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醒啦?您的臉色怎麼這樣蒼白?是冷的嗎?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氣溫降低了好多,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炭火……」
「不,不用,我暖和得很,你不要走,過來,陪我說一會兒話……我剛才,做了個好奇怪的夢。我居然……居然會夢到男人……」
「男人?公主,是您的未婚夫,火雲帝國的十七皇子嗎?聽說十七皇子雷行天是雷風大帝十七個兒子中最英俊的一個呢!說起來,自從國王陛下同意將您許配給行天殿下之後,您還沒見過他呢,他在您的夢中,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知道……不過,我夢到的好像不是雷行天,我夢中的男子,他穿著一身古怪的黑衣,有著一頭長到腰際的銀亮頭髮……他的眼珠是黑色的,但是眼神好冷,他的身邊,跟著一條很大樣子很凶的黑狼,我記不清他的樣子了,只記得他的頭髮和眼睛……」
亞蘭古斯歷3829年十二月十三日夜,火雲帝國屬國,原冰河帝國,現冰島王國首府冰風城,忽然夜降大雪,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增添了幾分喜氣。
十二月十四日凌晨,一列長長的車隊從冰風城出發,向著火雲帝都方向行去。
隨隊的,有一千名騎士,四千名步兵。由王國侍衛長克勞諾領隊,護送著給宗主國進貢的十五車珍稀獸皮、藥材,十車特產肉食,五車金銀珠寶,以及這一次和火雲帝國聯姻的,許配給帝國十七王子雷行天的公主。
這支隊伍將在新年前趕到火雲帝都,完成每年一次的進貢,公主將留在火雲帝都,來年一月,冰島國王將親自趕到火雲,參加公主的婚禮。
馬車輪碾碎厚厚的積雪,隊伍在雪道上艱難地跋涉,一陣風捲起,雪又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啊嚏!」滄月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句:「誰在想我?」有些鬱悶地裹緊了身上的白狐皮大衣。雪已經停了,但雲層依然很低,看樣子今天是不會出太陽了。院子裡的梅樹下支著一個燒烤爐子,雷帝和安琪兒正起勁地烤著鹿肉,通紅的炭火和冒起的油煙把梅樹上今早剛剛開放的幾朵梅花熏得無精打采。
「啊嚏!」滄月又打了個噴嚏,他呵了口氣在掌心,起勁地搓著雙手,自語道:「又是誰在罵我?」
然後,當第三個噴嚏打響後,滄月悲哀地發現,自己感冒了。
昨天晚上下了大雪,他本以為可以趁這個好機會睡個懶覺,誰知道雷帝一大清早就一陣風般衝了進來,舉起一個巨大的雪球,結結實實地砸到了他的頭上。冰冷的雪鑽進被子裡,滄月一下子就被凍醒了,被雷帝強行拖起來燒烤,衣服還沒穿好,又被嫌他動作太慢的雷帝砸了一個雪球……
滄月欲哭無淚,連番打擊之下,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他,也終於抵擋不住感冒了。
烤肉的香味絲毫刺激不了滄月的食慾,他現在瑟縮著身子坐在屋簷下,只想著快點回屋睡覺,讓溫暖的被窩趕走感冒。
「尼諾!」清冷的聲音讓滄月一個激靈,他猛地跳起來,看著溪對岸的雷雲兒。
雷帝朝雷雲兒招招手,「媽媽,你今天沒事嗎?過來和我們一起烤肉。」
雷雲兒笑笑:「帝兒,媽媽今天還有事,你和安琪兒玩吧。尼諾,你過來,我有事情交給你做。」
滄月一邊納悶一邊走過了小橋,來到雷雲兒面前,向雷雲兒行了個禮,心裡想著:「來到宮裡一個多月,每天除了陪著雷帝就沒什麼事情了,今天怎麼會突然有事情做?」
雷雲兒說:「冰島王國的公主就要來了,父皇要找個人帶隊去接她,我向父皇舉薦了你。」
滄月腦子裡轉得飛快,對於冰島王國,他是知道的,那是火雲帝國的屬國,唯一的公主是十七皇子雷行天的未婚妻,今年又到了納貢的時候了,看來冰島公主現在這個時候過來,不僅是為了納貢,還可能是來結婚的。只不過,帝都裡帶兵的統領多得很,什麼時候能輪到他帶隊去接一個國家的公主?
滄月試探性地問:「公主殿下,屬下從來沒有帶兵的經驗,再說帝都裡帶兵的將領很多,您為什麼要向帝君舉薦屬下?」
雷雲兒說:「這次去迎接十七弟的未婚妻,帶隊的將領相當於我國的代表,父皇決定封帶隊將領為帝都禁衛軍團隊長,爵位加封一級。要知道,禁衛軍雖然歸我直接統領,但統領一萬士兵的團隊長還是得由父皇點頭才能任命的,目前禁衛軍七個團中,還有兩個團隊長的空缺,普通將領是沒機會獲得這個職位的,必須由皇室的親信來擔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滄月現出欣喜若狂又好像在極力抑制的神情,用恰到好處的顫抖聲調說:「屬下……屬下多謝公主提拔,公主如此看重屬下,屬下敢不效死力?」說著單膝下跪,對雷雲兒重重地行了一禮。
雷雲兒見到滄月的神情,早把他當作對權勢有著熱切渴望的那一類人了,不過她現在需要的,也正是這一類人。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起來吧。事情還沒完全決定,三皇兄和王皇兄也各自舉薦了一個親信,雖然有兩個空缺,但最終還是有一個人會落選的……你是父皇親封的貴族,又是父皇給帝兒親聘的老師,加上我的面子,你應該有九成把握當選,只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派你去迎接冰島公主罷了。嗯,十七皇弟跟我最好,他應該會幫你說話的。現在時間還早,父皇昨晚賞了半夜雪,今天要下午才會上朝,到時候我差人叫你,隨我一起去朝見父皇,你自己準備一下。提醒你一句,禁衛軍團隊長需要的是實力超群的騎士,你的實力太弱,還有半天時間,讓帝兒幫你一把吧!」頓了頓,朝雷帝看了一眼,道:「不論是為了帝兒還是你自己,你這次都要盡你的全力,去爭取一切。」
滄月深吸一口氣,面沉如水,顯示出乍喜之後用極大的自制力克制住狂喜心情的樣子,沉聲道:「公主請放心,屬下一定全力以赴。」
雷雲兒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滄月看著雷雲兒的背影,尋思:「難道會有一場擂台賽?那可真要想想辦法了。十多年前整個大陸才七個聖域高手,現在聖域高手一大堆,次聖域高手遍地,也不知道現代人怎麼就突然開竅了……唔,三皇子和五皇子推薦的人應該最少有黃金騎士級的實力,我的實力的確太差了。雷雲兒讓我找雷帝幫手,難道雷帝有短時間內提升功力的法子?」
帶著這些念頭,滄月慢慢地踱到了正用小刀切著烤肉,吃得起勁的雷帝和安琪兒面前。
「放心……老師,我一定會幫你的……」雷帝一張小嘴塞得滿滿地,含糊不清地說著。
滄月奇道:「你都聽到了?」
雷帝得意地道:「方圓百公尺內落葉飛花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們距離這麼近,說話聲音又大,怎麼可通逃得過我的耳朵?不過,你如果能成功,對我將來的幫助也會非常大,所以我一定幫你。」在滄月有意無意地教導下,雷帝漸漸明白,或者說認定了一件事——我將來是要統領整個帝國的,我才是帝國當之無愧的帝皇!
小小的雷帝,心中已經燃起了野心的火苗。
滄月看著雷帝得意的神情,心中有種淡淡的悲哀。在他一手教導下,這個本來有著最清澈的目光的孩子開始有了野心,開始接觸陰謀,也許在某一天,這個本來無比純真的孩子眼神中會再也看不到善良和憐憫,再也看不到清純和真誠,到那個時候,邪惡、慾望、殘酷、貪婪、陰險、冷厲……會成為孩子眼神中全部的內容。
而這一切,可以說是由滄月一手造成的。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我能決定誰對,誰又該要沉睡……擋在前面的人都有罪,後悔也無路可退……」滄月默默地,反覆吟誦著這幾句,一顆心慢慢地,再度摒棄悲哀與憐憫,變得如鐵石般堅硬。
皇宮大殿內,雷風大帝高坐於寶座之上,兩名內侍侍立他身旁,百餘大臣同處一堂,文武分左右兩列按官職和爵位高低站立,雷雲兒站在左邊第一個,她的下首是帝國左相,三皇子站在右邊第一個,下首是帝國右相,再往下就是五皇子了。
雷風大帝瞇著眼睛,草草地掃了一遍奏折:「唔,這次迎接冰島公主的人選,霆兒推薦的是西斯公爵的兒子華萊士amp;#822;西斯子爵,宇兒推薦的是貝倫伯爵的兒子維頓amp;#822;貝倫子爵,這兩個年輕人朕聽說過,都是非常勇武的青年啊,今年剛從帝都大學院畢業,據說在那個學員們自己搞出來的『絕世英雄榜』上過榜啊,現來看看雲兒推薦的人選……嗯,更了不得,由朕親封的新進貴族,經歷過殘酷殺陣的尼諾amp;#822;斯通勳爵,呵呵,這三個年輕人朕都很滿意,只不過,團隊長的職位只有兩個,而兩個新任團隊長中,能去迎接冰島公主的又只有一個,這叫朕好生為難啊……列位臣工,大家有什麼看法啊?」
三皇子看了看眾大臣沒一個作聲,一邊在心裡暗罵父皇老奸巨滑,明明自己可以拍板的事,卻故意丟給臣下討論,這不擺明了讓臣下們爭論自己好看笑話的嗎?三皇子給右相遞了個眼色,右相輕輕點了點頭,出列道:「帝君,臣以為,華萊士amp;#822;西斯子爵兵法嫻熟,武技高明,年少有為,可堪重任。」
五皇子見三皇子的人說話了,馬上向對面的左相遞了個眼色,左相於是也出列道:「臣認為,維頓amp;#822;貝倫子爵是個可造之材。貝倫伯爵統率第七軍團,立下赫赫戰功,是我國公認的驍將,維頓子爵子承父風,將來必成大器。」
見左相右相牽了頭,眾大臣們一時間各抒己見,議論紛紛,有說華萊士子爵有前途的,也有說維頓子爵是個人材,當委以重任的,當然,更有人力排眾議,說尼諾勳爵出身行伍,有打仗對敵的經驗,是最佳人選。
雷風大帝掛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冷笑,一言不發地看著大臣們爭得面紅耳赤。他心裡有數得很,如今朝中已經分成了三派,一派力挺三皇子雷霆,一派扶持五皇子雷宇,還有一派是站在公主雷雲兒一邊。這種三派紛爭的情形也不知在朝中上演過多少次了,每當看到這一幕,雷風大帝便會在心中暗歎:「雲兒啊,你要是男兒身該有多好,父皇如今也就不必這般擔憂了……」
雷風大帝眼見眾臣越爭聲音越大,而與這次的議題有著直接關係的十七皇子雷行天卻一言不發,笑嘻嘻地看著眾臣爭論,便提高音量:「列位臣工,大家先靜一靜。朕很欣慰列位如此『盡心盡力』地為朕分憂解難,同時也很欣慰列位為國提拔人才的『滿腔熱情』,聽到諸位的發言,朕忽然想到了一事,那就是既然本國是要派人去迎接十七兒行天的未婚妻,這人選,朕想還是得聽聽行天的意見。行天,你覺得,選誰去合適呢?」
有著一頭褐色卷髮,相貌俊美到了極致的十七皇子雷行天出列,笑嘻嘻地給雷風大帝鞠了個躬,說道:「兒臣認為,既然是迎親的隊伍,領隊的將領武技什麼的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得體面乾淨,不能丟了帝國的臉面。冰島公主頗有才名,這將領至少也得有些文才。這樣吧,把三皇兄、五皇兄以及三皇姐舉薦的人宣進殿來讓大家看一看,比一比,出幾個題目考考他們,競爭上位如何?」
雷行天的意見眾臣不得不認真考慮,畢竟他才是當事人。當下諸臣紛紛贊同,認為雷行天出的主意最為公平。
從上朝到現在,雷雲兒一句話都沒說過,當雷行天提出意見之後,她悄悄地側過身,朝雷行天豎了個大拇指,雷行天微微一笑。
滄月和另兩個候選人此時正等在大殿外面。
大殿外面很冷,北風吹得正緊,雪也一陣一陣地飄著,滄月緊了緊身上的白狐皮襖,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兩個競爭對手,發現他們都有著一身稱得上強橫的實力,而且相貌都還算得上堂堂正正,只不過眉宇間的狂傲之氣太重了。
身高超過一百九十公分,體形龐大的華萊士看看滄月,又看看身材中等,身材瘦削的維頓,目光中淨是不屑。而維頓也是一副你們算老幾的表情,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掃視著滄月和華萊士。
還沒正式交鋒,三人已在大殿外面打起了一場眼神之戰,比的就是誰的眼神更冷、更酷,更不屑,更高傲。當然,在這一點上,滄月是絕對不會輸給二人的,他的眼神集冷、酷、邪、惡、不屑、輕蔑、高傲於一體,直看得華萊士和維頓二人心頭火起,如果不是大殿外面那一隊實力深不可測的皇宮近衛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恐怕早就打起來了。
火藥味正濃時,一個內侍的尖銳嗓間從大殿中響起:「宣華萊士amp;#822;西斯子爵、維頓amp;#822;貝倫子爵、尼諾amp;#822;斯通子爵覲見!」雖然外面三個候選人已經聽到了聲音,但是他們還是不敢動。照規矩,只有等門外的侍衛吼一嗓子,宣佈三人覲見之後,三人才能進去。
這當然沒什麼道理,但皇家講究的就是這個派排,倒也沒什麼人敢提出異議。
殿裡的內侍一個接一個地將話傳了下來,一共經過五個內侍的喊話之後,才輪到大殿門口值守的侍衛,一聲中氣充足,震耳欲聾的大吼之後,滄月、華萊士、維頓一臉恭敬地垂著手,微弓著背,邁著適中的步子,按著侍衛喊的名字,依次走進了大殿之中。
一直走到大殿正中,離雷風大帝的朝座還有十五公尺的地方,三人才停了下來,一字排開,例行公事地對雷風大帝問好,跪拜,齊聲祝吾皇萬壽無疆。
雷風大帝示意三人平身,然後命三人轉過身去,面對諸大臣,「列位臣工,大家看一看,三位青年豪傑中,誰最乾淨體面呢?」
三人一比較,眾大臣頓時心中雪亮。
滄月一身雪白的狐皮襖,裡面著雪白繡紅雲的皇家騎士禮服,映著他那一頭齊肩的,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銀色長髮,一百八十一公分左右的身材既不顯瘦削,又不是過於粗壯,讓人一看就覺得非常地耀眼,非常地舒心。皮膚雖然有些微黑,臉上還有許多細小的疤痕,但偏偏給他增加了許多野性的魅力。相比之下,華萊士顯得過於魅梧,相貌雖好卻總感猙獰,維頓則過於蒼白單薄,脂粉氣有些重。
雖然一眼就看出了這「乾淨體面」一項的優劣,但力挺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大臣們卻不肯善罷甘休,大聲為自己一方的代表爭論著,這個說:「華萊士子爵相貌威武,天神一般的人物,卻是他最乾淨體面!」那個叫:「維頓子爵天生麗質,眼神憂鬱,氣質無人能比!」還有人講:「尼諾勳爵英俊瀟灑,身材無可挑剔,相貌自成風格,要將乾淨體面,再合適也沒有了!」
聽得眾人議論,滄月心中一陣納悶:「這是選美大會還是什麼?怎麼說起身材容貌來了?雖然本人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無人能敵,但是本人一向謙虛謹慎,不願與人爭風,這些大臣怎麼這麼直白,完全不顧別人的心理……唔,不顧跟我一起來的兩個傢伙的心理,他們跟我站在一起,不就是牛糞和鮮花的區別嗎?再說下去,兩個傢伙恐怕要自卑地撞牆自殺了!」滄月恬不知恥地在心裡把自己狠狠誇獎了一通,又在意識中把兩個競爭者蹂躪地體無完膚,聽著眾大臣對自己的讚揚(他把挺兩個競爭者的大臣說的讚揚話自動過濾了),感覺無比美妙,禁不住很有些飄飄然了。
雷風大帝自然要先徵求雷行天的意見,問道:「行天,你覺得三個騎士中,哪一個最合你意?」
聽到雷風大帝這句容易令人產生歧解的話,滄月身上不由冒出一片雞皮疙瘩,怎麼聽起來好像是給雷行天選男寵似的?大臣中心存此念者也不少,全都低下頭去偷笑起來。
雷行天卻好似沒聽出這句話的語病,笑道:「三位騎士個個都是一表人才,真的讓我很難選擇。嗯,這樣吧,我出一個題目,給你們三個人作詩,考一考你們的文才,如何?」
一聽這話,華萊士和維頓不由變了臉色。他們雖然出身貴族,文化學了不少,但畢竟是崇尚武力的騎士,學的東西能看懂兵法就夠了,誰會閒得沒事去學吟遊詩人作詩?
而滄月心中一陣竊喜。他雖然最近才正式學會讀寫,字寫得跟小學生一般難看,但是畢竟已經能讓別人認出來寫的什麼了,尤其是,他腦中時常蹦出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已記載下來不少,其中有許多稍稍修改一下,就是吟遊詩人們常常吟唱的詩詞了,考這個還真難不倒他,不過,見華萊士和維頓露出了難過的神情,他還是要稍微表示一下的,於是也故意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來。
雷帝命人取來筆墨紙張,給三人一人發了一張紙,一支筆,讓雷行天出題。雷行天想了想,道:「就以『黑夜』為題,寫一首詩,時間十分鐘,字數不限。」
華萊士和維頓立即傻了眼。
黑夜有什麼好寫的?黑夜不是睡覺做夢泡妞逛窖子坐酒吧的時候嗎?以黑夜為題寫詩,玩笑開大了吧?他們兩個雖然平時夜生活豐富,可是能夠拿來入詩的東西卻幾乎沒有!
兩個傢伙絞盡腦汁想了辦天,時間一分分溜走,兩人面前的白紙還是一片空白。
而滄月,在雷行天出題之後,凝神想了半分鐘,提起筆來一揮而就,不到半分鐘就寫了兩句話在紙上,然後扔掉筆,看著自己寫的東西,露出一臉矜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