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船全部都能使用。當年高粱窪一帶的百姓為了保護徐亮他們留下的傷員和物資付出了不小的犧牲。
當年徐亮他們截擊敵人運油卡車的公路有相當一段已經被我軍控制。每當鬼子在正面戰場發動進攻的時候,就是敵後抗日根據地和抗日武裝發展迅速的時候,抗戰八年,始終如此。這是二次世界大戰中國戰場獨有的現象。敵後抗戰,死死拖住了日軍的力量,除了抗戰全面開始的最初階段,日軍在中國正面戰場發動大規模進攻的時候,投入的兵力無法超過侵華日軍的半數,多數時候連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都不到。1944年岡村寧次發動的一號作戰,從戰役角度取得的戰果的確不小,但也只是能集中15萬兵力參與進攻。敵後游擊死死拖住了敵人進攻的後腿,使得當時我們這樣一個又窮又弱,沒有多少工業基礎,90%以上文盲的落後的農業國在與已經實現了工業化和普及了義務教育的日本的強弱懸殊的戰爭中苦苦支撐了下去,並且迎來了最後的勝利和民族復興的新機遇。
徐亮在高粱窪東邊的湖泊裡訓練部隊使用橡皮舟。在火車上繳獲的對講機派上了大用場。前段日子,梁有田向上級匯報工作的時候,曾經給上級送去了二十個對講機和一些電池。現在這裡還剩下17個。為了將來鐵路兩邊的聯繫,又給梁有田留了一個。三條船為一組,指定組長,配對講機,規定不到萬不得已不準直接說話,規定了模仿風吹、鳥叫之類的暗號,小組內部也規定了聯絡的訊號,在此都一併演練。
派張林帶了一個班向西實地偵察。本來徐亮要親自去,可是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對。只好把繳獲的關於這一帶的地圖、航空照片以及水文、地形等資料讓張林出發前仔細閱讀。徐亮不厭其煩,逐一講解。
雖然嚴密封鎖消息,但是徐亮部隊在湖中訓練划船的消息還是難免走漏。好在多數戰士也不知道此舉的用意何在。反正聽團長的沒錯。也有人私下議論,是不是要到魯西微山湖西一帶反頑。微山湖西面參加過進攻八路軍部隊的國民黨軍王團長部隊聽說這個消息後,相當恐慌,徐亮部隊的戰鬥力在這一帶可是數的著的,加上老百姓的傳說神化,名頭大得不得了,據老百姓的傳聞,徐亮部隊的大炮就有好幾十,即使是有些虛頭,裝備好應該是沒問題的,這樣的部隊要是找上門來算帳,怕是賬目不好理清,搞不好老本都要賠光的呀。
不說國軍王團長如何擔憂睡不好覺。卻說張林奉命帶領一個偵察班全部打扮成漢奸特務隊模樣向西出發。通過內線關係,在天剛黑時越過汴新鐵路。
開封與中牟之間,多是沙質土壤,雖說是平原地區,並非平坦坦一望無際。時有幾米高的沙丘起伏,高崗和窪地之間最多也會有十幾米的高差。稍大一些的樹木都被砍伐,留下一個個的樹樁,張林已經聽內線介紹,那是鬼子為了在中牟縣造船砍伐的。新黃河雖寬闊,但是水卻不深,各處深淺不一,而且經常變化,無法通過吃水較深的船隻,鬼子造的船都是採用平底格局,而且最大的也就能夠運載一個小隊的步兵。陳浩聽說鬼子造船,派人過河襲擊船場多次,因為鬼子防守嚴密,均未成功。但是由於鬼子兵力不足,除了重點防守的點和線,其他的區域留有大量的空白,張林帶著他的偵察班向西行進,有時甚至可以看見隴海鐵路的燈光,聽見列車通過的轟鳴聲。
從中牟以北繞過縣城,半夜到達決堤後形成的新黃河。勘察了地形,選定了起渡地點,剛要往回返,忽然看見水面上有微弱的亮光閃了一下。
張林警覺起來,停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張林拿起日本造的手電筒對著剛才閃光的地方迅速按了一下又熄滅,對方立刻又回了一下閃光,水面上確實有人!張林腦子飛快地轉動:「會是什麼人,應該不是鬼子,這是他們的佔領區,應該沒必要這麼鬼鬼祟祟,很可能是對面國民黨方面的人,人數也應該不會太多。」水上又閃了一下,距離顯然近了一些,張林又回閃了一下,同時命令戰士們隱蔽,做好戰鬥準備。不一會兒,一條小船*岸了。星光下可以看見船上有三個人,船頭架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一條黑影跳上岸,貓著腰四下搜尋著,把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叫道:「文隊長,文隊長,你們在哪兒?」
「魏黑子,是你!」張林壓低聲音回應道。
魏黑子就是當年進攻蘭封車站和張林一起搶佔扳道房受傷的那個人,原來和張林關係很好,自從他負傷後,張林一直沒和他見過面。
魏黑子聽到答話聲愣了一下,聽聲音耳熟,但又不是文石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是…張林?」
「不是我是誰?」張林走出來到了魏黑子近前,意外的相逢,兩人把手緊緊握在一起,一時都不知說些什麼好。
「好,好,咱們都還活著。」
「是呀,都活著,咱們當然要活著,鬼子還沒有殺完呢。」
「可惜咱們打第一仗時,楊春林就死了。」
「所以咱們更要多殺鬼子,給死難的弟兄們報仇!哎,黑子,你怎麼半夜三更到這兒來了?」
「我正要問你呢,你剛才嚇了我一大跳,你們不是跟著徐團副當了八路嗎?咋會跑到這兒來呢?聽說你們的部隊神出鬼沒,打了不少漂亮仗,鬼子提起你們就頭疼。」
「我們打的是敵後游擊戰,到敵人後方轉轉還不是家常便飯?當然,白天來不方便,怕驚住了鬼子,老子們也不自在,所以晚上隨便來溜躂溜躂,黑子,說說你們是來幹啥的,總不會堂堂正規國軍也來打游擊?我看你是在等人吧,那麼大一條船,就坐你們三個人?快說吧,別給哥哥打馬虎眼。」
「好,我給哥哥說實話,河對岸就是我們團的防區,陳團長派文隊長帶著我們過河接應一個人。」
「接什麼人?」
「這我可不清楚,只知道是陷在開封城裡,文隊長帶著一些弟兄到開封城外去了,跟他一起去的還有一位申先生,叫我們在這裡接應。剛才我看見岸上有動靜,還以為是他們回來了呢,正好你又回了暗號,我們就從蘆葦叢中把船划過來了,沒想到卻遇見了你。你,見到文隊長了?」
「沒有,我是胡亂碰對的。」
「哥哥,八路那邊挺苦的吧,我們這邊就夠窮的了,聽說八路那邊連軍餉都沒有,比我們苦多了。」
「沒什麼,鬼子會乖乖地給我們送給養。」
「你們真是好樣的。真沒想到還能見面,鬼子馬上要向我們進攻了,還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見。」
「黑子,別老說喪氣話,哎,你怎麼知道鬼子要向你們進攻?」
「還不明擺著嗎?鬼子在中牟沒明沒夜地造船,那是幹啥?我們的人去襲擊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還損失了一些弟兄。可是湯長官就是不信我們陳團長的報告,年初在信陽、駐馬店那邊打了一場會戰,湯長官就總以為敵人還會從南邊順著平漢線過來。唉。」
「黑子,歎什麼氣,這麼寬的河,敵人要是敢過,你們就半渡擊之,把他們統統變成黃河鯉魚的魚食兒!祭奠當年決堤死難的父老鄉親。」
黑子聽了張林的豪言壯語,精神振作了一些。
告別了魏黑子三人,張林帶著他的偵察班往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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