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西郊,細雨紛飛。
與此同時,三股人馬紛紛湧動,東廠,慕容世家,水月門全都不約而同的奔撲一個方向,恍惚三條急流,兇猛湧來。
楊天等人絲毫沒覺得有何異常,紫玲三女見著路邊熟悉的景色,喋喋不休的議論不停,飄灑的細雨,令人有些瑟瑟發涼。
車進紹興,一個弟子都不見到,楊天和林劍南等人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馬上上的彷彿也像不認識他們,城內的居民家家閉戶,街面上異常冷清。
「今天齋祭麼,怎麼人這麼少?」秋風落道。
楊天覺得不像,那些人見到他們的眼色分明不對,最奇怪的是他明明前幾天才發了信給徐飛,告訴了回來的大概時間,怎麼會一個迎接的人都沒有,難道徐飛出了意外?
「我看有點不對勁!」林劍南警覺的說道,滴答的語聲,彷彿緊隨而至的腳步聲,震人心肺。鐵牛也納悶道:「嘿,掌門,怎麼徐長老和段堂主他們一個沒到?不會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吧?」
「就你會想,我現在能安安心心睡個覺就好了,什麼驚喜我都不稀罕!」紫玲打著哈欠道。
轉眼就要到水月門前,突然迎面出來一路人馬,鐵牛老遠就看出是自家兄弟,慌忙道:「掌門你看,來了,我就說這幫傢伙肯定是要給我們驚喜!」
楊天探頭望去,齊刷刷的果然都是水月門弟子,只是不見徐飛等人。一群人越來越近,但是奔跑的腳步卻依然沒有停止,到了近處,林劍南分明感受到的不是一股喜氣,而是一陣龐大的殺氣,大叫一聲:「鐵牛,小心!」
正說著,衝在最前面一人已經拔劍而來,衝著鐵牛飛快的劈下,馬兒受驚,慌忙奔跑起來,哪知那人一劍砍下,竟然將馬腿雙雙切斷,馬車頓時失去重心,眼看就要倒塌,幾人迅速從車內脫身。
「你們瘋了,我是鐵堂主,不認識了?」鐵牛大吼道,可來人根本不搭理他,舉劍就刺,說話間後面的弟子已經陸陸續續的跟了上來,全都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楊天心中大驚,突然感覺面對的不是一群兄弟,而是一幫死士!
刀光劍影,那裡有分辨的機會,三十多名水月弟子馬上將幾人圍住,數十把兵器齊齊攻來,元盈嚇的面容失色,那見過此等場面,還以為等待她的會是鮮花美酒,沒想到卻是一群恐怖的敵人。
「天兒,這是怎麼回事?」蕭玉山一面攻擊,一面問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門裡出事了!」
「楊兄,我看這些人殺的凶狠,而且功夫大進,越看越像死士!」林劍南劈倒一人後說道。
「我也有同感,會不會是司徒青峰已經殺來了,那就麻煩!」
「先解決他們再說!」
有楊天,蕭玉殺,林劍南,秋風落幾人在,這些弟子還無法構成威脅。眼看自家兄弟一個個被手刃,楊天心如絞痛,鐵牛也是一樣,一面喊著,一邊卻不得不的對著昔日的好友下手,繽紛的細雨,無數的鮮血,馬上混合一處,奔流而下。
這邊的敵人還沒處理完,只見城門口迅速湧來兩隊人馬,起碼有七八十人之多,一條黑色,一條藍色,兩列長龍,全都殺氣騰騰的直奔而來。「後面有埋伏!」紫玲喊道,楊天等人回頭一看,心中大驚,到底出了什麼事,看來來人是想將他們趕盡殺絕!
「是東廠和慕容世家的人!」林劍南一眼就認出了帶隊的慕容超和另一側的公孫無痕,兩條長龍狂奔而來,濺起陣陣水花,細雨中,難感受到死亡和恐懼的氣息。元盈嚇的呆住了,她功夫本就不濟,林劍南只好分身護著她。眼看敵人的數量越來越多,還有幾個狠斤狠角色,楊天不敢的大意,忙道:「鐵牛,風落,林兄你們三人保護玲和元盈。外圍的由我和師父來對付。大家盡量節省體力,看來有人今天想要我們的命!」
「來的好,正好給我試試功夫!」鐵牛也禍出去了,在水月門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當下豪氣萬千,拉開架勢,對待敵人也再不手軟,一劍一個,紫陽劍法配合他剛剛提升的內力,卻也是威風凜凜,一連斬殺數人。
有了東廠和慕容世家的人加入,楊天等人頓時壓力倍增,全是死士和殺手,用的拚命的打法,險象環生。黑色子墨,無情的敵人身上索性生命,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人群中兩道飛快穿梭的人影正是蕭玉山和楊天,也許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蕭玉山也在其中。
一是劍法獨道的紫陽劍招,一側是辛辣無比的穿腸劍絕,外加林劍南的天瀑劍法,三大高手,一同出招,所中者無不斷頸穿胸,場面異常血腥。慕容朝和公孫無痕都為蕭玉山的出現吃了一驚,位列武林三大高手,功夫不說,光這名頭就可以嚇死多少人。
公孫無痕無奈的碰上了快速行劍的青光,硬著頭皮頂上,可蕭玉山的穿腸劍法配合流雲清風,縱橫江湖數十載,豈是他輕易就能接下,青光連連擊出三劍,快而威猛,公孫無痕只覺得每一下劍招都被巨大的力道彈回,兩者實力上的差距,讓他根本無還手之力,才出五招,就不得不撤劍而歸,拉出兩個送死的頂上。
即使有他們三人在,可對方畢竟在人數上佔優勢,七十多人壓著楊天等人不停朝後退去,鐵牛和秋風落奮力抵擋兩側的攻擊,還好背後是堵牆,三人形成一個半圓形的保護圈,將元盈護在其中,才算勉強應付下來。
飄灑的細雨彷彿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無情的敲打在人們身上,沖刷著他們手中的血腥。頭髮上,臉頰上分不清是掛著雨滴還是血滴,所有人都在無情的大雨中拚命嘶殺,沒有叫喊,沒有言語,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倒下的屍體,紹興古老的城牆,再次顯出他古樸而清冷的顏色,映照這武林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