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獸人不是全都被關進收容所了麼?」疑問,充斥著迦洛德銀色的眼。
但,面前的的確是獸人。那野性的暗綠色,迦洛德一輩子也忘不了。正是這些野性的獸人,在幾年之前差點讓奧克拉斯城陷落。要不是動用了當年從逐日者王庭那裡敲詐來的寶物。只怕,此刻奧克拉斯城還處於重建狀態。
這些獸人應該是從收容所裡逃出來的。迦洛德暗暗的皺眉。無疑,他對獸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精靈們,將你們手中的糧食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為首的一個獸人手持巨刃,冷冷道。
沉默,暗夜精靈們沉默著。他們知道,近身肉搏絕對比不過獸人。遠攻才是他們擅長的。此刻與獸人發生肉搏戰,是一種不智的行為。因為,暗夜精靈的弓手們沉默著,等待著他們最高指揮官——迦洛德的命令。
「該死的……角鷹獸騎士沒有帶出來,真是失策。」迦洛德低聲詛咒著。沒有空中火力的,暗夜精靈即使有精靈武士和獵人,也不可能戰勝面前這些獸人。而且這些獸人似乎是有組織,有規模的。
無奈,作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迦洛德只能做出一些讓步。「尊敬的獸人先生們,這些糧食是用來救急的。不可能全都給你們,最多只能給你們五車,這是極限!」
「精靈,你認為這些足夠養活我們這些兄弟們麼?」
怒火,隱隱在迦洛德的眼裡流動著。空氣中的異樣,讓所有的精靈戰士們警戒著。相信只要稍有不對,那些勇敢的戰士們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
很快,迦洛德斂去心底的怒火。微笑從他英俊的臉上浮現。
「即使你們得到了這些食物,依舊無法改變你們現在的情況!等將這些食物吃完後,你們的情況將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獸人首領的臉色瞬間變了又變。惱怒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殺氣,是殺氣。每一位精靈戰士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獸人亦不甘示弱。氣氛瞬間開始僵化。
「該死的長耳朵,你到底想說什麼?狡猾的長耳朵,你別想動搖我們。」
看著獸人首領惱羞成怒的樣子,一抹勝利在握的笑容爬上迦洛德的嘴角。伊利丹大人曾經說過,當你讓敵人惱羞成怒時,千萬別慌。冷靜下來,不要被敵人的表象迷惑。敵人惱怒,只因為你說中了他的心事,他才會著急。
獸人果然是獸人,真是夠愚蠢。迦洛德在心裡不屑嗤笑著。「尊敬的獸人們,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我可以幫你們擺脫現在的窘境,如何?」
「該死的長耳朵,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在獸人首領與手下進行短暫的交流後,向迦洛德問道。迷惑、不解、不信等表情在他的眼睛一一閃過。
與此同時,暗夜精靈戰士們對於他們的上司的舉動,感到非常迷惑。迦洛德看著手下不解的眼神,並沒有說什麼。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只是微微一笑。「你們應該是從收容所裡逃出來的吧?相信,對於你們的逃跑,人類應該發出通緝了吧?」
那些獸人的臉,瞬間變色。正因為這樣,這些獸人才不得不躲到這片森林,為了躲避人類的追捕。但,真正的窘境開始出現,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保證族人的存活。因此,他們才不得已,冒險劫暗夜精靈的糧車。即使,知道這樣做有可能將他們的行蹤暴露,但,為了生存他們還是奮力一搏。
「好吧!精靈,你贏了……你真正的抓住了我們的弱點!說出你的條件吧!」
一絲笑意浮現於迦洛德英俊的臉上。伊利丹大人的話,一點都沒錯。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生靈,都會有弱點,關鍵看你能不能發現。有的生靈比較狡猾,他們的弱點被他們隱藏的很深,但,有的生靈比較愚蠢,就像眼前的獸人,找這些受難獸人的弱點根本不用費神,只要給他們一個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們就自然乖乖聽話。
「做我們的僱傭軍,作為報酬,我幫你們逃過人類的追捕,如何?」
「你們精靈跟人類一樣狡猾,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
詫異在迦洛德的眼裡一閃而逝。生存的誘惑下,面前的這個獸人還能保持冷靜,還能為族人考慮,這讓迦洛德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迦洛德笑了笑,他是一個精靈,不是人類。人類可以轉眼之間,背信棄義。但,精靈卻不會,因為精靈是一種高傲的生物,他們不屑於玩陰謀。「聰明的獸人,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有選擇麼?」
「精靈,你說的沒錯!但,我可以選擇談判的成功與否,決定權在我手裡!」獸人首領的眼裡閃過一絲怒芒。看的出來,他很憤怒,不過卻也無可奈何。正如面前的這個精靈所說的,他們真的沒有選擇。他不可能毀掉族人生存的可能,即使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搏上一搏。他這麼說,只是為了能在這場沒有硝煙的交鋒中,贏得更多存活的希望和可能。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好首領。迦洛德暗暗的讚歎著。「聰明的獸人,放心吧!以遠古月神的名義起誓,我迦洛德·影歌絕不會背信棄義。」
「希望你會遵守你的諾言,精靈先生!」苦澀的味道,充斥著心底,為了族人的生存,獸人首領不得不向他人低頭。
「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上路吧!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叫什麼?聰明的獸人!」
「瓦爾拉·閃電!」獸人首領的聲音,非常沉悶。似乎在告訴迦洛德,獸人的心情此刻很低落。
就這樣獸人們充當著暗夜精靈的僱傭軍。默默的跟隨者精靈向斯坦索姆前進著。暗夜精靈溫和的銀紫色與獸人們野性的暗綠色,相互映襯。
隨著黑夜的降臨,他們的身影漸漸被黑暗掩蓋。但,即使是黑夜也無法阻止他們的腳步。
離洛丹倫王城越來越近了,因此,獸人們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誰也不知道這些精靈會不會出賣他們。如果,這些精靈真的出賣他們,獸族一點崛起的機會都沒有。那麼,獸人永遠都只是人類的奴隸,任人類宰殺。
在艾澤拉斯的世界裡,獸人只是無根的落葉,被誘惑,被利用,作為強者的鋪路石。即使悲哀,也毫無用處。瓦爾拉很清楚,此刻獸人正扮演這悲哀的角色。他,想改變這樣的情況,卻無能為力。因為在所有戰鬥中,一切都取決於實力。沒有實力的獸人,是一隻沒牙的老虎。只能以屈辱的方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著。
此刻與精靈合作,也是無奈之舉。這,就是夾縫中弱者無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