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昏天暗地的阿東,看著凶神般可怖的李漢,竟嚇得木訥了。任憑李漢的鞋底在腮幫子上用力的碾著,他混了這麼多年的社會,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打法,無比的恐懼和來自身身體上的劇烈疼痛,讓他的神經似叛逆了似的發生了錯亂,不敢反抗,不敢叫喊,甚至連哀求寬恕的勇氣都沒有了。
遠處,那些被老兵們打倒的流氓們,望著眼前的一切,想著剛才八個老兵噩夢般的身手,也都心驚膽寒,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大哥被人踏在腳下,腮幫子肯定是壞了,鮮血已經順著阿東的嘴角和鼻孔汩汩流溢而出,其狀可謂恐怖至極、不忍卒睹。
閆同見李漢狀如瘋狂,不停的大喊要鉗子,知道他還是不肯放過阿東,害怕李漢真的弄出人命來,便朝其他幾個老兵使了個眼色,七個人加上姚鵬一起湊了過來,剛要開口相勸,卻見李漢向他們怒氣沖天的吼了一嗓子:“都別說話,這損種剛才敢罵我,我非叫他長點記性不可。”吼罷,朝車間的方向大喝道:“賀中華,你干什麼啊,怎麼還不把鉗子拿來。”
老兵們聽李漢居然直呼賀中華的名諱了,感到李漢真的是動怒了,一個個互相看了眼,誰也沒自討這個沒趣。
賀中華早找到了鉗子,正站在車間裡憂郁呢,聽見李漢這麼震怒,只好跑了出來,來到眾人跟前,瞅了瞅大伙,看他們都一臉的無可奈何,遲疑了一下,可就在這時。李漢抽冷子將鉗子從他的手上奪了過去。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李漢出其不意的彎下腰,手中的鉗子殘暴的插進了癱軟成泥的阿東嘴裡。
嚇得神魂出竅肢體酥軟地阿東這時感到了不妙,熬熬叫著想要掙扎,李漢卻照著他的肚子惡狠狠的來了幾腳。幾乎與此同時,阿東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悶嚎聲。
李漢在這時直起了腰,手中的鉗子帶著一縷鮮紅地血線,鉗子頭上赫然夾著三只白森森的牙齒,這牙齒顯然是李漢從阿東的嘴裡連根拔下的,淡黃的壓根在眾人眼中一攬無遺。
阿東被硬生生的拔掉了好幾顆門牙,在鑽心的劇痛的刺激下,拼命的掙扎起來,臉部因恐怖和劇痛痙攣著,兩只眼睛飄忽著無比的恐懼。滿是鮮血地嘴裡熬熬的慘叫,裸露著喉結也在劇烈的上下滾動。
“操,你他媽還不老實。”李漢讓阿東的掙扎弄了個趔趄,但馬上就把右腳狠狠的踏在了阿東的脖頸處,阿東頓時呼吸受阻,沒了掙扎的力氣。
“不能讓他再打了,哥幾個。趕緊把他拉開。”閆同見李漢還是沒有罷手地意思,著實的害怕起來,也顧不得是不是會遭到李漢的怒罵,朝幾個老兵揮了下手,那幾個老兵此刻也被李漢弄得悚然色變,幾乎同時沖了上來,閆同和賀中華動作較快,兩人碰了下眼神兒,閆同上前扣住了李漢的雙手手腕,而賀中華卻抱住了李漢的腰。兩人同時發力,將李漢給抱了起來。
“快開我,你們放開我,今天我非整死他不可。”其實這個時候,李漢把阿東打成了這般摸樣,已經達到了震懾的目的,他知道差不多了,正等著老兵們出手把自己拉開哩。可心裡雖然這麼想,表面上李漢卻還得做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雙眼凶光四射。大叫著閆同和賀中華把他放開。
“李漢,你冷靜點,也不想想你現在是什麼身價,真把他打死了,你這輩子就完了。”閆同哪知道李漢的心思。急得滿臉通紅。大聲在李漢耳畔喊道。
“這跟身價沒關系,誰他媽跟我過不去。我就整廢他。老子可跟別的有錢人不一樣,他們為了能享受認可受氣,在我這不行,媽地,老子寧可陪他同歸於盡,也不能憋憋屈屈的活。”李漢故意大吼著說道。
在場的眾人包括那些趴在地上的流氓們聽了,心中大震,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在李漢這好象這個真就行不通。“阿東,你***還哼唧個屁,趕緊給李漢道歉,不然他今天准叫你沒好。”姚鵬和阿東畢竟以前是朋友,而且阿東在他出事的時候也曾鼎力的救過他,雖然阿東現在已經和自己反目,但別人不義,咱也不能不仁,正因這樣,姚鵬趕緊上前踢了阿東一腳,提醒道。
身遭重創的阿東心驚膽裂,剛被拔掉了三顆牙齒地嘴裡一蹦一蹦的疼,扯得兩腮和太陽穴都象隨時要漲裂似的,眼眶青紫,腮幫子處也象含了兩個超大號的雞蛋,血水和口水在衣服的前襟處殷濕了好大地一片。
恍惚中聽見姚鵬地話,渾身抽搐的阿東這才想起求饒地事,卻一把抓住了姚鵬的褲腳,驚恐萬狀的說道:“大哥,求你跟李老板說說話,放過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因為門牙少了三顆,阿東的話聽起來很是含混不清,但大體的意思,跟前的人還是能聽明白的。
“你跟我說有屁用,求李老板去。”姚鵬知道李漢在火頭上,自己不好直接跟李漢求情,便一腳將他卷到了李漢的跟前。
“李老板,李爺爺,饒了我吧,阿東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保證下次再不敢來找你的麻煩了。”阿東害怕李漢再掙脫閆同等人再修理自己,驚惶的在地上磕著頭道。“李漢,別打了,聽我的行不?”閆同朝李漢懇求道。
“你他媽還罵不罵我了?啊?!還敢不敢再來廠子鬧事了?”李漢就勢也想收場,怒視著阿東喝斥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要是再來你就打死我。”阿東咚咚的磕頭道。
“操,給我滾,回去告訴賴大江,識相的就做他自己的買賣。最好少惹我,不然他的下場會比你還慘。”李漢怒道。
“是,是,我一定轉告賴老板。”阿東聞聽如獲大赦,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爬了起來。掉頭踉踉蹌蹌的向門口狼狽逃去。那些趴在地上地流氓見老大跑了,哪還敢磨蹭,從地上爬起來膽怯的饒過李漢等人向門口狂奔。
“等等,媽的,都等會兒!”就在那些人恨爹娘少給生了兩條腿驚慌出逃之際,李漢卻突然吼了一嗓子。
李漢此刻在他們心中與煞神沒什麼區別,聽見他喊,那些人頓覺如遭晴天霹靂,立刻定在了那裡。
“李漢,你還想干啥?”閆同死死的抓著李漢不放。驚問。
“閆叔叔,你放開我,我不打他們。”李漢沉著面孔對閆同以命令的口吻道。
閆同和賀中華互望了一眼,遲疑著不敢放手。
“放開啊,我都說了不再打他們了。閆叔叔,你要是再不放開,可別怪我李漢不尊重你啊。”李漢正色說道。
聽了李漢這話。閆同和賀中華不得不松開了手。他們知道李漢說得出就做得到,但就是這樣,閆同等眾人還是跟在李漢身後來到了那些人跟前,他們都注視著李漢地舉動,瞅這架勢,只要李漢一伸手,他們立刻就得出手阻攔。
阿東和那些流氓們不知道李漢忽然叫住自己干什麼,心頭鹿跳一臉惶恐的看著李漢。布滿恐懼的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驚惶之色。
“我讓你們走了麼?”李漢盯著瑟瑟發抖的阿東怒斥道。
阿東狼狽的咧了咧嘴:“李老板,您剛才不讓我滾了嗎。”
“滾是滾,走是走。媽的,你們聽不明白話嗎?”李漢淬了阿東一口喝道。
“啊,那我們滾,我們滾…。”阿東臉上也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了,邊說邊要倒在地上翻滾。
“現在滾晚了,把你們的衣服都脫了,光著腚滾出去。”李漢怒目含煞地掃了眾人一眼,發現阿東竟是咧了下嘴角,冷不釘咻一聲飛出了手中的鉗子:“你他媽還有想法咋的?”
“啊!”鉗子正打在阿東地額頭上,阿東慘叫一聲。捂著額頭彎曲下了身子,鮮血登時從指縫間流淌出來。
“快脫,媽的,晚了老子還要你們難受。”隨著李漢的喝一聲喝喊,阿東也顧不得疼痛了。趕忙用血淋淋的雙手快速的脫衣服。
“李漢。是不是有點過了?”閆同皺著眉頭湊在李漢耳邊小聲道。
“快點,媽的。”李漢卻晃若未聞。厲聲朝那些人大喝道。只眨眼的功夫,連同阿東在內地十七個人都脫了個精光,一個個噤若寒蟬、抖抖唆唆的站在那可憐巴巴的望著李漢。
“滾!誰他媽滾不好,我立刻踹折他的腿。”李漢吼道。那些人聞聽,趕忙趴在地上,用雙肘做支點,艱難的翻滾著赤條條的身體,待滾出了門口後,光著屁股飛快的跑到了停在水泥道上的三輛吉普車旁,爭先恐後的鑽進車裡,隨後三輛吉普車的排氣筒處竄出了幾縷黑煙,緊接著便掉轉了方向落荒而逃。
“真他媽地痛快!”袁大海見流氓們被李漢收拾得如此的狼狽,心中大快,拍著巴掌喊道。他本以為會有人附和自己,可沒想到閆同等人卻都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
“李漢,這伙人再不濟也是無賴,你這麼羞辱他們,我怕…。”閆同見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便面帶憂色的提醒李漢道。
“沒啥,打仗這玩意就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這麼收拾他們,相信他們不會再有膽量跟我較勁。”李漢哧聲道。
“話是這麼說,可就怕他們暗中下手啊。”閆同瞅了瞅眾人道。
“在過幾天,等拿下了賴大江,我們就又可以呼風換雨了,嚇死他們也不敢跟咱做對。”李漢冷冷的笑道。
他此言一出,不但閆同,就連其他人也都吃驚不小。他們聽得出李漢地弦外之音好象對這個事已經紋操勝券的樣子。
盡管這樣,閆同仍是擔心不已,向李漢說道:“要那樣感情好。可我們現在要做的必須得准備對付賴大江,那小子現在正春風得意,要是知道你把他的手下打成這樣,非到公司找你算帳不可。”
“他肯定得來,現在面子對他比什麼都重要。我就是希望他快點來找我。哼!”李漢活動了下脖頸,說道:“他要倒霉了,不過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他跟咱過不去呢?”
閆同等人聞聽,更是一頭的霧水,你瞅我,我瞅你,不知道李漢葫蘆裡到底是賣地什麼藥。
“走吧,咱回公司等賴大江去,估計他很快就會到地。”李漢沒跟他們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因為這裡面牽扯著兩天後地改革開放,而且就算是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兩天的時間,你們擔心就擔心點吧。
“他來了咋辦?還硬打麼?”閆同看著李漢問道。其實別看他對這事很擔心,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只要李漢說聲打,幾個老兵也都會毫無顧及一往直前地朝上沖的。
“我有招收拾他。不但是他,還有他身後的日本人,我這回給他來個一鍋端。”李漢嘿嘿一笑說道。
就在李漢和老兵們說話的時候,朝陽市賓館的頂層豪華包房裡正上演著一出令人作嘔的鬧劇。
這是個裝飾奢華的房間,裡面陳設相當的講究,就連呈對角著勢擺著的兩張床看上去都是非常的昂貴。而就在這樣充滿富貴之氣地地方,眼前的情景卻是讓人難以入目。
只見靠窗邊的那張床上的一床被子下,露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腦袋,女的頭發蓬亂,正用嘴唇努力的迎合著上面一個留著仁丹胡地男人的大嘴。
這男人似是非常的貪婪。挺厚的嘴唇子咬著女人的舌頭不放,這使那個女人不時的發出令熱消魂的哼唧聲,蓋在他們身上的被子不斷的上下蠕動,裡面傳出的聲音簡直就象老鼠在打架地動靜。
這還不算,屋裡還坐著一男一女,這男的剃著平頭,小眼睛裡滾動著陰鷙和凶狠之色。他身材魁偉,赤裸著上身,後背上的青龍圖騰刺青更使他平添了幾分惡相。此刻,他似是對床上那對男女熟視無睹一般。正緊盯著站在跟前的一名身材苗條的妖艷女人。
他的唇間閃動著亮晶晶的口液,不時的用舌頭在唇齒間滑動。突然,他象一只凶猛的野獸一樣抓住了這個妖艷女人的肩膀,並在同時異常粗暴地將這個女人扳轉了過去,這個女人似是對他很是懼怕。逆來順受般的被他推到了牆角。那姿勢就象個等待警察搜身的疑犯似的兩手撐在牆上,隨後。她的碎花裙子就被粗魯地撩到了腹部。
沒有任何地其他過程,這個身上有刺青的男人便徑直地從後面進入了對方的身體…。
一霎間,整個房間裡便湧動起了狂熱和激情的喊叫聲。這聲音此起彼伏的燥亂了近一個小時,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身上帶刺青的男人在發洩完獸欲之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照著那妖艷女郎的臀部踢了一腳,輕喝了聲:“滾!”。
妖艷女郎被踢了個趔趄,卻咬了下嘴唇,一聲不吭的開門走了出去。刺青男人趕走了發洩的對象,若無其事的坐回了床上。而這時,蒙著被子的男女也已經穿好了衣服,那個看上去有些消瘦的女人象是很知趣,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慌裡慌張的消失了。
那個男的是個小個子,滿臉的觜肉,再加上嘴唇上的一撮仁丹胡,瞅上去就不是什麼善類。他臉上的興奮象是還沒有退盡,不斷的用舌頭添著自己的嘴唇,似是在回味剛才那最消魂的美好時刻。
“野籐東一先生,這妞的味道怎麼樣?”坐在床上的刺青男人開口了,陰鷙的臉上居然還陪著笑。
“頂好,頂好地,中國地女人頂好。”野籐東一豎著大拇指奸淫地笑道。
“哪天給你再找兩個馬子,比他們還好,哈哈,希望野籐先生能更喜歡。”刺青男人肆無忌憚的笑道。
“那就多謝大江老弟嘍,嘻——跟大江老弟合作真是大大的痛快。”野籐東一說著。迷著眼睛瞅下眼刺青男人說道:“大江,想不到你地做起這個事也帶著一身地豪氣,哈哈,我的還從來沒實驗過你地那種姿勢,不過。大江兄弟,我地說了你不要生氣,象剛才你地那樣,是不是有點太野蠻?”
“哈哈,現在這片土地都是我賴大江的天下,我想怎麼玩還不行?”賴大江活動了下肌肉發達的臂膀,又得意忘形的搖了搖脖子,向野騰東一說道:“等哪天你也試試,味道非常地獨特啊,哈哈…。”
看著賴大江地囂張相。野籐東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但馬上就用奸笑遮掩住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皺了皺眉頭:“大江兄弟,你地派到機械廠去搗亂的人怎麼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能出啥事,他們是我賴大江的人。只要打著我的名頭,誰他媽不得給面子。野籐先生,你不是說好漢公司地李漢把你弟弟的公司給奪去了麼,你放心,只要咱們合作愉快,我保證不讓好漢公司的人過好日子。”賴大江自負的拍了下胸脯道。
話音未落,忽聽有人敲門。賴大江瞅了眼野籐東一,笑道:“怎麼樣,人回來了吧。”說罷,朝門口喊了聲:“滾進來。”
“大哥。”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含糊不不清。阿東從門外滿臉狼狽的跑了進來。這小子從機械廠滾出來後。光著屁股先回家找了身衣服,才著急忙慌的跑了給賴大江報信兒。
賴大江一見阿東的臉被人打走形了,頭發都幾乎沒了一半不說,連門牙都沒了好幾顆。心裡一激靈,這他媽下手特真夠黑的。他馬上想到阿東是失手了,沉著臉問:“怎麼了,怎麼弄成了這個熊樣?”
“別提了,李漢來了,我們按你的吩咐到機械廠挑釁,李漢領著一幫人二話不說動手就打。”阿東邊說邊心有余悸地打了個冷戰:“大哥啊。李漢那小子可真下死手哇。”
“他敢下死手,你們***是干什麼吃的。”阿東的話讓賴大江在日本人面前很沒面子,不由惡氣陡生,上前抓住阿東所剩不多的頭發,光一聲將他的腦袋撞在了床頭上:“媽的。你他媽這個飯桶。李漢呢,他在
阿東被撞得一翻白眼兒。差點昏死過去,卻咬牙硬挺著回答道:“我們滾,不,我們走地時候他在機械廠,估計這陣子應該回去了吧。”
“去你媽的。”賴大江怒沖頂梁,一腳踹翻了阿東,朝門口沒好聲的喊道:“二驢,快給我過來。”
時間不大,一個長著對超大個兒尖耳朵滿臉凶氣的家伙便跑了進來,看了看遍體鱗傷的阿東,怔怔的看著賴大江道:“大哥,你有什麼吩咐。”
“告訴你們那幾個房間的弟兄趕緊到下面集合,老子今天要踏平好漢公司。”賴大江怒火中燒的吼道。
“是,大哥。”二驢見主子發怒,忙朝外走去,但到了門口又站住了,回過頭道:“大哥,用帶真家伙不?”
“廢話,能帶的都帶上,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李漢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媽的。”賴大江地吐沫飛得老高。
“慢,大江兄弟,你太莽撞了。咱們地剛和李漢發生了沖突,這大白天你地帶著武器去人家的工廠,萬一他報官你地怎麼辦?”野籐東一這時出口阻攔道。
“那又能怎麼樣,他敢打我的人就是明擺著和我過不去,媽的,顧不了這麼多了。”賴大江聽了野籐東一的話,心裡也是一震,雖然這陣子自己跟官方關系不錯,可要真是鬧出人命,那誰也保不了自己。要真是那樣,這好日子可就要過到頭了。可即便是這樣,賴大江也不能在眾人面前示弱,話已經說出去了,哪還能收回來?
“大江兄弟,我看這個事還得好好的想個妥善的辦法,要不然,你地肯定吃虧。”野籐東一從賴大江的目光中撲捉到了他的那絲憂郁,覺得眼前這個賴大江對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便給賴大江找台階道:“大江兄弟。我以合伙人地身份,勸你不要輕易地去冒險,想收拾他地辦法很多,為什麼你地偏要逞血氣之勇?”
“野籐先生,你別說了。我賴大江說什麼也不能丟這個面子。”賴大江嘴上雖這麼說,卻沒急著朝二驢下命令。
“大江兄弟,你地真地要冷靜一下。”野籐東一說著,眼珠一轉道:“大江兄弟,我有個辦法。你可以用這個阿東當借口去找李漢地麻煩,你地領著人去他地廠子,問他為什麼打你的人,李漢肯定會反過來指責你,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大打出手了。”
“他當借口?可他不是咱們派出搗亂的麼。他能當什麼借口。”賴大江此刻也實在不想因為莽撞斷送了自己的好日子,皺著眉頭問道。
“大江兄弟,你和官方不是有關系麼,誰會追究是不是你派他去地?你地就一口咬定李漢打了你地人,這樣你就出師有名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注意,不能帶槍械。不然,追究起來你還是麻煩地。”野籐東一操著一口半生不熟地漢語,卻說的條條是道兒。
“好,就按野籐先生說地做,先出口氣,然後再找機會往死裡整他。”賴大江說著朝二驢道:“告訴弟兄們,不要帶真家伙了,趕緊到下面集合。”
二驢又是一怔,他是從小跟賴大江玩大的,賴大江那可是個地道的亡命之徒。可今天卻怎麼辦起事來雷聲大雨點小猥頭猥尾的了?想歸想,他還是應了聲走了出去。
“大哥,這招不行啊,我們去鬧事,他們很多人都能證明,那可不是咱們說說人家官方就能信的呀。”阿東一聽要帶著他去見李漢,嚇得魂飛天外,趕忙說道。
“少他媽廢話,別人問起來你他媽就不承認去鬧事挨的揍,剩下的事情不還有我呢嗎?滾。給我到樓下等著去。”賴大江怒喝道。
“大哥,還有個事,李漢他手裡有真家伙,而且他那家伙看上去火力好象比咱們的要厲害地多了。”阿東抖顫的說道。
“他有槍?”賴大江楞了一下。
“那就更好了,大江。如果這樣的話。就地就更不能帶槍械了,只要他敢開槍。那他地麻煩可就大大地來了。”野籐東一聞聽,面上一喜,忙道。
賴大江聽了,看了野籐東一一眼,他明白這個小日本的意思,野籐東一的用意是如果李漢開槍傷了自己的人,那借口就更充分了,而且官方也不會饒恕他。
媽的,這小鬼子,就關心給他弟弟報仇地事。這樣雖然把李漢收拾了,可萬一那一槍射到老子身上怎麼辦?不行,還得帶上家伙。他李漢聽說有一個億了,他都不怕,我怕什麼。怎麼也不能冒這個險。想著,賴大江朝阿東喝道:“你下去告訴二驢,我改主意了,把所有的家伙都帶上,只要他李漢敢動槍,就給我掏家伙火拼。”
“大江…。”野籐聽賴大江這麼說,還要出言阻攔,可賴大江卻揮了下手道:“野籐先生,什麼都別說了,今天我就這麼干了。”說完,朝臉色慘白的阿東吼道:“還不快去。”
阿東哪還敢怠慢,扭頭跑了出去。賴大江從床上拿起一件花格子襯衫穿在身上,復又在床頭摸出了把六連發,倒別在後腰上,敞著懷走出了房間。
阿東一路小跑的下了樓,邊跑邊不時的想起李漢的凶狠手段,越想越害怕,也不知為什麼,他總是覺得賴大江不是李漢的對手,一想到這,他渾身的創傷便又劇烈的疼痛起來。
樓門口站著五六十號子人,都是賴大江隨身帶著的弟兄。阿東冷汗淋漓地跑到了二驢跟前,將賴大江的命令傳達給了他。越想去李漢那越可怕,一咬牙,趁著大伙不注意,撒腿朝公路那邊跑了出去。
此刻,李漢正氣定神閒的坐在好漢公司電視機廠的大門口。他的身邊站著閆同和袁大海兩個老兵。
“李漢,賴大江能來的這麼快麼?”袁大海目光遠眺著問道。
“肯定得快,那小子最近這麼牛叉,咱們打了他的人,他怎麼能不立馬帶人來找面子呢。”李漢冷笑著道。
“那你這招真能制住他?”袁大海邊說邊回頭在空無一人的院子和房頂上掃了一眼道。
“萬無一失,嘿嘿,你就瞧好吧。”李漢壞壞的笑著說。而這時,只見遠處飛奔來了十幾輛車,大部分是吉普,其中有一個當頭開道的是輛黑色地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