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天才慢慢甦醒過來,只覺得渾身乏力,頭昏沉沉的。四處看了看,一片漆黑,只有間隔的門縫裡透出幾絲燭光,藉著光亮看得出是個柴房,四周到處堆砌著沒砍完的木材,散發出一陣桃木香。門外好像有人說話,楊天想提起真氣仔細聽聽,可是丹田用力絲毫提不上勁,只得做罷。門外的人好像在走動,離的近時能聽見幾句。
「要不要把那小子綁起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不用,呵呵,他吃了五全散氣散根本無力動彈,我們何必多此一舉。」能聽出是女人的聲音,不過不像是秋風落,聲音要比她的細一些,更嫵媚動聽。
「也是,那我們到不如借這個時間好好享受享受,哈哈!」
「死性不改!」兩人一陣調笑,然後沒了聲音,想必是進房去了。
楊天藉著亮光朝身邊摸索了一陣,還好子墨劍還在身邊,此地不宜久留,如果真落在金面客手裡,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更麻煩的是,自己落難於此,不知道紫玲和徐飛怎麼樣?楊天越想越著急,只怪自己大意,沒注意到早已經被人盯上,後悔莫及。他試著起身,可惜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雙腿依然沒有知覺,根本無法動彈。
秋風落呀,秋風落,我楊天這次是著了你的道了,楊天暗道。想起她前後判若兩人的情形,越發覺得恐懼,她是一個如此讓人琢磨不透的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楊天不想想,只想把關於她的一切從腦海裡刪除。身子往後一*,閉目思索。楊天*了半天,總覺得脖子上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卡著在。他神手一摸,居然在衣領摸出一指甲蓋般大小的一包硬物,打開一看,裡面包著一粒黑色藥丸,紙上還有兩個娟秀的字體:解藥。
楊天朝門外看看,應該沒有人來過,是誰放的?隨即一想,記起秋風落給他下毒時最後用手指捋了一下他的頭髮,難道是她?她既然要害我,為什麼又要給我解藥?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先出去在說,楊天趕緊服了藥,開始運功調息。看來這次秋風落沒有騙他,真的是五全散氣散的解藥,服下後不到一會的功夫,楊天就感覺丹田內有絲絲真氣在游動,而且慢慢的聚集,越來越強。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外面已經敲到五更了,楊天行完兩個大周天,身體倍感輕鬆,真氣充盈,這才一躍而起,天色漸亮,他聽了聽門外沒有什麼聲音,將子墨從門縫伸出,一道寒氣從劍上滑過,「咚」的一聲細響,震斷了鎖鏈,楊天輕輕推門出來,這才發發現原來是間民房,廳內掛著布簾後的估計就是臥室了,楊天也不想打草驚蛇,既然你們快活,那就慢慢享受吧,我先走一步,只見一到人影,悄無聲息的從柴房內閃出,直消失在遠方的黎明中。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遠,估計他們追不上了,楊天才停下來,心裡幻想著兩人見不到自己時焦燥的模樣,暗自好笑。黎明前的天空略微發白,淡淡色的朝霞一層層撲滿天空,旭日正一點一點的升起,萬丈光芒,不斷照射開來。楊天心裡擔心紫玲和徐飛的安危,一回到鎮上,直衝客棧。
奇怪,房間裡沒有人,紫玲和徐飛都不在,行李也不見了,難道他們遭遇不測?楊天心裡越發擔心,趕忙來到樓下,朝老闆問道:「和我一起來的兩個同伴呢?他們昨天回來過沒有?」
「哦,您說的是一位漂亮姑娘和一個小伙子吧?」楊天來這家客棧住過幾次,老闆一眼就認出他來。接著道:「他們昨天就退房走了!」
「走了?」
「是呀,還留了封信給你。」說完,老闆在櫃檯上找了半天,摸出一個信封來遞於楊天。
接過一看:楊大哥,我和徐飛已經拿到赤蝙蝠,現回少林救人,你若見信,速回!落款:玲兒。是玲兒的筆跡,楊天這才放下心來,他們怎麼拿到赤蝙蝠的?現在來不及想,先回少林再說。
「有馬麼?」
「有!」
一騎絕塵呼嘯而去,直奔少林。因為跑的太快,半路累垮一匹馬,回到少林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楊天幾次進寺,守門的和尚都認識他了,所以也不阻攔,一下馬就風塵塵撲撲的直朝神醫房間趕去。
「楊大哥,你回來了。」紫玲最先聽見他的聲音,也許是心有靈犀吧。
「玲兒,擔心死我了,我還怕你不在呢。」見到人了,心底的石頭才落了下來。
「我還擔心你了,一晚上跑到妓院去就不回來了,你說,你是去幹什麼了?」紫玲見面就是質問。楊天氣還沒喘過來,就見徐飛在一旁偷笑,心道:完了,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玲兒,我可什麼都沒做呀。」楊天無辜道。
「那你怎麼一夜不歸?我派徐飛去找你,他也沒找到。」紫玲說這話不知道是擔心還是生氣,一臉的怨恨。
楊天凶狠的看了徐飛一眼,嚇的他趕忙縮回頭去,楊天這才道:「玲兒,一會跟你詳細說,走,先去看看林兄。」
紫玲心裡雖然有些不高興,不過總算是見到楊天回來了,也算是喜大於憂吧。兩人這才進房,大師,神醫,林劍南都在。
「林兄,你好了?」楊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林劍南,雖然滿身傷痕,不過已經能坐了,說明應該沒事了。可喚了半天,林劍南毫無反映,只是雙眼直楞楞的看著地面,那眼神裡只有殺氣,強烈的殺氣!讓楊天感到恐懼。
「神醫,他,他著是怎麼了?」楊天急忙問道。
「哎,雖然用赤蝙蝠解了他的毒,可是由於他受的刺激太大,一醒來就是這樣,一言不發,我們問什麼他都不說。」谷朝陽無奈道。
「是呀,楊少俠,你多勸勸他,你跟他最熟,現在只有你能幫他了。」聞山道。
「林兄,你說話呀,你怎麼了?」楊天搖著林劍南的胳膊問道,可他就彷彿是個死人,任你怎麼搖,只有一個身軀隨風搖擺,毫無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