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這的頭兒?」閆同、賀中華等人氣勢洶洶的向迎上來的肖所長喝問道。他們晚上與李漢在飯店吃飯時,因為萊茜急著去冰雪大世界,剛開始沒多大一會就央求大家快點,李漢怕掃了大家的興,就先和她去了冰雪大世界。可當幾人正在推杯換盞的時候,萊茜卻神色驚惶的跑了回來。聽萊茜說完了事情的經過,兩個老兵不由怒火萬丈,大罵這所長忒膽大包天,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包庇無賴,同時也擔心李漢的處境,便匆忙結了帳,一路打聽趕到了這個派出所。
肖所長一見這幾人的架勢,心裡也是一虛,但馬上鎮定下來:「我是這的所長,你們是…?」邊說邊不住的用目光往萊茜的身上竊瞄,萊茜兩手空空神色慌張,怎麼看也不像手裡有證據而有持無恐的樣子。
「我們是好漢公司的,李漢不是讓你給帶來了嗎?他在哪?」賀中華一臉憤然的說道。
「李漢哪,我把他送走了。」肖所長含糊其詞的回答著,向萊茜道:「這位外國姑娘,我剛才瞭解了一下案子的經過,原來主要是你引起的,如果不是你拿著照相機亂拍照,那幫人怎麼會和你們發生衝突呢?」
閆同等人聞聽,心裡頓時一驚,憤怒的盯視著肖所長。
「我引起的?拍什麼照,我們剛一到溜冰場他們就衝上來挑釁,這怎麼能和我扯上關係?」萊茜覺得眼前的這個所長還在偏袒著那幫人,倒豎起了精緻的眉毛怒道:「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連照相機都沒有,拿什麼拍照片?」
「不可能,李漢都說你帶地是你們那最高級的照相機,你敢說沒有?」肖所長臉上罩起了怒氣。
「扯他媽蛋,我們是一起來的,她帶沒帶相機我們還不知道麼。」賀中華瞪圓了雙眼喝道:「你就憑這個把李漢送進去了?」
聽了賀中華這話,肖所長怒氣黯然的臉頓時變成了鐵青色,明擺著是讓李漢給耍了,姓李的,只要你沒有照片做證據。就算你是劉省長的紅人,今天我也讓你倒回大霉!
「來人,把這幾位都給我請到審問室去。」肖所長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把李漢逮回來,出出胸中這口被愚弄的惡氣。
屋裡的警察聽見所長喊話,立刻跑出來將閆同等人團團圍住。
「我們犯法了嗎,你憑什麼把我們帶到審問室去?」賀中華急了,兩隻拳頭攥得指骨發白,怒視著肖所長質問道。
「實話告訴你們。李漢剛才跑了,我有權向你們詢問下他的情況。詢問,懂嗎?你們是他的人。有義務向公安機關反映情況,因為他現在是一場斗歐案件中給他人造成重傷害地罪犯。」肖所長說著,朝警察們揮了下手:「楞著幹什麼,帶他們進去,挨個給我問,除非李漢能回來自首,要不然,法定期限內誰也不能走。
「你們敢。」賀中華怒不可竭地拉開了架勢,就眼前的這十幾個人,他還真沒放在眼裡。尤其是見肖所長明顯的在跟自己過不去,脾氣火暴的他再也難以控制胸中的憤怒,可正在他要大打出手的時刻,一直沒說話的閆同卻喝道:「中華,別衝動。咱是占理的事還怕沒地方說理麼,跟他們進去,看看他們能怎麼樣。」
閆同心思縝密,他適才見肖所長一個勁的打聽照相機感到得裡面有事,而當肖所長聽說沒有照相機時便馬上翻了臉。就更覺得蹊蹺。還有。肖所長剛說完把李漢送走了,這麼一會就又說跑了。他認為這其中必有文章。另外,他對李漢地性格現在也算是很瞭解了,那小子是個從來不受氣不吃虧的傢伙,怎麼能在這小小的派出所栽跟頭?想到這些,他制止了賀中華,跟著警察們走進了審問室。
「所長,你沒事吧?」一直跟著肖所長處理這個案件地叫大劉的警察滿臉討好的朝肖所長問。他和其他警察一樣,都認為肖所長今天好像不正常。
「幹你的事去。」肖所長沉著臉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快速撥通了喬四兒家的電話:「喂,四兒,東西先別給他,那小子手裡根本就沒有證據,媽的,你看我這回怎麼整他。」
「什麼,東西給他了,什麼東西,值錢不?啊?!你們倆在屋的時候他讓你給出了證明,你把事情都說了?」肖所長聽到喬四兒給李漢出了證明的話,頓時象洩氣的皮球一樣攤在了椅子上。
他知道李漢在騙自己後,明明想用栽贓地手法整治李漢一把,替自己出氣的同時也能賣喬四兒個好,可沒想到李漢手裡的那張喬四兒的證明卻比什麼證據都有力度。這小子真的好精明啊,做起事來竟然這麼步步為營滴水不漏。可我現在怎麼辦?他那幫人還在審問室呢。
肖所長想到這,臉色一下變得蠟黃,站起來飛快地走向了審問室。
此刻,李漢來到了省醫學院七院三樓的一間病房門口,推開門,目光在屋裡的五張病床前巡視著,忽然看見靠窗戶下的一張床的病人用被子蒙上了臉。而此刻,他早已經看清了那個人地面孔,趕忙快步走到床前道:「劉兆辰,是你為我擋地槍?」
病床上那人不語,仍就蒙著被子。
「劉哥,我剛才看見你的臉了,呵呵,我來這就是特意來看看為我擋槍子地人,今天醫院槍傷就一個,很容易就找到了你的病房。」李漢心裡也很驚訝,他沒想到替自己擋槍的人是劉兆辰,這小子不一直想殺我為龍哥報仇麼,怎麼還捨命救上我了。難道他對我那兩次沒跟他計較心裡懷了感激?可他怎麼會出現在省城?
伸手緩緩的把被拉下,劉兆辰身上有傷,也沒敢太掙扎,瞪著一雙充滿倔強地環眼看著李漢道:「我沒別的意思,這麼做就是為了還你那兩次的人情,現在咱們又兩清了,龍哥的帳以後還得算。」
「呵呵,你這人情還得也太大了吧,要是那槍要了你的命,那可虧大了。」李漢微笑著說道。
「趕上了。沒辦法。」劉兆辰說著扭過臉去。
李漢打心裡喜歡這條漢子,像他這樣性格的人,李漢可以說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勇敢,又如此的恩怨分明。
「你怎麼來省城的?」李漢問。
劉兆辰又蒙上了被子,似是很不願意跟李漢說話。
李漢笑笑說道:「劉哥,我知道你是條有血性的漢子。可你能和龍哥成為朋友,咱們為什麼就不能做莫逆之交呢?龍哥地事過去那麼久了,即便是我把他搞垮了。你在社會上這麼久難道這點都看不開嗎?」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劉哥,你接連兩次的找我的麻煩,我沒和你計較你知道為了什麼嗎?我就是看你這個人有血性。是個真正的好漢,正是因為佩服你才幾次都原諒了你。
說到這,李漢見劉兆辰蒙著的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便又說道:「好了,說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也沒什麼意思,不管咋樣,你救了我,我就得感激你。」說罷,從兜裡掏出一沓錢,查也不查的放在了劉兆辰的床頭:「劉哥。謝謝你,以後好漢公司地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只要你能來,有我李漢的就有你劉兆辰的。」
「好漢公司?李漢?你是李漢,松江市地那個李漢?」李漢話音一落。屋裡其他床的病人連同陪護人員都驚訝的把目光盯在了李漢的身上。
李漢笑著朝這些人很有風度的點了點頭,隨後向劉兆辰道:「劉哥,既然你不願意和我說話,那我就先走了,你好養傷。這段時間我還會在松江市呆上一陣子。你要是想通了,想交我這個朋友。儘管去找我。」說完,他也沒說把錢留了床上了,轉身走出了病房。
他的身影剛一消失,與劉兆辰離得最近的病人就開口道:「都傳說好漢公司的老闆很年輕,今天可算看到了,真是個不錯的人。」
「是啊,看他好像真不到二十歲,可說話辦事卻比成年人都穩重老練,而且一點也不張狂,他還衝我笑了的呢。」另一個人也道。
「我說兄弟,說你呢,蒙被子那個兄弟,你這槍傷是為李漢擋地?那你可要走運了啊。」剛開始說話那人面上極是羨慕的說道:「我一看李老闆就是個講究人,你瞅瞅人家一出手就是一沓,這些錢得上千吧?」
劉兆辰在被子裡聽說李漢給自己留了錢,忍著傷疼把被子拉了下來,看見床頭放著一沓大團結鈔票,頓時要掙扎著起來給李漢拿回去,可不知怎的,向來情比金重的他在心裡湧起了一陣熱潮,居然沒有力氣按著自己的意識去做這件事。而且幾乎與此同時,他地耳邊也迴響起李漢剛才說的那些懇切的話語來,他眼前的世界漸漸的朦朧了。
李漢走出醫院大門,雪下大了,鵝毛般地雪花打在臉上,讓人有種睜不開眼睛地感覺。李漢打開車門,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鑽進了車裡。
怎麼老子一發財就下大雪,嘿嘿。李漢想著後備箱裡起碼得價值二個億地古董,心情格外的好。啟動引擎,打開車燈開關,眼前白濛濛的一片,而車在這時緩緩的離開了醫院的門口,回來的一路上,伏爾加車一直開得很慢,後備箱裡的都是寶貝,雪天視線不好,李漢不能不加上百倍的小心來駕駛。因為開的慢,李漢在高興的同時還琢磨了會劉兆辰,他真沒想到劉兆辰會為自己擋子彈。不過就憑剛才自己對劉兆辰的態度,相信將來麾下又要多一員忠心不二的幹將了。滿心歡喜的來到飯店,卻見閆同他們早走了,一打聽。說是萊茜回來後幾個人才匆忙離去的。
李漢猜想閆同他們可能去了派出所,趕忙駕車朝派出所趕來,剛來到門前,正趕上肖所長滿臉賠笑地往出送閆同等人。李漢停下車按了下喇叭。閆同等人見是李漢的車,忙不迭的走過來上了車,肖所長一見李漢,兩條腿就禁不住發抖,乾笑著朝李漢道:「李總,事情解決完了吧,呵呵。雪大,開車小心點。」
李漢冷著臉抹搭下眼皮,一踩油門,車嗖的從肖所長身邊竄了出去。還沒走多遠,賀中華就張嘴罵上了:「媽的,這所長好像精神不好,一會像瘋狗,一會又他媽象孫子,這樣的怎麼能當所長呢?」
「怎麼了?」李漢聽了皺了下眉頭。此刻他的車速已經降了下來,剛才為了嚇唬一下肖所長,這一腳油門踩得李漢心一蹦。後面還有那些寶貝呢,要是逛蕩壞了那可是得不嘗失的事。
「別提了。」賀中華氣憤的吸了口氣,將剛才肖所長對待他們的經過說了一遍。「他真那麼對待地你們?」李漢火往上撞,事情明擺著,這肖所長是不服哇,他肯定是從幾人嘴裡聽說沒有照相機想跟老子較量,可一給喬四兒打電話,知道了我手裡有他交代的證明書才馬上又改變了態度。
操。本來不想跟你這小人物計較,你他媽還硬逼著老子出手啊。想著,李漢點下剎車。掛上倒檔,伏爾加車倒退回了派出所門前。
「李漢,你又幹什麼?」閆同見李漢眉頭擰成了大疙瘩,知道他要惹事,趕忙問道。
「修理他。」李漢說著。打開車門邁出了車,臉沉似水的闖進了派出所。閆同幾人想拉他已經來不及了,也隨後追了上來。
肖所長送走李漢,坐在辦公室剛鬆了口氣,連劇烈的心跳都還沒平靜下來呢。李漢居然又噩夢般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哎喲。李總,怎麼又回來。有什麼吩咐。」看著李漢緊繃的臉色,肖所長的心忽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打個電話。」李漢抓起話筒沉聲道。
「往哪打電話,李總,你是不是又生我氣了?李總,我剛才對你的人不是那個意思所長地臉白一陣青一陣,按著電話不讓李漢打。
「我給家裡打電話,你緊張什麼?」李漢抬起一腳將肖所長踹了個趔趄,快速的撥動號碼,他這個電話真是打給松江市寄賣市場的,李漢想到現在鳳子肯定很擔心自己。
電話接通,沒等李漢說話,趙鳳地聲音便急促的傳了過來:「喂,是李漢嗎,是李漢嗎?」趙鳳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我,鳳子,來的時候道上下了雪,開的慢,才找到電話就馬上打給你了。」李漢聽趙鳳急成了這樣,心裡很過意不去,就撒了個謊道。
「沒事就好,擔心死我了,呵呵。」趙鳳的語調變得平穩了許多。李漢嘿嘿一笑,告訴她明天晚上送完站就連夜趕回去,趙鳳知道李漢沒事,一個勁的叮囑他回來小心,李漢在這樣的場合也不好說太多,簡單聊了幾句掛了電話。隨後,又開始撥號,肖所長在李漢撥通趙鳳電話的時候緊張得差點昏厥,但見李漢真是往家裡掛電話,心裡也稍微的鬆緩了些,所以對李漢地這個電話並沒在害怕。
「劉叔叔,這麼晚打攪你真不好意思,嘿嘿。」李漢沉著的臉忽然笑了。
「李總!」肖所長見李漢臉上的表情變化這麼大,知道要壞事,趕忙要上前阻止,但無邊的恐懼讓他感到兩腿一軟卻攤在了地上。
「什麼事,李漢?」電話裡傳出了劉省長那沉穩的聲音。
「是這樣地,我今天晚上領個德國的女朋友去冰雪大世界觀賞冰雕,卻碰到了一幫無賴,我還沒等說話呢,上來就掏槍開打,幸虧有人替我擋了子彈,要不然你老人家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李漢說話的速度很快。
「有這事?」電話裡的聲音顯得異常的驚愕。
「還不止呢,最可氣地是這個派出所地所長,他明目張膽的包庇那幫無賴。劉叔叔,我倒沒什麼,可這讓人家外國朋友怎麼想啊,這治安是不是也太不靠譜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對方地語氣裡透著關切。
「我沒事,劉叔叔,這個事我本來不想跟你反映了,可我覺得他們太不像話了,所以還是給你打了電話。」
「你沒事就好,那個派出所的事我明天一定叫人嚴肅處理。」
「那好。我掛了,再見。」李漢掛上了電話。屋裡因為李漢在打電話期間誰也沒有吱聲,通話的內容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肖所長臉上沒了血色,知道要大難臨頭了,心裡劇烈的顫動著,覺得腔子裡一股血氣逆湧而上,頓時頭暈目炫,當場昏倒。
「媽的,這就是自作自受的滋味。」李漢說著。當先邁步領著眾人出了派出所,來到車上,賀中華心裡擱不住話。說道:「李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跑出派出所的?」
李漢收拾了肖所長,出了心中惡氣,情緒好了起來,將今天晚上到派出所的經過一一說了遍,惟獨沒說自己在喬四兒那得了寶貝地事。眾人聽了,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肖所長見到他們時跟個精神病似的呢。
「哈哈,痛快。李漢,今天這事幹的痛快。」賀中華越聽越興奮,暢懷大笑道:「李漢,有你的,我老賀跟著你真是開眼界啊。」
更痛快的你們還不知道呢?李漢心情也出奇的好。倡議道:「叔叔們,咱們再找個地方好好喝點,誰也不能裝假喲。
閆同聽了拒絕道:「李漢,別的了,明天晚上還得坐火車。喝多了身子骨不舒服。」
「閆叔叔。沒事,我知道你們挺得住。哈哈,誰讓咱今天高興了呢。」李漢興致勃發,再不容閆同等人反對,找了家酒店又要桌上好的酒菜,這頓酒一直喝到半夜。
第二天,李漢領著閆同等人逛了一下午的商場,給他們每個人都買了不少東西,尤其是萊茜,李漢認為這次要沒有她,自己絕對得不到那些寶貝,所以對她特別地恩惠。這把萊茜感動得謝不離口,同時,她那雙美麗的海藍色大眼睛也開始情不自禁的長時間停留在李漢地身上。
閆同等人哪知道李漢是發了橫財,都對李漢感激得沒說,從上火車開始一直到了廣州車站,這五天的行程裡嘮的最多的就是李漢怎麼怎麼的好,以後得如何用行動報答人家。
一出火車站,閆同等人就感到了嚴肅的氣氛,往常的車站道旁,幾乎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生意,可這短短的十幾天時間那種喧囂的場面就蕩然無存了,整個車站廣場地人也少了很多,顯得格外的冷清蕭索,一派死氣沉沉的景象。在車站旁邊的磚牆上,還出現了不少標語,分別寫著堅持計劃經濟、嚴厲打擊投機倒把、堅決和資本主義鬥爭到底的口號。
看來這政策真地是變了。閆同幾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但想起李漢在省裡給拿的手續,幾個人又頗是幸福的笑了。回到電視公司,幾人離老遠就看見院子裡停著一輛警車,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趕忙奔進了辦公室。
賀家三兄弟正在屋地中間轉悠呢,旁邊的沙發上還坐著五六名全副武裝的警察,還有一個穿著夾克衫,竟是魏主任。
「怎麼了,這是?」閆同一怔,問道。
賀中仁等三兄弟一見是閆同他們回來了,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急道:「老閆,你可回來了,人家執法部門天天在這看著,怕咱拿不回手續把東西偷偷搬走了。」
「手續都帶回來了,一樣都不少。」閆同一聽是這事,才放下心,將李漢從省政府交給他地那個大文件袋打開,從裡面將手續掏出來平擺在桌子上,對魏主任道:「魏主任,請您過目一下,這些都是好漢公司跨省經營地證明函件。」
「讓我看幹什麼,我是來給你們助陣的,還是讓執法隊地同志看看吧。」魏主任聽說閆同拿回了函件,眼睛裡頓時有了神采。
那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表情相當地嚴肅,一齊走過來。將閆同的這些手續仔細的審查了一遍,復用好奇的目光看了閆同一眼,幾個人又將這些手續前後看了不下三四遍,最後一個年齡較大的才道:「都合格,你們可以排除在整治了,但要盡快的到計劃經濟處去把經營許可證領了。
閆同見這幾人翻來覆去的看,心裡忐忑不已,一聽是合格,這心啊甭提什麼滋味了。那幾名執法隊的成員宣佈完合格後,扭頭走了出去。
「老閆。真合格了,哈哈,李漢這小子可算免了一次滅頂之災了。「賀家三兄弟激動的抓著閆同等人的手顫聲道。
「這都是李漢領導有方,人家有前後眼啊。」魏主任邊說邊來到桌子前,手握著這些手續,竟然激動得熱淚盈眶。
閆同知道他是原來地特區辦主任,可現在已經恢復了計劃經濟,他為什麼看著這些手續這麼的激動呢?
賀中仁從閆同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疑問,笑道:「老閆。魏主任現在是計劃經濟處處長,這些天要是沒有他幫咱撐著,那些執法隊肯定得把咱們的門給封了。就算你能拿回手續,那也得費很多事的,咱們都得感謝魏主任啊,是他聽說咱們沒有脫離公私合營能拿出手續,才求執法隊給了十五天的寬限的。」
「是這樣?」閆同和賀中華聽完趕忙向魏主任道謝。
魏主任卻仍是激動不已,說道:「你們就不要客氣了,昨天李漢還在松江給我來了電話,我對這個李漢是很佩服的,為他做點事值得。另外,我現在是計劃經濟處地處長。你們能不能開張直接關係到朝陽市甚至整個廣東的電視供應,因為現在除了國家在廣州的那個電視機廠外,整個廣東省能有希望生產地就只有你們一家了。」
「其他的都取綈了?魏主任,難道你是想把我們的電視機撥到全省的計劃經濟中去?」閆同心頭大震,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果真像魏主任說的那樣,那生產出來的電視機只要交給他就行了,根本就用不著去銷售。
「不是全省,是全國,我準備把你們的生產報到最高層去。讓國家的計劃經濟部統一想國內分配你們的產品。」魏主任說著很是興奮。他心裡清楚,現在象李漢這樣規模地電視機廠。全國也未必有幾家,這對他來講,那可是值得驕傲工作成績。
「太謝謝了,我現在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向李漢匯報一下。」閆同說著迫不及待的抓去電話要打。
「昨天李漢已經知道了,這個建議還是他向我主動提出的呢,呵呵,說實在的,要不是他提出這麼幹,我還真沒想到把這個事參與到國家計劃部去。」說著頓了頓:「這些手續你們明天派個人找我,爭取一天把生產許可證辦完,剩下地你們可就要抓緊給我拿出像樣的產品了,而且不怕多,多多益善,價格嘛,都是國家統一調配價,三千零二十八元一台。」
「多少?」閆同、賀中華、保羅父女頓時大驚問道。
「魏主任說的沒錯,你們走的這些天所有的物價都漲了。」賀中仁見幾人如此吃驚,忙解釋道。
「是地,中仁說地沒錯,要不我怎麼就佩服李漢呢?你們庫裡還有三千多台的庫存吧,這可是一千多萬啊。你們還是快點商量下怎麼操作,我先回去,記得明天去找我。」魏主任伸展了下腰身,長長地出了口氣:「哎,今天我可要睡個囫圇覺嘍。」
閆同等人送走了魏主任,一時間屋裡頓時靜了下來,誰也不說話,良久之後,閆同喘了口長氣道:「李漢啊,李漢,你這小子這回算治上了。」
「是啊,沒想到咱們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大展拳腳,這都是李漢運籌帷幄的功勞啊。」賀家四兄弟連連讚歎道。
「閆,這可應了你們中國的一句話了,呵呵。」保羅也是激動難當,笑著朝閆同道。
「哪句話?」閆聽稍微一遲疑,說道:「無限風光在險峰?」
「是的,這在你們這裡不是至理句名言麼。」保羅點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