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傳說 卷三 亂世戰記 第二十九章 血色婚禮(四)
    正門那一邊,是全身紫色戰甲,手提黑色十字重劍的一千五百多名紫日軍團的戰士,一名身著紫色重甲,頭戴只露出口鼻和雙眼的紫色頭盔,提一柄黑色長槍的戰將站在紫日軍團列成的方陣最前面。

    正門靠左手的那一邊,是全身穿著火紅戰甲,戴血色頭盔,雙手各握一柄一米長的戰刀的五千名血火軍團戰士,一名身穿血色軟甲,露出一雙雪白的大腿,頭戴一頂火焰狀頭盔,背上背著兩柄長刀的高挑美女站在十個五百人方陣的最前面。

    正門靠右手那一邊,是身穿灰黑色戰甲,戴黑色頭盔,手提鋸齒長刀的四千名滅神軍團的戰士,站在八個五百人方陣最前面的,是一名身穿灰黑色戰甲,戴一頂雲狀頭盔,提一根丈長鐵棍的年輕男子。

    蚩尤所坐的樓梯那一面倒塌的牆壁外,是身穿青色軟甲,頭系青色飄帶,背生兩翼,背著長弓與箭壺,腰挎短刀的六千颶風軍團戰士。一名背生兩翼,穿青色布質戰袍,背一柄一人長的巨弓,腰帶上別滿短匕的中年胖子在隊伍的最前面。

    魔族三大魔神中排位第一的魔神蚩尤,和他下屬四大家族中的四個直屬軍團,分別在陸戰軍團中排位第一、二、三的紫日、血火、滅神軍團,以及在空戰軍團中排位第一的颶風軍團,現在全部到齊!

    炎月嘴角掛著一絲嗜血邪異的微笑,這是他心中殺機大動的標誌。他看著將他們陷入重圍的一萬多魔族最精銳的戰士,慢慢說道:「赤龍就是蚩尤,這我早該想到的,赤與蚩字同音,龍字少一撇就是尤。而雲烈、白羽、盧飛、陳超這四個,應該就是蚩尤下屬四大家族紫雲家家主紫雲烈,宮家家主宮白羽,怒家家主怒雲飛,橫家家主橫超塵!」

    坐在樓梯上的蚩尤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才想到……已經晚了。」

    炎月搖頭道:「我不明白,你們是怎樣掩飾你們的魔氣的,為什麼連我和妖皇都沒能感應到?」

    「因為我們……都曾是人類!我們是神話時代殘存下來的,甘心成魔的人類。所以我們身上有著兩種氣息,一種是並不十分純正的,可能在你們看來有些邪異的人氣,以及真正純正的魔氣……不必驚訝,連天神都可以墮落成魔,人又為什麼不可以?更何況,我們都覺得,成魔比做人好多了,至少……我們不懂欺騙自己的族人,不懂傷害自己的同類……我們都可以為了自己的同類而死……而人類,卻只懂得為了自己而讓自己的同類去死!」

    在魔族四大軍團和魔神蚩尤強大魔氣的壓迫下,現在還留在大廳裡且沒有被魔氣迫死的人已經全部聚集到大廳的正中央。

    炎月和滄月肩並肩站著,直面蚩尤。暗血軍團的人自秦夢以下站在炎月這邊,列成半弧形,紅塵、怒鵬王及九個妖王站在滄月這邊,成半弧形隊列。南靈兒、毛鳳飛、黑沙、黃泉、白眉神僧、碧月宗、天星老祖及十多個神族高手、人類修士與暗血軍團、怒鵬王等人連成一個整圓,而林芸,則扶著許願站在這些人所列成的圓陣中。

    聽了蚩尤這番話,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每個人都捫心自問,他們是不是做過如蚩尤所說的,為了自己而讓同類去死的事。炎月不敢這樣問自己,因為他的確做過。滄月也不敢這樣問自己,因為他比起炎月也好不了多少。幸好他們現在正是為了別人的幸福和希望而戰,否則真要被蚩尤說得羞愧而死了。

    滄月現在還沒變身,他看著蚩尤,問道:「為什麼?魔族自希望之城建成以來就沒打過希望之城的主意,為什麼這一次哈特斯會不惜血本派兵攻打希望之城外圍防線,趁城中防務空虛之際偷襲希望之城?他一次派出四大軍團,還由你蚩猶帶隊,難道就不怕被我軍全殲?」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妖皇你復活了。」蚩尤緩緩說道:「妖皇與屍王是當世僅有的兩個能對我王構成威脅的存在……妖皇的威望與實力……屍王的殺性與瘋狂,都將對我族重回地面的大業造成阻礙……當年黃帝與上任魔神蚩尤大戰之時,我還是上任魔神大人帳前一名小先鋒,曾親眼目睹過旱魃屍王炎赤與大地妖皇裂陽的恐怖力量……只有我對妖皇與屍王的力量最瞭解……所以我這次來,一是為了消滅妖皇屍王,一是為了將希望之城中聯軍強大的妖王戰隊和高層領導全部消滅!」

    炎月邪笑,「你就不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恐怕不但你的四大軍團,就連你自己,也得把命丟在這裡!」

    蚩尤波瀾不驚地說:「死則死矣,吾輩早已不將生死放在心上,只要能令吾族重返地面,就算粉身碎骨……又有何妨?更何況……雖然你與妖皇都是蓋世強者,但我若令你們身陷重圍孤身奮戰,你們又能有多大作為?一個紫日軍團不能消滅你屍王,但加上血火應該夠了吧?一個滅神打不過妖皇,加上颶風也該沒有問題吧?」

    「別忘了齊天大聖、妖王戰隊、大地蒼狼和我屬下的暗血軍團!」炎月歪著頭,挑釁地看著蚩尤,「這場仗,並不只是我和妖皇來打的!」

    蚩尤聽到這句話,好像聽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般,鋼鐵一樣的臉上總算綻出一絲罕見的微笑,「齊天大聖?妖王戰隊?大地蒼狼?嗯,你說的這三股力量的確不容小視,可是……為什麼我們現身這麼久了,希望之城的警報系統還沒有反應?若是他們知道我們的到來,現在也該趕到了吧?」

    炎月和滄月聞言對視一眼,驚道:「乾坤箱?難道他們已將這裡方圓五十里全都裝進了乾坤箱中?」

    蚩尤笑了笑,算是回答,接著說道:「還有你下屬的暗血軍團,呵呵,除了黃思秦和任狂,餘者皆不足慮,可惜,黃思秦已經死了……而任狂……」

    炎月一指蚩尤,厲聲道:「你把小狂怎麼樣了?」任狂在許願和林芸出場後就溜出去了,當變故發生時,炎月忙於應付,並沒有留意任狂,更何況他對任狂有絕對信心,他相信小狂絕不會輕易被害,但任狂若在外面碰上了蚩尤,那就得另當別論了。要知道,蚩尤是魔族僅次於魔王哈特斯的強者,與現在的非完全體屍王是同級強者,比起現在體內力量所剩無幾的妖皇更是強了百倍,而任狂僅僅有黃思秦的九成力量,他是絕對無法與蚩尤比拚的!

    「我沒有把他怎樣……只是用我的力量摧毀了他的四肢,破壞了他的身體結構,讓他不能復元,你要是想要他,我可以把他還給你……不過你別想再讓他變回以前的任狂,他已經……不能幫你什麼了。」蚩尤說著,輕輕地做了個手勢,颶風軍團中馬上有兩名戰士提著一個渾身血污的人出列,展開雙翼飛上空中,飛到炎月等人頭頂,將那人丟了下去。

    炎月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那滿身血污的人正是任狂,炎月飛身接住任狂,將他抱在胸前,仔細一看不由心中大痛。任狂現在已經沒了人形,那身潔白的禮服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鮮血和污泥將衣服染成了雜色。他的胸膛已深深地陷了下去,幾截肋骨從胸腔刺出,挑著血絲與內臟碎塊。臉上滿是疤痕,四肢的骨頭全碎了,如同四根煮熟的麵條一般軟軟地垂著。任狂微睜著眼睛,看到炎月後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輕聲道:「炎月哥哥……你怎麼這種表情……小狂我死不了的……雖然身體怎麼也無法復元……但是……我不會死的……你別擺出這種難看的樣子……」

    炎月艱難地一笑,看著這個千年來被他當作弟弟般寵的孩子,心中那和失去黃思秦時一樣的痛楚又不可救藥地湧出,令他險些落淚。多少年來,他把任狂當作了滄月的替身,在得不到親弟弟的諒解,在親弟弟絕不接受他的寵愛的那些年裡,任狂,就是他的弟弟啊!可是現在,這個被他視若親弟的孩子,卻被蚩尤害成了這個樣子!炎月知道,蚩尤親自下手做出來的傷是治不好的,除了屍王和妖皇,誰也無法讓三大魔神及魔王做出的傷復元。而他,也救不了任狂,他若給任狂注入他自己的血,只會與蚩尤留在任狂體內的魔氣衝突,令任狂加速死亡!

    「炎月哥哥,我知道……誰是內奸了……他就是……」任狂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眼中的神彩慢慢失去。

    炎月一咬牙,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將耳朵貼到任狂嘴邊,問:「是誰?告訴我,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他就是……我呀!」任狂有氣沒力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響亮,說這句話的同時他嘻嘻一笑,趁炎月聽到這話心神劇震之際,嘴角突出兩顆三寸長的獠牙,「哧」地一聲刺進炎月頸部大動脈,與此同時,任狂的四肢突然有了力氣,雙腿如蛇般纏到炎月腰上,兩隻手上生出十根寸長的刀鋒般尖利的指甲,左手五指輕快地刺入了炎月胸膛內,一把捏碎了他的心臟,右手扣上炎月的左肩關節,指甲將他的左臂自肩硬生生切了下來!任狂雙腿一發力,「喀喇喇」一陣脆響,炎月的脊柱和肋骨幾乎全被粉碎!這些動作說起來慢,可是任狂完成時卻只不過用了眨一次眼的時間!

    炎月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厲聲長嘯:「小狂,你竟害我!」

    秦夢等人齊聲驚呼:「王!」暗血軍團諸人齊齊變身,飛撲任狂。

    滄月就在炎月身旁,他一直警惕著蚩尤,沒有注意到任狂的異狀,當任狂突然發難時,他想要攔阻已經來不及了,驚呼一聲:「大哥!」一掌朝任狂的頸部切下。

    而在這時,蚩尤猛地站起,長披風在身後抖得筆直,右手一揮,一道無影無形無聲的拳勁以無法辨別無法閃避的速度轟向妖皇,隨著他這一拳轟出,紫日、血火、滅神、颶風四大軍團在他們軍團長的帶領下,一萬六千多名魔族最精銳的戰士,如潮水一般,湧向困在正中的炎月等人。

    希望之城自建成以來最慘烈的一戰,正式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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