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覺得有理,點點頭繼續關注周圍人的一舉一動。華山腳下有個小鎮,叫華龍鎮。中午正是吃飯時間,二人坐在*左邊街道的一間茶鋪裡,離上山的入口不遠,正好可以看見上下來往的行人。對面是家妓院,不過大白天的生意清冷,沒什麼人。*前的有間華山客棧,來往的商客到是不少,打尖的,吃飯的,生意興隆。*後是家鐵匠鋪,六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賣力打著兵器,一陣陣刺耳的聲音,磨的人耳朵難受。
看了半天,也不見司徒青峰的跡象,獨眼掃了眼街上過往的行人,男女老少,小商小販,江湖劍客,雜七雜八的人沒什麼特別,看的沒了耐性,拉拉草帽準備打個盹。
「哎,好吃的荷花葉雞咯,要買要看的都來嘗嘗!」剛想瞇一會,那知一個賣燒雞的卻正當口的叫了起來,吵得獨眼心煩,根本睡不著,抬抬帽簷想說他兩句,誰知這一抬眼皮就看到三個與眾不同的人。
當頭一名紅髮老者,橫眉大眼,目露凶光。身著一件花紋白底坎肩,骨骼清瘦,面上凸出的顴骨越發顯的凶悍。後面左手一名高個漢子,結實的雙臂,肌肉鼓漲,右臂上還紋了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猛虎,手上提著狼牙棒,一看就是臂力過人。右手一名長髮男子,細腰慢步,活像個女人,身材有些柔弱,不過步履穩健,目光四射,彷彿時刻在提放著什麼。三人的裝束都不像中原人,獨眼有些好奇,連忙叫獨耳也注意起三人。
「師父,走了一天,買點東西吃吧。」柔弱男子的聲音又尖又細,若不是看他的容貌,還真會以為是名女子。三人正好走到燒雞攤旁邊,所以獨眼聽的仔細,口音絕對不是中原人。
「師父,那裡還有位置,我們進去歇息會,反正也快到了。」身後的高個說道。老者點點頭,兩人說的位置不是別處,正是茶館內二妖一桌剩的兩個空位。老者和高個也不問有沒有人,只管做了下來。
「二位想喝什麼茶?」兩人剛一落坐,小二立馬迎了上來。
「來點涼茶就行。」小二正要離,高個又道:「華山派是在前面麼?」
「從前面那個路口上山就是了,近的很。兩位先歇著,茶馬上到。」
老者點點頭,不經意間掃了眼獨眼,逼人目光正好與獨眼碰上,四目相對,老者突然開口道:「沒想到華山腳下的樵夫都深藏不漏,希望這趟沒有白來。」
二妖聽完他的話,心中一楞。獨眼性子急,連忙道:「說什麼,聽不明白!」
老者輕哼了一聲,拍拍身上的灰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二位可是華山弟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最好,如果是那你們就能暗歎命運不佳了。」
來只有獨眼比別人猖狂,那裡容得別人比他囂張。一聽紅髮老者這話,氣打一處來,正要開罵,獨耳一把拉住他,搶先道:「我們那有福氣作華山派的弟子,只不過是個莊稼人。」
「中原人真有意思,不是莊稼人的非要說自己是莊稼人。」老者意味深長的看了獨耳一眼,淡然道。
「我們還有事要做,素不奉陪!」獨耳怕在獨眼忍不住出亂子,被附近的東廠殺手發現就麻煩了,於是連忙付帳走人。臨走前還能感覺到老者射向二人背後的灼灼目光。估計他們已從老者的視線中消失,二人才開始說話。
「那老傢伙什麼人,眼力比我哥倆還高?」獨眼不服的道。
獨耳搖搖:「我也不認識,不過可以肯定他的武功絕對在我二人之上。剛才與他對視的時候分明能感覺到他眼裡極強的殺氣,相信他的修為非同一般。」
「要不在回去看看,反正他們也要上華山,說不定能發現點線索。」
二人在鎮上繞個了圈子,又回到茶館對面的客棧上,在二樓臨街處找了間客房,正好可以看見樓下坐的紅髮老者三人,此時他們正享受著桌上的美味,全然沒注意到二妖的行動。
正說著,山上下來一群黃衣男子,四五成群,大約有七八人,有說有笑的朝茶館走來,一看裝束就知道是華山弟子。幾人彷彿是茶館裡常客,小二早給他們留好了位置。幾人興致勃勃的正談論今天所學記藝,只見其中一人興奮道:「剛才若不是我及時使出一招蒼客迎松,還真差點被老二給打敗。」
「還是大師兄厲害。你最好那幾招連式真叫我們佩服!」旁邊一人附和道。
「是呀,大師兄,最後那幾招叫啥名字,怎麼沒見師父傳過我們?」
「哈哈,你們幾個想學還早呢。最後那幾招可是華山九絕中的第四絕,四連斬,威力無比,當然也要功力夠才能修行,等你們功夫到家了師父他老人家自然會教你們!」
「厲害,聽名字就威風,等我以後也要像大師兄一樣。」
「哈哈。」
幾人正沉浸在快樂之中,突然東面傳來一陣輕蔑聲:「華山四連斬?哼,不堪一擊的功夫也值得拿出來炫耀!」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卻入一絲細線,飄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誰?是誰在說話!」
「敢污蔑我們華山的功夫,有本事的站出來!」
幾名華山弟子聽見聲音馬上忍不住叫囂起來,仔細的掃視茶館裡每一個人,凡是被他們目光掃到之人,全都趕緊低下了頭,想必華山派再此地還是頗有威名。被喚作大師兄那人一直皺著眉頭,沒有出聲,環視一周之後,最終將目光盯在紅髮老者三人身上。只聽他道:「既然有人說華山四連斬不堪一擊,那我張沖今天倒想領教領教他的高招!」
紅髮老者喝了口茶,繼續道:「憑你?還不夠資格,叫馬林來吧!」
「馬林?」老者話一出口,在場的華山弟子為之一震,張沖立馬道:「馬林?閣下說的莫非是閃電劍馬林?」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