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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王,屍王要我們到那什麼公爵府集合,可是那公爵府究竟在哪兒啊?」狂獅王身後的一名狂妖王有些鬱悶地問。他們已經逛了小半個帝都了,可是狂獅王仍然沒有找對位置。
狂獅王手裡拿著炎月畫給他的地圖,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嘴裡含糊著答應著:「唔,就快到了,就快了,不要著急,讓我好好想想……過了三岔口再一直向前,在十字路口前轉左……不對,是轉右……到底是轉左還是轉右?」說著一把抓住他身後的一名妖王,問:「我忘記是轉左還是轉右了,你記得嗎?」
那妖王搔了搔頭皮:「獅王,你記性這麼好都不記得,我怎麼會記得?」
另兩名妖王也一起搖頭道:「不要看我們,我們也不記得。」
狂獅王長歎一聲,抬頭看天,自語道:「看樣子,我們迷路了……」
狂獅王和三個屬下在這邊迷路,怒鵬王當然也不會比他好過,他帶著十幾個妖王招搖過市了一陣,才發現自己也迷路了。不過怒鵬王可不像狂獅王那般一旦迷路就毫無辦法,他隨手抓過來一名過路人,問道:「請問這位仁兄,懷特公爵府怎麼走?」怒鵬王竭力擺出真誠的笑臉,但是他的長相本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相,那強擠出來的笑怎麼看都是獰笑。被他抓在手裡的過路人嚇得不輕,再一看怒鵬王身後的十幾名魔妖王,幾乎個個都是一臉凶相。嚇得渾身打顫的過路人哭喪著臉道:「我知道……」
怒鵬王馬上點頭打斷他的話:「知道就好,你跟我說了我也不清楚,還是由你帶路吧!」
說著不由分說拉著那過路人讓他帶路去了。
怒鵬王一手搭在那過路人的肩膀上,邊走邊對那人說:「這位仁兄,你為什麼會抖得這麼厲害?難道你很冷?唉,北方的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但現在這個季節還是很暖和的嘛!你們幾個,」他對跟在他後面的幾個魔妖王說:「發信號,讓所有人向著我們這邊集合。以我怒鵬王的智慧都會迷路,那幫白癡也一定找不到地方,嗯,更加別指望他們會像我這麼聰明找個人帶路……」怒鵬王倒是猜對了,幾乎所有的魔妖王和狂妖王都迷路了,帝都城大,街道小巷交織如網,加上妖王們初見這繁華的異國風情,貪玩之下到處逛街,在大街小巷穿行一陣之後,想不迷路都難。
怒鵬王的信號一發出,那些迷路的魔妖王和狂妖王們便從四面八方飛快地向著怒鵬王等人所在的位置靠攏。其實所謂的信號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是幾個妖王同時發出一陣妖氣,讓別的妖王們感應到他們的妖氣,以確定位置罷了。
狂獅王正一邊發牢騷一邊到處找路,忽然感應到一陣熟悉的帶著點魔氣的妖氣,馬上明白過來這是魔妖王們在發信號,他頓時跳腳大罵起來:「媽的,竟然被怒鵬王那個老混蛋先找到路,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我不信,肯定是被他誤打誤撞找到的,要不就是強行抓人帶路!」狂獅王和怒鵬王既是交往極深的老戰友,又是一對互相鬥勁的老對手,兩人智慧、實力不相伯仲,偏偏又互不服氣,什麼時候都想著鬥上一鬥,好將對方壓下去。而兩人也是相知頗深,狂獅王對怒鵬王手段的猜測倒是一點不差。
雖然極不服氣,但狂獅王還是向著妖氣發出的方向行去。途中不時有三五人一群或是十數人一群的妖王們加入,最後找到狂獅王的時候,兩大妖王戰隊的四百多人已經全部聚齊,一大群人浩浩蕩蕩招搖過市地跟在帶路人後面向著懷特公爵府方向行去。
狂獅王與怒鵬王並肩而行,一邊走一邊叫罵:「我就知道你這隻老鳥不是什麼好鳥,憑你的漿糊腦子要是能找到路才怪,要不是抓人帶路,你看你能找到路不?」
怒鵬王得意地道:「論起智慧和武功,我是比你強這麼一點點,不過你也不用這麼嫉妒我,你還是有很大的發展潛力的,努力吧,總有一天你能達到我這個境界,只不過到那個時候,我當然又更進一步了……」
兩個實力幾近妖聖級別的老妖怪一邊鬥嘴一邊趕路,一行四百餘人霸佔了好大一段街道,這些妖王們橫行慣了,對霸道這回事當然做得也是順手之極。路人被他們強行擠下街道,等他們經過之後才能繼續趕路。有膽大的路人對這群看上去兇惡至極的漢子怒目而視,妖王們自然不甘示弱地狠瞪回去,眼神中還加上了一點點的妖族惑心之術,凡被他們瞪視的人莫不嚇得失魂落魄,渾身發抖。就連帝都巡邏的城防軍也不敢對他們稍加阻攔,任由他們橫行霸道。
正當兩個妖王戰隊橫行霸道地正過癮時,忽聽大隊後方傳來一陣馬蹄聲,隊尾的妖王們回頭一望,正是扮成了騎士的天妖戰隊。天妖戰隊五百零五妖王此刻穿上騎士盔甲,騎著高頭大馬,看上去似模似樣。在騎士隊伍的中間,拱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裡面坐的自然是扮成赫連勃候爵夫婦的炎月和秦夢了。
炎月和秦夢雖然改扮了身份,但炎月並沒有打算按照他扮成的人物的身份先去拜會毛里求斯王爵大人,炎月離開帝都已有兩年,對帝都之變毫不知情,這毛里求斯王爵是他以前聞所未聞的人物,如果真要他去拜訪,他還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所以進城之後,炎月便打算先去見他的養父養母,順便把三大妖王戰隊安置在懷特公爵府中。
行在隊伍最前頭的天妖王李南騎著一匹高大的純白色戰馬,腰挎繳獲的重劍,威風十足。他見魔妖及狂妖兩大妖王戰隊的四百多妖王咋咋呼呼擠在路中間,猶如土匪流寇一般將偌寬的大道堵得水洩不通,心想做戲做全套,既然扮的是騎士,至少應該做些符合他們身份的事情來表現一下,當下打馬上前,一記馬鞭朝著隊尾的一個狂妖王劈頭抽下,嘴裡大罵道:「哪裡來的賤民?竟然敢擋爵爺的路,還不給本將軍滾開!」
那先前還張狂之極的狂妖王見了李南頓時乖得有如小貓,不閃不避地捱了李南這一鞭,然後作出受到重創的樣子哎呀一聲自己飛跌到路邊,眾魔妖王和狂妖王們也極其配合地大叫大嚷著退到路邊,讓出了道路。
怒鵬王和狂獅王雖然不怕李南,但李南號稱妖王之中唯一最有希望在近期內達到妖聖級別的妖王,兩人在面子上還是要假裝怕一下的,將來等李南上位成為妖聖,兩人就成了他的下屬,稍稍討好一下未來的上司還是有必要的。當下怒鵬王和狂獅王也故意大驚小怪地退到路邊,一邊抬手上上下下地指著李南,一邊有氣無力地叫著:「好厲害啊,好威猛啊,這就是騎士嗎?果然好殺氣,好威風!」兩人動作表情僵硬刻板,比起群眾演員還不如,李南遠遠地見了兩個傢伙的樣子,不由心中暗笑,尋思著將來上位成為妖聖之後,是不是將兩個傢伙遣入電影公司,讓他們跑幾年龍套,好好學學如何演戲。
路人們對這群橫行霸道到連城防軍都不敢管的惡漢早就恨得牙癢癢,此刻見李南一鞭子就嚇散了這群惡漢,不由拍手稱快,有的百姓甚至高聲叫道:「我國有這樣威猛的騎士,復國有望了!」一時間各位群眾紛紛應是。而天妖戰隊和魔妖戰隊的妖王們好像忘了自己之前扮演的身份,馬上順應潮流和廣大群眾融為一體,附和著大叫起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群眾們叫的什麼,只不過是群眾們叫一句,他們就跟著喊一句罷了。
炎月在馬車裡聽到車外的叫聲,不由大感奇怪,掀開馬車窗簾,問車旁同樣扮成騎士的憶名:「那些人都在叫些什麼?」
憶名笑道:「好像在誇天妖王們扮成的騎士很威猛吧!」
炎月皺著眉頭道:「好像不止這些吧?」
憶名仔細聽了一陣,道:「還有人叫些什麼『復國有望』、『趕走侵略者,還我河山』、『騎士精忠報國,奮勇消滅叛逆』之類的話吧。這些人叫得沒頭沒腦,不知道他們要表達些什麼。」
炎月和憶名都不知道,火雲帝國四分五裂,內有雷霆大帝叛亂,外有兩大強國入侵,軍隊一敗再敗之後,平民對軍隊的信任已經跌到了谷底。雖然聖彼德大會戰一舉擊潰叛軍和侵略軍的聯軍,但火雲帝國的軍隊損失慘重是無庸置疑的,士氣雖然因大勝重振,人民對軍隊的信任也再度恢復,但自大會戰後,近年來火雲帝國沒有打過什麼像樣的大仗,一直在養精蓄銳。老百姓們天天盼著軍隊能收復失地,一見到像樣點的隊伍就會振臂高呼,為自己的子弟兵打氣,火雲帝國的軍人們早就習慣了。
炎月想了想,道:「難道火雲帝國已經在我離開的這兩年裡發生了變故?也許我們的計劃要改一改了。加速行軍,盡快趕到懷特公爵府,我要找義父問個明白。」
憶名傳達了炎月的命令,天妖戰隊立刻加快了行軍速度,扮成馬伕的黃思秦也大力揮舞著馬鞭,驅趕著馬車加快前進。
等到炎月的隊伍過去了,怒鵬王和狂獅王才招呼著眾妖王們一溜小跑,緊咬在炎月的隊伍後面。那個帶路人早就趁亂跑掉了,如果他們不跟緊一點,等下迷失了方向,少不得又要抓一個人來帶路,而看起來帝都的人們對他們不甚友好(其實是深惡痛絕),再抓帶路人的話可能會令矛盾更加激化,引起了麻煩那就太不划算了。
炎月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懷特公爵府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府裡正準備著晚飯。
懷特公爵府今天很是熱鬧,現任火雲帝國第二軍團軍團長的鳳凰騎士,上將斯達爾amp;#822;菲裡克斯,以及現任禁衛軍總統領的阿諾德amp;#822;斯瓦辛格都在懷特公爵府裡作客。明天第三軍團軍團長的大衛amp;#822;懷特即將帶領第三軍團起程前往聖彼德堡前線護防,時間長達一年之久,斯達爾與阿諾德與大衛數次並肩作戰,彼此之間已結下濃厚的情誼,他們今天來是給大衛送行的。
懷特公爵夫婦、大衛、斯達爾、阿諾德以及阿諾德帶來的兩個女孩,一共七個人坐在花園裡一邊乘涼,一邊吃著糕點聊天。
大衛看了阿諾德身後的那個長相清純甜美不可方物的女孩一眼,笑問:「阿諾德,說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麼時候把安琪兒娶進門啊?」
阿諾德帶來的兩個女孩中的一個正是兩年前跟著滄月的女精靈安琪兒,現在的她,出落得更加美麗大方,精靈纖細的身材使她看起來更惹人憐,而眉目流轉間那種掩飾不住的絕代芳華,也足以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這樣一個尤物,本來對滄月已經漸生情愫,但皇族之亂以後,所有人都說滄月假冒的尼諾已經被三皇子的餘黨,逆賊藍斯諾家的後人,刺客藍滄月刺殺了,安琪兒傷心之餘,幾乎喪失了生存的勇氣。所幸阿諾德及時出現,不顧斯瓦辛格公爵夫婦的反對,將她帶到斯瓦辛格公爵府中,對她細加呵護。阿諾德堅持不懈的溫柔體貼漸漸感化了安琪兒,令她重拾生存的勇氣,一顆心也漸漸放到了英武不凡,又極具藝術品味和藝術家氣質的阿諾德身上。
安琪兒聽大衛如此直白地問話,不由俏臉微紅,含笑低下頭去。阿諾德看了安琪兒一眼,笑道:「這個還用不著大衛你來操心吧?哥哥我的事情,我自己當然會做主。當然,到時候擺喜酒的時候,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一份的。」
大衛、阿諾德相視而笑,懷特公爵夫婦和斯達爾也都笑了起來,唯有坐在阿諾德身後的另一名美色只比安琪兒稍遜半籌的女孩笑得甚是勉強。這女孩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從服飾上看不出她的身份,但憑她能和安琪兒、阿諾德平起平坐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身份不低。
事實也是如此,這女孩正是阿諾德的貼身侍女艾薇兒,兩年前阿諾德血族力量復甦,血族王子狄更斯復活,第一個製造的後裔就是艾薇兒。從此仍沿用阿諾德這個名字的狄更斯對艾薇兒自是不同,在同父母商議之後,斯瓦辛格夫婦認艾薇兒為義女,名份上成為狄更斯的義妹。但是這樣一來,與狄更斯一起長大,早就對狄更斯心生愛意的艾薇兒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愛狄更斯的資格。雖然斯瓦辛格公爵的義女身份不低,但艾薇兒知道狄更斯此舉是告訴她,他們之間只能有兄妹之情,不能有男女之愛。
雖然早就明白如此,但今天聽到狄更斯親口承認要娶安琪兒,艾薇兒還是心中暗苦。不過艾薇兒倒是個識大體的女孩,今天大家是來給大衛送行的,自然要開心一點,就算心裡苦,也不能表現出來,笑得太勉強不要緊,低下頭去不讓大家看到就成了。
懷特公爵問斯達爾:「達爾(親近的長輩對鳳凰騎士的昵稱),你妹妹鈴怎麼還沒來?要不要讓大衛去接她?」
斯達爾笑道:「伯父,鈴要下午五點才會下課,雖然她已經是皇家魔法團的榮譽顧問,但課還是要上的,畢竟她離大魔導師的境界還差了一點。您放心,她也是大衛的好朋友,給大衛送行,她一定會來的。」
「哦……」懷特公爵沉吟著:「鈴今年才十八歲啊,就已經快要成為大魔導師了,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啊……」說到這裡,懷特不由想起了同樣被稱為魔法天才的義子,心裡一陣黯然。以他和菲裡克斯公爵的交情,如果說動菲裡克斯公爵把鈴嫁給義子布拉迪,倒是一件美事,可惜的是,布拉迪自從兩年前逃出帝都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音訊,如今是否還在人世都很難說。
看到懷特公爵黯然的神情,懷特夫人以及大衛等人都知道他想起了布拉迪,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了別的事情。交談甚歡之時,老管家拿著一張名帖走進了花園:「老爺,外面一位自稱是來自湛盧行省的赫連勃候爵大人求見。」
懷特公爵接過名帖一看,皺眉道:「赫連勃候爵?湛盧行省?湛盧行省是帝國南部糧倉,商人比貴族還要出名,這個赫連勃候爵我實在沒有印象,他為什麼會來拜見我?」
斯達爾想了想,道:「伯父,聽說新進王爵毛里求斯有個女婿,是湛盧行省的大貴族,名字也叫赫連什麼的,莫非這赫連勃就是毛里求斯王爵的女婿?」
懷特公爵道:「毛里求斯王爵不過是把自己多年來收斂的財富和私自訓練的十萬民兵交給了帝國,就由一個小小的候爵一躍成為王爵,這人搜刮民脂民膏是一把好手,聽說他的封地裡,平民院子裡的樹長一尺,屋子上面加片瓦都要交稅,農民一年收穫一千斤糧食,要交七百斤給他。這樣一個大貪官,如果他是處在叛軍佔領區的話,他的錢和十萬民兵便是用來向雷霆邀功的籌碼了。這種貪得無厭之人,本爵一向瞧不起,他的女婿也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嗯,就說我身體抱恙,無法見客,打發他走吧!」
老管家怔了怔,道:「可是老爺,那赫連勃候爵帶了五百多騎士,身後還跟了好幾百打扮各異的兇猛漢子,看起來氣勢洶洶……」
「氣勢洶洶?」懷特公爵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有我大兒子凶嗎?有斯達爾凶嗎?再凶的人我也見過!他們帶這麼多人來,難道是想攻打我家,在帝都之內謀殺對國家有功的貴族?不要理他,趕走就是!」
見老爺下了決心,老管家彎腰行了個禮,準備去打發赫連勃走路,狄更斯忽然出聲叫住了老管家,然後對懷特公爵道:「伯父,這毛里求斯倒是個懂得見風使舵,審時度勢之人,他在封地裡大肆搜刮,可是卻沒一個人造反,甚至連罵他的人都沒有,可見其對下面的人控制之嚴。他可以一下子把積蓄一生的財富和軍隊捐贈出來,其膽魄倒也不小。與其得罪這樣一個難纏的小人,還不如賣他一份面子,雖然我們不怕他,但多些事總是不好,不如就見一見這赫連勃候爵,看看他來這兒有什麼目的。」
懷特公爵細想了一陣,這才勉強點頭道:「好吧,就讓赫連勃進來吧。讓他到花園裡來,不用準備椅子,站著說話就行了。」懷特公爵為人向來強硬,就算聽從了狄更斯的勸告,接見一下赫連勃,可是也沒準備給他什麼好待遇。
老管家退下之後,花園裡的眾人又聊了起來,誰也沒把那個即將到來的赫連勃候爵放在心上。過了一陣之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放眼看去,只見四個人在老管家的帶領下,向著花園這邊走來。
懷特公爵見那四人衣著華麗,滿臉的驕橫,為首的一對男女雖然相貌不算難看,但懷特公爵卻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不由低聲對懷特夫人道:「看起來,他們是想到我家來抖威風了!」
懷特夫人輕捏了他的手臂一把,示意他到時候不要太過強硬,以免毫無意義地得罪人。
易容成赫連勃夫婦的炎月和秦夢走在老管家後面,他們兩人身後跟著的是同樣易容成為兩個相貌平平,卻故意作出一副僕憑主貴的驕橫之樣的黃思秦和憶名,四個人大搖大擺,東張西望地走到了花園。
花園眾人之中,炎月倒認得大半,除了安琪兒和艾薇兒,餘者他全都認識。但是他此刻還不想暴露身份,誰知道這些人中,有哪些是雷氏皇族的鐵桿親信呢?說不定他的義父義母以及義弟都是的,他離開帝都已有兩年,這其中的變化已不是他所能把握得到的。
走進花園之後,懷特公爵夫婦等人仍在自顧自地交談著,對炎月這假冒候爵的到來不聞不問。炎月不由大感詫異,心想難道我這候爵竟然如此不受歡迎?懷特公爵雖然爵位比赫連爵高等,但同為貴族,彼此之間的禮儀還是要注重的。
對於受此冷遇炎月也不以為意,他不等老管家介紹,笑吟吟地大聲道:「湛盧行省二等候爵赫連勃拜見懷特公爵大人!懷特公爵大人聲名遠播,在下仰慕很久了,今天初到帝都,立即迫不及待地趕來參拜,今日一見,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面,大人風采,比傳言更盛啊!」
懷特公爵對這個初次見面就馬屁不斷的候爵很不喜歡,隨口答道:「啊,赫連勃候爵大人言重了,不知道今到敝府,除了見本爵,還有何貴幹啊?」
炎月道:「在下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見一見大人,獻上薄禮,略表心意罷了。」
懷特公爵不冷不熱地道:「既是薄禮,那就不必了,」言下之意就是「厚禮」我才會要,「大人已經見過本爵了,應該沒有事情了吧?來人,送客。」
兩句話不到,懷特公爵就出言送客,語氣相當不客氣。炎月一邊咒罵自己假冒的這個候爵人緣不好,一邊陪著笑臉道:「公爵大人,其實,小人此次來見您,還是有一些事情的,只是這裡人多,您看是不是……」
「這裡人不多啊!」懷特打斷了炎月的話,「聽說候爵大人這次來,帶了不下千人吧?和花園裡區區幾個人比起來,那才叫多吧?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沒有事情的話,那就不送了。本爵今天身體不舒服,很想休息。」說完了這句話,懷特公爵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而花園裡其他的人也都自說自話,音量還相當不小,顯然沒人把這個因毛里求斯名聲的連累而變得不受歡迎的「赫連勃候爵大人」放在眼裡。
炎月頓時覺得尷尬之極,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場的話,他真恨不得立刻現出原形,給懷特公爵夫婦一個驚喜。
而炎月身旁的秦夢眼見炎月受到如此冷遇,早已火氣上頭,臉色一沉就要發作,藏在長袖裡的雙手已經冒出黑白雙色火焰,幸虧炎月手快,悄悄按住了秦夢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否則秦夢黑白雙焰一出,後果難以估計。
一直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炎月等四人的狄更斯忽然站了起來,他慢悠悠地走到炎月和秦夢身前,偏著頭仔細看了他倆一陣,又繞到兩人身後,仔細打量了黃思秦和憶名一陣。在被狄更斯用這種非常失禮的方式打量之時,炎月等四人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們只覺得這個人的目光雖然平和,但卻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好像看破了他們的偽裝,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一樣。
懷特公爵等人看著狄更斯奇怪的舉動,不由大感意外。這個平時看起來文質彬彬,言行舉止充滿貴族風度的阿諾德,居然也有如此肆無忌憚的一面,看來真是人人都有另一副面孔。
狄更斯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座椅,說出了一句在懷特公爵等人聽來莫名其妙的話:「惡魔展開他猙獰的羽翼……速度與力量……將眾神的天空染紅……惡魔的左翼,絕對的速度,嘿嘿,終於重生了!」他這句話說得雖慢,但聲音很小,懷特公爵等人沒有聽清,只隱隱聽到他說什麼「惡魔、左翼、速度」之類,都以為他在暗罵赫連勃。就連耳力最好的斯達爾也只聽了個大概,心想阿諾德這小子怎麼詩興大發,又吟起詩來了?
而狄更斯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在炎月等人耳中卻無異於平地驚雷,炎月雖然定力超強,也禁不住微變了臉色。炎月知道,這看起來全無心機的年輕人,說這番話的意思無非是想表明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偽裝,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知道那個關於惡魔的預言!
炎月暗中發出一股無形無質的氣勁襲向狄更斯,那道氣質沒有傷害性,但卻可以根據狄更斯的反應探出他力量的性質,但狄更斯卻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任由那道氣勁擊中了自己。這完全不是一個強者的反應,炎月那道氣勁雖然沒有任何傷害性,但它給予高手的感覺卻是一種非常凌厲的攻擊,如果真是頗有成就的高手的話,一定會及時作出反應。當看到狄更斯毫無反應之後,炎月不由納悶,這人難道沒有特別的力量,難道他剛剛說那番話只是碰巧?
但再怎麼碰巧也不會在看穿偽裝的同時,還知道那個與炎月相關的預言!
炎月頓時殺心陡起,如果這個年輕人稍稍表示一下對他的敵意的話,他就立刻以雷霆手段將其除去,免遺後患!
狄更斯一臉微笑地看著炎月,慢慢地道:「從遠方歸來的朋友,為什麼要在你的親人和朋友面前偽裝自己呢?為什麼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難道你不知道,有些東西,是權勢和財富都無法改變的嗎?比如親情,比如友情,還比如……愛情。朋友,不要隱藏你自己了,以你現在的力量,你還需要害怕,還需要隱藏嗎?我所認識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究竟是誰?」炎月沉聲問道。雖然狄更斯這番話並沒表露出半點敵意,但炎月還是不敢大意,他看不出狄更斯力量的深淺,也就沒把握制服他。
「大哥,我是狄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