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剛才的院牆外,先貼耳聽了聽裡面的動靜,沒有聲音,難道已經結束戰鬥了?楊天眾身一躍,朝院內望去。場面觸目驚心,這那裡是打鬥,簡直就是一場戰爭,原本喜氣洋洋的公孫府內,此刻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斷臂,殘肢……到處都是,八卦宮的人果然心狠手辣,殺人不留全屍,腸子,心臟……….滿地都是,場面已經不只是血腥,簡直令人作嘔。楊天開始還覺得喉嚨裡有堵塞感,心中一陣噁心,可是走在這些屍體旁,腳上不段沾滿他們的血液,紅色的血,到處都是,鮮紅的顏色彷彿再誘惑著他的視線,楊天居然伸手摸了一下,輕輕的用舌頭一舔,竟然如此清甜乾爽。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楊天趕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對自己怪異的舉動一置而否。他檢查了下屍體,基本來的正道人士全部犧牲,八卦宮也損失慘重,有全屍的基本都是青衣人。可惜沒有看到公孫家和慕容家人的屍首,難道他們跑了?楊天老到剛才他們打鬥的地方,只見二十多名黑衣人包括那個高個,都已經全部死亡,傷口全都一樣,心臟被掏空,軀體上碗大個窟窿,看了令人側目,不用說這一定是沙語嬌的傑作。突然一股綠色的液體向他腳下流來,他機警的閃開,沒有沾到。順著源頭看去,一具道士模樣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乾屍,全身被綠色液體所滲透,散發出濃烈的惡臭。
怎麼這麼快人全都消失了?楊天有些想不通,八卦宮這麼多高手在此,只怕想逃是很難,除非?除非?楊天皺皺眉頭,向著身後的青山湖水看去,山依然是綠的,可是水已經被染的鮮紅,大片大片的殷紅,居然如此美麗,楊天看著,喉嚨裡又有了乾渴的感覺,想起剛才甜甜的血液味,喉管咕隆一響。左手緊緊的纂住子墨劍,大腦裡突然一片空白,眼前只有血,淋漓的鮮血,彷彿是一片血海,在朝他湧來,朝他奔來,他張開了口,靜靜的等待著他們的到來。身體裡彷彿又某種東西在跳動,不停的刺激他,紅色滿目,回頭望去,血流成河的場面第一次讓他有了飢餓感,他強忍著自己的感覺,不太相信,可是腳卻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匡啷「一聲,黑色的子墨突然脫手而掉,落在地上,浸泡在血水裡。楊天使勁搖著頭,可是這種吸引感根本無法控制,整個世界全是紅色,全是鮮血,讓他無處可藏,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需要什麼。喉嚨咕咚咕咚的上下鼓噪著,無法克制的感覺終於襲滿全身,楊天象失去理智般,雙手捧起地上的一灘鮮血猛的吸起來。血一入口,渾身想貫滿真氣般舒服,感覺力量在不段的增加,強大氣勁充滿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快肌肉,都猶如得到了新生,充實而有力。楊天已經完全陶醉了,瘋了般拚命吸血,大口大口的喝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啊,你這個吸血惡魔!」一聲大喝,突然衝門外衝進來幾個人,楊天一震,回頭望去,手裡卻依然捧著血,無法控制的一飲而盡。遍地的屍體間,一名白衣少年,蹲在屍體旁,手捧鮮血,滿嘴鮮紅,張開的嘴角還不時有滴落的血珠從衣服上滾落,一雙迷茫的眼神,與來人想對。
對方驚駭的眼神看著楊天,手中長劍一揮,幾個人立馬向楊天殺來。「唰」看似簡單的一劍,卻急如閃電的朝楊天面前劃來,我這是怎麼了?劍氣橫過,幾縷青絲綴下,楊天才清醒過來,滿是疑惑的看著來人,更加惶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怎麼全是血?動了動舌頭,才發覺居然嘴裡也全是血的滋味,難道我真的?楊天似乎不相信自己剛才做的一切,不過從對方仇恨的眼神裡,他已經完全讀懂了一切。
「你這個惡魔,居然殺了這麼多正道同胞,今天我廣玄絕饒不了你!」正對楊天的是名年過半百的灰袍男子,使的一柄細劍,劍身呈六角形,每面都有忍,長約六尺,快起來只覺得眼前的不是劍,而是一根細線在晃動,可是稍不留神,就成了劍下亡魂。對方七八人之多,全部向楊天包抄過來。楊天心中一驚,彷彿自己做的一件醜事被人揭穿般,眼看人就要來了,於是慌忙逃了去,一口真氣一提,居然舒服暢快,好像暖流流便全身,難道真的是剛才血的作用?沒時間多想,抓起子墨展開步伐往遠處遁去,身後傳來一陣叫囂聲。
慌忙中沒有看清線路,居然跑到了南面書房,楊天停了下來,只見書房內一堆雜亂,很明顯已經有人來大肆搜查過,肯定是八卦宮的人來找那本冷月家的東西。楊天懷著一絲希望還是走了進來,仔細勘察一番。「啊?」,書桌上的龍首玉座銅器內映出一張可怕的面孔,一位翩翩公子,居然滿嘴鮮血淋漓,就彷彿剛吃完人一般。這是我麼?楊天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真的變成一個吸血惡魔?他回想起剛才的場景,眼中緊盯著銅器上恐怖的面恐,心裡居然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慌,我不是吸血惡魔,不是!黑色的劍氣迎聲而出,「砰」,一聲清響,將銅器一分為二。
「匡!」就在龍首落地時,背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滑動的響聲。楊天回頭一看,一個書架居然向右移動一半,露出一人大小的一個暗道。「難怪他們沒有死!」楊天這才明白為什麼慕容家和公孫家的人不見了,原來有密道。楊天趕忙衝進去,腳剛一踏上第一快石磚,背後的書架就恢復了原位,密道又被隱藏起來。「看不出這懂莊園還有如此機關。」楊天對公孫府的設計讚歎道,第一次來就覺得此處風水甚佳,沒想到連密道也設計的頗費心機,一路想著,一邊朝內延伸去。
洞內十分黑暗,陰冷,還略帶點潮濕。楊天扶著牆避慢慢往內走,明顯的感覺到牆上濕滑,腳下也漸漸有了積水,如果沒猜錯,這密道應該是在湖下面。洞很深,楊天身上又沒帶火褶子,所以全是摸黑行進。楊天一路走,一路用劍做上記號,因為地形有些複雜,岔道和彎口很多,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要走那裡,只好邊摸邊走。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估計到了洞的深處,楊天放慢腳步,將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聽,憑他現在的功力,附近有一點小的響動都逃不出他的耳朵。這是什麼?楊天臉貼在牆上時,明顯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舔了舔,果然是血,看來人就在前面。楊天繼續前行,穿過兩個彎,就聽到一陣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