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鳳倒龍 第四卷 部落征戰 第四章 靈肉結合的副作用
    「廢話!我們又不聾,你們的動靜又大得離譜,能聽不見嗎?這下你不失調了吧?」

    玲瓏抬起一腳向她踹去,高娃一閃避開了。

    「……你不不見人家嗎?怎麼……哈哈!」高娃哈哈大笑轉身跑開,「快去看看你那那位帥哥哥吧!」

    玲瓏看著其他士兵們投來的目光都有點異樣,呆在原地有點發愣,按高娃說的半個營點都知道她放縱的事了,這終歸是不好吧?打仗要講究軍紀嚴明、杜絕嫖賭鬥毆之事,而現在自己竟然帶頭,這算什麼啊!可是後悔也無濟於事。

    下次還是找個隱秘一點的地方做吧,玲瓏臉不紅心不跳地想。

    她去找藥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是一陣簫聲,低低的嗚咽迂迴婉轉。

    轉過一個營帳見藥王坐在翠色的兩輪竹車上,背對著她,簫音就是從那裡發出的。玲瓏緩步過去,剛想說你會吹簫啊,可藥王手上並沒有簫,怔了下。

    藥王抬眼對她笑了笑。

    「這是我用嘴吹出來的。」

    「口技?不錯啊。」玲瓏嘻嘻哈哈地道。

    藥王寵溺的眼神望著玲瓏,伸手牽住她的手,輕柔地道。

    「怎麼沒多睡一會呢?」

    「想你了!」玲瓏給了他一個極美好的微笑,想也不想地道。

    藥王笑了,目光中隱藏地一絲沉痛,終究她還是沒想起來。昨晚一夜直到天亮,他傾盡了溫柔可玲瓏還是沒想起他到底是誰。但藥王仍然道。

    「我知道你想我了。」說著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手。

    這讓玲瓏忽然想起了納蘭。納蘭給她的感覺現在想起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她曾很多次回憶自己離開納蘭那最後的一個夜晚,自己怎麼會那樣的迷亂,有些不像自己。雖然喜歡納蘭可也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吧。

    而眼前這個藥王給她的感覺卻是很真實的,特別是她想起昨日被他擁抱著的感覺,有一種踏實的溫暖包裹著她,讓她心裡從來都沒有過的安寧和依戀。如果說喜歡納蘭是像在天上飛,那麼她喜歡藥王則是像與他在大地上廝守。

    難道就因為我和藥王有了那樣的關係?玲瓏很不喜歡自己這樣,她不想自己有依賴某個人的習慣,最親密的人尤其不可以。因為前世的微給她上了最生動的一課了。每次有這樣的念頭,她心口都會隱隱地作痛。這也成了玲瓏的心理疾病。

    怪不得某個女人只要和某個男的有了這種關係,都會纏著對方,原來靈與肉的結合副作用這麼大啊?她可不想自己也那樣。更何況她還是比較喜歡天空,喜歡和納蘭一起在天上飛。想到這裡玲瓏淡然一笑,把手收回正色道。

    「我們來談談你該做的吧。」

    對玲瓏態度的轉變藥王有點微怔,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好,你說。」目光仍然像最初一樣含情脈脈。

    玲瓏躲避似的垂下雙眼,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她的意思是在她的那個神壇,也就是銀花現在帶人建造的那個,讓藥王幫她做一次法事,製造出天降神物的奇景來,吸引羽人他們來奪。當然,這是她奪火燒山整個計劃的其中一步。

    「怎麼樣,你能做到嗎?」

    藥王想了想。

    「這個原也不難,只是天降神物這個想法不好。」藥王道,「一般的人是敬畏天降的神物,他們是不會來奪的。你的目的是將羽人他們吸引過來,但神物做不到。」

    「不是吧?」書上都說天上隨便掉下個東西,凡人都會哭著喊著去搶,怎麼,這個世界的人不會?玲瓏嘴巴一扁,不知不覺中流露出小女孩的不滿情緒。

    「依你說,怎麼辦?別忘了,你做不到,我就把你的雙臂卸下來。」玲瓏狠狠地道,「讓你四肢一起殘!」做了個手勢。

    藥王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好可愛,被逗笑了,卻正經道。

    「我們可以借用另外意義上的利器來吸引他們。」

    玲瓏不解。

    「我只是讓你做做法事裝裝樣子,並非是需要什麼真的利器。」

    藥王搖頭。

    「雖然是演戲,但還得真唱,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將他們吸引過來。」

    玲瓏怔住。

    「什麼利器?」倚天劍?還是屠龍刀?

    藥王思索了一下。

    「冥棍吧,這個東西一定能把他們吸引過來的。」

    「冥棍,為什麼?」

    「這個,到時你就知道了。」

    「在哪裡?還是你有?」

    「陰界的十八地獄裡。」

    玲瓏一呆。

    「沒開玩笑吧?」

    「我與十八地獄的鬼王還算熟,我可以借來一用。」

    玲瓏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這牛吹的也太大了吧?

    世上的妖精玲瓏勉強可以理解,這個世界環境好,月精了、日食了精髓很純,再加上活的年歲多了自然會成精。上次見的那個神使肯定是人!天下什麼饕餮、蒼狼等不過是一個稱呼,其中兩種人脈有可能是基因突變造成的,可是這十八地獄、鬼王、地府、陰界……會不會還有閻王爺啊?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人死之後灰飛湮滅,哪還有一個陰界,如果說世上有外星人也許還可信,陰界不過是人們自我想像、寄托死去親人的一種思念方式。所謂投胎轉世云云更是一種說法。不過,想到這玲瓏想到自己的那個五個前世,沒有陰界他們又算怎麼回事?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不信。

    「你說的陰界就是鬼呆的地方?」也許是個地名呢。

    「是的。」

    「人死去的地方?」

    「是的。」

    「啊……」暈!還真是!「你能帶我去嗎?你若不帶我去我就不相信你。」

    「不怕嗎?」藥王心念一動,或許把帶她到奈何橋上,能讓她想起我是誰。「只要你不怕,我就帶你去。」

    玲瓏立刻道。

    「我當然不怕了。」然後又擔心地道,「我去了不會回不來吧?」言下之意我還沒有活夠呢。

    「不會,有我在,不會的,我會把你平安地帶出來。」

    「哈哈!人家給你開玩笑呢!」有沒有那個地方還說不定呢!不過……他的話聽起來倒是滿舒服的。

    當日晚上銀花以最快的速度將神壇建造好。神壇分為三部分,部分與部分摞在一起。最上面一個像炮樓似的,頂上伸出一個短木,直向天空。木頭上刻了許多英文字母,整個神壇也刻了許多英文字母。這都是玲瓏不得已才做出來的。

    對於中國古老的道術、符咒、篆字種種她不敢隨便拿出示人,生怕穿幫。英文字母在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拿來用下就是了。上面的英文都可以翻譯成:我愛你、你愛我,這三個字。

    有了這些英文字母的覆蓋,使整個神壇看上去,三塊土丘擺放在一起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神秘感。

    知道內情的玲瓏,對自己設計出來的不倫不類、滑稽可笑東西感忍俊不已的同時也有點自得:自己又給歷史平添上一筆偉大的色彩,讓後人去破解去吧!

    銀花早在那裡等候多時了。銀花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古怪!見玲瓏他們來,又看了一眼藥王目光有些幽怨。她也聽說了玲瓏和藥王的事。邁步走來。

    「建好了。」

    玲瓏點頭告訴銀花。

    「你先回去吧。」

    銀花看看他們轉身走了,臨走的時候目光有些怪異。

    玲瓏看著她的背影心說,不會以為我在野合吧?該死,這都什麼念頭!

    藥王右手手指一彈,五根黑絲激射上神壇的頂端,玲瓏還沒眨眼睛他就已經置身於上面了。看得玲瓏有點張口結舌。

    藥王對地上那些英文的字母很感興趣,不過看了半天,活了七世的他也沒有看明白。

    玲瓏跟上來見藥王正在那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

    「你看什麼呢?」

    藥王指指地上。

    「這是什麼文字?」

    玲瓏捂著嘴笑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道。

    「這是神文,神仙的文字。」

    藥王一抬眼,進入眼底的是玲瓏那燦若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一呆。他沒發現玲瓏的性情又比以前變化了一些。

    半刻他笑了,沒再說什麼。

    玲瓏有點迫不及待。

    「開始吧!」她倒真想看看閻王爺住的是高樓大廈呀還是茅草小屋,還有他是什麼模樣啊?

    藥王神情立時凝重,伸手拉住玲瓏一隻手。

    「別離開我的身邊。」

    看他說的嚴肅,玲瓏點頭。

    藥王指上的黑絲向虛空彈去,黑色的絲線應聲爆裂開,一團黑的烏雲在黑絲中翻滾,慢慢地分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玲瓏恍惚之間,天地變了顏色,一聲如雷鳴一般的轟響滾過之後,漫漫的黃色土路在他們的眼前延伸直向遠方。黃土路左右就像星雲一樣的東西盤旋著,形成了一副詭異的漩渦景觀。沒有光亮,不過所有的景物卻清晰可辨。沒有晝夜之分,時間在這裡像是消失了一般。

    玲瓏剛要回頭想看看後面,藥王沉聲道。

    「不要回頭,記住,千萬不要回頭。」

    玲瓏小聲地道。

    「我回頭會變成石頭?」

    「不會變成石頭,你會永遠留在這裡。」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陰界的入界口,這條路便是陰陽路。」

    玲瓏這才發現藥王拉著她的手正在陰陽路上徐徐前行,藥王的竹車不推自動。

    這條路看似很長,像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不過很快見到了人影。他們飄忽不定,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玲瓏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是鬼?當走到近前看上去,這些人影一個個很單細,穿著也很普通,和平常的人差不多。他們並無視玲瓏和藥王,每當碰上就紛紛自動避開。玲瓏很好奇,一邊左右張望一邊對藥王道。

    「左右轉頭不會留在這裡吧?」

    「不會。」

    藥王牽著著玲瓏的手來到了一個岔路口,向另一條路行去。這裡的人影明顯少了,周圍的氣氛也有些壓抑,很多灰色的氣體翻滾著,隱隱約約地顯露著樹木、山石。這些樹木山石和玲瓏所見的也差不多。

    又行了一段路,前面是一道大門。門開著,玲瓏望見裡面有無數的人在匆忙地行走。

    「他們在幹什麼?」

    「活著。」藥王簡短地道。

    「活……」活著……玲瓏一愣,難道做鬼也要吃喝拉撒睡?不明白……

    進了大門,裡面的這些人仍然無視他們的存在,玲瓏試著伸出另一隻手故意觸碰了一下路過的人,可是就像穿過了空氣,什麼都沒有。

    「啊?我怎麼碰不到他們?」

    「因為你是陽世的人,你不屬於這裡。」藥王手指一彈,黑絲激射前方慢慢地化沒,竹車停下了,「等一下,會有人來接我們。」

    「你錯了,應該是會有鬼來接我們。」玲瓏故意地道。

    藥王一怔笑了。

    時間不大,迎面過來一個女子,玲瓏的心跳慢了半拍,心想世上還有這麼美的鬼?

    女子看不出年紀,一身淡白色的衣裙,腰繫著條紅色的絲帶與長髮微微飄揚。一身曼妙的曲線有點飄忽不定。容貌如花似玉,美麗非常,由於似乎籠著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這更讓玲瓏覺得比她前世五位美女還美上三分。

    她過來對藥王拜了一下。

    「小奴玉兒見過藥王,我家鬼王等候多時了。」

    「打擾了。」藥王點了點頭。

    「你長得挺美,嘿嘿……」玲瓏笑到這忽覺得笑意不妥,有點嘲弄,立刻摀住了嘴。

    玉兒抬眼看了玲瓏一眼,一呆。

    「……姐姐過獎,小奴比姐姐還差得遠呢。」

    一個鬼嘴巴也能這麼甜?真是長見識啊……玲瓏促狹地想,不過鬼是人變的,嘴巴甜是人的專利,這樣想也算正常了。

    「呵呵……那個,慚愧!」

    玉兒不再說話,纖纖玉手向地上畫去,玲瓏感到周圍一切變得扭曲,當恢復過正常的視覺時,他們已經在一座巍峨聳立的大殿前,上書:十八地獄鬼王府邸。

    玲瓏剛想回頭看看,但馬上想到藥王叮囑她的話,只好左右看看,剛才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跟變戲法似的?

    玉兒率先走進大殿,藥王的竹車自動跟去。玲瓏吃吃地笑了,低聲道。

    「你的車子能自己動,以前幹嘛要兩個女子給你推車啊?」

    藥王一愣。

    「……有你在,不需要她們。」聲音帶著笑意。

    玲瓏撇了撇嘴,暗暗在他手心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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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像是能聽了他們的對話,半轉回頭對他們笑了一下。

    玲瓏道。

    「你看她可以回頭的。」

    玉兒道。

    「我是陰界的自然是可以,姐姐不同。」

    「你也看出我不是陰界的來了?」

    「你身上有藥王布的護陽氣,陰界的人是不需要這個的,一看便知。」

    玲瓏上下當量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看到所謂的什麼護陽氣,剛要開口詢問只聽玉兒道。

    「我家鬼王就在殿內等候,小奴告退。」臨行對玲瓏一笑,說了一句,「姐姐是我見過最美的人。」飄然而去。

    玲瓏驕傲地想,那是當然,我玲瓏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美人!

    「聽沒聽見,人家在說我美呢。」

    「不用她說,你本來就是最美的人。」

    「啊……」似乎,這位嘴巴更甜,說的我都無法矜持下去了。

    進入大殿,玲瓏略一呆。牆壁、地面、屋頂完全是由黑色大理石築成,有一種壓迫的尊貴與奢侈。殿中一張漆黑的大長桌,上放著一瓶白色的梨花。花瓶是黑色的,梨花卻是雪白色,這黑白分明的極是奪人心智,再加上整個殿內的背景全是黑色,使這束梨花看上去很妖嬈,也很高傲。梨花旁邊端坐著一人。

    她盤膝坐在桌上,身穿黑袍,容貌冷艷的高貴,與桌上那束雪白的梨花倒是十分的映襯。看得玲瓏嘖嘖稱讚,沒想到這地獄還能有這樣的美人,真是了得啊!

    她優雅地抬起手,淡淡地道。

    「藥王,好久不見了。」

    藥王施了一禮。

    「十八鬼王一向可好?」

    玲瓏一愣,這個就是十八層地獄的鬼王?是個女的?那閻王爺要是個男的,應該會感到很幸福吧?

    十八鬼王注意到玲瓏。

    「這位是?」

    藥王道。

    「這是我的朋友玲瓏。」

    十八鬼王略怔了下。

    「真是好美的一個人呀……藥王從不與活人交友原來是假的了,怪只怪世間的人太醜。」

    藥王不置可否。

    玲瓏接口道。

    「你也不醜嘛。」

    十八鬼王依然是淡淡的。

    「謝謝。不知兩位遠道而來的到此何干?」

    玲瓏一怔,聽對方的口氣也不像是和藥王很熟的樣子。

    藥王道。

    「此次前來想請鬼王幫個小忙。」

    「什麼忙?」

    「我想和鬼王借一樣兵器。」

    「藥王是陽世有名的鬼師,不知道我這十八地獄能有你借的什麼的兵器。」

    「冥棍。」

    十八鬼王眉梢一跳。

    「你借冥棍莫非是想插手陽世的戰事?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天下的事大小都有天數,若以人為的力量去刻意更改,終究會落個身名敗裂的下場。如今陽世大亂,是新舊次序交替的過程,誰都不可以憑自己異於常人的法力去扭轉什麼。怎麼,你活了這麼久連這個都不明白嗎?還是……」說著抬眼看了一眼玲瓏,「不會是因為這個女子的緣故吧?」

    玲瓏暗歎,想像推理還真是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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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王笑笑,避開了她這個話題。

    「我只是說借,並沒有說不還啊。而且我只是擺擺樣子又不使用。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給冥棍下道禁靈符。」

    十八鬼王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不是我不借,是不可以借。」

    藥王有些不高興。

    「這麼說鬼王是執意不借了?」聲音冰冷。

    十八鬼王並沒有說話,那自然是表示不借了,藥王剛要發作玲瓏搶先道。

    「那我們看看可以吧?」

    「……看看?」

    「是啊,我們不借了,讓我看幾眼就行。」玲瓏對這冥棍實在好奇,不會是當年孫悟空用的金箍棒吧?她想像力更豐富。

    藥王皺了下眉。

    十八鬼王稍加思索,對藥王道。

    「這樣吧,你們若拿得去冥棍便借給你們。如何?」在我十八鬼王面前,我料你們也做不到。何況還有兵器陣呢!

    藥王秀麗的臉上展開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

    玲瓏在一邊隱約地感到,這個鬼王似乎有點忌憚藥王。

    十八鬼王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地方。這裡猶如一片蒼茫的星雲,在星雲之中有幾道交叉的紅色裂痕紅,色的裂縫的交叉點上立著一根上細下粗的棍子。棍子只有兩丈多長,頂端有一個紅色的很鮮亮的圓頭。棍身漆黑如墨,剩下的那部分隱沒在星雲裡看不清楚。棍身上兩個黑色的浮雕大字:冥棍。字是用金絲勾邊,並放射著光芒。

    「那便是冥棍。」十八鬼王一指。

    不過吸引玲瓏的並不是這根冥棍,而是冥棍周圍圍成一圈的各種各樣的兵器。

    所謂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鑭、錘、抓、鎲、棍、槊、棒、拐、流星錘在這裡都可以看到,密密麻麻地排成了一圈,看的玲瓏眼花繚亂。這麼多兵器呀!看著這些兵器每一件都閃爍著烏黑色的光芒,更覺得有趣。

    「賣不賣?賣我一件好了。」玲瓏想也沒想地就道。

    十八鬼王一愣。

    「賣?這是十八地獄鎮獄之寶,怎麼可以賣呢。」

    玲瓏暗暗可惜。

    藥王看著那個冥棍苦思,用什麼辦法才能入兵器陣中拿到冥棍呢?

    玲瓏又道。

    「為什麼那個棍在其它兵器包圍之中,怕它造反嗎?」

    「造反?」十八鬼王搖了搖頭,「不是。那只是個兵器陣,和中間的冥棍一齊鎮十八地獄的。」

    玲瓏越看越好奇,感到那裡有種東西在召喚者他她,便不知不覺地向那兵器陣走去。

    藥王正苦苦思索怎麼樣才能在十八鬼王手下奪這冥棍,又能安全離開,並沒有注意到玲瓏。而十八鬼王更沒有在意玲瓏,只是盯著藥王暗暗警惕。玲瓏就這樣在兩個,一人一鬼的眼下進入了兵器陣。

    進入的那一刻,她立時感到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那是一種森冷陰鬱的感覺,又有點像戰場上的肅殺,沉得讓她喘不過氣來,不過當她努力地走到冥棍跟前,那種沉重壓抑的感覺悄然消失,代替她的是熟悉而又親切的氣息,這是冥棍發出的。她也明白了,召喚她的東西就是這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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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瓏仰望著冥棍,伸手撫摸著,自言自語道。

    「再短點就好了。」

    那冥棍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竟然真的就短了一些。

    玲瓏眼睛一亮,試著握它。

    「再短些,再細些……」

    冥棍又按照她的話短了一些,細了一些。

    哈哈!還真是金箍棒啊!當細到一手抓握住時,玲瓏將它拔下拿在手中,令她愕然的是,出奇的順利。

    就在冥棍離開腳下的星雲時,那紅色的裂縫忽然慢慢撐大,裡面可以隱約地見到黑氣翻滾。

    玲瓏雙手把玩著冥棍,一點都沒有留意到地上的異樣。看著看著,她心裡便冒出一個比較Y的念頭,這冥棍怎麼這麼像男人的……嗯,那個東西?

    其實不怪玲瓏這麼想,這冥棍本來就是象徵男根的。

    她拿著冥棍剛要轉身回去,想到藥王說的不能回頭,微微一笑,倒退著出了兵器陣,輕鬆地回到藥王的身邊。

    「看,我拿到了!」

    「拿到什……」

    藥王和十八鬼王看去,當看到冥棍在玲瓏手中眼睛瞬間睜大。特別是十八鬼王,眼睛幾乎快瞪出來了,高貴冷艷的面容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是怎麼拿到的?」

    玲瓏就像小孩子玩棒棒糖一樣把玩著冥棍。

    「就這麼拿下來的,這玩意也叫兵器?」玲瓏真是感歎不已,好像是在現代的保健品商店買很多的,只不過那是橡膠做的,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做的。她手輕輕撫著那紅色的圓頭,一臉的褻瀆。

    對於玲瓏這個神情十八鬼王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有點咬牙切齒,伸手來抓,藥王的黑絲與她的動作同時彈出,擋住了十八鬼王這一擊。

    「玲瓏退在我身後!」藥王說著雙手的黑絲如兩道簾幕包圍上十八鬼王!

    十八鬼王黑色的衣袍與她的黑髮同時鼓脹起來,將藥王的黑絲給撐破。藥王冷聲道。

    「你先前不是說過,只要我們拿到冥棍你便會借給我們麼?」

    十八鬼王不客氣地道。

    「冥棍乃是十八層地獄鎮獄之物,絕不可以輕易借人!特別是陽世的你們!」

    玲瓏在藥王的身後鄙視地說了一句。

    「說話真是不算數,還當什麼鬼王!」

    十八鬼王氣得大喝一聲。

    「小丫頭拿來!」

    說著長髮暴漲直取玲瓏!

    藥王的黑絲隨後跟來與她的長髮卷在一起,一時陰風陣陣,藥王和十八鬼王他們都發出了不同的鬼氣。不同的是十八鬼王的鬼氣濃郁了一些,而藥王散出的鬼氣清明一些。兩種鬼氣交織一起,在玲瓏眼前化出了兩個黑柱,時相容時分開。

    玲瓏有點緊張,不過很快她就驚得一呆!

    整個兵器陣發出了一陣嗡鳴,就像是上好的金屬相擊在一起發出的錚錚聲。而且所有的兵器都應著聲音劇烈地抖動,這種聲音和這樣的情景讓人感到心煩意亂。

    玲瓏抱著冥棍情不在禁地往兵器陣走了一步,就見兵器陣中間紅色的裂縫顯現出一個血紅色的漩渦,由那漩渦裡正往外升騰著一絲絲黑氣。不過,升騰出來的黑氣很快又被拖了回去,在那裡漸漸地傳出鬼哭狼嚎之聲。

    玲瓏的芒刃已然從手中閃出,神情變得冷肅,長髮被藥王和十八鬼王攪起的陰風吹得高揚,獵獵作響!

    紅色的漩渦擴展的越來越大,並且整個兵器陣裡都隱隱地泛起了血紅色。鬼哭狼嚎之聲也越發的尖銳,送進她的耳朵裡慢慢地變成了怨婦的哭泣,和嬰兒的長嚎,如同鋒利的刀片掛割著你的身體,刮隔著你的靈魂!

    這時一道白色的麗影瞬間飄至玲瓏的面前,厲聲道。

    「快把冥棍放回去!不然十八層地獄三百萬厲鬼就會打開獄門,不但陰界會打,亂陽世也會受累!」

    玲瓏一看來的竟是玉兒。

    對於她的話玲瓏根本就沒有聽見去,淡聲道。

    「亂了更好,越亂才越有意思。」

    聽著這不著調的話玉兒好懸沒暈過去,心裡卻又暗暗奇怪,冥棍是十八層地獄鎮獄之物,怎麼可能被陽世的人輕易拿去?而且還在兵器陣中。兵器陣,十八般武器集中戰場上的肅殺,鮮血與白骨、陰魂與厲鬼種種之物匯聚成的氣息,在這陰厲的大陣下她怎麼可能拿到冥棍?怎麼可能!

    可她現在來不及想太多,看到十八鬼王和藥王鬥得正激,只好親自來奪。纖纖玉手化為無數的爪影,爪影之下十個白色的骷髏圍上了玲瓏的身體!

    玲瓏目光一冷,黑漆的眼眸如同翻滾出冰冷的黑浪,玉兒望上去一陣陣的戰慄,明明是站在玲瓏頭上的虛空,可是感覺卻像仰視著玲瓏一樣。她晃晃腦袋將這念頭強丟下。

    「這位姐姐,小奴勸你還是把冥棍放回去吧!」

    玲瓏反而更緊地抱住冥棍,並不答話而是大叫道。

    「藥王,她要跟我打,我能不能回頭?」

    藥王聽了驚道。

    「莫要跟她動手!」

    隨後在那黑漆漆的鬼氣之中激射出三道黑絲,砰砰打落了三顆骷髏。玉兒一怔。

    十八鬼王冷聲道。

    「這個小丫頭到底是你什麼人?」

    藥王不答,鬼氣一分,掙脫了十八鬼王的糾纏,風一般來到玲瓏身邊,黑絲將剩餘的骷髏打落。

    十八鬼王大怒,再次欺身衝上,只聽玉兒驚叫一聲。

    「鬼王不好了,他們要出來了!」

    那紅色的漩渦已經擴展到整個兵器陣,十八般兵器轟的一下四飛向虛空,化成一道道黑色的長芒憑空消失!十八鬼王大驚,伸手來奪玲瓏手中的冥棍。

    就在十八鬼王驚愕之際,藥王默念法咒,黑絲空中一化,一個薄薄水霧般的門出現在他的面前,伸手牽住玲瓏的手便衝進了門的這邊,後面的一切跟著消失。他們此時已經置身在另一個地方——奈何橋。

    奈何橋有兩座,一個是從陽世來陰界的,另一個是從陰界通往陽世的。兩座橋可以互相望,可是卻不在一個空間。

    每座奈何橋各有一個孟婆守著一口燒得沸騰的湯,每一個經過的,應該是叫做魂靈吧,都要喝一碗孟婆煮的湯才可以順利地通過,或者去陽世,或者到陰界。不過也有例外,比如藥王和玲瓏他們。

    現在所在的就是通往陽世奈何橋。藥王看到孟婆的身影,心裡湧出些許的激動,莫非真的是天意讓他來借冥棍之機,讓玲瓏想起她是誰嗎?他手一緊牽著玲瓏匆忙趕到孟婆近前。

    而玲瓏此時正驚訝地望著對面的奈何橋,那正是來陰界的必經之地,那裡有無數的魂靈的東西再喝那裡的孟婆湯,一副繁忙的情景。可她所在的奈何橋上只有她、藥王,還有一個守著一鍋沸騰的湯的孟婆。

    藥王對孟婆道。

    「婆婆,她丟失了前世的記憶,我要讓她記起來,請你幫幫忙。」聲音略有些顫抖。

    玲瓏一怔,看向藥王。她一時不太明白藥王說的意思。

    「……你又再找你的鬼新娘了,七世了,你不覺得累嗎?該歇歇了。」

    孟婆雖然長得慈眉善目,一頭花白的頭髮挽在腦後顯得她和藹可親,可她陰厲的雙眼卻透視著對一切的漠視。她一手拿著一隻大勺,輕輕地攪著鍋裡的湯,另一隻手捏著一隻白色的碗,緩緩地開口。

    鬼新娘?玲瓏明白了,藥王口裡說的她指的是自己。

    藥王張了張口,對上了孟婆的那雙陰厲的雙眼。

    「……凡事都有數的,一切隨緣。」

    藥王垂下了眼簾,玲瓏感到他的手微微地顫抖,也只是顫抖了一下便又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我要讓她想起來,七世我不入輪迴,我只是在等她。如今我等到了,她卻又什麼都忘了。」

    玲瓏聽到這話一震,七世?難道他是……金童!那麼,他的鬼新娘是七世第一世的玉女嗎?

    其實這麼想完全是毫無徵兆地、突兀地,但並沒有像是和上次一樣,馬上連接上一些模糊的影像,而是很清楚,清楚的只有一個念頭,他是金童嗎?

    慢慢地,玲瓏無意中對視上孟婆的雙眼,她覺得孟婆是在看藥王,可是現在她卻與孟婆的視線碰在了一起。孟婆目光中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東西,像是要將她的魂靈給吸進去一樣。

    孟婆停了一刻,又緩緩地開口。

    「……有一個年輕人,他非常愛他的妻子,他死後拒喝孟婆湯。他說,我要永遠地記住我的妻子。當他第二次再來到陰間孟婆問他,你可記得你前世的妻子嗎?他說,我只愛我今生的愛人。」說到這裡,孟婆微微一笑,「回陽世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便低頭專注地攪動鍋裡的湯,再沒看他們一眼。

    玲瓏感到這個故事像是觸動了她什麼。

    「……我們走吧……」

    藥王還想問孟婆,身後猛地陰風大作,鬼哭狼嚎,尖利之聲充斥慢空。藥王馬上想到了什麼默念法咒,拉住玲瓏像兩道疾芒衝向了陽世的界口,隱沒在那唯一的裂痕中。

    幾乎同時,那陰風之中顯示出無數的各種各樣的魂靈。他們如同一縷縷灰色的煙,聚出一個個世間生靈的形體,不盡相同,凝而不散。

    「厲鬼!」孟婆目光有些驚愕。只聽一個聲音高呼。

    「孟婆莫要放了他們!」隨著聲音疾飄過來十八鬼王和玉兒。

    玉兒補充道。

    「他們是十八地獄三百萬厲鬼!」

    不用她說孟婆已經舀起一勺湯潑去!魂靈面前們竄出下道道的白幡,高高立起。每道幡上繡有陰龜,陰龜的龜殼散出血紅色的水簾,交叉呼應,截住了三百萬厲鬼。一時間就聽得整個奈何橋的上空和周圍,吵雜聲難辨,千百種聲音聚合在一起,快要爆炸一般。

    孟婆不斷地潑灑著湯,鬼王和玉兒在一邊也共同施法,注給陰龜更多的法力,但三百萬厲鬼齊聲叫囂,大有點將整個陰間顛覆過來的氣勢!

    十八鬼王大吃一驚,給陰龜注入更多的法力,可事實反而將那陰龜給撐破了。砰的一聲,所有的白幡化為碎片,血紅色的水簾化成漫天的紅雨落下。三百萬厲鬼呼嘯著直往陽世的投胎口!

    「不要!」

    十八鬼王一急,哇的一口血噴濺而出。玉兒胸前的白衣也被鮮血染紅,她上前扶住了十八鬼王。孟婆面前的一大鍋湯都灑在了奈何橋上。

    「大亂了……」她的眼睛有些渾濁。

    上空迅速地湧上了黑漆漆的陰雲,一聲聲鐘鳴響在陰雲中。那是閻王正在緊急召集眾鬼王的喪鐘。

    玲瓏被藥王牽著,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他們已經在神壇上了。

    藥王是以法力破開的陰界出來的,並非走的投胎陽世的出口。

    玲瓏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想想剛才簡直像做夢一樣,但孟婆的那個故事卻異常地清晰。

    「……你沒事吧?」藥王關切地道。

    玲瓏搖搖頭。

    「剛才那裡真的就是陰曹地府嗎?」

    「不是,是十八地獄。」

    「不一樣嗎?」

    「不一樣,地府是地府,十八地獄是十八地獄。」

    對藥王特有的認真玲瓏很無奈。

    「我是說,那裡就是我們常說的人死後的陰間?」

    藥王點頭。

    「不錯。」

    「我們見的那個鬼王、孟婆,還有那個玉兒都是鬼了?」

    藥王道。

    「人與鬼不過是個稱呼,陽世、陰界是一樣的。」

    玲瓏一愣,感到再問下去也弄不出什麼結果。半刻忽然道。

    「你為什麼一定認為我是你的鬼新娘呢?是不是就因為我是你的鬼新娘你才肯幫我?」

    藥王神情閃過一絲痛苦,前面的他不可以說,後面的……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我的鬼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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