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楊天接著道:「如果沒了他,就挖不出那些還有反心的人,等他把這些人聚集齊了,我們再來個一打盡,豈不是更輕鬆。」紫鈴和徐飛這才明白過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趕緊把情報人員建立起來,只有摸清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才能先發制人。」
就在楊天等人做陣紹興大力發展水月門之際,司徒世家和慕容世家內卻是忙的一片焦頭爛額。林劍南帶著司徒萍從司徒世家逃走,司徒青峰幾乎派出了所有可以動用的人手尋找,但卻依然下落不明。慕容世家繼司徒之後,也被東廠偷襲,多處生意中斷,家人被殺,一時間人心惶惶,東廠殺手的陰影逐漸籠罩在武林的上空。
八卦宮也由原先與東場的暗鬥逐漸轉化為明鬥,兩幫人在慕容世家內就有好幾次激烈對陣。據傳蕭雲客已經出關,現為八卦宮兌宮宮主,在幾次與東廠殺手的較量中,聲名大震,武功出神入化。
雨過天晴,寒冬逐漸在冰雪的消融中散去。蘭亭,位於紹興城南的蘭諸山麓,因春秋時越王勾踐種蘭而得名。徒步其中,佈局疏密相間,建築錯落有致,小巧而不失恢弘之勢,別有一番情趣。恰逢陽光明媚,楊天還是第一次帶著紫玲到蘭亭遊玩。
兩人相互依偎的走在亭台樓閣之間,鳥語花香,疊石為凳,插柳成蔭,好一派祥和自然之景。身處其中,格外放鬆,忙了這久,還是頭一次有時間來紹興走走看看,而且是兩人獨處,機會難得。
「玲兒,最近累壞你了。」楊天拖起她俏麗的小臉說道。
「那有,現在每天大魚大肉,身體不知道養的多好。」紫玲把頭往他懷裡一埋,說道。
「呵呵,是呀,我都沒想到會有今天。」楊天感慨道,想當初在薛家村的時候,一天為了幾兩銀子就要上山采大半天的藥,可現在每月都有百萬兩進帳,當真是不能比。「等我混出了名堂,我想你爹也就不會再反對我們的婚事了。」
「嗯。」
「最近妓院的事,嚴洪沒什麼察覺吧。」
「沒有,他現在很少過來,都是我一人管著。」
「難為你了,讓你去那種地方幫我打理。」
「呵呵,我看你是怕我在那不方便去吧?」紫玲點著楊天的胸口笑道。
「我要去也只會是去看你,看看我漂亮的玲兒。」
「油嘴滑舌。」兩人*著一塊青石板坐下,恣意的享受著初春難得的陽光。今日來遊玩的人不算多,三三兩兩,散在各處。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方飄來。
「華兒,你小心點,別走遠了。」說話的正是一身粉紅色長襖的中年婦女,倦意的低著頭,消瘦的背影正對楊天二人。
是她?婦女回頭不經意的一望,讓楊天看到了一雙熟悉而又美麗的眸子,葉素林!「她怎麼會到這裡來?」楊天喃喃道。
「楊大哥,你怎麼了?」紫玲這才注意到楊天出奇的望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名中年婦女。
「她是慕容空的大夫人!」
「怎麼到紹興來了?」
兩人正猜測著,葉素林對面卻微笑著走來一名斯斯文文的書生公子,身著墨綠長袍,腳瞪飛雲足靴,手裡提著一隻鮮活的白鵝,對著葉素林說道:「娘,你看,這只如何?」
「好,有就行了,走吧。」
說完兩人沿著小橋向前行去。那名男子沒見過,喊她娘,難道是慕容華?慕容世家就兩男一女,其他兩個都見過,惟獨慕容華一直不曾遇到,沒想到今日在此相會。
「走,跟上去看看!」楊天和紫玲趕忙從另一條路,緊跟著他們出了蘭亭。
兩人提著白鵝,並沒有回客棧,反而是去了城外的碼頭,葉素林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撫摸著白鵝,口裡不知念道著什麼,說了半天,才把白鵝放了出去,順水而下,一個白點遊蕩其中。
「娘,你每年都來為爺爺他們求福放生,相信他們泉下一定有知!」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我只求能多積點福,求個心安。」
放完白鵝,兩人便匆匆離開了。可就在男子身手為葉素林搭上外衣的時候,楊天清楚的看到他右手拇指上赫然戴著一枚剔透的玉扳指。難道他就是當日魚腸峽外的黑衣人?
「玲兒,你馬上回去幫我查查兩人的身份,來紹興的目的,有必要幫我試試那名男子的武功。」
「好,楊大哥你呢?」
「我跟著他們看看在那裡落腳!」
紫玲的情報系統已經初具規模,從妓院到客棧,紹興城內幾乎都佈滿了她的眼線,待楊天剛回到水月門,消息就已經傳了過來。
「楊大哥,已經查到,他們兩一個叫葉素林,一個叫慕容華,正是慕容空的大夫人和大公子。」
「哦,果然沒猜錯,可試過慕容華的武功?」
「試過,不會武功。而且我原來就聽人說過,慕容華好像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一直不能習武。」紫玲道。
楊天點點頭,沉思片刻笑道:「玲兒果然厲害,這麼快就被你摸清底細了。」
「呵呵,不快點弄好,怎麼幫你的忙?」
「好,為了獎勵你,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弄幾好菜嘗嘗!」
「好呀!」
紹興女兒紅是出了名的好酒,晚上楊天,紫玲,徐飛,周鵬幾人湊在一起熱鬧,不免多貪了幾杯,沒想到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可還沒等楊天洗漱完畢,就聽見紫玲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對著楊天叫道:「楊大哥,有重要消息。」
「什麼事玲兒,這麼急?」楊天皺眉道。
紫玲怕隔牆有耳,拉過楊天,伏在他耳旁小聲說道,楊天聽完,面色大驚,叫道:「當真?」
「千真萬確!」
「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在西月客棧。」
「好。你趕緊通知徐飛把人給我請來,千萬別讓他們出城。」
楊天聽完紫玲的話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臉上的表情時而興奮,時而緊張,令人捉摸不透。他伸手摸了摸面前的椅子,腦海裡反覆縈繞起幾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