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鎮,天色已晚,三個均感餓意,便進了一間小酒店。
張耀要了一杯泡酒,兩斤牛肉,一只肥雞,還有幾碟小菜,然後對阿姬道:“阿姬姑娘,本來我們約好,攻下昆明城,咱們就在一起喝酒,但你現在有傷在身,這酒也就不必飲了,你和小雪喝飲料吧!”說著,又替兩人要了一瓶可樂。阿姬心中暗喜,道:“你還記得麼?”張耀道:“又不記得!”說著,替兩人滿上,端起酒杯,對小雪道:“小雪,若不是你挺身相救,只怕此時我早已墜入輪回,這杯酒是敬你的!”小雪端起可樂,搖頭笑道:“你不用謝我,其實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不願我爹爹他再亂殺無辜!”兩人一飲而盡後,張耀又斟了一杯酒,端了起來,對阿姬道:“阿姬姑娘,適才我一掌擊傷了你,希望你別介意!”阿姬微微一笑,道:“我不怪你!”說著,將杯中的可樂一口喝干,隨即又大咳起來,張耀將手掌按在她的後心,只覺得她體內的斗氣東一塊,西一簇,全部都散亂開來,心中暗暗吃驚:“她傷得當真很重,只不過勉強裝出一付沒事兒的樣子,顯然不想讓我們替她擔心!”當下,暗運斗氣,緩緩地將阿姬體內散亂的斗氣聚於丹田處。阿姬感激地向他點點頭。
這時,門口走進一人,進門就叫道:“快給我來一杯泡酒,一碟鹽水花生、一只烤肥鴨和一條紅燒鯉魚,再來一斤米飯!快,老子餓死了!”張耀見他一身黑衣,手中提著一根熟銅棍,相貌依稀有些熟識,再細細回想,心中一凜,急忙將頭轉了回來,低聲道:“阿姬,原來你故意受我一掌,好讓我的行程速度變慢,讓俱摩羅天更加方便地跟蹤我?”
阿姬一愣,向那進來的人瞄了一眼,奇道:“俱摩羅天?他怎麼也來了?”說著,滿臉歉意地對張耀道:“雖然他和我同是雷帝大人的手下,但絕對不是我讓他來這裡的,或許他另有任務,並不是想跟蹤你!”張耀正在遲疑間,懼摩羅天嘿嘿一笑:“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干達婆王阿姬!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小鎮喝酒!”說著,向張耀這邊走來。張耀暗運斗氣,准備暴起突襲,小雪向他輕輕搖了搖頭,兩個便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吃肉喝酒。
顯然俱摩羅天並沒有認出張耀,走到阿姬身旁,輕輕拍了拍阿姬的香肩,哈哈一笑,道:“阿姬姑娘,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在一家小酒店居然也能夠遇上!嘿嘿!”張耀和小雪心中同時罵道:“色鬼!”只聽阿姬冷冷地道:“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否則我可要不客氣了!”
俱摩羅天斜眼瞟了一眼桌旁的兩根拐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若是不將我的手拿開,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你到是說說看啊?”說著,伸過頭來,便要強吻阿姬。阿姬大急,用力甩開俱摩羅天搭在肩上的手,順手“啪”的一聲,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罵道:“無恥!”
阿姬這一用力,牽動了體內的斗氣,胸口氣血翻湧,差一點兒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強自忍住,但一張俏臉已是一陣紅,一陣白的。俱摩羅天絲毫不在意那一耳光,哈哈一笑,更加放肆地將嘴湊了過去。阿姬大急,救助的眼神望著張耀,張耀“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右手按在了俱摩羅天的肩上。俱摩羅天罵道:“媽的,找死!”不由分說,揮拳向張耀擊來,張耀不避不讓,斗氣游走右臂,只捏得俱摩羅天的肩膀欲裂,骨骼“嘎吱”作響,俱摩羅天疼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右足飛踢,張耀將手放開,避過了俱摩羅天的踢腿,順手將阿姬攬進懷裡。這時俱摩羅天才看清張耀的相貌,驚道:“你……你……你怎麼……”
張耀微微一笑,道:“俱摩羅天,咱們兩人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今天這麼幸運遇見了,不喝一杯怎麼說得過去!”說著,叫道:“老板,給這這位先生來杯泡酒!要青梅的!”小酒店老板適才見兩人差一點兒打了起來,這時又要在一起喝酒,不由地大奇,只愣在那裡,張耀又叫了他一聲,這才端上一杯泡酒,放在俱摩羅天面前,顫聲道:“先生,您要的酒!”
俱摩羅天“哼”了一聲,淡淡地道:“阿修羅,自上次一別之後,你可是聲名大振啊!”張耀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我?”俱摩羅天不屑地道:“現在要殺你,那也容易得緊!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張耀搖頭道:“你錯了,豈不知‘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嗎?剛才我若是使勁,只怕你那只肩膀早已粉碎,你也不能坐在這裡和我說話了!以前的仇,我自然會找你報,現在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
“我二哥佛朗哥,他在哪裡?”
俱摩羅天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隨後又裝作鎮定的樣子,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張耀森然道:“就憑剛才你輕薄阿姬姑娘,我饒了你一命;若是平時,我早就一掌斃了你!”俱摩羅天哈哈一笑,道:“那只能說明你很蠢,這麼好的機會都浪費了,現在想要殺我,可也沒這麼容易了!”說著,端起懷子,將泡酒一飲而盡,也不見他轉身,雙足輕點地面,人已倒退著飄出門外,笑道::“原來阿姬和你在一起,哈哈,這事若是讓雷帝知道了,阿姬,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說著,大笑幾聲,身子以快速地向遠處飄去。
阿姬道:“張耀哥哥,不能留活口!”
張耀毫不在首地笑了笑,道:“放心吧!他跑不了!”說著,漫不經心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聲清嘯,阿姬和小雪只覺眼前一花,哪裡還有張耀的影子。
俱摩羅天發足狂奔,根本沒想到張耀能夠後發先至,已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奔出十余裡,張耀這才道:“俱摩羅天,你跑這麼快,想要去哪裡呢?”俱摩羅天聽得身後的聲音距自己不過三、四步之遙,心中暗驚,我已盡力施展飛身術,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追上來。若是不先下手為強,只怕難以取勝。心念微動,便大起殺機。張耀跟在他的身後,見他左肩微微一動,已知他便要下殺手,當下將斗氣運至全身,果然,俱摩羅天猛地一轉身,雙手持著熟銅棍,“呼”的一聲,突然擊了過來,這一招是俱摩羅天的“黑龍狂舞”,當日張耀便敗在這招上,當下不敢怠慢,左手探出,便是一掌,掌風夾帶著“炎魔之焰”,威力巨大。
“炎魔之焰”與“黑龍狂龍”的黑氣一撞,便兩相抵消,但張耀的左掌已牢牢抓住了俱摩羅天的熟銅棍。俱摩羅天連連將斗氣運至雙手,仍然沒有將熟銅棍搶了過來,心中一凜,待要大喝一聲,將體內的斗氣全部爆發時,手中的熟銅棍忽然灼熱無比,只一剎那間,整條熟銅棍變紅,俱摩羅天“啊”的一聲,雙手放開了自己最為趁手的兵器,急退數步,失聲叫道:“你……你……”
原來張耀見俱摩羅天要動手時,早已想好了對策,用體內的斗氣牽制住熟銅棍,使得俱摩羅天無法將銅棍奪走,然後爆發體內的斗氣,將斗氣傳至整條銅棍之上,配之“炎魔”的力量,瞬間將一條一熟銅棍燒得通紅。
張耀哈哈一笑,道:“俱摩羅天,我早已說過,今時不同往日,你那點小伎倆,我早就看穿了,現在還想故計重施,只怕沒那麼容易!”說著,將燒紅的熟銅棍用力一彎,將整條棍子彎曲成一個圓圈後,順手一扔,套向俱摩羅天。俱摩羅天側身閃過,同時身形一晃,雙掌拍向張耀的胸口,張耀只覺一道排山倒海的斗氣襲來,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將斗氣運至胸口,“啪”的一聲巨響,兩股斗氣撞在一起,張耀只是身形微微一晃,而俱摩羅天連退了幾步,待要站定身子,胸口又是一陣氣血翻湧,不得已又退了幾步,這才站定,嘴一張,“哇”的一聲,鮮血狂噴。胸口的氣血翻湧,顯然是張耀雄渾的斗氣傳入了自己體內所致,而這斗氣卻又似長江之水,綿綿不絕,一波推向一波,簡值泊泊然,無窮不盡,無止無歇!
大駭之下,俱摩羅天終於不敢小藐了張耀的實力,看來已是今非昔比,自己已不是他的對手了,慘然地搖頭道:“罷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愛怎樣,便怎樣罷!”說著,雙目一閉,等著張耀一掌擊落。誰知過得良久,卻不見張耀動手,心下大奇,道:“你不是要報仇麼?還不動手?”張耀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我說這仇我會慢慢地報,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我二哥佛朗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罷!罷!罷!事到如今,我便告訴你,你二哥佛朗哥他現在已是大不同前,不知從哪裡學了一些奇術,實力只怕超過了四大天……”還未說完,張耀只覺勁風撲面,急忙用手掩住面部,只聽“呯”的一聲巨響,俱摩羅天的身子被炸得血肉模糊,四分五裂。張耀心中一凜,暗道:“爆炸蠱?!”說著,急退數步,環視了一下四周,不見什麼動靜,心念一動,朗聲道:“二哥,是你嗎?”
他連聲叫喚了數聲,終於,從不遠處的大樹後面,閃出一個黑影,張耀定神一看,不是二哥佛朗哥,還會是誰?心中一喜,早已將佛朗哥當日的所作所為忘記得干干淨淨,向佛朗哥奔出幾步,喜道:“二哥!”