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你又有妙計了?」張林見到我的笑容問道。
有什麼妙計?本哥們想到電子遊戲而已?這可沒法給他們解釋。以前,這個徐亮有很多妙計嗎?嗯,本哥們妙計自然也不會少的,以後看著吧,畢竟本哥們是二十一世紀著名軍校的數得著的優等生耶。
唔,讓我想想,如果我是這個陳浩,面對現在的局面怎麼辦?敵人以優勢兵力衝鋒,不能讓他們衝過來的人太多,發生白刃戰意味著全軍覆沒,特別是在敵人擁有數量較多的騎兵的時候。那,就在敵人衝到二百米左右的時候用輕機槍攔截,可惜輕機槍只有一挺,不足以阻止集團衝鋒,如果敵人經不起傷亡逃回去就好了。如果不逃呢?那就在衝到三、四十米距離時投出手榴彈,再就是用衝鋒鎗在十米以內解決剩下的殘敵了。在如此打擊下,敵軍意志崩潰望風而逃?不對,現在戰場的情形就是這個樣子的,敵軍並沒有逃走啊。皖西團練如此悍勇,怕是與湘勇有的一比。嗯,對了,李鴻章的淮軍不就是以安徽子弟為主的嗎?好像也是挺能打的。
對面的炮火又開始轟擊了。炮火的射程不遠,威力和準確性都不高,但是這樣打下去,總會造成一些傷亡。坦克上的輕機槍手奉命撤了下來,環形工事裡的人也都趴在塹壕中隱蔽起來了。看來這個陳浩不是笨蛋。可是如果敵軍在衝鋒中不停頓炮擊怎麼辦?偶爾有炮彈落到機槍上,或者擊中環形工事呢?再者,衝上來的敵軍武器雖然落後,但是那些舊式火槍甚至弓箭都還是有殺傷力的,數量多呀,衝鋒鎗的射程實在太短。看了看自己的戰士,也有一些湯姆遜衝鋒鎗,但是使用最多的是日式三八大蓋步槍,還有少量的中正式步槍。此時,我有些理解二次大戰侵華日軍裝備步兵槍支時的想法了。
如果敵軍再衝擊幾次,恐怕陳浩這支小部隊的彈藥就要消耗殆盡了。那樣的話,他們只能成為一群待宰的羔羊,會死的很難看。看來,沒到戰場之前,我把情況估計的過於簡單,過於樂觀了。實踐是什麼什麼的唯一標準,確實如此。
他們能撤退嗎?唔,撤退,如果剛才在養傷的屋子裡,我是不會有這個想法的。嗯,留下輕機槍掩護,其餘人員向,嗯,只有向我們所在的這道山梁撤退,向其他幾個較為開闊的方向撤,等於找死,敵人的騎兵很快就會把他們吞沒,坦克只好丟下了。嗯,好像也有問題,敵前撤退,敵人當然會發覺,騎兵全力追擊,一挺輕機槍是擋不住的,再集中炮火轟擊機槍,怕是安全脫身的風險也極大。
這個陳浩,怎麼想不到在這道山樑上佈置警戒?如果敵人從這裡摸過來,那情況豈不更糟糕?
想到這裡,我問:「在這裡發現陳浩的人了嗎?」
張林笑道:「自然有了,陳浩部隊不會那麼笨的。」
汗,原來如此,我問:「他們人呢?」
張林沖辛興一努嘴。辛興對通訊員道:「把俘虜的那個國民黨少尉帶上來。」
俘虜一看到我,頭直搖晃,眼睛露出喜色。這俘虜既沒有捆綁也沒有堵嘴。我問道:「是不是手臂和下巴脫臼了?」
張林笑道:「旅長真英明。都是辛興幹的好事。」
我說:「給他安上,我來問問他。」
辛興上前把少尉的下巴安上,手臂卻沒有復位,大約是怕俘虜有什麼反抗的舉動吧。
那俘虜一能夠說話,立刻說道:「徐旅長,是我呀,我是魏輝呀,您不認識我了?」
我認識他嗎?這時感覺有人扯了我的衣服一下,看過去,原來嚴學文在給我使眼色。
我說:「學文呀,現在情況特殊,已經不是國共內戰的形勢了,有些情況已經沒有必要保密了。你說是吧。」其實我對這少尉並無印象,但是剛才聽嚴學文說過陳浩那邊有內線,該不會是這個魏輝吧?我以此試探一下。
嚴學文聽了我的話,遲疑了一下,對辛興說道:「辛連長,快把魏輝同志的手臂給接上。」
辛興也很意外,笑道:「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說著上前麻利地把魏輝的手臂接上了。
魏輝笑道:「辛連長下手可真夠狠的,其實你們上來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故意裝不知道,要不五個人能一聲不響就被你們抓住嗎?」一邊活動手臂,一邊抱怨:「也不知道優待俘虜。」
我忙說:「魏輝同志辛苦你了。」
沒想到我就這麼一句話,魏輝的眼睛裡竟然閃出了淚光。不會吧,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趕忙又問:「魏輝呀,陳浩他們為什麼不用坦克呢。」
「報告徐旅長,是這樣,」魏輝止住淚說道,「自從三日前開始下大霧,我們和上峰以及友鄰都聯繫不上。我們派這輛坦克反覆出動偵察、搜索,跑了不少冤枉路,可是一無所獲。燃油耗光了又沒辦法找到軍需處補給,最後還是把師部那輛摩托車裡的一點油弄出來加到坦克裡,這坦克才從回來的路上勉強回到師部,現在可是一點油也沒有了,根本發動不起來。」
「喔,是這樣。陳浩師部現在一共還有多少人?」
「連同三個坦克兵,一共有94人。這裡被咱們抓住5個(連他自己也算上了),下面還有89人,其中師部警衛連經過前幾天的戰鬥,還有56人,其餘是師部的參謀、副官、醫護人員、電台人員、勤務兵、伙夫、馬伕、衛士班等人員。」
「這師部怎麼除了這輛坦克,連個迫擊炮、重機槍之類的武器也沒有呢?就是輕機槍也就一挺?」
「首長,陳浩認為師部是非戰鬥單位,即使遇到偷襲,憑借這些衝鋒鎗和那輛坦克也足以堅持到援兵到來,一般師直屬隊和炮團部署得離師部都不太遠,這兩支部隊可是陳浩的心頭肉。可是這次卻活見鬼,他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的彈藥充足嗎?」
「只有隨身攜帶的彈藥。打了這一陣子了,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撤退?」
「大約是想等援兵吧。這裡打得這麼激烈,上峰總該會察覺的。首長,發動進攻的是些什麼人?反正不是咱們的隊伍,可附近沒有這麼大股的土匪呀,難道是什麼幫會組織?可他們攻擊國軍幹嗎?不想活了?」魏輝滿臉疑惑,看來他還不知道穿越了時空的事情。
「好了,魏輝同志,你趕緊過去找陳浩聯絡,就說我們來增援他們了,告知他們我們的位置,不要引起誤會。」
魏輝有些奇怪:「首長,我們增援他們?您說的『我們』是指誰呢?」
暈倒!這是什麼問題?要不是知道他在陳師臥底多年沒有穿幫,我完全可能懷疑他的智商。
我耐著性子說道:「我們就是現在這裡的這些人呀,你就告訴他們徐亮帶部隊過來增援了就是。」
「您不是要冒充某一部分國軍去偷襲他們?」魏輝遲疑道。
操,我像那樣的人嗎?我很愛乘人之危偷襲人嗎?不是吧?
這個魏輝,回頭歸隊後要好好教育洗腦。
我不得不解釋幾句:「現在情況發生了重大變化,我軍和陳浩部已經不再是幾天前生死相搏的敵人,而是友軍了。因為我們現在要面對共同的敵人——清朝政府和軍隊以及其他各類的反動武裝。」
「您說什麼?」吃驚是必然的,預料之中的。
「魏輝,我告訴你事情,你也不要太吃驚——由於我們無法解釋的原因,我們現在回到了1859年的清朝,現在圍攻陳浩師部的清廷的皖西團練武裝。陳浩已經向我們發電求援,現在,我們——他們唯一的援軍到了。」
我看到魏輝目瞪口呆的樣子,催促道:「別愣著,趕緊去聯絡。聯絡好,打一發紅色信號彈,對了,陳浩那邊信號槍和信號彈總還會有吧?要不然從這裡帶一支過去,以防萬一?我們見到信號彈,立即下去增援。他們是我們唯一的友軍,絕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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