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鳳倒龍 第四卷 部落征戰 第二章 對決
    當夜瀰漫的大霧異常濃重。

    玲瓏帶著五百騎兵直接奔向二十九營點。馬蹄上都包著棉布,這樣奔跑起來不會有太大的響聲。在百米射程之外開始命騎兵大聲喊叫,又命吹響衝鋒號角、齊鳴鑼鼓。

    「殺啊!」

    「衝啊!」

    ……

    「嗚——叮噹——」

    只驚得二十九營點所有人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整齊就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

    有人喊叫。

    「三十營點的饕餮部落攻上來啦!」

    羽人立刻派人前去打探,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羽人竟然飛不起來了。其他羽人都大驚,他們試了試,也飛不起來了。天!怎麼會這樣……但是他們現已經顧不了這些,即刻命人將弓箭手拉上來向喊殺聲射去。而玲瓏那邊早已命大風趕著三百輛大車在隊伍前來回奔走。

    羽人的箭紛紛射向裝滿稻草的車,時間不大車上面的稻草便被插滿了羽箭。羽人那邊飛不起來,只好命前來相助的部落人馬殺出營去。

    玲瓏看見對方的火把湧了過來,立刻率領眾士兵迎擊。她暗暗叫了一聲。

    「小白再施霧!」

    暗處的小白見此時正是緊要之時也沒敢遲疑,施展出妖法,使大霧變得更濃。羽人這一方衝殺來的人看不清玲瓏到底帶了多少兵,只覺得到處都是兵馬,在大霧中也分不清敵我。可玲瓏這邊就不同了,他們清一色的雙刀,這是玲瓏怕傷了自己人刻意安排的。

    羽人們衝出營地與玲瓏她們交戰沒過多久,忽然背後傳來喊殺聲,不知是有多少人襲擊了二十九營點,立時羽人這方大亂!

    在離他們戰事的不遠處,站著無顏、水之羽和幾個羽人。無顏在面前投下了一個圓形的、像水波一樣的光幕,上面正映著戰場上所有的情景。光幕上顯示的沒有大霧,非常清楚。

    水之羽微皺了下眉,雖然羽人們只是在後方衝殺,並沒有性命之危,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不解地道。

    「真是奇怪,為何羽人飛不起來了呢?」

    無顏淡聲道。

    「你看那霧。」說著憑空抓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妖氣!有妖精在襄助他們。」

    「妖精?」水之羽道,「不是早有約定嗎?妖精是不允許插手人類之間的事。」

    無顏冷笑道。

    「這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小妖!」

    水之羽看著光幕上廝殺的情景道。

    「以你無顏先生之見,他們真的不是來奪二十九營點的?」

    「絕對不是!」無顏肯定地道,「我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們絕對不是來奪二十九營點的。而我們的目的就是將襄助他們的小妖給除掉。既是今晚除不掉,我想他有了這次,下次還會襄助她們,神使絕不會坐視不理。」說著看著水之羽,似笑非笑道,「用其他部落的人去達到我們的目的,又能保你們羽人萬無一失,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水之羽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在這時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悶雷聲滾滾,無顏一驚,隨即喜道。

    「神使來了!」

    水之羽也是一愣。

    玲瓏坐於馬上帶領著五百人左右衝殺,可是令她不解的是竟然沒有遇上一個羽人,驀地傳來小白的尖叫。

    「打雷了!」

    玲瓏放倒了一個對方的人,回敬了他一句。

    「打雷有什麼稀奇的!」

    哪知小白又接了一句。

    「下雨了!」

    他話音一落,豆大的雨點憑空落下,打在玲瓏的臉上有點疼。玲瓏沒好氣地道。

    「收衣服啦!」

    話音還沒落,一道閃電就從她頭上劈了下來!這道閃電打下來後並沒有消失,而是停駐在虛空照亮了方圓幾十里!

    大家都被這驚駭的景象驚呆了,停止了廝殺,一起抬頭看去。

    只見虛空之上一個白衣少年披頭散髮坐於空中,他的背後是一條龐大的白蛇虛影盤繞。白蛇正吞吐著一顆明晃晃的白色的珠子,少年雙手也不停地結印,在他周圍源源不斷地散著大霧。如果不是這道閃電,誰都看不清楚。

    水之羽看到此情景喃喃地道。

    「果然是……他是蛇妖?」

    無顏眉頭疑惑地一抖,不對呀,好像不是神使。他體內的本命偶瑟縮了一下,無顏以意念問他。

    「怎麼回事?」

    他感到了一種龐大的氣息無形中壓了過來,雖然不是針對他,可是他還是感到了壓力。這是一種來自天地的大氣息的壓力。

    閃電的光芒再次亮了幾倍,白衣少年長髮紛亂地揚起,就像一個章魚一樣,他那俊秀的臉上開始龜裂出道道的血痕。白色的珠子緩緩落入少年的頭頂消失了,他背後的蛇身虛影也和少年融為了一體。

    本命偶忽然在無顏的體內驚悚地道。

    「是天譴!」

    ……什麼……天譴!無顏大吃一驚。

    所謂天譴只有兩種情況才能出現,一種是做的事天地不容加以譴責。第二種情況是,修為到了一定的級別再往上近一步就會有一次天劫。除了這兩種情況一般是不會出現天譴的,而眼前這應該是懲罰吧?無顏解恨一般地露出陰笑,本來想把神使引來,可沒想到竟會把天譴引來了。

    玲瓏一直仰頭看著那少年,半天才驚呼出聲。

    「小白!」

    那少年正是小白。

    縱使是玲瓏素來遇事冷靜心智堅強,卻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為了今晚的行動,玲瓏特意安排小白施展大霧、施展大法使羽人飛不起來。

    現在看到小白樣子,像是很痛苦,玲瓏很是愧疚,也很是後悔。

    小白臉上的龜裂迅速蔓延全身,那道閃電像是越來越亮了。

    無顏立刻道。

    「快鳴金收兵!」

    水之羽呆了一刻才下了命令。羽人的退兵號角吹起,他們的人紛紛潰退下去。這時的霧氣也散了,夜晚一切都清明起來。羽人們竟然棄了二十九營點全部向後退去。

    在水之羽他們退走後無顏冷聲地問本命偶。

    「羽人飛不起來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無顏不相信小白的法力能將所有的羽人都飛不起來,而他們兩方除了那個小白能施法外,也只有本命偶有這個能力。

    本命偶倒是很坦白,老實地道。

    「是那個蛇妖來找的我。我也是為了讓你的計劃成功所以才和那個蛇妖合作,讓羽人們飛不起來。」

    無顏火人參娃沒有拿到灰頭灰臉地離開又不甘心,只好厚著臉皮回來再次為羽人效力,根據他所知道的,也是本命偶告訴他的,玲瓏那邊有一個會法力的蛇妖小白。為了再次為羽人立功將來能分得一塊土地,一直想要除掉小白。所以當小白來找本命偶商議此事,本命偶答應了。無顏將計就計。

    小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玲瓏讓他施法佈置大霧,他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讓羽人飛不起來他的法力還不夠,他只能借助本命偶。小白也是以本命偶曾經跟玲瓏交換條件來和本命偶合作的。本命偶在相助玲瓏一次,玲瓏就幫他殺了無顏。

    本命偶忽然道。

    「好像天譴不是對付蛇妖的!」

    「……什麼?」

    「如果對付小白……好像我也該也有份。」

    「那是對誰?」

    本命偶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無顏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看著那道閃電有些發愣。

    玲瓏開始也不知道這是天譴,可能是被這個時空的各種事物所感染,才讓她腦海裡突然閃過天譴這兩個字。這玩意都是在書裡看到過,難道現在的閃電真的就是天譴?怎麼和書裡寫的不一樣?

    「小白你下來!」玲瓏飛上不去只好大聲喊小白下來。

    然而,小白的身體像是定在虛空一樣,繼續龜裂,任由閃電照射著。這時的閃電像是將所有的事物都給凝固了,除了玲瓏清醒外,其他的人趴伏在地惶惑不敢抬頭。

    「小白你下來啊!」玲瓏快急死了。

    猛然,南邊的虛空捲過一朵彩雲,轉瞬見就到了閃電跟前。彩雲上站著個畫裡飛仙一般的人物,週身被一團光芒籠罩著,看不清容貌如何,但他的聲音卻是清朗好聽。

    「孽畜!你不在山中修行跑到人類這裡作甚?還不快快隨本神使離開!」

    這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驚天動地!

    無顏這已是第三次看到神使出現了。本來神使出現是他所期望的,他該高興才是,可是此時他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麼了,就一臉傻樣地盯著那道閃電。

    玲瓏一愣,心說這是……哪一出啊?神仙嗎?她還沒反應過來,小白的身體晃了一下,就見從那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裡,飛射出一束光芒將小白給帶出閃電的範圍。

    玲瓏耳邊傳來一聲小白微弱的聲音。

    「……玲瓏救我……」

    「小白!」玲瓏高聲大喝,「喂,你把他放下來!」

    對方看了一眼玲瓏又看了一眼閃電,翩然朝玲瓏這邊像是施了一禮帶著小白轉身離去。片刻不到便消失了。

    見小白被個神經帶走玲瓏大怒縱馬去追,可那道閃電跟著有了變化,呈包攏之狀將玲瓏完全地給罩住了,玲瓏只覺身體一涼,她的衣服紛紛化為灰燼。

    而從閃電外面看裡面的情景,只能依稀望見玲瓏坐在馬上的大致輪廓的身影。接下來,從玲瓏的身體分化出一個人形,飄然升上她的舞蹈起來。上空的星、月光華形成了束束的銀白色絲線,射入舞蹈女子的身上!

    可惜這樣的奇異情景除了無顏和他的本命偶看到外,其他人都在低頭,不敢有絲毫的目瀆。

    本命偶這時已經從無顏的體內出來,看到此情景,情不自禁地在虛空中跪下,並深深地垂下頭。無顏也匍匐在地,抬頭癡癡地望著那跳舞的身影。魔舞,那便是魔舞!

    天下無論大巫、還是鬼師,凡修習暗的力量的人們都無一例外地供奉著暗神——魔舞。無顏見過魔舞的畫像,對魔舞飛舞的形象再熟悉不過了。

    玲瓏現在感到背上像是被剖開了一樣疼痛!她欲要趴在馬背上,可身體卻由不得她,只能在那直挺挺地坐著。她也看到了頭上那個翩翩起舞的女子,雖然舞姿很美,容貌好像也很美,但玲瓏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就在這疼痛難忍之際,身體像是又剝離出了一個靈魂!

    玲瓏痛得大叫一聲,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就見舞蹈的女子旁邊又多了一個白色狼形的虛影,飛旋幾下化為了一個人形,長髮張揚襯著他兩隻綠色的眼眸,有種睥睨世間的意味。

    他一身白袍,無風自鼓,獵獵作響。只聽他哈哈大笑。

    「魔舞,你沒想到吧,我早已選中她為守護者。你,晚了一步。」

    舞蹈的女子虛影漸漸化為實體,一頭烏黑的長髮襯著血紅色的長裙,飛舞之際隱約有鈴鐺作響。

    「狼神,那又怎樣?你以為我魔舞不知道你選中的是她嗎?」

    那個稱作狼神的虛影也顯示出實體,臉廓線條剛硬,極富硬漢的魅力。他眉宇間神采飛揚,又有不盡的野性粗獷之氣。

    「是嗎,看來你是故意的了?」

    「那是自然。」

    魔舞傾倒天下一般的臉集世間魅惑於雙眼,說不出的蠱惑心智的性感,而此時卻蕩出如水一般的溫柔之笑。

    「狼神……」她聲音綿軟而又甜蜜,「我選中她就是因為你選中了她。我倒要試試,我們共同選中的守護者將來能給誰效力?」

    狼神仰面大笑。

    「好!好!雖說我化身的守護物不在她的身上,但我的靈神卻一直伴隨著她,你不會佔到任何先機的。」

    魔舞輕輕一甩長髮,盡顯嫵媚。

    「那我們,就走著瞧嘍!記住,我們的賭約。」

    神收起笑意,一臉的酷冷,「我不會忘記。」說罷雙手暴漲,向星月的光華凝出的束束銀絲抓去!

    魔舞更是不甘示弱,裙衣張揚,與狼神奪這些銀絲。漸漸地,他們的身影變得虛幻了。狼神道。

    「最後一次現身的機會,我要賜予她無邊的神力!」

    與此同時魔舞嬌冷的聲音響起。

    「最後一次現身的機會,我要賜予她世間無匹的暗的力量!」

    他們體外隨即形成了兩股一黑一白的氣流。黑者魔舞。白者狼神,像兩條長龍一般,這頭吸食著星月的精華,另一頭進入玲瓏的身體,並在她身體上個佔據了一半。黑、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毫不相讓,在玲瓏的身體你爭我奪,拉鋸似的磨戰起來。玲瓏昏迷中臉上的表情也被折磨的痛苦地扭曲著。

    這場無聲之戰好不激烈!

    就在離戰場九十里以外、地下五百尺處正有數以千隻的老鼠濟濟一堂!

    偌大的廣場上方和地上都嵌滿了夜明珠,照得如白晝一般。正中砌有九尺之高的一個方台,台上與地下以九級石階相連。台上放著一隻金黃色的大椅,椅上端坐一隻肥碩的老鼠。

    這隻老鼠也像人一般坐在那裡,兩隻前肢放在大椅的扶手上,兩隻後肢搭在椅下,並翹著二郎腿悠然地打著拍子。他那長長、細細的鼠尾從他身後一直向上伸,伸到椅背上面露出一尺來長,在那悠然地晃動。

    大椅的左邊是一面直徑約有六尺的銅鏡,鏡上映出的並非是群鼠的身影,而是玲瓏痛苦的神情,和在她身體上爭鬥的一黑一白的氣息。

    廣場上的老鼠們並不安靜,且有大多數能口吐人言,正在激烈地說著什麼。

    「……我賭魔舞贏!」

    「我壓狼神!」

    「他能贏嗎?」

    「我就賭了!」

    「行!要是你輸了,今年的貯糧任務就是你的了!」

    ……

    而那邊已經吆喝起來了。

    「……下注了!誰還有沒下的,快!快!速度啦!」

    「我壓二十!」

    「我壓三十個松果……」

    「滾犢子!三十個松果,虧你想得出來!」

    ……

    亂哄哄的,倒像是菜市場,又像是個規模很大的賭坊。熱鬧雖熱鬧,卻沒有一點的秩序性。忽然一隻老鼠扯起嗓子喊。

    「肅靜!肅靜!這是在開會!」

    所有的聲音慢慢小了,只見一隻老鼠越眾而出,來到第一級台階,身體立起,兩隻前爪一叉腰,後面的鼠尾左一下右一下地拍打著地面。

    「沒聽見嗎?媽咪讓我們開會,你們倒好,一個個地……這像話嗎!都嚴肅點!這是在商討我們鼠族的大事,是我們每一隻老鼠的責任,聽見沒有!」

    其中一隻小老鼠插嘴道。

    「人家……人家人類開會還弄個茶水喝呢,我們就乾巴地在耗著……」

    小老鼠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細嫩的聲音還屬於幼稚兒童範圍。他這一說不要緊,其他老鼠又開始嚷嚷起來了。

    「一百六十七哥,你說得到好聽!既然是責任你也有份吧?那你去吧!」

    「是啊!我們的老鼠光輝偉大的前程就交給你了,你去光榮去吧!」

    群鼠哄得一下笑了。

    「你們……」

    被稱作一百六十七哥的老鼠由於勢單力薄,反駁聲很快被群鼠的喧鬧聲壓下去。這時一個威儀冷冷的聲音響起。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指名派了。」

    話音一落,群鼠立刻安靜。原來這一聲是大椅上的老鼠發出的。她也是這群老鼠的王——鼠後。更是這群老鼠的媽咪,眼前的這些老鼠們基本上都是她的兒子。

    鼠後一發話,數以千隻的老鼠靜寂的毫無聲息。鼠後幽幽歎了一聲,看著這些不肖的孩子們,緩緩道。

    「你們知道吧,魔神已經轉世,緊接著西方的各路神聖即將紛紛現世,其中就有貓王。貓王一現,群貓將大批入我東方,我們的王國、甚至整個鼠族的王國岌岌可危!天下的老鼠雖然支脈眾多,可都應了人類的那句話,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安逸,卻從不想明日的安危。我們絕不做這樣的老鼠,我們要自己扭轉自己的命運。我剛才已經說了,狼神、魔舞他們選中的守護神既然來到了我們這裡,那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機會,我們一定要把握住!可你們卻還在這裡爭吵些沒用的東西,別忘了將來如果是群貓進攻,你們誰也逃不了。如果能爭得一席神位,那麼你們也很風光。這並不是百年、千年以後的事,而是只在這幾年,這莫大的機緣你們竟然不好好珍惜,你們真是些……賤骨頭!」

    所有的老鼠都垂下了頭,忽然一個老鼠越眾爬出,立起身來。

    「媽咪,你不要生氣了,讓孩兒去吧。孩兒一定能把那個人類迷得神魂顛倒,給我們鼠族贏得一個神位。」

    鼠後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勇氣可嘉,值得稱讚,可是這關係整個鼠族的命運……你的樣子不行。」

    「啥?媽咪,有沒有搞錯!我的樣子再不行這世上就沒有比我行的了!」說著趕緊摸出一個不知從哪弄出的小鏡,仔細地照起來,「就我這麼帥,媽咪竟然說我的樣子不行,真是豈有此理!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血可流老鼠的自尊不可丟……」

    鼠後還是擺擺手。

    「你不行。」

    他鬱悶了。

    「媽咪,我可是頂著困難上的,完全以你的知難而進的教誨為己任……再說了,就我這口舌如蓮花,一定能將她哄騙的服服帖帖……」

    鼠後又是搖頭,那隻老鼠忿忿地回到鼠群,心說我看你能找個什麼樣的派出去,到時候請我我還不去了呢!

    鼠後的目光開始掃視眾鼠,又站出一位大聲道。

    「媽咪,你只告訴我們去和這個人類接近,我們就能得到神位,那具體怎麼做呀?」

    鼠後看了他一眼,眼睛亮了亮,終於有個問正事的。

    「因為魔舞、狼神所選扥是守護者是第七世的玉女。你們也聽說過玉女與金童的前世,這一世的玉女只有她一個,而金童卻有很多。至於幾個我算不出來。前五世的玉女舉行了一個逆天的儀式,令最後一世的玉女集所有金童才可以逃脫天帝的詛咒。也就是說,她最後會和很多金童有感情上的糾葛,這屬於人類得東西我也無法跟你們說清楚。總之你們去就是能和那些金童爭得玉女的寵愛,最好是親密無間,最後能讓她為你爭神位。但是這裡面充滿了未知,即使你得到了玉女的寵愛、得到了和她的親密無間,玉女能不能為你爭得那神位只能看你的本事了。」說白了,就是看你魅力大不大了。

    那個老鼠不只是天真還是有意,又道。

    「媽咪,您說的親密無間是不是和她交配呀?」

    鼠後一愣,還沒等答話先前的那個照鏡子的老鼠,先是*了一聲道。

    「說的怎麼那麼難聽啊!那叫愛情!」

    那個老鼠像是徵求鼠後的意見似的。

    「媽咪,那我們是不是和她愛情啊?」

    鼠後微閉上雙目,像是不堪忍受似的,擠出了幾個字。

    「是的,愛情。」

    鼠後剛說完,群鼠立刻情緒激昂。

    「我去!」

    「我去!」

    「這等美事太妙了!媽咪你怎麼不早說呀!」

    「太好了!能吃到人類的豆腐了……」

    「這是一件多麼光榮偉大的使命啊!」

    可是接下來鼠後又說了一句話,徹底地干滅了群鼠的勇於獻身的熱情。鼠後說。

    「接近她後,你將永遠失去法力。不但如此,你還只能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體去她的身邊,而且永遠都不可能恢復老鼠的身體,也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鼠族。在這幾年中有三個願望可以實現。但這三次機會不包括不包括剛才我所說的那些永遠。」說著歎了口氣,「媽咪的法力有限,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這些了。如果將來玉女將你拋棄,你也只能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份度過殘生。或者……中途死去。」

    這句話使老鼠們震驚住。

    別看在其他的生靈眼裡老鼠是多麼的卑微,可是在老鼠的心目中身為老鼠也是很驕傲自豪的。以人類的身份去接近玉女,他們還能接受,可是那幾個永遠……永遠不能回家、永遠不能再化出原身,最主要的還失去了法力!誰不知道,雖然短短幾年的時間,危險卻少不了!

    老鼠怕死,他們真的怕死,他們更怕回不了家,所以他們都退縮了。

    「誰去?」

    無鼠再應。

    當鼠後再次問道,還是沒有鼠應聲,鼠後失望了。雖然這種事情最好是自願,可實在不行她也只能威逼了。就在她準備指明讓誰去時——

    「媽咪,我去。」

    這一聲本來很弱的,卻在寂靜的群鼠中顯得非常響亮、清晰。在最後一排的老鼠中,有一個灰色的老鼠立起了身體。

    鼠後凌厲的雙眼立刻找到了他準確的位置。

    「你過來。」

    群鼠紛紛閃開了一條路,讓那隻老鼠爬到了前面。

    「拜見媽咪。」他低著頭。

    鼠後看了半天,可能是兒女太多了,她竟然沒認出來這是哪一個,忍不住道。

    「你爹是誰?」

    「回媽咪的話,爹爹已經去世了。」

    照鏡子那隻老鼠又忍不住*了一聲。

    「還去世了,說話挺有人味呀……」

    鼠後點頭。

    「你能化人身嗎?」

    「能。」

    「你化出人身來我看看。」

    「是。」

    他身體立刻冒出一股青煙,青煙散去,一個人類模樣出現在眾鼠的面前。眾鼠都是深深抽了口冷氣。

    這些老鼠基本上都能化出人形,不過他們還是為眼前這隻老鼠化出的人形驚呆了一刻。只見他二十歲左右,五官很分明,放在一起極其的,怎麼說呢?很是秀麗。但在秀麗中帶著幾分老鼠的猥瑣。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出眾的。

    鼠後道。

    「你能化身出如此模樣也是不易了。」說著她的一隻鼠爪憑空抓去,一件紅色的長衫出現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穿上衣服,立時就顯出了不同,艷麗!從秀麗演變出了艷麗!感覺有點穿像紅掛綠的山野丫頭。

    其他老鼠吃吃地笑起來,鼠後無奈地道。

    「我也只有這一件衣服可以拿得出手,你就湊合著穿吧。」

    其他老鼠心裡都想,原來我們的媽咪這麼窮呀,連件衣服都拿不出來了?

    他們卻不知道,鼠後為了獲得有關神位的這些信息,幾乎費勁了周折當盡了家產,才和各路神通打通關係買到。再加上她施法計算天命,實在無力再拿出什麼像樣的衣服了。

    「謝媽咪。」

    「我來問你,你為何你要去?」

    這隻老鼠絲毫沒有猶豫便開口答。

    「我喜歡她。」

    說完後其他老鼠都叫了一聲,我倒!

    鼠後也是微微一呆。

    「你喜歡她?」

    「是。」

    「你見過她?」

    「是。」

    「什麼時候?」

    「剛剛。」

    「在哪?」

    這隻老鼠抬眼看向那面大銅鏡,鼠後和其他的老鼠們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了大銅鏡。大銅鏡裡的玲瓏身體上雖然被一黑一白的氣息爭奪著,可她的容貌卻在痛苦中受虐了一般,嬌媚的無比動人,讓人忍不住地想去憐愛一番。

    鼠後神情微微動搖,只聽那老鼠道。

    「只因為我喜歡她,我才會為她心甘情願地做任何事。也只有這樣她才看不出來我有什麼目的,將來求她賜個神位也有把握。」

    鼠後聽了詫異地道。

    「你這是喜歡嗎?」

    「媽咪,我確實是喜歡她,還望媽咪成全。」

    「……好吧。剛才我的話你也聽明白了,想好了嗎?」

    「是,孩兒想好了。」

    「來,上來。」

    穿著紅衣的老鼠,也是這裡唯一的一個人類模樣的老鼠一步步走上台階,來到高台之上的鼠後面前雙膝跪下。鼠後伸出鼠爪撫摸著他柔然的頭髮,又幽幽地歎了一聲。

    「我們的前途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孩兒知道。」

    「忍著痛!」說著鼠爪在他天靈蓋處狠狠地一擊!

    一個人類身影和老鼠的原身不停地在他身體外轉換,最終老鼠的原身消失,人類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緊接著他身體不斷地瀉出光芒,他大叫著,是老鼠那種吱吱的慘叫聲,聽得群鼠都用前肢的鼠爪摀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忍不住也會發出同樣的聲音。

    他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那瀉出的白色氣體就是法力。

    終於那隻老鼠停止了慘叫,紅色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好了,從此刻起,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都看不出你是老鼠了,你完全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鼠後此刻本來光潔的皮毛也黯淡了下去,一雙鼠眼也渾濁而無神,她說著哆哆嗦嗦地從屁股下取出三顆串在一起的紅豆,「給你這三顆紅豆,它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記住只有三個,你要慎重使用。」

    「謝媽咪。」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求媽咪給孩兒取個人類的名字吧。」

    鼠後身體一震。

    「起來。」鼠爪抓住他的手,「……老鼠之子,就叫鼠子吧。」

    「謝媽咪。」鼠子仍然是神情波瀾不驚的樣子,「還望媽咪最後施一次法,給鼠子創造一個接近她的機會。」

    「……好……」鼠後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這個是應該的……」

    一旦讓神使發現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她很清楚。可是,鼠子需要一個接近玉女的機會。

    鼠子轉過身,望著群鼠,忽然湧起了悲壯和不捨來。本來他在這個老鼠的家庭並不是起眼,但如今他就要離開了,而且還是永遠地離開,他心裡面萬分難受。

    面對永別,所有老鼠不約而同地掉下了眼淚,有的竟然放聲大哭起來。鼠後哽咽著道。

    「好好看看你這些兄弟姐妹吧,以後再遇上就只能是陌路了。」

    鼠子出去他會記著自己是老鼠,但老鼠卻不再認得他,也不會記得他,即使得到神位。

    鼠後有意地隱瞞了這一點。

    玲瓏在昏迷之中就覺得有兩種力量在體內爭鬥,不分上下,漸漸吞噬自己的神智。

    「不!」她大叫一聲霍然睜開雙眼!

    剎那,身體上黑、白的兩股氣息融入了她的身內,兩句飄忽的聲音響過:來日我們再比過……卻隨著玲瓏清醒而消失的沒有痕跡。此時星月早已隱去,天濛濛亮了。

    玲瓏見自己在地上躺著趕緊爬起來,晃晃腦袋,四下一望。三百輛稻草車插滿了羽箭在那停*著,所有人在地上跪伏著,馬匹們不住地前蹄刨著地面,時時嘶鳴。她激靈一下,回憶起昨天晚上,只記得打下了閃電、小白被一個什麼人帶走了,後來她好像很痛苦暈了過去……剩下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好像忘記了點什麼……她來不及再想上馬大喝一聲。

    「你們都給我起來!」

    這一聲的吆喝驚得眾人抬起了頭,一臉的茫然,這是怎麼了?他們竟然把昨晚上打過閃電後面的事全忘了。

    「起來!」玲瓏有點惱怒,這那是打仗,分明是在拜神!

    大家愣怔了半刻像是才明白過來,馬上跳起各就各位。

    「首領,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

    忽然他們感到他們的首領有點不一樣,週身散發出的氣息壓人的很。但具體哪裡改變了又說不出來。

    玲瓏微怔,立刻擺手。

    「此地不宜久留,快快回營!」

    「報!首領,二十九營點現在空虛,像是無人駐守!」

    玲瓏頭腦迅速冷靜,冷厲的目光掃了一眼二十九營點。

    「大風將軍你們先行,我押後!」

    大風將軍遲疑了下,才施了一禮。

    「是!」帶人趕著三百輛大車向三十營點奔去。

    早晨的霧氣雖然稀薄,卻也籠罩著二十九營點朦朦朧朧看不清楚。玲瓏若有所思,就在這時只聽二十九營點左右、後面喊殺聲震天!

    是羽人的伏兵!

    玲瓏命屬下向天空射了一隻信號箭,接跟著銀花帶兵出現並迎了上去。

    玲瓏怕的就是對方來個回馬槍,所以才安排銀花這支奇兵在附近。

    在銀花的阻擋下,玲瓏帶兵且戰且退,終於安全地退回了三十營點。

    本次戰事這才算結束。而昨晚上小白被神使帶走後發生的事,雙方都像是當時被催了眠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到整個過程的無顏呆傻的神情恢復了生氣。

    「昨晚上……怎麼回事?不是天譴來了嗎?」他竟然也忘了。

    坐在他的肩頭的本名偶打著哈欠,聽著無顏問愣愣的。

    「天譴?是啊……」他一呆。

    「你……睡著了?」隨即無顏輕歎,心下明瞭,昨晚上一定發生過什麼,但有人抹去了他們的記憶。至於那個人,可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了。

    這場大戰表面上看玲瓏勝了,可是玲瓏心裡明白實際上她是大敗!

    整個計劃最關鍵人物就是小白,如今小白不在了,不但後面的陷入了僵局,就連前面也前功盡棄。

    聽大風說那個帶走小白的是神使,至於把小白帶到哪去了他就不知道了。大風說著話還有些怨玲瓏,妖精是不該插手人類的事,那樣會亂套的。玲瓏也懶得跟他解釋。

    不清小白幫忙,誰給施法弄大霧?誰又讓羽人飛不起來?弄不出大霧那些羽箭人家不可能給你送上門吧。羽人如果還可以飛,昨晚上對方來個前後夾擊,他們不但全軍覆沒,弄不好還得丟掉三十營點。玲瓏算定大霧迷茫,羽人又飛不起來,軍情不明之時對方只能以箭對付。可是小白也說了,以他和本名偶雙方的法力只能限制羽人六個時辰飛不起來,六個時辰一過,羽人恢復飛行能力,他在短時間內沒辦法在施類似的法術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玲瓏苦苦思索。與羽人交戰兩次,她發現了羽人向來都是在後方,衝鋒的永遠都是別的部落的人,看來他們還真是怕死,可以利用羽人這一弱點狠狠打擊一次,玲瓏料定可以一舉收復火燒山。可是……關鍵小白……該死!她恨死了那個什麼神使的傢伙了!

    而此刻又有一件讓玲瓏煩惱的事,她的身體從回來後就是一半冷一半熱的。左面半個身子冷的時候,右面半個身子是熱的,過了一會再反過來。她算了算時間,今天正好是十四,自己的病又犯了?蘭不是說吃了情花心口不會痛只是身體虛弱嗎?也沒說我一半身體冷一半身體熱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

    玲瓏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問過一起去的人,大家只說看到了天上打閃、小白、神使,然後他們惶恐不安,並沒有見到其他的。這些玲瓏也看到了,可她總覺得還發生了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算了,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再找一個和小白一樣會法術的。玲瓏禁不住想起小白的種種好處來,小白臨被帶走好像讓她救他……與小白相處了這麼久,玲瓏感到自己對小白有所虧欠,特別是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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