要旁敲側擊的點一點他,保證他再也不敢提及此事。不但他不能提,這個事我也得把他深深的掩埋在心裡,該怎麼做,做就是了,反正這事對自己有著天大的好處。
想著,李漢收起了臉上的嘻笑,變得非常凝重的湊到了劉書記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劉叔叔,這個事牽扯到國家最高秘密,你最好還是不要打聽了。不但不要打聽,你以後連一個字不能提的。」
劉書記聞聽。頓時打了個冷戰,他是省級大員,當然知道國家最高機密的意義是什麼。儘管國家機密有很多種類。但在政界打滾多年的地他知道這是紀律。
這小子怎麼忽然和最高機密扯上邊了?不太可能吧?劉書記震驚之後又將信將疑的思索著,忽然,他的腦海裡掠起了那架另類地殲-8戰鬥機的畫面,他知道現在配置給部隊的殲-8根本就沒有可以乘坐雙人的,像這種雙人坐艙的殲-8戰鬥機在整個中國就只有三架,而這三架飛機只有三個人才可以動用。
他說的是真的。肯定他是有了至高無上地際遇。
劉書記想到這才徹底的相信了李漢的話,目光在李漢的身上飛快的打量了幾下。旋即臉色也凝重起來,沖李漢道:「好,從現在開始,我以一個老黨員的覺悟保證,絕不在提此事。」
「嘿嘿,還是明白人好辦事。」李漢見搞定了劉書記,又恢復了嘻笑之態道:「劉叔叔。今天我得住在廣州。晚上咱們喝點兒?」
「當然得喝,哈哈,不但要喝,還都得一醉方休。」劉書記竟然真的沒在追問李漢,而且瞅他地神情簡直就想剛才地那些事沒有發生似的,他邊說邊瞅了眼停在遠處的專車道:「李漢,我和司機先回去,你到新世紀大酒店省委特包等我,我馬上就到。」
「好。那我走了。」李漢明白,劉書記這麼做是為了幫自己保密。眼下他的司機雖不認識自己,可以後總得要見面的,那樣就容易穿幫。他邊想邊要轉身朝路邊走,可不經意間瞥見劉書記正走向的那輛專車旁。停著好漢公司的兩輛轎車。他不由眉頭一皺,付道:閆同這是怎麼了。用這兩輛車能接那七八十人的隊伍麼。想著,馬上喊住了劉書記。
劉書記象中了定身法一樣停住了腳步,轉回身問道:「什麼事?」他為了保險起見,連李漢的名字都省略了。
「劉叔叔,這閆同也不知怎麼了,辦事毛手毛腳地,一會過來的都是高級學者,讓他們打車去朝陽,恐怕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吧。」李漢道。
「這個好辦,我馬上派幾輛省委的通勤過來,呵呵,李漢,你小子可真是越來越細心了。」劉書記笑道。
「嘿嘿,謝謝劉叔叔。」李漢說完,也不再囉嗦,來到路邊,伸了輛的士,直奔新世紀大酒店而去。劉書記此刻也上了專車,朝司機說了聲:「走,今天李漢不回來了,咱們回省委。」
兩個剛走了十幾分鐘,從首都飛來的客機就帶著一陣尖銳地呼嘯聲降落到了機場上。閆同等人早已經等在了機坪旁,第一個冒出頭地就是萊茜,她看見閆同等人後,顧不得招呼身後的那些開發團隊地人員,神色慌張的衝下機橋朝幾人跑了過來。
「閆叔叔,有李漢的消息嗎?」萊茜的臉上湧現著異常的慌亂之色。
閆同等人雖搞不懂李漢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李漢的話就是命令。此刻卻都表現出了一副很輕鬆的模樣,閆同看了眼急迫不已的萊茜笑道:「你放下電話沒多久,他就來電話了,他說下飛機的時候去辦點急事,就沒和你打招呼,你不要擔心了,李漢說他明天就會坐飛機趕回來的。」
「這個李漢,也真是的。他不出聲的走了,讓人家多擔心哪。」萊茜聽了閆同的話,懸著的心才落了底,但想到自己為他提心吊膽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皺著眉頭埋怨了一句。
一旁的趙鳳見萊茜這麼緊張李漢,心裡頓時一抖,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萊茜說完這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李總帶著這麼多人的團隊,一聲不吭的說走就走,有點想不通。」
「呵呵,李漢也是沒辦法才走的,可能是事情太著急了吧。」閆同看出了萊茜的心思,而這種事情越解釋就會讓人懷疑,何況還有趙鳳在場,他機敏的轉換了話題,道:「萊茜,團隊的人過來了。咱們還是先招呼他們吧。」
說話間,美艷絕倫的索菲帶著一大隊老外走了過來。
萊茜趕忙笑著指了指索菲給閆同等人介紹道:「這個是索菲,我的好朋友。李總特意邀請她過來工作的。」
「你好。」閆同上前握了下索菲地手用德語道:「很高興你能來中國工作,我叫閆同。」
「閆叔叔好。」索菲竟用漢語回答了閆同。
「哈哈,李漢這小子又弄了個才女來。」賀中華聽索菲小小年紀會說漢語,忍住不來了一嗓子。
趙鳳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的一雙杏眼不住地在索菲和萊茜的身上游動著,心裡醋意立刻翻滾起來「這是開發團隊的隊長德國人洛克博士。」萊茜為了節省時間,馬上指著索菲身後的身材高大的老外道。
聽他是李漢從國外帶回來的研究電腦開發的團隊隊長。閆同不禁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他。
洛克的外表不太像一個學者,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面色憂鬱的異國美男子。但看著他藍得透明的眼神和一頭成色純正得近乎24的金髮,閆同卻又感到他的週身似乎都在散發著智慧的光暈。
果然不同凡響啊,李漢這小子也是真能掏弄。閆同想著,上前仍是用握手地方式,與洛克用德語寒暄了起來。
洛克剛才見眼前這個貌不驚人地老者用德語向索菲問候,心裡微感驚詫。眼下見閆同也正在用德語流利的向自己表示歡迎。忙很有禮貌的回了幾句。
為了表示對洛克的尊重,閆同把其他的老兵叫了過來,當這七個人都用德語向洛克問候完,洛克透明的藍眼睛裡有了一絲神采。趙鳳是最後一個上來的,她雖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在客人面前,也不得不帶著微笑朝洛克道了聲你好。
接著,萊茜又把洛克的兩個助手介紹給了閆同。他們一個是美國人,叫古斯夫;一個是法國女人。名字是露莎。個老兵分別用英語和法語向他們表達了替李漢作為東道主的熱情。他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炫耀,雖然老兵們都知道這個由很多國家精英組成地團隊應該統一用英語交流,但為了顯得尊重,他們還是採取了用不同語言的交流法。
看著八個老兵居然懂得三國語言,洛克閃現在藍眼睛裡的那絲神采瞬間擴大了。變成了一種激動。自打他聽斯蒂夫宣佈這個團隊被轉交給中國好漢公司的李漢時。他和他的隊員們都不禁抱頭痛哭,因為他們研究地課題都已經到了異常關鍵地攻堅時刻。雖然蘋果公司因為不景氣將團隊的開發做了擱淺地處理,但們他相信自己,相信這個研究了六七年的課題肯定會成功的。斯蒂夫在這個時候做出這個決定,無疑是把一筆巨大的寶藏白白的送給了中國的好漢公司。
可傷心也好,痛苦也也罷,他們與斯蒂夫簽的是終身的合同,他們必須無條件的服從他。正因為這樣,洛克專門瞭解了下李漢的好漢公司,當他們聽說漢星電視機就是出自李漢之手時,洛克等人就都立刻轉憂為喜,漢星電視的構造在世界是頂級的,這些學者沒想到好漢公司會製造出這麼先進的電視機,他們從這一點上感到李漢是個不凡的人的。覺得能到好漢公司來或許還真是個施展才華的大好機會。於是,洛克等人就從開始的絕望,變成了滿懷的期待,跟著李漢來到了中國。
而聽著八個老兵流利的幾國語言,洛克更感到是來對了。他非常的激動,看著老兵們和團隊的人一一打著招呼,所用的語言至少達到了五種以上,乍見李漢時覺得他太年輕的憂慮便在這一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七、八十人的團隊,光打招呼就用了近半個小時,這個在常人看來大可不必的舉動,讓所有團隊的成員的心裡都感到一片的火熱。
閆同等人與最後一個隊員握完手,正要張羅大家往出走之際,閆同猛的想到自己疏忽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這麼些人光是那兩輛車怎麼拉得下?都怪來的時候被李漢的事攪得心神不安,竟把這個事給忽視了。
粗中有細的賀中華這時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湊在閆同耳邊小聲地說道:「老閆,咱們在這跟他們這麼熱乎,可就外面那兩輛車能拉得下他們嗎?要是打車回去。可是有損咱們公司的形象啊。」
閆同聞聽更是懊悔不已,若是來的時候想到這個問題,好漢公司這半年多沒少添車。拉這些人還是滿夠用地。可現在打電話明顯來不及了。哎,我這是怎麼了。閆同暗中責怪著自己。可事已至此,打車就打車吧,頂多一會出去多跟洛克解釋一下。
想著,閆同等人陪著開發團隊走出了飛機場。閆同正低頭琢磨怎麼向洛克開口說打車去朝陽,一旁的賀中華卻拉了他一把,小聲道:「老閆。快看。」
閆同順著賀中華的目光看去,只見他們的車旁停著四輛大型麵包車。他心中猛的一動,但馬上想到這是飛機場,有可能是來接別人的。
領著眾人來到近前,閆同情不自己的用眼睛瞄了眼那四輛車,看到車地前風檔上有著省通勤車隊的字樣,還沒等他瞧仔細。車上的司機就紛紛跳了下來。向眾人問道:「請問哪位姓閆?」
「我是。」閆同暗自一喜。
「我們是省通勤車隊的,劉書記命令我們到這來聽你的派遣。」一名司機道。
「好,來得好啊。」閆同喜出望外,但想起團隊的人還在身後,忙收起了狂喜的神態,張羅著眾人上了車。
賀中華對車隊地突然出現,先是感到很是納悶,但轉瞬就想到可能是李漢做地,當下。朝閆同等人笑笑,道:「明白咋回事不?」
「明白,不明白才怪呢。」閆同說完,與八個老兵上了車,歡歡喜喜的帶著團隊向朝陽趕去。
此刻。李漢和劉書記已經在新世紀省委特包的房間裡喝下了第一盅酒。
「臭小子。終於和你又喝上了。」劉書記的臉上現著無比的快慰。
「嘿嘿,你到這來當書記。以後這酒跟我可是少喝不了的。」李漢說著,又給劉書記與自己斟滿了酒。
「哎,說實話,李漢,這酒啊,我都好久點滴未沾了,誰知道看見你我就高興,哈哈。」劉書記在李漢面前完全的放開了,根本就沒有了一點省委書記的架子,他看了眼李漢道:「李漢,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大發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嘿嘿,運氣好而已。」李漢笑道。
「什麼運氣好?是你小子腦袋好使,敢拚敢幹。你知道嗎,李漢,要是沒有你給我提的那個改善精神文明地想法,我怎麼也不能到這改革的前沿重地來任書記的。這都得感謝你啊,來,再走一個。」劉書記越說越興奮,揚頭又幹掉了一盅。抿下嘴唇,用眼瞅著李漢豪爽的喝完了酒盅裡的酒,道:「李漢,你在國外簽了那麼多地生意,這次回來動作是不是更要大了?」
「是啊,劉叔叔,我現在地規模已經不能滿足市場了,不但不能滿足,還差了很多很多,所以,我準備馬上擴大規模,另外在擴大規模的基礎上,還得把公司地管理分工系統化了。」
「分工是你公司的事,我管不著,不過你擴大規模用地什麼的,可以跟我說,現在國家正提倡你這樣的人,要用哪的地皮,你說話,我馬上向上面申請。」劉書記爽快地道。
李漢知道劉書記是想報答自己,可地皮的事他早已心中有數,便笑道:「劉叔叔的心意李漢領了,不過,這事用不著劉叔叔出頭,不久上面就會有消息的。」
「你已經把地皮都搞定了?」劉書記臉上一緊,問道。
「是的,劉叔叔,等上面的消息來了以後,你可不要為難我喲。」李漢悔莫如深的笑道。
「哦,那怎麼會。」劉書記嘴上說著,心裡又不住的翻騰起來,李漢要地皮居然能讓上面帶冒兒下來,這小子現在難道真的手眼通天了?
想著,劉書記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架為數極少的與一般部隊中迥然不同的殲-8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